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大概是對謝錦沒多少興趣,問完這些話後便沒再理會她,只是與晏江閒聊了些有的沒的,許是因爲謝錦在這裡,這兩人也沒聊多久,大約不到兩炷香的時間後,平王便先帶着侍從走了。
“你怎麼跟平王約在這裡了?”謝錦率先問道,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瞧見晏江和平王坐在一起,如今還是朋友,那瑞王陳頊夾在這兩人之間又是個什麼關係。
晏江道:“我原在此處,平王在對面瞧見了我,就過來了。”
感情還是偶遇,謝錦下意識往對面瞧了瞧,又看了看平王方纔坐的位置,一時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問他和平王瑞王之間是什麼關係。
“你這次是有什麼難題?”晏江先問道。
“哦,是有兩道不解。”謝錦回過神來,把方纔那事先撂到腦後,從身上掏出兩張藤紙來,指着其中一張道:“這個,我查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最合適的解答。”着又拿出另一張紙:“我自己寫了幾個解,但總覺的有些彆扭,感覺不合適。”
晏江看了看她那道題,又看了看她的解,略略思索一番,伸手指了一處道:“此處若將‘知責’改成……”
時間溜的很快,謝錦將那兩道題解決之後,又融會貫通的處理掉類似的問題之後,一下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晏江知道她年底要參考太舉,指點起來不遺餘力,甚至還會幫她拓展知識量,謝錦融會貫通,畢竟不是普通十五歲孩的智商,她學的很快,唯一覺得可惜的地方就是,晏江現在不跟她住在一起,不然天天這麼培訓,太舉她就算拿個一甲怕也不是難事。
“時候不早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再來找你。”謝錦將紙收起來,站起身道。
晏江從善如流的笑道:“好。”
謝錦看着他如畫眉目,嘴脣動了動,似乎有什麼事想,猶豫了半晌也沒出來。
晏江察覺到她的異樣,道:“怎麼了?”
謝錦聽見他的聲音,嘴皮一張就差點想出來,舌頭伸到一半,她突然又縮回去了,笑了笑道:“算了,沒什麼事。”
晏江還坐着,因此是微擡着頭看她,那雙漆黑如深潭的眸掩映在濃密的睫毛下,彷彿是會話一樣,帶着一股安撫柔順之意,好像他此時是世界上最好的聽衆,她無論什麼都無妨。
謝錦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着,心頭不由的一跳,靡靡心事像有什麼東西壓下去一樣,她輕吸了口氣,道:“我是有件事想跟你,但我想等太舉試過後再告訴你。”
晏江眸中透出幾分好奇之意:“很重要?”
謝錦又吸了口氣,緩緩吐氣出來之後才重重的點點頭道:“嗯,很重要。”
晏江眨了眨眼睛,這一個很平常的動作在他做來就像是美麗的玉雕突然鮮活起來一樣,他笑了:“好,那你考完試再告訴我。”
“嗯,那我就先走了。”謝錦衝他揮了下手,轉身朝門外走去,順手給他帶上了門。
出去之後她並沒有急着走,而是獨自在門口了兩句話,又吸了兩口氣之後,才搖搖頭轉身下樓離開了。
而在門口室內,晏江盯着門神情略略有些奇異,耳中還是謝錦方纔輕輕的囈語,他在心頭略略轉了兩圈,才帶着一絲猶疑念出聲來: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謝錦出去之後就直接奔回了家,這次不知爲何,她看晏江時候的感覺總跟以往不同,害的她精神都有些恍惚,差點出了眼下不該的話。
好在她自制力還是不錯的,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伸手拍了拍有些熱的額頭,暗道學生就是學生,考試纔是最重要的,再大的事還是排在考試結果出來之後再吧。
謝錦路上迷糊了一會,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坐馬車,大熱的天她竟然直愣愣的走回來了,看一看一旁的建築,竟然還有不到一刻鐘就到永昌街了。
她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忍不住又拍了拍腦袋,臉上露出一個懊悔的表情,“唉,爲色所迷,爲色所迷啊……”
既然人已經在外邊了,謝錦想了想還是到坊市裡頭買了些吃的。
最近不光是她學習學的有點傻氣,謝弈比她更甚,基本是朝五晚九,有幾次周段氏都看不下去了,可惜謝弈還是一心投在書本里,比在謝家還要努力。
大抵周段氏也明白太舉試就快要到了,勸了幾次他不聽後也不再勸,只常常做了好吃的送過來,怕他累着。
這種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還不用家長督促的孩在現代簡直就是頂級的好學生啊,就是當年的謝錦都做不到這個程度。因此看着謝弈這麼玩命,她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不好繼續無所事事下去,也跟着謝弈一點一點的啃書本。
她是有前世十幾年的學習經歷的,來之前她馬上就要研究生畢業了,在學習方面自是要比謝弈強一些,理解東西也快,只是謝弈看到她這種學習速度似乎是被深深打擊了,啃起書本來更加不遺餘力,害的她每天都要頂着周段氏不滿的光芒,不敢再繼續懶散下去,開始發糞塗牆。
謝錦進了坊市買過一些吃的之後,突然想起兩個多月都過去了,該再給謝弈添兩件夏衫了,正好她現在手頭有錢,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省了,免得委屈到了家人。
夏衫輕薄,但是料好一些的還是貴,謝錦進了嘉義坊的一家成衣鋪,一口氣挑了好幾身衣裳,全叫掌櫃的給包起來了。
那掌櫃的見她買的東西又多又貴,面上自然是喜不自勝,給她換了個極好的布袋裝着,還送了兩條雲紋織錦腰帶,遞過來時還笑着道:“公是有兄弟三個吧,瞧你們感情一定很好。”
謝錦一時沒明白:“這怎麼?”
掌櫃的笑眯眯的,指了指那袋中衣裳:“公不是挑了三個尺寸嗎?這還不是三個人穿的?”
謝錦一呆,打開袋一看,看見其中一套的樣式尺寸之後,她不禁臉黑了,一手撫上額頭,在掌櫃的見鬼的目光中,嘆息的喊道:“唉,爲色所迷,爲色所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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