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震驚的,從小到大第一次的,看到父親的眼裡竟然也流出了-行濁淚。
“打死了你又能怎麼樣?"父親彷彿突然變老了,彷彿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委靡的坐了下去,似乎是在對我說,又似乎是在對自己的說道:“打死了你,就能找回薇薇了嗎?就能還了老陳家的債了?這是情債,是人命債呀,就算咱們一家都死了,也還不起...
我聽着父親失魂落魄的話,不敢出聲,只能流着眼淚,在哭泣中懺悔。
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父親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而我依然跪在地上哭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父親才突然的站了起來,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行,要走,回家,不管咋樣,都得回家!”
說完了這話,父親又看向了我,然後一把將我拽了起來,因爲剛纔上藥,衣服脫掉了,所以父親看到了我係在腰間的鐵鏈,他把鐵鏈解了下來,又猛然套進了我的手腕,還從身上又掏出了兩把鎖,直接將我鎖在了旅館的大牀上。
“...你要...幹什麼?”我不敢有一絲違抗的任憑父親鎖住了,然後看着他要出門,才趕緊問出了一句。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着, ”父親依然理直氣壯。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看,父親依然 氣慣的對我說道:”
不管咋說,我出來就是把你和薇薇領回去,雖...薇薇丟了,可你也必須回去,回去以後,你去跟薇薇爸媽磕頭認罪,只要他們沒打死你,你以後就給我改姓陳,以後你就是老陳家的兒子,給薇薇爸媽養老,伺候他們到死,我這就去買票,咱們儘快回去,對,必須回去...父親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在跟自己說的,也似乎是在說服自己,這個決定是正確的,然後他不等我有任何表達,扭頭就出了屋子。
我很想叫住父親,很想對他說我一直度有停止過尋找陳薇薇,想告訴他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網絡,我們可以通過網絡來找到陳薇薇。
但我還是沒有出聲,因爲我知道現在的父親定不會聽我說的任何話,我也不敢叫住他,因爲我已經沒了再違抗他的勇氣。
父親壓根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頭都沒回的出去了。
我獨自一一個人坐在牀上,看着這條曾把我和陳薇薇牢牢牽絆在一起的鎖鏈,再次陷入到對自己深深地悔恨與對陳薇薇的思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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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親還沒走多久,房門突然慢慢的被推開了,然後讓我倍感意外的是,付輝竟然偷偷摸摸的把頭探了進來。
“付輝? "我驚訝的看着他,問道:“你....咋來了?你是咋找到這的?”
“好啊,原來是在這屋,”付輝見到我以後,就揹着手走了進來,但臉色卻很不好看的說道:“我一直就跟 着你和你爸呢,當然能找到你。”
聽付輝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他平時總是纏在季靜甜的身邊,如果季靜甜去了小樹林救我,那他一定也跟着去 了,只不過以他膽小怕事的性格,一定是遠遠的躲了起來, 然後在看到了 發生的一切以後,又尾隨着我和父親到了這個小旅館。
付輝肯定是看到父親出來了,所以纔敢來找我。
我這麼想着,趕緊對他說道:“付輝,你來幹什麼,有啥事嗎?”
“幹什麼?”付輝突然對着我冷哼了一聲,然後揹着的雙手往前一伸,手裡赫然握着一根棍子, 對着我氣急敗壞的喊道:“我當然是來教訓你的!”
我嚇了-一跳,實在有些搞不清狀況的說道:“付輝,你這是要幹啥?我咋得_...“你個大混蛋,今天我非打死你!"
還不等我的話說完了,付輝已經揮舞着棍子就朝我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哎呀!”
付輝一棍子就打在了我的身上,疼的我大喊了一聲,可我的一隻胳膊打着石膏,另一隻胳膊又被鐵鏈鎖在了牀上,既擡不起來,也無處可躲,沒有辦法之下,只有背對着他,儘量用自己的後背承受着他的打擊,並大喊道: "付輝,你幹嘛打我?你有話好好說....
“你還好意思問?"
付輝-邊打着我,- -邊對我叫喊着:“你都對靜甜做了些什麼,你不知道嗎?你竟敢喜歡她,竟敢用你的臭嘴親靜甜,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沒有,...-我沒親,是她...主動親的我!"我趕緊解釋着喊道。
“你不用解釋,我都看到了,...揹着我都對靜甜做了什麼?你爲啥讓她喜歡上了你?”
付輝根本不聽我的話,依然邊打邊喊着:“你這個混蛋,你不知道我喜歡她嗎?可你還傷害了她,你讓靜甜哭的那麼傷心,那麼難過,我今天就是爲了她,也是爲了我自己,找你報仇的!"
聽了付輝這話,我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離開季靜甜時的畫面,她是那麼勇敢的,堅定的,無所畏懼的在我強勢的父親面前表達了對我的愛意,她那對我充滿了希望的目光,直還深深的刻在 我的心裡。
可是,我卻膽怯的拒絕了她,甚至在父親把我帶走的那一-刻,都沒有對她說上一聲"對不起”。
季靜甜那充滿了失望的淚水,那無助的眼神,那對我充滿了肝腸寸斷的呼喚,猛然又讓我心痛,痛的我忘記了付輝打在我身上的疼,痛的我不再躲閃,痛的我對着付輝就吶喊了起來:“你說的對,我傷害了靜甜,我該打,你打吧,儘管打,就算打死了我,我也不會怨你!”
我這話喊完了,付輝卻突然停了下來,喘着粗氣瞪視着我,然後突然就把手裡的棍子給丟掉了,繼而雙手-捂臉,蹲在地上就嗚嗚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再次被付輝這反常的舉動給嚇住了,張了張嘴說道:“曲....付輝,....咋哭了?”
“用不着你管! "付輝一副無比嬌柔的模樣,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喊道:“我在悼念我逝去的愛情,你知不知道,我和靜甜從初中到高中,又到大學就一直是同學,是朋友,我有多喜歡她,多愛她,你知道嗎?”
“...道.....我囁嚅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