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賴傑醒後,蔡大炮就將這一不幸的消息告訴了他,曉賴傑用手擦了擦鼻涕,道:“沒事,我能找到入口。”
蔡大炮不禁覺得好笑,這乳臭未乾的瓜娃子!還真會說大話,人家李琵琶都不敢篤定入口在哪,這小娃子能找得出來?
“淨瞎扯淡!”蔡大炮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曉賴傑就跟沒聽見似的,只見他伏下身子,先是將耳朵貼到地上,聽了一陣子後開始像狗一樣嗅起了地面,邊聞邊在地上爬行。
許殿臣見這陣勢,不和其他人一樣大笑,而是嚴肅了起來,這小娃子用的這種方法是三十年前就失傳的盜墓絕活,這些人不是盜墓世家,自然不知道這門絕活有多厲害,看來這蔡大炮和這個小娃子不只是來趕麻子這麼簡單啊。
曉賴傑繞着半山腰的另一條河水轉了轉,道:“入口就在這河段中游下面。”
李琵琶這時把嘴張得老大,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早該想到的,河水就是龍,把墓修在這龍身中間,就好比在它的脈上插了一把刀,竟然敢這麼做,這墓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許殿臣把洛陽鏟分給蔡大炮跟曉賴傑,說道:“小娃子,幹得不錯啊,有沒有興趣跟我回東北。”
蔡大炮知道,曉賴傑被許殿臣看上了,這娃子尋墓穴的法子估計是真的。
“這位爺,人走人路,狗走狗路,我就一條野狗,不習慣過您那油光滿面的生活。”
曉賴傑說話也直接,只是不知道他說的這話裡的狗和人指的到底誰。
“很令人玩味的一句話,那麼你們兩個開始吧。”許殿臣說完就走到一旁抽起了煙。
在河裡挖盜洞談何容易,好歹派兩個人一起啊!
曉賴傑看了一眼蔡大炮,便開始在河邊的岸上挖起了洞,蔡大炮恍然大悟,先在岸邊把洞挖到河牀底下,再向河中央挖去,這瓜娃子挺聰明啊!
兩人一直挖到了河水的中間,蔡大炮只感覺頭上的泥土溼漉漉的,這不會塌下來吧?兩人繼續往裡面挖去,終於打到了墓室的牆壁,曉賴傑剛要上去報信,卻被蔡大炮拉住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們兩個也就沒有利用的價值,就算跟他們一起進去,我們也是走前面當炮灰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曉賴傑點了點頭,道:“意思是我們現在就進去?”
“當然!”蔡大炮一鏟打到磚牆的縫隙裡面,牆裡沒有打蠟,他一腳就將磚頭踢開一塊,隨後用手一塊一塊地扒拉出一個窟窿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鑽了進去。
人們都說下了地就是另一個世界,裡面發生的事情將是普通人所無法理解的,蔡大炮第一次下這麼大的鬥,曉賴傑也是愣了一下,顯然也是被震撼到了,僅僅是一個入口室就有一個食堂那麼寬闊,蔡大炮從兜裡拿出冷光棒,在地上拍了兩下,微弱的光便籠罩了整個入口室,裡面空蕩蕩的,而且四個角落裡居然站立着四尊巨大的石像!
蔡大炮看着石像,足足有三米高,這不正是人家貼門上的門神嗎?神茶、鬱壘、秦瓊、敬德,四大門神面目猙獰,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們二人!
“這鬥我們不能盜,找個機會溜出去吧。”曉賴傑臉色慘白、顫巍巍地說道。
蔡大炮心裡大罵這娃子沒出息,但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隨後也說道:“咱們只在外圍轉轉,等許殿臣他們進去後再見機行事吧,都到這裡了,空手回去豈不是讓人家笑話?時間也過得差不多了,許殿臣應該起了疑心,我們找個地方躲一躲。”
曉賴傑此刻正在入口周圍嗅着什麼,雙手不停地在牆上摸索。“咔”地一聲,一旁的牆上就出現了一個通道,蔡大炮自然知道這是幹什麼的,這麼大的一個陵墓,建造時的規模有多壯觀就不用說了,被奴役到這裡的人死後,由於屍體太多無法處理,就會在入口的房室中修一個暗門,將屍體扔在下面,形成一個亂葬冢。
想到要在那麼多的死人地方待上一陣子,蔡大炮心裡不禁打了個寒顫:“小鬼,那底下死過那麼多人,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沒事,暗門已經關上了,我們就在這裡待着。”曉賴傑讓蔡大炮把冷光燈揣起來,靜靜地等待許殿臣他們進入陵墓。
不一會,衆人的叫罵聲傳來,許殿臣果然帶着他的夥計們下來了,他們人手一個火摺子,入口室瞬間就亮了起來,蔡大炮大驚,透過暗門的縫隙,他才發現這個入口室的牆壁與地板都是鑲着綠色瑪瑙的!
衆人大喜,有人掏出小刀就要去取瑪瑙,卻被許殿臣吼了一聲:“急什麼!只是入口的東西罷了,裡面肯定還有比這更值錢的!打起精神,別碰到什麼機關,找兩個人去把裡面的入口打開!”
正當衆人在通往裡面的石門面前搗鼓時,那長着四隻手的啞奴突然轉頭看向了蔡大炮與曉賴傑所在的暗門這邊,許殿臣也注意到了啞奴的舉動,並大步往暗門這邊走來。
“靠!許殿臣過來了!”蔡大炮話音剛落,整個入口室居然震動起來,蔡大炮失去重心,頭狠狠地撞在通道的石壁上,差點沒讓他原地去世。
“門打開了!”外面有人大喊道,同一時間卻又有人發出了慘叫聲:“石像動了!”
蔡大炮往外望去,那三米高的門神居然動了起來!手中鋒利的武器一刀居然把人給劈成了兩段!許殿臣也顧不上來這邊了,回頭就跟着衆人往墓的更深處跑去。
“完了,出不去了。”
蔡大炮絕望地看着四尊門神,他們現在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放心吧,我有絕招。”曉賴傑說道,並且擦了擦他頸上戴着的一個項鍊。蔡大炮拿出冷光棒一照,原來是摸金符!據說摸金符不僅能用來幫助盜墓賊找到主墓室,還能在關鍵時刻救人一命。
曉賴傑開始帶着蔡大炮往暗門的深處走去,甬道里開始發出兩人走路時踩出的回聲,蔡大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聽到第三個腳步聲,如果這裡真的是亂葬冢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機關。
蔡大炮在空氣中嗅了嗅,發現裡面並沒有屍臭味,也沒有因年代過久而發出的黴臭,反倒是聞到了一絲薰香,並且越往下,薰香味就越重,曉賴傑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顯然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蔡大炮走到曉賴傑身旁,兩人又提心吊膽地走了半個鐘頭纔到達通道底部。
藉着冷光棒的微光,蔡大炮發現這裡似乎並不是亂葬冢,中間有一個祭臺,祭臺上擺放着一隻教桌般大小的鎏金棺槨,祭臺周圍擺滿了巨大的琥珀,難不成古人也會玩心機?那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裡似乎是用於舉行某種祭祀活動的場所。”蔡大炮開始分析起來:“也不知道祭祀的是什麼東西,我倆上去看看。”說完他擼起袖子就要走向祭臺。
這時候曉賴傑給蔡大炮使了個眼色,讓他先不要輕舉妄動:“這地上塗了蠟,一部分的蠟被掏空了,並且在掏空的部分注了燃油。”
曉賴傑用冷光棒往地上照了照:“你看,掏空的部分被連成了線,線連起來形成了一個八角形的星陣,造墓者在祭臺的周圍花了不少心思,應該是故意不讓人靠近的,你貿然進去說不準就着了人家的道。”
聽完曉賴傑的話,蔡大炮不得不佩服這個孩子的本事,看來傳聞是真的,這孩子身世未知,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過這兩千塊錢花的不虧!但那鎏金棺槨就在眼前,真的不過去看看?蔡大炮問道:“那這陣怎麼破?”
“人踩到必定會被燒成糊炭,我們離得遠遠的,點火,把這陣圖燒起來。”曉賴傑在兜裡掏出幾塊碎石子,嗖地一聲,受到力的碰撞,地上立馬竄出一條火線,貫通四面八方,整個墓室都亮了起來,這燃油的味道不禁讓兩人皺起眉頭。
“他孃的!這是人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