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窘迫的看着他，明明“是你的女人”這幾個字就在我的嘴邊，那是他最想聽到的答案，可是我就是說不出口。
我不知道那是否是因爲我內心對他還存在着某種抗拒，反正我就一直那樣沉默着。
他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最後竟是冷嗤一聲，“我回來的時候不希望看到你還在這裡。”
我懵了，對着他的背影嘴脣翕張了兩下。
我想給鳳姐打個電話，讓她來接我，可是我記不清她的手機號，我也想就這樣穿着他的襯衣離開，可是想到上回碰到的那個猥瑣司機，我就不寒而慄。
就在這時候，房間裡的座機響起，我趕忙接起，凌峰冷沉的聲音自話筒中傳出。
“洛燕？”
我聲音發緊的輕“嗯”了一聲。
“如今一個月已經過半，我給你提個醒。”
我怔了怔，時間竟是如此匆匆嗎？
他也沒有等我回答，繼續說道：“天賜愛上你了嗎？”
我沒有回答，因爲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凌天賜似乎是在意我的，可又似乎並不在意我。
“如果你真的希望袁浩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不要讓我失望，一個月之後，我希望天賜痛不欲生。”
我嚥了咽口水，“凌董，我不會讓你失望。”
凌峰似乎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我感覺他掛斷電話的時候似乎笑出了聲。
我長吁了口氣，看向衝我擺尾巴的小黑點，它的幾個食盆裡有水、奶以及適合它吃的狗糧，我有些難以相信這些是凌天賜幫它添的。
小黑點一直舔着我的手指，很癢，我看着它，真希望自己也可以變成一隻狗。
可是成爲一隻狗就沒有煩惱了嗎？
似乎並不是那樣的，當它被凌天賜抓在手中就要從窗口丟下去的時候，它應該也會害怕。
時間就在我的胡思亂想中匆匆而過，我突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我的心咯噔一下，莫名其妙的衝進了主臥。
凌天賜的腳步聲離主臥越來越近，同時我感覺周圍的氣壓也越來越壓抑，當他推開主臥的門時，啐了一句，“特麼的，真滾了。”
我的心怦怦跳個不停，聽他的口氣，他應該並不希望我真的滾。
他扯了扯領口，然後低咒了一聲。
我深吸了口氣，爲了袁浩，豁出去了，輕手輕腳的走到他的身後，然後展開雙臂環住他的腰身，臉貼上他的脊背。
他怔了一下，聲音冰冷，“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回來的時候不希望再看到你。”
我嚥了下口水，“可我離不開你。”
他沉默了許久，“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我抱得更緊了，“天賜，我是你的女人，你讓我滾到哪裡？”
他呼吸沉了沉，良久，“洛燕，再說一遍。”
我不清楚他現在究竟是怎麼想的，“天賜，不要趕我走，我離不開你。”
他擡手，一點一點的扯開我的手。
我慌了，他的態度，難道說……他是真的讓我滾？
我更緊的抱着他，想要用我的態度告訴他，我錯了。
然而我的手還是一點一點的被他給扯開了，我以爲我最後的一次努力也宣告失敗，可是卻沒有想到，下一瞬，他突然將我用力擁
入懷中。
他抱得很用力，我只覺得肺腑間的氣息越來越少，我捶着他的後背，“要不能呼吸了。”
他貼着我的耳畔魅笑一聲，緊接着將我抵在牆上，捧住我的臉，攫住我的脣。
這一個吻，很是溫柔，直到我幾乎窒息，他才終於肯放過我。
我目光直直的看着他，想說些什麼，可是對上他深深的目光，我嘴脣翕張了兩下，根本就說不出來。
他突然將我打橫抱起，我的手輕輕推了他一下，“我……”
他皺眉，“怎麼了？”
我肚子“咕嚕”一聲，他嘴角微微一勾，隨即眸色一沉，“爲什麼不吃飯？”
我抿脣，“你不是讓我滾嗎？我不敢。”
他怔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在我臉頰上輕啄了一下，“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乾乾的擠出一抹笑，然後手臂纏上他的脖頸，“還會趕我走嗎？”
他貼着我的鼻子，一字一頓說的很緩慢，“知錯就改，我怎麼捨得？”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我下次再像個刺蝟似的，他還是會毫不留情的將我趕走。
我抿脣，主動吻上他的脣。
他怔了一下，隨即變被動爲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先暫時放過你。”一吻結束，他心情極好的說道。
我皺眉，“你有事？”
“帶你去吃東西。”
我有些窘迫的攥着衣角，他挑眉笑笑，開了主臥的門，然後推開一扇門走進去。
我愣了一下，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竟是才知道這扇門後竟然是一個房間，如果平時不開的話，我還以爲那是一面牆。
他隨意拿了一件衣裳遞給我，“穿上去。”
我皺眉，“那裡……”
他笑笑，“你是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
我訝然，換了衣裳之後他攬着我的肩離開公寓，去了附近的一家飯店。
吃飯間，我問他今天去哪兒了，他笑笑，“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明天帶你去。”
我給他挑了一塊糖醋魚肉，他卻又遞到我的嘴邊，“多吃點兒，一會兒可不會放過你。”
我臉一紅，險些被魚肉卡到。
我的窘樣，惹笑了他，他給我盛了碗湯，推到我的面前。
“昨天你是故意嚇我的，所以纔要將小黑點丟下去的，是嗎？”
我想着他給小黑點的食盆裡添食，便覺得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或許昨天他也是被我氣到了。
他眉頭輕輕蹙了一下，緊跟着說道：“不是。”
我愣了一下，“你……”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依舊是一臉嚴肅，一字一頓的說道：“洛燕，如果有一天你負了我，我一定會將你所在意的一切全都毀掉，讓你痛不欲生。”
對上他冷沉如墨的眸子，我只覺得脊背發寒。
他突然牽着我的手湊到嘴邊親了一下，“你不用害怕，只要乖乖待在我的身邊，我只會對你好。”
我僵着一張臉點了點頭，他笑，“吃飽了嗎？”
我依舊點頭，他蹙眉，“嚇到了？”
我點頭，看到他臉色沉了一下，又搖頭。
他沒有再說話，付錢後，又帶着我回到公寓。
這一路，我的
心都沒着沒落的，如果我與凌峰的一個月期限結束，凌天賜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場遊戲，他會不會殺了我？
不，他不會殺了我，他會讓我痛不欲生。
我越是想到那種結局，臉色越是發白，甚至到了最後渾身都在止不住的發抖。
他疑惑的看着我，“還在想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我訥訥的看着他，“那是真的嗎？”
他未置可否，只是嘴角的笑容弧度加深了些許。
我抓着他的手越發用力，可是手心裡卻溢滿了汗水，他似乎是爲了緩解我這種緊張的情緒，開了電視，又翻找了一張碟片。
我枕在他的腿上，電視裡演了些什麼全然不知道。
我彷彿陷入到了一個怪圈裡，腦子裡迴盪着的全都是他剛剛宛若惡魔一般的話，以及，他將我所在意的人一個個親手毀掉的樣子。
他撫着我的臉頰，輕輕的喚了我一聲，“洛燕。”
我沒有吱聲，他的眉頭蹙的更深，他握着我的雙肩將我帶到他的面前，“洛燕，你聽好了，只要你的心裡有我，只要你乖乖的，我所說的那些話，都不算什麼。”
我對上他的眼睛，緊張不已。
他關了電視，將我抱到琴凳上，“彈一曲。”
我搖頭，我的手指都在發抖，肯定彈不出優美的曲子。
可是他很執拗，他抓着我的雙手放到琴鍵上，“彈。”
我收手，他眉頭一攏，“快彈！”
我瑟縮了一下，手有些發抖，曲子有些斷斷續續，他突然環上我的腰，我脊背一緊。
“洛燕，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他目光直直的凝着我，彷彿釘在我的身上，那種感覺，讓我再次想起了他一字一頓說出口的那些話。
“我沒有……沒有事情瞞着你。”我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挑了下眉，“沒有最好，如果讓我知道……”
他故意一頓，再次讓我緊張的倒吸了口涼氣，我雙手停下，看着他，“我累了。”
他“哦”了一聲，將我抱到主臥。
“天賜。”
他狐疑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我說的斷斷續續，甚至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他眼睛眯了一下，“洗完了澡再睡。”
我搖頭，“我不想洗。”
他點了下頭，再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進了浴室。
聽着嘩嘩的水聲，我用力抱緊雙臂，可還是無法止住周身的寒意。
水聲停止，在他走出浴室之前，我閉緊雙眼，佯裝睡了。
他掀了被子在我身邊躺下，“真的睡了嗎？”
我沒有吭聲。
他手摸了下我的額頭，“到底哪裡難受，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知道他知道我根本沒有睡，索性睜開了眼睛，“只是覺得冷。”
他皺眉，然後將我圈入懷中，在我額上印下一吻，“有沒有好點兒？”
我覺得我就是下賤的命，明明他那樣威脅我，明明我那樣懼怕他，可是當我被他圈入懷中的那一瞬，我的顫抖停歇，寒意也漸漸退去。
“好多了。”我又往他懷中偎了偎。
他捏了下我的鼻子，“突然乖順的像個小貓似的，讓我有些不認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