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恐怕太危險了,萬一此時敗露,我怎麼有臉面對劉姐,我的救命恩人!”小邵目光黯淡地垂下頭。“凡是都應該講究點良心,不仁不義的,走遍天下也不會交得一個朋友。”
“可……劉麗她,也並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她手上已經沾有多條的人命,萬一我們哪天無意做錯了什麼,而她劉麗有不曾理解,我們難免也會遭到不幸的。話又說回來了,你拎着裝錢的垃圾桶出門,我會設計出一場你是被人命令着做的,並不是你我的個人行爲。萬一東窗事發出現什麼意外,我們也能找到證人,證明不是你姓邵的攜款潛逃,大不了戴上一頂見利忘義貪得無厭的一個值得別人懷疑的小人罷了。”
小邵細眉緊皺,覺得楚按柏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於是,小邵活了心,在楚安柏對她一陣耳語後,小邵遲疑了片刻點頭答應了此事。
天亮的時候,一臉酒氣的楚安柏一趟一趟衛生間地進出不下三五趟,作嘔的樣子使人看了也禁不住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值班兄弟被楚安柏的噪音擾醒,煩躁地用眼瞟着忙叨叨來去的楚安柏心裡煩透了。睏意十足的小弟敢怒不敢言,只是偷偷地用眼角白他一眼算是鄙視地報復,不巧這一小小的舉動被有意找茬的楚安柏看到了。楚安柏擡着醉薰薰的眼睛蔑視道,“小子,你沒喝醉過?瞅什麼瞅MD,找罵啊!”聲音很大,其實,他是故意第大聲嚷着,那就是爲了說給一個屋檐下所有的人聽的,以此找到他今早醉了的更多證人。吵吵嚷嚷楚安柏被衆人攙扶回屋,勸說一陣後,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再度進入夢鄉。
小邵早晨推開臥室的房門,朝屋外外走去。
“小邵,你等等!”值班的弟兄從楚安柏的房間裡出來,一手裡拎着一個用一件衣服遮蓋的大水桶,一手捂着鼻子向小邵喊道。
一股酸溜溜、辣蒿蒿的刺鼻酒味撲鼻而來,小邵差不點噁心的把肚子裡少有的食物吐出胃口。“哎呀,我的媽呀,這是什麼味道,這麼難聞。這麼髒我不拿!”
“好妹子,行行好。你看,這一大灘的破布難聞死了,又不能扔進下水道,放在外邊的過道里,還不得把人薰死!好妹子,忍着點,幫個忙送到樓下吧。你就當是救大家一命了。啊?”值班的兄弟好言勸說着小邵,似乎是在求他似得將一大桶裝有嘔吐之物的垃圾桶遞給了小邵。
小邵佯裝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燥意地瞥了一眼對方,猶豫地接過那隻破爛的垃圾桶。
這正合小邵之意,她卻佯裝爲難地說,“真是的,不差在你這個小帥哥的面子,打死我,我也不會管的!噁心死我了!”
值班兄弟得到美女人的讚歎,幾乎是飄然的神魂顛倒。混在黑道場上,只是老大的聽命者,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舞廳,酒吧等娛樂場所,隨心所欲地尋樂開心,以及男人離不開的泡妞。眼前小邵的恭維簡直就是把這個兄弟捧到了天上,叫他無比的興奮。
“美女,改日我請你吃飯,算是贖罪行吧!”兄弟望着走出屋外小邵是背影興奮地低聲喊道。其實,像這樣一個扶持他人的小弟,那有機會去請一個美女尋歡作樂,一句美言,只不過是宣泄一下自己內心深處一種美好的願望罷了。
這天,昏睡一夜的劉麗,聽到屋外唧唧喳喳一陣喧嚷,心煩地把頭用被裹住臉,一夜沒有睡眠的劉麗,此時,大腦昏昏沉沉的,他翻了一下身,但願能休息一下。可又過了好久,她還是沒有睡着。索性翻身坐起,看看牆上的掛鐘,感覺時間不早了。便懶懶地爬起身來,洗漱後精心打扮一番,便到樓下的花園中散步去了。
她的卻是想散散步,一調節一下疲倦的身子和昏漲的頭腦。
時值晚秋季節,微風吹到臉上便會讓人感到有一股冷颼
颼的寒意。樹葉因爲枯乾而變得枯萎捲曲,失去了原有的翠綠而焦黃。偶爾一陣勁風吹過,它們便會折斷葉子,隨風捲到空中,翻滾着飄向沒有定向的遠處。
不知爲什麼,坐在泛着黃的草叢中木椅上的劉麗,沒來由地騰昇出一股失落的悲慼感覺。
望着那片片飛揚的落葉,劉麗眼中擒滿了辛酸的淚水。眼淚流過嘴角帶給她一絲淡淡的苦澀。似乎那慘敗的落葉,彷彿就是她生活中的歸宿,一樣的悽慘,一樣的悄無聲息地被歲月無情地帶去另一個陌生的世界中去。
劉麗兩眼懵怔地凝視着遠處一個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景象發呆,回憶着自己苦度的人生。她是那麼艱難的漫長而又那麼快樂的短暫。然而這一切的動力源泉,毋庸置疑都來自羅總對她無情的傷害所致。
人爲一口氣活的如此沒有意義,但誰又肯容忍放棄當初的選擇。即便是明知道這是一件虛榮的滿足也毫無理智地不願放棄……
“劉姐,氣候寒冷,別傷着身子。還是回去吧!”
劉麗的耳邊想起了低沉而磁性的男中音。
劉麗依舊沒有回頭去看那人,就已經知道來人你是誰。因爲劉麗曾經對那個聲音太敏感,太具有誘惑力了,致使劉麗常常在夢中期盼着那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然而,生活再一次地挑弄了一個純真的情感,讓他失望地對那個聲音產生了無比的痛恨。那人就是在劉麗滿足了生理慾望後決定和她分手的混蛋——肖成。
“劉姐,回去吧,當心着涼!”肖成以爲劉麗凝神太投入沒有聽到他說話,就又重複了一句。
“噢,不礙事。”劉麗儘管心裡對肖成充滿了忿恨,可看在肖成跟隨她多年的份上,僅僅爲此一事就像仇人一般,似乎有些不合適。於是劉麗禮節地應聲道。
“劉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如果不介意不妨說出來,或許我能幫點什麼忙!”肖成對於劉麗的異常冷漠雖然有所察覺,但是他不知所以然。
“我想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你先回去吧!”劉麗不想出口不遜地把積怨在內心深處忿恨一股腦地朝肖成發泄出來,那樣儘管宣泄了忿恨而會使精神得到釋放,可對於自己多年的朋友卻是一個無情的傷害,會不聲不響地從此消聲滅跡地離開自己。劉麗對肖成的感情懷有奢望,她不想放棄心存的一點希望。
“劉姐,昨晚上你不是說待今天早飯後,咱們再最後確定一下對人質的處理決策嗎?”肖成婉轉地規勸劉麗早些回到屋子裡。見劉麗執意地坐在寒意很濃的草叢中不肯走,只好拿事說事。
劉麗是個及其聰明的女人,感知出肖成的用心良苦,不免又是一絲感動,“那好吧,咱們回去。”
回到屋裡,見衆人都坐在沙發上和牀上在等待劉麗的到來。
刀疤有些懶散地坐在沙發的一角,靜靜地叼着一支菸貪孌地吸食着,見劉麗進來,便滅掉了手中的半截菸頭,擡頭看了劉麗一眼似乎有話要說只是礙於劉麗的匆忙才暫時閉上嘴巴。
楚安柏坐在刀疤的身旁,半閉着一雙眼睛打着瞌睡,其實他滿腦子一直在思考這另外一個問題。
幾個一直追隨劉麗的小弟,知趣地站在屋內的一角規矩地站立着,偶爾低聲談論地什麼。
“唷,大家出了個滿勤!”劉麗爲大家的認真態度感到興奮。
“劉姐!”衆人見劉麗進屋,禮節地向劉麗問候道。
劉麗走到牀邊坐下,環視了大家一眼,微微一笑,“哎,我怎麼沒有看見咱們的大美女啊?”
“小邵說,你昨晚一晚沒睡,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給你買些可口的早點去了。”一個負責警戒的小弟回答道。
“一大早就出去了?”劉麗一怔,“小邵是不是走
了好長時間了?”
“是。大概也有一個半時辰了,我也納悶,早市就在樓下不遠的地方,各種小吃都有,賣點早點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還沒有來。本來我想下去尋找,可楚哥說,或許是女孩子貪玩一會就會回來,也就沒有和你彙報。”
“噢!”劉麗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先不管她,咱們開會。”
“開會?”幾乎所有人都爲之一愣,這個嚴肅的官方語言怎麼突然間被劉麗脫口而出,莫非是會有什麼意外的舉措。
“我決定和羅偉開誠佈公地進行一次談判,只要他誠懇地向我道歉並且賠償我近年來的身心傷害,我……”劉麗遲疑地頓了頓,掃視了大家一眼,“我,決定放了他。”
“放了那個沒人性的東西?”肖成少有的衝動。
“爲什麼?劉姐。難道你忘記了你所受的侮辱和委屈?”刀疤不解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怔怔地瞅着劉麗。
只有楚安柏依舊閉着眼睛一聲不響地坐在沙發上,似乎毫無驚訝地不動聲色。
“安柏。”劉麗突然輕聲地朝低迷的楚安柏問道,“你對我這個決定是怎麼想的?”
“我……”楚安柏神態有些慌張,他不理解劉麗爲什麼會對他突然發出提問,更不知劉麗的意圖是什麼。“你的決定自然會有你的道理,我服從便是。”
劉麗笑了笑眉峰一轉,擡手示意大家安靜,“羅偉,我是恨他,因爲他的亂性害得我一生難以做人,多年來。我是爲了報復才掙扎地活着。非要等到我復仇的那一天。”
劉麗此時因記憶中的辛酸往事觸及到心靈深處,屈辱、委屈、傷感、悲慼、曾有的絕望一股腦地涌上心頭。淚水由此難以抑制地如同斷線的泉水,流個不止。
“本來,我打算置羅家而死地,讓他們羅氏家族的人在痛苦的折磨中耗盡身體,精神萎靡中離開人世。可是,我也感覺到,在折磨別人的同時,自己的精神也何嘗不也是處於一種痛苦的折磨。那些受到羅總牽連的無辜者,想想,他們又是多麼的冤屈!
田梅的車禍,田梅的死;王凱的失蹤,羅氏家族股票的暴跌、部分企業倒閉,小雨的瘋病,羅氏家族藥物性的亂倫,羅總孫怡的綁架等等一切的一切……
我多少次在夢中向蒼天贖罪,爲無辜死去的靈魂祈禱。我此時的精神再也承受不了罪惡的蠶食,我打算放棄過去所有的罪惡,重新做人,踏踏實實安安穩穩地度過自己的後半生。我今天要向大家宣佈一條喜訊:我決定和前夫楚安柏恢復婚姻。”
又是一個驚人的決定,這是大家萬萬沒有想到的。
“那,我們……”刀疤猶豫了一下,擡頭看着劉麗想言又止。
劉麗會意地笑了一笑,“大家別擔心,你們幾個跟了我你們久,說心裡話,我真是捨不得大家的這份感情,謝謝大家對我的信懶。儘管大家以後的出路我管不了那麼遠,可是我會給你們一些這些年的辛苦費,你們自己量力而行罷。”
楚安柏這時突然站起身來,就朝屋門的方向走去,被一個當值的警戒兄弟伸手攔了下來。
“閃開,我要去衛生間!”楚安柏一愣,急忙改變方向朝一個小弟低聲吼道。
“對不起,楚哥,這時我吩咐弟兄這麼做的。現在開會誰也不能離開會場!”肖成歉意一笑,“既然楚兄要去茅房,再去阻攔就太不近情理了吧。”於是,肖成朝小弟揮了揮手,示意退後。
“吩咐?”楚安柏收住腳,回頭衝着肖成皺了皺眉頭,“在這個圈子裡,好像好輪到你發號司令的權利。難道你是在執行劉姐的命令?”
“命令?我根本就沒下達什麼命令,這時怎麼一回事?”劉麗被弄得糊塗不清,眼睛裡中閃動着一絲狐疑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