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麗的“逐客令”女孩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泉水,哭的如此傷心,彷彿有哭不盡的委屈。
“阿姨,我看得出你是一個善良的好人,我現在走投無路,你能不能幫我一把?”女孩停住哭泣,一臉哀愁地擡起被眼淚渾濁了的大花臉求助道。
“哦,你這麼相信我?”劉麗暗自吃了一驚。心想,我現在都混得人模狗養的,公衆場合都不敢露面,再收留一個陌生的外人豈不是破車拉重載,這不是自找難看嗎?“姑娘,有能力不要依靠別人,你還是自己解決自己的事情吧!另外,姑娘,你今後出門在外,不要輕易地相信陌生人言行,不然,吃了虧哭都來不及。”
“阿姨,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走眼的。比如就像我相信您是一個好人一樣。”女孩的眼眸裡溢出坦誠的目光。
“姑娘,別這樣,我不能收留你。怎麼說呢,我只是憐憫你的遭遇才解囊相助,希望你不要誤解。你還是走吧!”劉麗有意將臉轉向一邊,不想再看到女孩那張可憐兮兮的面容,那樣劉麗會因爲心裡難過而改變主意。
“我們走!”劉麗朝楚安柏揮了揮手,兩人徑直朝馬路邊走去。
“阿姨,我不相信你會那麼狠心撇下我不管的。”
劉麗的身後傳來女孩蒼涼的求救聲。
劉麗心揪的難受,那聲音如同十年前自己被人遺棄在荒涼的馬路上無家可歸類似的情景。劉麗眼含淚水地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雙膝跪在地上的女孩,忍不住眼中溢出同情的淚水。但他最終還是將頭賺了回來,和楚安柏一起疾步地離開了街邊花園,離開了那個女孩!
“劉姐,你哭了?”楚安柏站在劉麗的身旁,正準備打計程車回“家”,無意中發現了劉麗在偷偷地流着眼淚。
天色泛着魚肚白的時候,劉麗和楚安柏回到了自己住處。
“劉姐,您回來啦?”每天一個值班,
就是爲了預防警方的突然出現,大家意識驚慌失措,今天剛好是刀疤值班。
白天裡還好好的一個人,有說有笑的,就是接到一個家裡的電話,刀疤的情緒突然變得忿然而暴躁起來。朋友們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說。一個人獨飲了幾口白酒竟然醉了。向來不勝酒力的刀疤,憂慮中迷迷糊糊就進入了夢鄉。多日來的疲倦,讓他一覺睡得沉睡得死,以至於劉麗他們開門進屋後,刀疤才突然驚醒過來,不好意思地看着劉麗問候道。
“刀疤,你怎麼這麼大意,如果進門來的不是我們,你說後果有多麼的嚴重?”劉麗不高興地拉下臉來,陰霾地側臉瞥了一眼滿眼惺忪的刀疤責怪道。
“是,劉姐!”刀疤知錯地低下頭,臉紅的想一個化了妝的男演員紅光滿面。
刀疤向來做事都讓劉麗十分地放心,可今天卻犯下了嚴重的錯誤,即使這樣,劉麗也覺得剛剛出口有些重了,讓刀疤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可是話一出口,總不能再向自己的手下陪個不是吧。
“對了,劉姐,你吃飯了沒有,要是餓了,我這就去給你那些吃的來?”楚安柏反應也不笨,他察覺到劉麗的心境,急忙繞開話題企圖緩和一下由此而引發的僵持局面。
“不用了,我不餓。”劉麗朝楚安柏擺了擺手,穿過客廳走向自己的臥室。
“刀疤,身體要是不舒服,就叫別人替換一下你吧,有事說話,別一個人硬撐着!”劉麗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前突然感悟到了什麼,於是收住腳步,回頭對刀疤說道。
“沒事的劉姐,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刀疤十分要強地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手腳,便隨手拿起一張舊報紙,誰知他是真看還是掩飾一下尷尬的臉面。
“刀疤,不行,還是讓我來替你一會吧,反正天都快要亮了,我睡也睡不着。”楚安柏走到刀疤的身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誠意地說道。
“不用了,安柏兄,我沒事!一晚上都沒有閤眼,還是打個瞌睡緩緩神吧。”刀疤望着楚安柏那張疲倦的臉心裡有些感動。
楚安柏走後,寂寞又讓刀疤的思緒回到了白天裡打來的那個令刀疤傷心不已的追憶中去。
白天的那個電話,是刀疤的母親給他掛來的。說他的弟弟又犯病了,自己舞弄不住兒子,叫他這個當哥哥的趕緊回去,不然,還不知那個混小子會做出什麼樣的可怕事情來。
刀疤,沒有答應母親的懇求,刀疤心裡明白自己現在跟着劉麗所處的狀態。人在困難的時候,放棄了對朋友的支持,恐怕一生都會失去那種多年來建立起來的友誼。
刀疤眼睛對着報紙,其實他的思想早已飄忽到過去的記憶中去了……
最初的時候刀疤跟隨劉麗,也想把弟弟帶着,只是考慮弟弟的那殘跡的腿,行動極其不方便,就放棄了原先的念頭。
刀疤的弟弟有一個綽號叫獼猴,就是因爲他一條腿小時候發病打針落下了小兒麻痹症,走起路來左搖右晃。他習性不安分,常常搞笑地調弄他人,腿腳不好跑起來不方便,時常手腳並用想一個猴子一般地蹦蹦跳跳,所以被人送了個暱稱。小時候,只要有好玩的事情做,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人一大了,身邊的朋友先後找了女朋友離他而去,這時,他才感到如此的孤單。
好心人搭橋牽線,爲獼猴介紹過幾個與他有着同樣殘疾的姑娘或者是容貌不大招人喜歡的姑娘,但最終都因前來陪姑娘相親的親屬或者朋友,看到獼猴居住的家,酒瓶林立,惡氣薰鼻而拒絕了這門親事。獼猴倒也也蠻不在乎,自持清高地在心裡暗自罵道:你不嫁?我還不娶你吶!什麼德行還挑三揀四的,嫌棄我,有資格嗎?我好模好樣的就憑我這口才,怎麼說也得泡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不跟拉到,老子一個人過的不也挺好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