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樹葉紛紛落下,在小雨中隨風搖盪,點點秋雨,一雙纖細潔白的手伸出外,一滴雨水,手的主人輕輕嘆息一聲。她望了望周圍,山丘起伏,一條官道綿延起伏,這裡是一出酒家。在這個浪蕩浮塵的江湖,從來不缺乏酒家,就像這個江湖從來發缺乏寂寞的人。
人情場失意,官場失意,人生失意,都是要喝一杯的。但是手的主人,她爲什麼要喝酒呢?她已經站在了人生的一個很高出,人生的庸碌已經無法在她的身上找到。火紅色的長袍,用最好的金線縫製的鳳舞九天,她神火教的教主,北方的守護者,又何必在此故作嘆息呢。
只因爲她明白,這一切,她雖然已經得到,但是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就像別人的失去,也沒有太多的悲傷。
一人一馬從遠方,冒着小雨,疾馳而來。來人身穿黑衣,卻不是王冊(王-策,現該成王冊)是誰,他總是那麼得體,一身黑衣,腰間掛則一柄青銅劍,一柄再也普通不過的劍罷了。
他看了一看這處酒家,一個才存在一個時辰的酒家,只因爲神火教的教主,想要在這芒碭山欣賞一段的秋雨,他們便找來人家,搭設了一處簡易的竹棚,營造出一些淒涼的味道。只因爲她是教主,便是萬人之上,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無論是什麼樣的享受,她都能夠輕易得到。
王策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但並沒有念出來,似乎也只是和秦嘉一般,欣賞着這淒涼秋雨,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不耐,猶如一池秋水,平靜的沒有波瀾。他只是靜靜的陪伴着她。
他是副教主,她是教主,他總是得體的遵守着這一切。若是秦嘉不開口,他似乎也會陪着她一起站下去。
“調查的如何了?”秦嘉的語氣淡淡的,不帶有一絲感**彩。
“芒碭山周圍一共有二十八個村落,每個村落都仔仔細細的詢問,但是都沒有看見他從那裡經過。”王策說道。
“地圖。”秦嘉伸出手,一份剛剛畫好,超不過半個時辰的地圖。秦嘉看了一遍,上面的每一筆,每一處都寫的詳細。秦嘉看到,有一條商道卻是不經過這二十八個村落,這條商道是北方世家南下經商的要道。她想到一個月前,兩個神火教弟子慌慌張張跑進來,說是在齊家發現了前副教主。
那麼,他還活着?
只是當她去齊家要人的時候,卻被告知,他一緊離開,看到齊家掌門那一張充滿惆悵的臉龐,她就已經明白,他是真的來過。一個男子進入了女子的心房,卻又貿然的離開,這種惆悵的滋味是無法欺騙任何人的。
他在那裡住了一年之久,那也是自己處理教中事情最忙的一段時期,這一段時期,一直都是兩個人,爲着各自的利益,不得不牽扯在一起,王冊的組織才能讓她欽佩,而她有足夠的實力,保障王策的措施能夠得到實現。而過去的一年是如此的沉默。
“這裡的事情也算是有一個了斷,我們離開吧。”秦嘉說着,長袖一揮,一把仙劍騰空飛來,不顧王策,飛遠了。王策跨上戰馬,也朝預先商量好的聚集點集合。他們走後不久,這裡也很快被拆除。已經荒涼阡陌的芒碭山此時不需要酒家,什麼時候也不需要。
陸輕煙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她已經喝了三杯,這裡只是一處人家,能夠在荒涼的人煙出找到一處人家,已經頗爲不易。但是幸好,有酒有菜,主人也是熱情的。這裡地處南疆,早已經被喪屍大軍侵襲,但總會有零星的小點逃過如此的厄運,而心存了下來。
一丈遠處,鏗鏘不斷,是兩個人在練劍。叔大通和錢大清累的氣喘吁吁,他們從早上開始練劍,一直練到中午,主人也已經端來來冒着香氣的午飯放在桌子上,然後便離開了。如此,午飯早已經涼透。師傅卻沒有讓他們休息的意思。因爲按照林珏的說法,這種訓練方法,是要逼迫出他們身上的潛力。
終於,兩人再對刺一劍,都是疲軟無力,軟到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師傅,我——我不行了。”錢大清說道。“師傅,我也不行了。”叔大通說道。陸輕煙嘻嘻一笑,道:“你這個嚴厲師傅,就先放過他們吧,我們還要趕路呢。”林珏確實搖了搖頭:“我答應你,去挑戰阿迪開思凱南,但是說實話,我並沒有多少把握,如果此時在不多多訓練他們,恐怕以後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陸輕煙也覺得有些對不起林珏,雖然林珏的實力不可測,但是總有個高地,而起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便是靈氣無法自動恢復,也就是說靈力揮發出去,便再也無法收回。就像一盆水往地上倒一般。陸輕煙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道:“別灰心啊,我看好你哦。”林珏確實嘆了一口氣,對錢大清和叔大通說道:“你們兩個臭小子也不要裝了,先把午飯吃了,我們還要繼續練呢。
錢大清和叔大通見被林珏拆穿,忙得站起,便是低頭扒飯,不敢注視林珏的的目光。
林珏道:“他們該來了,你準備一下吧,我現在不能出手。”陸輕煙道:“是,現在你是大爺。我是大手。”在雲夢澤,處處都有一批批喪屍出現,而起有的時候,會產生具有不凡能力的喪屍,爲了保存實力,林珏都沒有出手,全都是陸輕煙代手解決。
沒有多長長劍,只見籬笆跌倒的聲音傳來,而此處幽居的人也趕快出來,在門的四周貼上一張張纔剛剛用獸血畫好的紙符,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放置在住處的四周,最後一張符貼好,只見一陣血黃色的光芒閃過,恰好遮擋住了籬笆的範圍內,此時已經有三四個喪屍闖了進來。
那主人是一個四十歲的壯漢,他的妻兒都被安置在屋裡,並沒有出來,他爲了保衛妻兒,竟是毫不畏懼,在喪屍經過的地方,安置了一個個捕獸夾,喪屍踩上,便是要切斷小腿,再也無法行走。
他並不知道陸輕煙會武,只見陸輕煙手中握着火龍杖,衝了出去。他失聲道:“姑娘!姑娘!危險!快回來!”但是陸輕煙如何會聽,她衝了出去,他只看到外面火蛇肆虐,很快清除了一批喪屍怪。這個時候,竟是出來了一個喪屍將軍,手中拿着一柄金背砍刀,穿着染成白漆的鎧甲,一雙好幽冥鬼火般的眼睛。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右大腿。
曾經有一次,也是出來了一個骷髏將軍,自己的機關奈何不了他,若不是那骷髏不知爲何忽然倒下,他的大腿估計已經被糾纏在一次的骷髏將軍給咬斷了。他嚥了一口唾沫,透過血黃色的罩子,往外面看着。
只見陸輕煙佈置的漫天火蛇竟是被骷髏將軍一刀揮斷,失去了聲息。這個骷髏將軍比之前遇到的那個還要難纏。
陸清雅也收起了輕視之心,出招更是小心翼翼。骷髏將軍取得攻勢,並沒有急速前進,仍只是徐徐向前,將自身防護的很是嚴密,無論陸輕煙如何暴露自身弱點,骷髏將軍都是一絲反應也沒有。而陸輕煙佈置的火法術根本奈何不了這個骷髏將軍一點。陸輕煙不由得出了一聲冷汗,如此情形,她還是頭一次遇到,放佛自己傾注了二十年的時光鎖修煉的法術,就只是放個煙花,只具有觀賞效果似的。
而讓主人吃驚的是,原本防護周密的防護罩,竟是被那骷髏將軍一刀劈下,這可是他賴以生存的秘寶啊,如今法陣既破,佈陣的紙符也頃刻間化爲灰燼。陸輕煙只能退避,和主人一起,逃到林珏面前。
而此時林珏看到慌張回來的陸輕煙,有些驚訝,要知道,這些喪屍應該都不是陸輕煙的對手纔是,但是她卻被逼了回來。“怎麼了?“陸輕煙將自己敗陣的情形說了出來。說完的時候,那個骷髏將軍走了出來,兩眼注視着身穿天藍色長袍的那個人。
“你是林珏?”骷髏將軍問。
“是。”
“跟我走。”骷髏將軍簡單的說道。
“我可以帶着這些人麼?”林珏指着這些陸輕煙等人。骷髏將軍將林珏指示的人掃了一遍,被掃的人都是遍體生寒。很久,骷髏將軍才緩緩道:“這一點,主人沒有特別要求,你想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反正這些人,主人也並不放在心上。”
他的主人?難道是阿迪開思凱南?但林珏並沒有詢問。他向主人告辭,贈給了主人先前寫好的符篆錄,算作主人這幾天熱情的款待的酬勞。此間主人受到這份禮物,登時歡喜異常,他本是一個嚮往修仙生活的人,但是由於沒有靈根,只能作罷,但是對於符篆,卻有着一定的研究,若是一般酬勞,金銀之類,於他如浮雲,但是這篇符篆錄,卻是他想求而不可得的東西。他也就不再客氣,一再稱謝,將林珏等人送出百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