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一日,謝錦訂的零碎物件也送來了,房被她和謝弈拾掇的煥然一新,只消他們動身,立馬就可以搬過去。
上午謝錦到櫃檯結了賬,將在客棧裡的東西都打包好,外頭僱了一輛車,中午飯後便將三人都送到了新居去。
因爲昨天收拾傢俱,四鄰都知道了這條衚衕裡來了個新住客,是要參加明年太舉的考生,因此今天再見他們,就不覺得奇怪,見到的都過來跟謝錦三人打了招呼。
“好了,咱們到了。”
跳下馬車,謝錦從懷裡掏出鑰匙開了門鎖,那咔噠的聲響讓她聽得分外愉悅,推開木門,裡頭便有一股清涼之氣撲面而來,讓人頭腦一清。
馬車伕幫着三人把車上的東西搬進來,見着院中的光景,也是讚口不絕,誇她地方找的好。
“晏江住東邊,我住西邊,弈就住主屋,東西我都放好了,你們直接用就行,要是有什麼缺的,就給我。”謝錦昨天便將房間分配好了,這院的地理位置好,前後四鄰隔的都比較遠,採光範圍便大。三間屋,兩面都有窗,從早到晚都有陽光。而讓謝弈住主屋也是有原因的,他要考試,東西什麼的就最多,兩邊的房間不適合放太多東西,只有主屋最大,塞上書桌再加兩三個書架都不是問題,留給他住正好。
謝弈有些驚訝謝錦把主屋給他住了,他本不願意自己一個人佔這麼大的地方,但被謝錦了幾遍東西都放好了,再搬出來麻煩累人之後,就也認了。
晏江進了東屋轉了一圈,感受了裡面的空間,之後出來,朝前走了幾步,一不心撞上了一個東西。
“心。”
謝錦趕忙提醒,見晏江只是腿撞了上去,沒有受傷,心裡鬆了口氣,走過來道:“這裡有塊大石,兩尺多高。我看擱在這裡礙事,明天我找人搬出去吧。”
晏江看不見東西,這塊石頭正巧斜對着東屋門,他一出來就有可能撞上,現在看着是沒什麼大事,以後就指不定了。
晏江伸出手,彎腰摸了摸那塊大石,光滑如玉,觸手微涼,卻是塊好石頭。
“不必,留在院中當座椅也挺好。”
謝錦低下頭瞧瞧,大石正靠着一棵粗壯的桃樹,大質地確實是很適合當座椅,就在昨天她整理東西累了還坐在這裡過,一開始她也沒打算把這石頭搬出去,現在是怕放在這裡晏江會經常撞上,既然他想要留下,就讓他走路的時候心點好了。
“那你便從門口再走一遍,量量有多少步,以後出來的時候數着,省的再撞上了。”
晏江笑笑,轉身直接在大石上坐了下來,舉止間顯得有些懶散,道:“不用擔心,我還沒這麼不濟。”
謝錦張了張嘴,想什麼又停了下來,心道這傢伙看不見還能跟着她到處走,確實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正在這時謝弈從屋裡走了出來,他昨天雖也在這裡幫忙整理,但主屋的一切都是謝錦獨自弄的,現在他進去看了,是覺得比他在謝家時住的屋好了不知多少倍,傢俱都是新的,被褥牀帳也是新的,屋角放着三個大書櫃,三箱書擱在底下,只等着他得空放到書櫃上了。
“你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缺的東西沒有,我一會要出門一趟,順帶買回來?”
謝弈有些不解:“阿姐你怎麼還要出去?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拿回來嗎?”
謝錦點點頭:“是有一點,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我怕我搬不了。”
“哦。”謝弈答應下來,低頭看到坐在青石上的晏江,又有些猶豫:“那江哥哥……”
晏江微笑着搖頭:“你們去吧,不用管我。”
往常謝錦都是直接讓謝弈留下來陪晏江的,這次卻沒這麼,只拉了謝弈過去,臨到門口,又回頭望去,問道:“你有什麼想吃的沒有,我給你買來?”
“沒有,路上心。”
“嗯,那我早點回來。”
謝錦拉着謝弈出了去,因着晏江在家裡,她也沒鎖門,等她走後沒多久,門口就悄悄的探進來半個頭來。
許麗麗中午時候就看見謝錦過來了,只不過當時礙着門口有很多鄰居,她沒敢出來。方纔見謝錦和謝弈出去了,她才偷偷摸過來,見着門沒鎖,就好奇的朝裡面看了看。
誰知這一看,就讓她身形立時僵在了原地。
昨天她還不怎麼相信謝錦的話,覺得那是他騙她的,可今日一見到院中那道白色的身影,她才感覺到什麼是真正的背脊發涼。
明明謝錦下車的時候還沒有看見他,他怎麼就出現在這裡了?
許麗麗心頭驚慌,對謝錦昨日的話信了九分,想要離開,腳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
而就在這時,彷彿感覺到什麼的晏江向門口處轉過頭來。
隨後就聽門口爆發出一道慘烈的女叫聲,許麗麗臉色發白的跑回對面家去,“嘭”的一聲將門關的死緊,再不敢出來。
***
謝錦帶着謝弈出了永昌街,又穿過了金華街,是要來拿東西,腳下卻沒停,看那方向,竟是一路朝城北去的。
“阿姐,咱們要去哪兒啊?”謝弈看着越來越陌生的街道,疑問也越來越多。
“等會你就知道了。”謝錦應了一聲又繼續朝前走。這不是她賣關,而是她也沒來過,不知道要去的地方該怎麼形容。
前幾天的時候,她從周勝那裡瞭解到,這整個建安的內城是被分成了四部分,城東住着京城百姓,佔了整個建安的七成人數,而相對的城西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尚書省、御史臺、建安成府,包括皇城都在西邊。
城南是皇家園林以及諸多大臣權貴的私人園,平常人都靠近不了。
而城北,挨着皇城,其中有兩處地方最爲著名,一是彙集了天下優秀學及權貴弟的太學,另一是從大梁時起,至今有了三百年曆史仍舊屹立不倒的大相國寺。
而在這兩處地方周圍,大大全是學堂、寺廟和書館,一角還有部分道觀。可以這麼,在城北的文人墨客是多如牛毛,只怕一塊石頭掉下來,都能砸中好幾個有功名的書生。
而她今日來,就是想來找找有沒有適合謝弈的學堂。別看她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作爲一個合格的“家長”,她可是時刻都不會忘了孩的教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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