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一大頓,還是瞎忙活。眼珠子還是把目標丟了。今天出門沒帶手機,自己又突然遠離火災現場,小光如果找不到自己,大電話有聯繫不上一定很着急,於是他決定放棄追蹤刀疤那夥人,回到肖長河的酒吧。那裡小光一定等他很是着急。
“停車!”眼珠子大喝一聲,把司機嚇了一跳。“我說這位朋友,你能不能穩一點,幹什麼一驚一乍的,我是一個開車的司機,車速這麼快地跑在道上,萬萬一精神不集中很容易發生危險的。”
“好啦,受環境的影響,說明你的素質不行,別給我講那些大道理。”眼珠子不願聽,燥意地揮了揮手,示意司機別再囉嗦。“往回開!”
司機一臉不快地重新發動車子,沿着來時的路飛快地往回跑。
“哎,我說司機,你怎麼還打着計價器。”眼珠子不滿地掃視了司機一眼,忿然地說道。
“有什麼不對的嗎?”司機納悶地側臉瞥了眼珠子一眼。
“你看,我給你的那些錢不夠嗎?”眼珠子本想大聲地訓斥司機一頓,可看看司機一臉茫然的樣子,又不太好意思破口。畢竟司機沒對不起自己。
“用不了,可我還得找給你餘下的錢啊!”司機沒容多想順口說道。眼睛專注地凝視着前方魚貫穿梭的車流。
“哦,你是這麼想的啊,算啦算啦,只要是夠啦,你就不用找啦!”眼珠子一副款爺的樣子,不肖一顧地擺了擺手說道。眼珠子沾着羅氏家族的邊,自然兜裡不缺錢,一向節省的眼珠子,今天也難得爽快了一把。
這一路來,有生以來少有的爽快,儘管花掉了不少大頭錢,錢可花的舒暢,摔得有風度。
當眼珠子趕到酒吧,消防隊員已在整理消防用品準備打道回府。
肖長河的酒吧昨晚還是燈紅酒綠、閃爍耀眼,今天當太陽沒入西山、月亮升起的時候,酒店樓房已是門窗破碎一片狼藉,霧狀的水蒸氣從焦糊的窗戶中徐徐冒出。
小光找遍了火災現場附近所有的人羣,還是沒有發現父親的影子。
“警官,有我父親的消息嗎?”小光翹腳看到一位涉案民警站在人羣的最外邊,便擠過人羣走了過去,低聲向他問道。
“哦,是你啊。我們的所長剛纔還到處在找你,大電話你也不接,哎,真把我們領導給急壞了。”
羅總和孫怡被反剪雙手綁在一起,然後,囚禁在一間空蕩蕩的住房內,家裡的氣氛僵得如一潭死水,就連空氣也被凝固住一般,這天綁匪都外出,羅總和孫怡二人被反鎖在屋裡,沮喪地相互對望着一臉的焦躁。
“孫怡,事到如今,你真的不恨我嗎?”羅總望着孫怡悲觀的樣子十分地心痛。
“恨又有什麼用那?”孫怡喃喃地說,“其實,我不後悔今天我落得如此下場,只是對你那次我們之間的爭吵念念不忘。你爲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讓着我?”
“真是對不起,那件事過後我也真的很是後悔,只是礙着面子,一直沒有找機會向你道歉。”
孫怡寬容地笑了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儘管現在說來一沒有什麼多大的價值,可畢竟表明了你的一種心態。
羅總不知不覺思緒回到了那件是的回憶中……
孫怡發語言中帶着一股被抑制了的怒氣,“你爲什麼不來?”
不爲什麼,她只是覺得自己太可憐又委曲了,她看到羅氏家族,現在的家況一下子就暴發的紅火,他反而冷淡了自己,內心極不高興。多少次難得的機會,如果自己不被感情困惑,違背了劉麗的指令,他羅家還會有今天的這種權勢和地位嗎?
發財了,是吧?架子大了,請不動是吧?孫怡不高興,自己和他有過多少次親密的接觸,怎麼偏偏在朋友聚會時,耍的她一毛不剩。孫怡不死心,礙於面子,過了一會兒,孫怡又發短信說,“對了,有個好消息,我今天被一家聘用爲業務主管,高興想叫你出來給我慶祝一下。”
羅總看了孫怡發來的短信無奈地回覆道:“我現在有要事了,出不來啊!”羅總散了個慌,他不想這個時候約見孫怡,萬一被老婆田梅發現,非得惹出一場亂子不可。
那天,孫怡的朋友應邀前去的朋友不少,孫怡藉此對大家吹噓了一場,當人們的眼球再次燃起羨慕之火,懇求見識一下孫怡身後這座大山的時候,結果羅總拒絕了他,使孫怡很是沒面子。
孫怡事後找到羅總兩人大吵了一頓。
小雨不知在哪裡聽到此事後,給老爸批評了一通,羅總也覺得小雨說得很是在理,也就沒有辯解什麼。
又一次,孫怡到羅家做客,本來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十分友好,不知怎麼着,聊着聊着話題就提起了那天的事,結果孫怡一下子就感到尷尬起來。陰霾的表情一下子把氣氛冰冷下來。
“過去的事,就叫他過去吧。“田梅不知丈夫和孫怡之間的婚外戀情,還以爲是孫怡曾經幫助劉麗陷害羅家一事發生的爭吵,便從中調解道。
“是呀,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總記得對身體有害,吃飯吃飯,不去想他!“眼珠子見大家不動筷子,也放下酒杯,掃視了衆人一眼,繼續說道:”雖然我現在仍然還恨孫怡,可羅總和小光不是說都原諒了孫怡嗎!竟然羅家主人都認可了這件事,我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那我們以後能像朋友一樣交往了是不是?”田梅突然問。
羅總沒有吱聲,更沒有向孫怡賠禮道歉的意思,孫怡有些不高興。氣氛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眼珠子覺得自己是自討沒趣也不再說話,說完不由地看看了小雨,小雨向他瞪了一眼。
中午時分,羅總他簡單地湊合着吃了碗飯,便早早地躺下了。時候不長,羅總的一個朋友打來了電話說:“喂,羅總,你在幹什麼呢?”
“還能幹什麼,睡覺唄。”羅總無精打采地睜眼看了看手機顯示的號碼,“大成子!”
羅總心裡充滿矛盾。
“出來喝杯酒吧?”大成嘿嘿一笑說道。
“不行,我今天有事,改日再說!”羅總有些遲疑,他不想丟下身體多病的老婆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家裡。萬一在外頭一時沒有把握好自己,叫田梅知道了,還不得上火,假如田梅看不開再上火大病一場,羅總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想法被老婆拒絕了?”周義成,一個羅總以前生意上的朋友,原以爲很久沒的羅總見面,羅總一接到他的電話會高興得跳起來的,結果,羅總一反常態,讓周義成覺得有些意外,他停頓片刻後又說,“我說羅總,現在咱們出來見個面吧,我剛從外地辦事回來。”
“去不了,我忙着哪。”羅總睜着腥鬆的困眼,眼眸中帶着絲絲倦意無精打采地說。
“怎麼啦?你不是有事?用不用我去幫忙?”周義成察覺出羅總有些異樣便追問道。
“得了!我告訴你我被老婆軟禁在家了,那也不允許我去!”羅總不耐煩地說。
“怎麼了?是不是你又守不住晚節,‘發情中’被老婆發現,所以嫂子就把你軟禁起來了?哈哈!”周義成想起了他和羅總平日裡常常沾花惹草,禁不住在電話那頭笑出聲來。
“不是的,你小子敢嘲笑我……”羅總話說了一半張着嘴卻把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裡,“算了,電話裡和你說不清,以後見面再說。我掛了?”
“沒那意思,開個玩笑。別……喂?喂!”周義成還沒說完電話裡傳來了忙音,周義成放下電話鄙視地自語道,“媽巴巴的,小心眼,是不是怕自己埋單,怎麼還和小時候的德行沒什麼兩樣?吃不得半點虧!”
羅總晚上被周義成拉着去村外玩耍。
那時候羅總他們家和周義成的家,是前後鄰壁的鄉鄰,兩家關係相處的比較好,所以,交往很密切。住在城邊的農村裡,那時候地裡莊稼茂盛,這天周義成對羅總說:“羅二,我們去偷果子吃好不?”
“好啊。”羅總少年時,由於姊妹排行老二,於是自然就習慣被人稱作“羅二”。兩人藉着昏暗的夜色,來到了一片果樹園。
“你目標小,不易被人發現,快進去吧,我在園外給你放哨!”羅二擔心進園偷果被人抓住,便首先擠兌周義成說。
“我太矮夠不着樹枝上的果,進去豈不是白搭?還是你進去的好。”周義成膽大但個子小,又不想費力爬樹,嘴饞就給羅二找來了。誰知羅二心眼更多!
爭來爭去,各自有足夠的理由不願進園,還是羅二主意來得快,“大成,我們還是用抓鬮的方式來決定怎麼樣?”
“主意倒是不錯,可拿什麼做‘鬮’?
“這個好辦,你等着!”羅二說罷,跑到不遠處撿起兩個樹葉,偷偷回頭向身後看了一看,發現大成並沒有對自己的企圖並無防範之心,便大方地將一個樹葉的把去掉,兩葉背靠背用吐沫黏在一起跑了回來。
“大成,我們用樹葉當鬮,拋向空中落地後來決定。”羅二給大成看了一眼手中的樹葉後,藏到了身後,“你先說,你選擇樹葉的正面還是背面?”
“我選擇背面。”
“選擇背面朝上你就得進園,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啊?”羅二瞪大眼睛擠兌大成承諾。
“那是當然,不過,我還是覺得選擇正面好,我改正面了。”
“幹嘛說話不算數,是爺們就得說話算數,不然以後怎麼做人?”羅二一臉的鄙視。
“好好好,我還是選擇背面吧!”大成無奈地擡手撓了撓後腦勺建議說,“不過,我建議背朝上代表不去。”
“我剛纔都定好了,誰選擇了哪一面朝上誰就得進去。機會都一樣,絕對公平!”羅二口若懸河地講解着規矩和公理。
“好好好,我不和你爭,我都饞了!”大成望着院內誘人的果實,忍不住抹了一把即將流出嘴角的口水將就道。
不用說,樹葉無論怎麼飄落,大成是輸定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因爲這是公平的結果。那次,夜晚的行動,暴露的目標太大,結果大成被看果園子的人,狠狠地大力一頓才放他回家。東窗事發後,東窗總想找個機會捉弄一下羅二,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後來,羅二經商做了老闆,成爲左右地方經濟的一個赫赫有名的集團老總。大成長大後也沒差哪去,也成爲了全國有名的經貿商,而且和羅總關係一直很不錯。彼此相互照應,共同發展。
前不久那場全球性的經濟危機,儘管從某種程度上說,影響了一些商業利益,但不至於致命,因爲大成有羅總的背後支持,一切都成了次要的小毛病。
大成感謝羅總,可羅總也相當感激大成的爲人仗義。要不是大成那次捨身救駕,自己真的不知下一個年到哪個空間漂泊。兩人處的像哥們弟兄一樣,如果沒有意外,有叫必去。
也有沒有去的時候,那就是上次孫怡以“慶祝新職應聘”羅總拒絕了孫怡,心情不好當然也就沒有答應赴宴大成的酒杯。
羅總的託詞讓大成思考了好幾天,怎麼想,也搞不懂自己是在什麼禮節或者說是小節上傷害了羅總,惹得他不高興。最終沉不住氣,帶着高檔的禮品來羅家盤查打探一下,自己錯在哪裡?
搞清楚了一切,大成微微一笑,“嗨,嚇死我啦,好好,破財免災。
“咔嚓!”一聲脆響來自門外,把沉溺在記憶中的羅總拉回了現實。門把手只是被人晃動幾下,就再也沒有響起,房門依舊閉着。
“看看那老東西和那女人還再不走?可千萬別出事!”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中音不安地探頭,透過門上的玻璃朝屋裡瞭望者。
“沒事!都綁着吶,會有啥事,一驚一乍的竟TMD自己嚇唬自己!”聲音較爲柔弱,顯然是一個年齡不大的青年人,用一種輕蔑的口吻在嘲笑着長者的多疑。
後來,羅總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嘴裡還小聲地哼着小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