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報寨主,前方玉龍村附近無有一人。”

“嗯?沒人,難道這幫傢伙聽說我們要滅了他們,慫了,當縮頭烏龜了。哈哈,你說是不是啊,三靈?”

“寨主所言極是,他們就幾把破槍,怎麼能給和咱們比,不慫纔怪呢,咱們吶,就等他們乖乖認慫吧。”

“ 勇士們,跟我衝,打到他們老窩去。”

寨主騎着他的棕色高頭大馬,帶領着幻想着兩畝田地的勇士們衝去了玉龍村。

“玉龍村的縮頭烏龜們,快點滾出來,也好饒你們一天賊命……”

“寨主,咱們也叫喊了半天了,也派人去搜查,怎麼就是沒見一人呢,他們難不成還鑽地道了?”

“三靈,你看咱寨上的柳勝跟來了沒?”

“寨主,沒有。不過您發現沒,連一些糟老頭子都來了,他沒來,看他腿腳也不殘啊,竟然沒來?”

“哎呀糟了,三靈呀,咱們趕緊撤回寨裡。”

“不是寨主,怎麼回事啊?這柳勝沒來也不至於到嘴的肉再吐了吧。”

“三靈啊,你是不知道啊,這柳勝我跟他年輕時有過過節,在他看來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寨主,這怎麼講?”

“哎~就是年少時嘛,那時候還是我爹寨主,我就仗着我爹到處胡作非爲。有一天吶,這個柳勝娶媳婦,他當時也怕我啊,就請了我去吃酒席,省的日後怕我說他沒請我咯。那天也是怪我喝多了酒,本來想去上個茅廁呢,誰知道他孃的走錯了屋子,走進了新娘的房間裡,當時也是一時混蛋……哎~”

“然後呢,然後呢?寨主。”

“然後啊,然後你姥姥啊,馬上咱寨子就快要沒了,還他孃的在這吹風聽故事呢,快撤!”

這時寨中的柳勝點燃了三根菸花,朝着天空放了去。

“老柳,你幹嘛呢?這寨主還沒有勝利歸來呢,你咋就放起來煙花了?”

“朱宏,事到如今了,我也無趣在跟你裝馬虎眼了。走,跟我一起去寨門,邊走邊和你說。”

“那行吧老柳,走。”

“你猜我多大年齡了?朱宏。”

“我看你得有五十多歲吧?要不我剛開始也不喊你喊大爺了。”

“那你爲什麼看我有五十多歲?”

“這說的,你讓別人看你這滿頭白髮的,皺紋還這麼多,誰不覺得你五十多歲纔怪呢。”

“我其實才四十三歲,也許我說了你可能覺得我在說胡話,不過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可能就信了我這滿頭白髮與皺紋的由來了。”

“那你講吧,老柳,我也想聽聽什麼樣的故事經歷,能把一個四十三歲的人變成一個五十多歲的人。”

“這故事的開頭算算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了,那一年冬天年關的時候我正好結婚,與我結婚的是與我從小一起放牛抓蛐蛐的姑娘,她叫柳苗,她很美,大大的眼睛像是在吐露些綿綿的愛,還有她的短髮,是那麼的看着使人覺得利落且爽快……結婚那天晚上,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可能都怪我嘴欠,非得請了寨主的兒子柳勢過來,這柳勢就是現在的寨主,以前老寨主的兒子。那晚我一直陪親戚朋友們喝酒,最後直到把親戚朋友們送走我纔回洞房。我還沒走到洞房門口。門就已經是開着的了,門檻上還丟着柳苗的蓋頭,我酒一下子醒了,進屋一看,只見柳苗光着身子抱着被撕碎的繡着鴛鴦的紅嫁衣縮在牀邊,抖擻着,流着已經流乾了的眼睛,流血的嘴巴里不停的念着柳勢的名字…… 那一個夜晚我向上天起誓,以雷聲爲見證,這一生無論怎樣都要親手殺了柳勢,以祭奠吊死在房樑上的柳苗!”

“老柳啊,我一直以爲我很慘,沒想到你比我還慘。”說着說着賴毛掉下了幾滴淚水。

“嗚嗚~老柳你接着說,那後來呢?”

“我本想等柳苗的頭七過了就去跟那個柳勢拼了,可看着家裡的老爹與老孃,我放不下吶~後來有一年柳勢的爹中風死了。柳勢就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新寨主,柳勢當寨主沒有他爹實在,有一天柳勢召集寨上的人去搬石頭,那一天搬了整整一天吶~柳勢就給了每人一塊饅頭,還說今天高興,沒讓你們吃窩窩頭就夠好了。沒多久柳勢派我爹和寨上的人去打獵,這可害死我爹了,我爹哪會打獵啊,最多會扒個兔子皮。可是那柳勢非得讓我爹去,最後我爹由於不懂得獵人們設的陷阱,一不小心掉進陷阱裡面去了……之後我娘聽說我爹沒了,一氣之下就跑去了柳勢家裡找柳勢評理,當時柳勢正在和小老婆在牀上打情罵俏,我娘到柳勢身旁就是一大巴掌,還罵着柳勢是惡鬼生的沒人性。柳勢當時一怒,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槍,向我娘開了槍……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我爹我娘了,也再也沒有吃過我娘煎過的油饃了,也沒有和爹一起下過棋了。 之後我每天也不去田地幹活了,也不洗臉洗腳了,就整天想着怎麼殺了柳勢的計劃,直到有一天我外出去柳苗的孃家給她們家送點小麥,以代替了柳苗的孝心。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我就找了一個村裡住了下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被繩子捆了起來,拴在了柱子上。 眼前全是不認識的人,還都長得凶神惡煞的樣子,然後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問我:你是那個村的人啊,你難道不知道這玉龍村外鄉人是不能隨便進的嗎?就算進了,我們做事也是有原則的,只要你錢給的我們滿意,你在我們村中撒尿我們都不管你。

我當時一聽他們說話這話,我心裡不但不害怕,我還當着他們的面大笑了起來。

然後他們的老大出來了,他們老大就問我:以前我們也綁過人,大多數不是嚇的哭爹喊孃的,就是嚇尿了褲子,可你這人,你不正常啊?你笑什麼笑,笑我們不敢一刀砍了你嗎?

不是笑你們不敢一刀砍了我,而是我看你們整天在這除了等到老死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爲的。

他們一羣人中聽了我這話,有幾個聽完之後直接拿着砍刀就是向我走來,不過他們老大卻對我說的話好了興趣,然後他們老大解開了綁在我身上的繩子,還請我到屋裡喝了一壺茶。

然後他們老大就問我: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是在暗示我們些什麼嗎?

對的,我是柳青寨的人,我名叫柳勝,我想與你裡外聯手,幹掉那柳青寨的寨主——柳勢。事成之後寨子歸你,你也可以當柳青寨的寨主,而我只有一個請求——就是到時候你得讓我親手一槍崩了柳勢。你看如何,當然了,我也不強求你,隨你。

他們老大一聽就拍腿叫好說:這柳青寨可是塊大肥肉啊,我早有想拿下柳青寨的打算,就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今日上天開眼,派了個大師下來幫我拿下柳青寨,我還有什麼理由說不行呢。對了 ,我是這玉龍村的老大,我叫天龍,你也叫我阿龍。

那行,阿龍,我這次回去我先跟柳勢搞好關係,因爲最近柳勢搞了一個軍火庫,我想到時候我幫他看管,嘿嘿,那以後等你們進寨之日,不都是兄弟們的嗎。

關鍵啊,跟柳勢搞好關係還得靠你和你的兄弟們。

阿龍有點疑惑的問:柳勝,那要怎樣才能讓你跟柳勢搞好關係呢?我們又該如何做呢?

這個啊,等十五天後柳勢會回來打獵,那天我會跟着去,你們呢,就埋伏起來,你以鳥鳴爲暗號,然後你就朝柳勢開一槍,我就立即幫他擋着一槍,這樣我就能成功的取得柳勢的信任了。

阿龍稱讚道:妙招妙招。”

“那今天是不是就是那寨主柳勢的死期了?”

聽的賴毛顫顫的問。

“那可不,我柳勝等今天一下等了這麼多年,還要每天對着那柳勢醜惡的嘴臉以笑奉上,想想就噁心,哼,要不是當初爲了拿到軍火庫的鑰匙,我纔不會替他擋子彈呢。你猜那次我幫他擋子彈之後他怎樣?他竟然厚顏無恥的要與我結拜爲兄弟,我呸,就他,不過爲了取得他的信任我還是與他結拜了,不過我們心裡都清楚,雖然他把軍火庫的鑰匙交給了我,但是還還是一直在堤防着我。”

“那你對這次計劃有把握嗎?”

“朱宏我跟你說,你這毛病得改,不能總是狗眼看人低,就是你剛開始遇到我一樣,你當時肯定想不到我會是這樣一個人吧。所以,有的人呢,就是在臉上糊了一張會變的人皮面具,看不透。心呢?又太髒了,不是太淨,也不好看清。”

“那等會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你看見外面那一幫騎馬背槍的人了嗎,那就是玉龍村的那一幫惡霸,再過一會他們就會全部進入寨子裡,然後就再也沒有柳勢這個寨主存在了……”

快開寨門,我是阿龍。

“阿龍啊,你可算來了,我柳勝已在寨門恭候多時,請入寨。”

“你說的軍火呢,快帶我的弟兄們去速取來,也好等那個傻子寨主回來了,給他們來個大包圍的掃射,哈哈。”

“柳勝這就去,走弟兄們,給我一起去軍火庫,朱宏你也來,幫忙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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