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霖瞅着空分別告訴沈子硯和夏嫂有幾個人一直在後面跟着他們,可能是壞人。
跟夏嫂說了後,她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連向後看都沒看,倒是沈子硯聽了後一臉的驚訝,向後看了一眼。杜雨霖一把扯住她,“別往後看!快走!”
三個人加快了腳步向前走。
後面一直跟着他們的四個大漢也加快了腳步,跟在他們後面。
杜雨霖三人走到一個衚衕拐角處,杜雨霖向兩個女人使了個眼色,三人馬上拐進那個衚衕,奮力向前跑,夏嫂竟然跑在最前頭。
三個人正跑着,後面的人開槍了,邊開槍邊喊,“站住,站住!”
三人跑到另一個衚衕裡,沈子硯累得氣喘吁吁,拉着杜雨霖說:“別跑了,我都喘不上氣了。”
杜雨霖看了看夏嫂,她倒是臉不紅氣不喘。
不知爲什麼,後面的幾個人沒有追上來,只是在遠處不時得開幾槍,子彈咻咻地從他們身邊劃過。
杜雨霖閉着眼睛,像是在聽着什麼。
沈子硯好奇地問:“你聽什麼呢?”
杜雨霖說:“我在推算他們離我們的有多遠。”
沈子硯不屑地說:“聽聲音就能知道他們離我們有多遠,別吹了。”
杜雨霖看了她一眼說:“子彈要比聲音來得快,所以一般情況下,你會先聽到子彈“咻”的一聲從耳邊飛過的聲音,接着才能聽到“砰”的一聲響,那是子彈離開槍口時發出的聲音。所以當你聽到“咻”的一聲後,你就默唸1、2、3……直到再聽到“砰”的一聲,默唸的速度大約是一秒中從1唸到5,每加1就多100米,你聽,咻1、2、3,砰。這就說明他們現在離我們有300米左右的距離。”
沈子硯欽佩地說:“你真厲害,你收我當徒弟吧?”
“當徒弟?知道嗎,女戲子跟師父學藝都跟先跟師父睡,你肯嗎”
“你放屁,你才戲子呢。對了,你帶槍了嗎?”
杜雨霖探出半個頭向外邊看了看,然後轉過臉說:“我是出來散心的又不是抓人,我帶槍幹嗎?你呢?你也沒帶?”
“沒帶就沒帶唄,哪那麼多廢話,跟個老孃們兒似的。你沒帶,憑什麼我要帶,我又不是你媽,帶你出來還得給你帶奶嘴。”
“我以爲你連做夢都會帶着槍,這不是你的作風呀。”
“你以爲我不想帶呀,是我舅怕出事不讓我帶。我要是帶槍,就這幾個臭鳥蛋還夠我收拾的?”
杜雨霖想了想,說:“我倒是有個能弄到槍的辦法,你敢不敢試一下?”
“什麼辦法?”
“這樣呀,我先跑出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在在這兒等着他們,等他們追上來,你們就衝出去從他們手裡搶槍。”
沈子硯想了想,鄙夷地說:“你是不是想跑呀,把我們兩個女人扔在這兒,一個大男人,真虧你想得出這種餿主意。”
“那好,咱倆換一下,你先跑,我在這兒等他們過來搶槍,這回我夠男人了吧?”
“我跑?讓他們子彈打到了怎麼辦?你是不是想借刀殺人害死我呀?”
杜雨霖瞪了她一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
一直趴在他倆身後的夏嫂湊上前拍了拍杜雨霖的肩頭,從包袱裡拿出一支勃朗寧手槍交到杜雨霖手上,接着比劃了一下。杜雨霖沒想到她的包袱裡竟然還會有手槍,不由得一愣。
夏嫂又拍了拍他的爲肩,又比劃了一下,杜雨霖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她先跑,讓杜雨霖等在這兒開槍打追蹤他們的人。
杜雨霖點了點頭,拾起旁邊的幾塊石頭,向外邊扔去。
馬上對面射過來幾顆子彈。
杜雨霖以扔,對面又射。
杜雨霖又扔。
幾次三番之後,對面再不開槍了,杜雨霖向沈子硯點了一下頭,讓她先跑。
沈子硯搖搖頭,不跑。
沒想到夏嫂卻突然衝了出去,對面的人可能是先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又開了幾槍。
杜雨霖看着沈子硯,“你跑不跑,你不跑我跑,你在這兒搶槍?”
沈子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貓着腰準備跑,杜雨霖拉了她一下,又撿了塊石頭扔了出去。
這次,對面沒有響槍。
杜雨霖衝沈子硯點了一下頭,沈子硯一下衝了出去。
沈子硯剛跑了幾步,對面開槍了,一顆子彈正打在她的右屁股上,她“媽呀”一聲倒在地上。
躲在不遠處一堵牆後面的夏嫂機警地觀察着對面情況的,等對方射擊一停的當口,她貓一樣尋機地衝出來一把把躺在地上的呻吟的沈子硯拉到牆後。
沈子硯從地上爬起來,摸了一下右屁股,“哎呀”地叫了一聲,“媽的,王八蛋打哪兒不好,打老子的屁股,讓老子以後怎麼嫁人?”
杜雨霖拿着夏嫂給他的那支勃朗寧手槍半蹲在牆後,當兩個拿槍的大漢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擡手連開兩槍,把兩個大漢打倒在地。接着站起來就向外跑,向對面的人連開數槍。
正這時,忽然遠處響起了警哨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應該是巡夜的巡警或者憲兵聽到槍響往這邊跑。
剩下的兩名大漢聽到警哨和腳步聲相互看了一眼,向杜雨霖開了幾槍後返身向後面跑了。
杜雨霖向兩個跑去的方向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手槍,轉身向沈子硯和夏嫂的方向走去。
杜雨霖走到兩人跟前,見夏嫂正在查看沈子硯屁股上的傷。
杜雨霖把槍還給了夏嫂,看似很隨意地問:“夏嫂,你怎麼會有這個。”
夏嫂接過手槍開口道:“這個以後再說,她受傷了,得馬上把子彈取出來。”
杜雨霖和正在地上呻吟的沈子硯同時一怔,夏嫂竟然不是啞巴,能說話,只不過說話的語氣怪怪的,不像是中國人——竟然像是日本人在說中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