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將南蠻之術稍作改進,說不定就能避免這樣的情況,正思考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貓叫,零和往外望去,正是那隻黑貓。
“你的主子已經不在了。”
零和走近黑貓,那黑貓靈巧地躲過她伸出的手,徑直往神婆的屍體跑去,零和饒有興趣地盯着黑貓,看來衆人不用睡覺了,接下來又要出事,她慢慢地往旁邊的房間走去,記得神婆說過,二樓這兩間房,一間是臥室,另一間是儲物間,從昨晚到現在,沒有人涉足過的地方就是儲物間。
零和推開儲物間的房門,一股木塵撲面而來,看來是被蟲蛀了,只見裡邊掛滿了乾枯的臘肉,地上散落着玉米骨頭,刺鼻的陳年老味讓零和打了個噴嚏,繼續往儲物間裡邊走,便看到了一些罈罈罐罐,她挨個兒打開,裡面多半都是發了黴的醃菜豆腐,還有用炒麪醃製的肉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肉,不過這些東西已經不能吃了,神婆估計得有幾年沒打理過這人地方了。
“喂!神婆活過來了!”
樓下忽然傳來蔡大炮的呼喊聲,零和最後瞥了一眼儲物間,黑貓此來不是爲了報答養主,就是想給他們留下線索,或許無常並沒有將昨晚放出來的東西抓回去,這可就有趣了,神婆利用黑貓引衆人前來,似乎是想讓供奉的小鬼吸取衆人的生氣,卻不料黑無常前來勾魂,把鎮壓的符紙給破壞掉了,那鎮壓的東西跑出來後最先坐的事情便是殺害神婆,可見它對神婆恨之入骨,無常勾魂了都要冒着風險除掉神婆,最終逃之夭夭。
小鬼都被抓回去了,剩下的那個,要麼是範無救不想抓,要麼就是他故意不抓的,而且是有人讓他別抓,想到這,零和從木屋二樓一躍而下,只見神婆已經“醒”了過來,身旁還有那隻黑貓的屍體。
“攔住她!”
只見神婆一步一步地走了起來,眼裡似乎沒看到衆人一樣,徑直走出了院子,頭也不回地就往林子深處鑽。
曉賴傑與王江濤兩人立刻上前阻攔,哪知神婆力大無比,僅是走路甩手就給兩人拿翻了,蔡大炮見這倆小子不行,便與大魁親自上陣,就在二人觸碰到神婆那一刻,蔡大炮就被甩了出來,神婆的身體非常僵硬,而且力氣很大,大魁抓着神婆的腿,硬是被拖了一路,無奈之下只好讓其他人帶上行李,跟了上去,這鬧的又是哪一齣?
王江濤是還在睡夢的狀態下被突然叫醒的,醒來就看到神婆動了,他也來不及問清原因便上前阻攔,沒想到這一攔就摔了個狗吃屎,看到黑貓的屍體後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屍體可能是被黑貓附身了,它想帶他們去某個地方!
“賴傑兄,咱們這次恐怕是遇上麻煩了,那隻黑貓被神婆養了幾年,而且天天受那香火影響,已然成精,它對神婆倒是忠心,寧願附身到這副燈枯油盡的軀體上,用最後的時間給我們帶路,這背後肯定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說的那麼邪乎,我賴爺可不怕神神鬼鬼的,你可別唬我。”
曉賴傑嘴上說着不信,但心裡還是有些餘悸,內臟跟血肉都被掏空的軀殼動了起來,而且力大無窮,估計真是那貓精作祟,倒是後面的那三個妮子,估計都要哭着喊媽媽了吧?
“這用科學似乎解釋不通。”李笠推了推眼鏡,這種現象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可是萬萬不敢相信。
“能讓死人動起來的方法有很多種,即使死去了,只要擊打或者刺激對應的神經,就能讓死人動起來,這便是關節反應。”
的確,就好比膝跳反射一樣,不過桐沐子更驚歎小佛爺居然會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了。
想必李笠與桐沐子,阮丙溪纔是最心慌的那一個,她心裡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從最開始就不應該跟來,如今卻是越陷越深,經歷的事情也越來越危險,現在就連走個路都會幻想哪個地方會突然竄出個東西,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就要瘋了!
“幹這一行最忌憚的就是想象力太豐富,想太多的人最容易丟掉自己的小命。”
曉賴傑的話更是讓阮丙溪驚恐,桐沐子雖然想安慰阮丙溪,但事實就是如此,與其隱瞞,不如直接告訴阮丙溪,讓她克服內心的恐懼。
前方就到了林子的盡頭,再往前走就得爬山,而神婆到了山腳就倒下,看來黑貓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它本可以就此獲得自由之身,只要繼續潛心修行,便能長生,不過在它看來,神婆背後的秘密似乎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蔡大炮等人也意識到了這一信息,秘密就藏在眼前的大山之中!
“地勢闊遠,卻脊背塌陷,此山形叫做,困龍擡頭。”
欸?蔡大炮懵了,王江濤也懵了,曉賴傑更懵,剛纔那句話便出自零和之口,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零和還會觀山?
不過依零和所說,這座山看上去的確有些像是一條被囚困的龍,而且它的頭高高擡起,彷彿是想掙扎出來,卻被什麼東西給釘到了地上,最終困死於此,這時蔡大炮不由得想起司機給他們講的故事,不過這兒是九龍鎮,其它八條龍哪去了?
“上山!”
既然都到這地步了,也許他們可以就此折返不插手這件事,但人的好奇心就像貓一樣,越是神秘,越是想要一探究竟。
曉賴傑也沒轍,既然是炮爺想去,那自己可得拿出一百分的幹勁,畢竟他們現在可是什麼裝備都沒有,唯一的手段估計就是他手中的石子與王江濤那身奇門本事了。
上山後曉賴傑便察覺到了異常,這山中有一股很濃很濃的土腥味,這腥味夾雜着一股臭味,聞得他直犯惡心。蔡大炮也是有經驗的老夥計了,別的他不敢說自己有多拿手,但關於土墓方面他可是練就了一身本領,他敢斷定這困龍擡頭山上肯定有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