第19章 所謂裡應外合(五)

枯羊猜得不錯,苟貢方纔之所以與他接觸的原因,無非也就是替周軍爭取時間,但不管怎麼說,他終歸是來遲了一步,以至於當他率領牛渚太平軍主力攻入周營帥帳所在時,他瞧見的,那是一排排嚴正以待的周軍弓弩手。

而在那衆多周軍弓弩手中,原太平軍六神將之玉衡神將齊植持劍而立,靜靜等待着枯羊的來到。

[原六神將之玉衡神將齊植……]

眼瞅着那員看似熟悉卻又感覺有些陌生的周將,枯羊不知覺地眯了眯眼睛。

在他的印象中,齊植乃是太平軍中親近樑丘皓以及劉晴的將領,素來與伍衡一黨不合,而他枯羊則是中立派,因此,他與齊植以往也沒有什麼直接的接觸。畢竟當年在他枯羊依然還是一介小卒時,齊植便已經是總督夏口、江夏一帶軍務的一方神將,權柄極大。

話雖如此,可對於這位劉晴與樑丘皓委任留守荊州後方的太平軍大將,枯羊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關於此人的事蹟。

如果說莽夫徐樂是枯羊曾經需要仰視如今卻足以俯視的存在,那麼原玉衡神將齊植給他的感觸要複雜許多,畢竟齊植是真正意義上的原太平軍高層將領,文武兼備、足以堪負大任,不比徐樂只是個單單逞強好勝的沙場猛夫。

不過一想到在齊植之前,費國、季竑那兩位良將亦分別投向了大周朝廷,枯羊倒也不感覺有多麼驚訝了,頂多就是對姐夫謝安以及此前交過一次手的八賢王李賢心存幾分敬佩,畢竟這兩位可是策反了他太平軍中的一方大將。

而相對於枯羊,齊植的反應顯得更加平靜,大手一揮,沉聲喝道,“第一隊刀盾手下蹲,二隊、三隊弓弩手準備……不必心急,待敵軍進入我軍射程!”

[真有膽氣啊……]

枯羊心下暗暗稱讚,畢竟眼下他可是率領着多達兩萬餘的牛渚太平軍,如排山倒海之勢攻入周軍中營帥帳,然而那齊植卻依舊不慌不忙。要知道,滿打滿算齊植也只有四五千兵力。

以四五千應對兩萬餘,依然能做到從容不迫,似這等心境,着實不愧是原六神將之一。

再者……

擡手示意衆軍緩行,枯羊並不急着強攻齊植所在的防線,而是聚精會神地打量着周軍的中營。

枯羊清楚記得,當他率軍強攻周軍南營營門時,周軍的中營依然還處於極其混亂的狀態,那等嘈雜聲,哪怕是隔得老遠,在這般寂靜的夜裡也能聽地清清楚楚。然而當他攻破周營南營抵達此地時,周軍中營這邊的混亂卻已被制止,甚至於,那齊植竟已組織起防守的兵力,嚴正以待。

[只不過短短一炷香工夫罷了……哼!看來這齊植在改投周軍後,在周軍內的聲望竟也不弱……]

想到這裡,枯羊微微皺了皺眉。

平心而論,對於徐樂那個莽夫的獻計,枯羊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在他看來,那徐樂簡直就是不可救藥的蠢貨。

倒不是因爲徐樂曾經輕視他,因此枯羊懷恨在心。說實話,倘若與他接觸的是另外一位心機深沉而不是似徐樂這般莽夫的原太平軍降將,他多半會聽取其建議,採用裡應外合的計策來對付姐夫謝安。

但是那徐樂倒好,明明是一心想着要報復周軍、甚至是暗殺周軍主帥謝安,但是平日裡卻是一副桀驁不馴的不合羣模樣,並且屢次刻意製造事端來挑撥太平軍降卒與冀州兵的矛盾,一次又一次地加深冀州軍對他的懷疑與不信任。

前幾日倒是更爲有趣,那徐樂竟然在還未徹底取信於周軍的情況下與他枯羊接觸,異想天開地獻上什麼所謂的裡應外合之計,妄想以此打敗周兵,枯羊當真想不通那個蠢貨究竟在想些什麼。

似這等有勇無謀的蠢貨所獻上的所謂裡應外合之計,枯羊又豈會採用?兼之徐樂曾經幾次對他不善,因此,枯羊毫不留情地便將他當做了打敗周軍的棄子。

不錯!枯羊很清楚徐樂的行蹤舉動被周軍監視着,亦清楚他那位親姐夫多半會一邊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一邊在營地內暗設伏兵,等着他枯羊這個小舅子上鉤。

枯羊不傻,見周軍營內帳篷尚未全然安置完畢,但是四面的營寨欄牆卻建造得極爲堅固,哪裡還會猜不透其姐夫的用意,無非就是一招請君入甕的把戲罷了。

所謂見招拆招,察覺到其姐夫謝安用計的枯羊將計就計,將衛莊那位比之齊植更勝一籌的太平軍大將派遣來佯攻周軍的東營,用他來吸引營中周軍伏兵的注意。之所以是選擇衛莊而不是他枯羊麾下似王建、楊奉、徐常等將領,一來是因爲衛莊乃是帥才,知曉進退,能夠做到時刻勘查周軍的動向,不至於被周軍包圍殲滅;二來嘛,衛莊乃如今太平軍第四代總帥伍衡麾下大將,一方天將之左軍天將,此番伍衡將此人派來,明爲輔佐,可私底下難免亦有監視的意思,因此,就算萬一在周營折了衛莊這位擔任佯攻的大將,枯羊亦不心疼,只要將此事推給周軍就好,想來事後伍衡也不好多說什麼。

換而言之,枯羊派衛莊佯攻周軍的東營,雖然並非是借刀殺人,但也未嘗全然沒有這個意思。總之,一切就看衛莊自己的應對以及造化。

而事實證明,衛莊不愧是太平軍四代總帥伍衡所器重的大將,一番巧妙設計,竟將廖立、唐皓、歐鵬、張棟等四員周軍大將誘出了周軍營寨,引離了戰場,這讓枯羊驚訝之餘內心頗爲歡喜。畢竟根據傳來的消息判斷,廖立等四員大將率兵輕離大營,意味着周軍營中只剩下寥寥五六千守軍,而枯羊麾下卻有整整兩萬餘,在這等懸殊兵力下,恐怕是閉着眼睛都能打贏了。

而枯羊唯一失算的,是齊植的統帥能力,他實在想不通齊植這位原太平軍降將,何以會在冀州軍中享有那般高的聲望,使得冀州兵對他言聽計從,以至於在他枯羊攻周軍南營的短短一炷香工夫,那齊植便已在營內聚攏起一支軍隊。要知道片刻之前,那五六千守兵只是一些處於混亂狀態的散兵罷了。

不過……那又如何?!

“殺!——生擒謝安!”

猛然抽出腰間利劍,枯羊振臂大呼。當即,他麾下兩萬餘牛渚太平軍朝着四面八方散開,爲首將領張奉、徐常二將,各自率領着三千步卒率先衝擊齊植所在的防線。

期間,有些不明究竟的太平軍將領甚至喊出了“誅殺叛徒齊植”的口號,只聽地齊植面紅耳赤之餘心下氣憤。

[真敢來啊?小輩!]

齊植略顯複雜的目色中閃過一絲殺機。如果說對於徐樂,他齊植確實心存有過往同澤之情,可對於枯羊麾下張奉、徐常等以往根本不曾接觸過的年輕將領,齊植對他們的概念頂多也就是原太平軍衆弟兄這個程度罷了。如今既然已投身大周,使得過往的原太平軍弟兄對他反目,齊植顯得亦不會客氣。畢竟兩軍交戰各爲其主,他齊植可不會因爲心存不忍而丟了自己性命。更何況,他如今也並非沒有效忠的對象。

縱然是已投靠大周,天上姬劉晴依然是他齊植願意追隨效忠的主公。

“莫要心急!”見麾下衆冀州兵迫於牛渚太平軍士卒氣勢洶洶的攻勢,幾番做出要私自射擊的舉動,齊植大喝一聲,喝醒了那些被太平軍士卒氣勢所懾的將士,從容不迫地喝道,“對方不過是些步卒罷了,兵刃之長不過六尺,而你等手中弓弩,射程何止百步?——待其至百步之內!”

不可不說,齊植曾經與成央一同擒殺一位秦王李慎替身的戰功,使得冀州兵對其頗爲信任。因此,聽齊植這麼一說,那些心中驚急的周兵倒是也鎮定了下來,哪怕是心中依舊對太平軍氣勢洶洶的衝鋒所震懾,手中扣着的扳機依舊未曾鬆開。

不多時,張奉、徐常二人所率領的太平軍先鋒隊終於衝至了周兵百步之內,見此,齊植身旁一名千人將急聲稟道,“齊將軍,敵軍已至百步之內!”

不想齊植卻眯了眯眼睛,聚精會神盯着太平軍衝鋒的勢頭,鎮定說道,“五十步再呼我!”

“……”那千人將愕然地望着齊植,終究不敢多言,強壓着心中驚急,靜靜地等待太平軍衝至五十步之內。

“齊將軍,敵軍已至五十步!”

“莫急!——十步再呼我!”

[十步?]

附近的周軍將士們心中震驚,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終於,那數千太平軍先鋒士卒殺到了周兵十步左右,這等距離,堪稱是近在咫尺。甚至於,第一排那些下蹲着的周軍刀盾兵已能夠隱約看到前方太平軍士卒瞪大的眼眸中所反射的自己的影像。

而就在這時,齊植厲聲喝道,“弩手第一隊,放箭!”

下意識地,第一排周兵弩手在聽聞齊植的命令後下意識地鬆開了扳機,頓時,上千枚弩矢宣泄,那些衝在最前頭的太平軍士卒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被密集如瀑雨的弩矢所洞穿。甚至於,那些弩矢在洞穿了先頭的太平軍士卒身體後,餘勁也未消退幾分,對後面的太平軍士卒亦造成了無法估量的傷害。

也難怪,畢竟弩不同弓,在機械原理的作用下本來就具備着令人心驚的穿透力,在中、近距離下一枚弩矢帶走數名敵軍性命,也不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只不過,並非每一位將領都像齊植這麼冷靜鎮定,會靜靜等待敵軍到十步左右再下令射箭;也並非所有的軍隊都像冀州兵這樣軍紀嚴明、唯將令是從。

而這兩者相加的結果,直接導致周兵單憑千餘弩矢,便殺傷了張奉、徐常麾下太平軍先鋒隊多達兩千餘人,平均算下來,周兵一枚弩矢直接傷害到了兩名、甚至還要多的敵軍士卒。

“嘶……”

見到己方蒙受這般巨大的損失,太平軍年輕將領張奉下意識地停住了衝鋒的勢頭,驚得倒吸一口冷氣。畢竟似齊植這等弩兵戰法,並非是任何一支軍隊都能辦到的。另外,周軍弩兵那強大的穿透力,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莫要停下!”見張奉以及大批太平軍士卒因爲被巨大的傷亡所驚而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徐常厲聲喝道,“眼下,唯有向前!——向前猶有生機!”

[聰明!]

在後方觀瞧督戰的枯羊心下暗暗稱讚,稱讚麾下部將徐常的當機立斷。畢竟在他看下,那齊植麾下雖說有五六千周兵,但是撇開前面的刀盾兵與兩側的槍兵,中央的弓弩手只佔一半數量,而且在這其中,弩手的數量更少,就只有那麼寥寥千把人罷了。

換而言之,方纔的一輪弩手齊射,直接讓對面陣型內的弩兵在短時間內失去了威懾力。

只不過……

[那齊植爲何不動用那些弓手麼?是因爲我軍衝得太快,他一時疏忽,錯失了最佳的下令時機?]

枯羊心下暗自納悶,但不管怎樣,他覺得暫時可以不必去顧慮那些弓兵了,畢竟衆所周知,弓箭雖射程遠於弩矢,但是在近距離下殺傷力實在叫人汗顏。

“如果是我,絕不會似這般一下子就用盡可以作爲威懾力量的弩兵……一下子就用盡了作爲威懾的弩兵,我看你如何抵擋!”

喃喃自語一句,枯羊望向遠處齊植的眼眸中泛起幾分輕視與失望。畢竟對方可是他曾經需要仰視的六神將,枯羊實在沒想到自己曾經需要仰視的六神將,僅僅只有這種程度。

然而事實證明,枯羊雖然具備着不俗的天賦,但總歸還是經驗不足。

他太小看齊植了。

面對着太平軍將領徐常依舊奮不顧身的攻勢,齊植不慌不忙,沉聲喝道,“刀盾手……威懾!”

話音剛落,就見周軍陣型前方那一排刀盾手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用右手的戰刀猛擊左手的鐵盾中央,並且大聲怒吼。這是一般所有軍隊都會用的震懾敵軍、並且鼓舞己方士氣的手段,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數被稱爲四鎮之盾的南軍陷陣營,當南軍陷陣營的士卒似這般做出威懾舉動時,縱然是東軍神武營的騎兵恐怕亦要心驚膽戰,遠遠繞行不敢正面與其衝突。

不得不說,齊植這一招的效果着實不凡,驟然驚聞前方所傳來的巨響與怒吼,那些衝鋒中的太平軍士卒面如土色,不自覺地減緩了衝勢,有些甚至嚇地站在了原地。

見此,徐常大怒,厲聲罵道,“區區叫聲,何懼之有?!——遂本將軍殺過去!”

“喔……喔!”

如夢初醒的太平軍先鋒隊士卒這纔再次開始衝鋒,但是……

[已經晚了,小輩!]

眼眸中泛起幾分輕蔑,齊植冷笑一聲,厲聲喝道,“前方刀盾手……立盾,結陣!”

話音剛落,周軍陣型前方刀盾手突然從兩側向中央靠攏,肩靠着肩,盾牌亦緊緊貼着盾牌,組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盾牆。

而此時那些太平軍士卒,因爲被齊植之前那麼一嚇導致失去了衝鋒的勢頭,待其衝至周兵的盾牆前時,竟壓根也衝不散周軍刀盾兵那難以逾越的防線。而這,恰恰便是齊植的目的。

畢竟人在急速奔跑的時候具備着衝擊力,這股力量或許能衝破周軍刀盾兵的盾牆,而一旦那些太平軍士卒中途減緩了衝勢或者乾脆停了下來,那麼,後續的距離是不足以讓他們再度進入急速奔跑的狀態的。換而言之,亦無法對周軍刀盾手的防線造成多少影響。

就如同眼下的太平軍士卒,在周兵刀盾手那道高達七尺有餘的鐵盾盾牆面前,就算是用力劈砍兵器,亦無法對盾牌後的周兵帶來什麼傷害。

見此,齊植心下冷笑一聲,一揮手沉聲喝道,“弓手準備,瞄準我軍刀盾手前方敵軍,吊射!”

吊射,從某種程度說應該算是最高距離的拋射,這種射擊方式往往應用於攻城戰時城下的弓手射擊城牆上的敵軍,雖然殺傷力不俗,可惜毫無準頭可言,完全就是一切看天意的戰術。

但是在此時此刻卻起到了不俗的效果,畢竟那些太平軍士卒被阻擋在周軍刀盾手的前方,不具備移動、躲閃的可能,因此就算周軍弓手閉着眼睛,亦能給那些太平軍士卒帶來無法估量的傷害。

[原來是用來這裡麼?——這麼說,之前故意用盡了弩兵,只是爲了勾引我軍衝過去?]

已想清楚某些事的枯羊微微一驚,眼睜睜看着那些麾下士卒飽受箭雨洗禮,死傷慘重。

而更讓枯羊感到震驚的是,齊植在這時候又出動了其兩側的長槍兵,趁着那些太平軍士卒狼狽躲着來自頭頂上的箭矢時,從兩側夾攻。更有甚者,就在那些太平軍士卒處於周軍弓手與長槍兵的兩面夾擊時,那一排刀盾兵突然又站起來向兩面散開,露出了身後方已裝完弩矢的弩手。

“嗖嗖……”一輪急射。

“啊——!!”

一陣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慘叫聲過後,太平軍將領張奉與徐常所率的總共六千先鋒隊竟在短短片刻功夫內,折損超過四千兵力。

反觀周軍,卻幾乎沒有多少損失可言。

“齊植……”枯羊面色鐵青地望着遠處的原太平軍六神將之玉衡神將齊植。

似乎是注意到了枯羊的目光,齊植轉過頭去瞧了一眼枯羊,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

[你以爲廖立將軍他們是中了你計而被誘出營去的?呵!區區調虎離山之計,如何瞞得過謝大人與公主殿下?若廖立將軍等人不主動離開此營,你又豈敢似這般肆無忌憚地攻進來?——你可知謝大人爲何留我在此?那是因爲,單憑我齊植,就足以擋你在此,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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