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缺和西門吹雪乘坐小木船來到了小島上,前方是一片竹林,兩人剛要穿過竹林,卻看到幾個蓬萊派弟子坐着,圍成一圈,中心一處篝火。烤着一隻野豬。肉香四溢。霍缺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知道自己也是餓了,看到西門吹雪也有和自己一樣的動作,當下微微一笑。霍缺並沒有着急出去,只聽到蓬萊派弟子道:“掌門也真是的,讓我們來到這個孤島喂蚊子。”另一個蓬萊派弟子道:“行了,不要太抱怨了,那幾個凡人招供他們還有一個船長也去了咱們島上,掌門讓我們在這裡守株待兔,大家可都提點神。”
霍缺心中一想,便明白了,定是自己招來的那些人不顧自己的命令,去了那個島上去了,卻被蓬萊派的人給拿下了。霍缺自然不會在乎他們的性命,發現那艘巨船還停在遠處,心中頓時放心。他向西門吹雪事宜了一下,當下挺身而出,刺死了一名蓬萊派弟子。蓬萊派弟子倉促應戰,被打個措手不及。手中的法寶仙劍根本來不及祭起,便一一殞命。霍缺哈哈一笑,將染血的匕首在火中烤了烤,然後拿出布給擦乾淨,削了一條豬後腿給西門吹雪,道:“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霍缺吃了另外一條後腿,果然美味。當下大快朵頤。
西門吹雪也吃的很痛快。兩人吃飽後,便拋錨起航。霍缺和西門吹雪在船上的這段時間,都對掌舵有了一定的知識,但畢竟兩個人操縱着大船,多少有些有心無力的感覺。西門吹雪告訴霍缺,陪着自己來的那些水手應該在另一個島嶼上來。霍缺道:“他們見你不在,肯定早早的開船離開,把你的船隻給私吞了。這是人之常理。但看到西門吹雪怏怏不樂的表情,霍缺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們去看看。”當下駕駛船隻,按照西門吹雪的指示,去尋找史好色、石要錢他們。
行駛中途,卻看到一陣耀眼的光華,伴隨着隆隆巨響,閃過。西門吹雪大吃一驚,看向蓬萊島,只見蓬萊島火光一片,所有的建築頃刻間已經被全部摧毀。朦朧月色之中,可以看到那是五十多艘飛艇,在天空中盤旋着。西門吹雪看向霍缺,霍缺的眼神熠熠生輝,得意的看着西門吹雪,道:“知道了吧,不論蓬萊島上有多少隱藏實力,都在此時此刻變成了灰。
西門吹雪忽然感覺到自己並不是如自己所想的認清楚了霍缺這個人。此時,他的殘忍,他的冷酷,他對生命的漠視,深深的烙印在西門吹雪的心中。霍缺看到西門吹雪並沒有和自己一樣感到高興,嘆息道:“西門,他們曾經火燒我們的飛艇庫,當時那種囂張的氣焰實在很讓人生氣,不是麼?”西門吹雪卻道:“你確定阿星不再那個島上,還是害怕阿星在那個島上的話,會影響到你的這個行動?”
霍缺臉色一變,的確,他只是聽到了一個很有可能的消息,卻把這個消息當成了事實,根本沒有想過去查證。萬一······萬一自己的兒子還在那個島上,霍缺額頭不由得都是冷汗。只是擔心着自己兒子的生死,卻沒有聽到西門後面的一句:“即使阿星不再那個島上,蓬萊派的弟子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該死的。”
霍缺忽然冷冷道:“夠了。對阿星的愛,我不比你們少,但他還是很弱小,我無法傳授給他強大的心法,也無法時刻保護在他的身邊,所有的事務都有一個明碼標價,如果我兒子的死,能夠讓蓬萊派全軍覆沒,那就讓我兒子死去了,我會給他立個牌位,心中也是時刻的想念他。”
叭的一聲,霍缺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西門吹雪對於煽了霍缺這一耳刮子,並沒有一絲後悔。霍缺的憤怒卻在西門吹雪的滿臉淚水中消解於無形。西門吹雪道:“你變了,何時你的心腸變得這麼冷硬?霍缺,你這樣很不好,很不好,你曾經答應你的父親,你也會做一個好父親,你也知道,父子之情能夠讓你得到歡樂,同情之行能夠讓你不那麼自私自利。是的,大家都希望你能有一份了不起的成就,但是如果你卻用這些能夠讓你快樂的情感,能夠讓你內心消除陰暗的情懷,來還來一份冰冷的成功,那麼成功還有什麼意義呢?”
聽到西門吹雪的話,霍缺卻並不是那麼的認同。他有着自己的處事方式,什麼是他想要的,他很明白。是的,他明白。他想要的就是成功,就是不再有人能夠勉強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現在,他的幸福,各種情感,他現在的生活方式,只要秦嘉的一個搖頭,明華派的一個不同意,就能頓時消解於無形。
現在,他稍稍有了點力量,這些力量,只是稍稍安慰了霍缺的並不安寧的心。
霍缺道:“不要說這了,我向你保證,等找到阿星,我以後一定會照顧好他,不會再讓他受到一絲傷害,也不會讓我身邊的每個人受到一絲傷害。”聽到霍缺間接的道歉,西門吹雪知道,想要從霍缺的口中聽到一句“對不起”那是比登天還難,當下道:“記得你今天說的話。”當下一場爭吵消失於無形。
西門吹雪詢問霍缺是使用什麼武器引發了這樣一場爆炸的時候,霍缺說那是一種鹽爆**,一種化學成分。西門吹雪又問什麼是化學成分,霍缺卻是搔搔了頭,也解釋不清楚,只是說是煉丹出來的。西門吹雪也就不再多問。但想到之前與秦嘉碰面,秦嘉說霍缺將魔典的心法學偏了,很難成仙。西門吹雪卻覺得很好。她很同意霍缺的話,爲什麼要成仙呢?能夠在人世間活一遭已經足夠了。
西門吹雪已經看到自己的蓬萊號船了。
來花心看到有一艘船朝自己這邊駛來,當下叫醒睡覺的鐵虎等人,紛紛抽出兵刃,來花心用的是一柄長劍,鐵虎用的是一柄大砍刀,石要錢用的卻是一把硬弩弓,其餘的水手手中也是握着輕型弓弩,當下熄滅了燈火,埋伏在草叢之中,悄悄等待。
只見那兩人停船後,等上沙灘,來花心視線最好,最先看見了西門吹雪,當下打下石要錢按着弓弩的手,道:“不用了,來的是我們的船長。”石要錢定睛一看,可不是,那個白衣飄飄的劍客,不正是他們的美女船長麼?只是讓石要錢很不爽的是,爲什麼船長的身邊還陪着一個小白臉呢?
三人揮舞着手臂,向西門吹雪這邊跑來。西門吹雪大喜,朝霍缺瞟了一眼,意思是,看吧,有些人還是可以信任的。霍缺笑了笑,不置可否。西門吹雪走上前,介紹到:“這是石要錢,這是鐵虎,這是來花心。”霍缺呵呵一笑,掃視了衆人一眼,道:“這些人取得名字倒也爽快。”三個人被霍缺掃視了一眼,心中卻頓時產生了一樣的想法:“這可是一位陰沉的小白臉。”知道了船長喜歡小白臉,自然加倍討好,什麼丰神俊朗,什麼英雄出少年,什麼金童玉女等等等等,誇得那是唾沫橫飛,把西門吹雪一張臉搞的通紅。霍缺卻只是笑吟吟的。
霍缺生怕蓬萊派的還有什麼殘存的勢力可能逃到這個島上,引來額外的麻煩,不願停留,當下,囑咐西門吹雪趕快離開。西門吹雪答應了。兩隻船在海上航行了十多天,回到太平港口又是一個黎明。
要說來花心等人爲什麼沒有離開,並不是說他們遵守什麼承諾,而是早早的套出了西門吹雪的背景,知道了西門吹雪是霍缺身邊的人,霍缺,那可是錢的代名詞,若能夠在霍缺的身邊做事,那肯定有飛黃騰達的時候的。當下都盼望着,能夠討得西門吹雪的歡心,這樣才能夠讓西門吹雪將他們介紹給霍缺。
當西門吹雪道:“對啊,你們所說的這個小白臉,就是你們很想很想見的霍缺。”把鐵虎等人嚇了一跳,當下三人靦腆着臉,求西門吹雪:“船長,你能不能把我們引薦給霍缺呢?我們都很想在霍缺的地下做事。”在這些時光的相處下來,西門吹雪發現這三人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壞,當然了,來花心他們的那些阿諛之詞也起了一定的作用。西門吹雪答應了下來。
“我想把來花心他們三人給留下來。”霍缺想了想,道:“那很好,就讓他們留在我府中做個侍衛吧。”西門吹雪蹙眉,道:“我想他們的本領其實也不差的,對你也有些用處。”霍缺挑了挑眉,西門吹雪憋紅了一張臉,卻想不出他們對於霍缺有什麼用處,當下道:“好吧,就把他們留在府中做個侍衛好了。”
霍缺看到西門吹雪有些委屈的眼神,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若是西門能夠有秦嘉一樣的智慧,他也不用有太多的擔憂了。想到秦嘉,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甩了甩頭,不在想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