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乾的擠出一抹笑,“沒幹什麼。”
凌天賜吸了吸鼻子,“什麼味道。”
我抿脣,心怦怦跳的很快,“我剛剛不小心將香水弄灑了。”
他“哦”了一聲,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到米色的地毯上時,眸色卻黯了黯,“真的是香水灑了?”
我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小黑點,逼着自己迎上他的目光,“你不相信我?”
“洛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臉色迅速陰沉了幾分。
我咬脣,“小黑點不小心跟着我進了主臥……”我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甚至連我都有些聽不清。
凌天賜嘴角又漫上一抹笑,“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嗯?”
我心裡打了個突兒,在他擡步走出主臥的時候,我用力的揪住了他的胳膊,“小黑點是你買給我的,那就是我的,不要丟掉它。”
他回眸,惡狠狠的盯視着我,“這裡是我的公寓,我說了算。”
他一根一根的掰開我的手指,那一刻我再次感受到了他的說一不二以及冷酷無情。
我眼圈一紅,“凌天賜,它不過纔多大,就算是不小心進了主臥,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丟掉它吧!”
“所以我才讓你好好看着它!”他聲音冰冷,“是你沒有盡職,連累了它。”
“凌天賜!”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推開他,衝過去將小黑點抱到懷裡。
他蹙眉,“你這是示威?”
“對!”我因爲太擔心,太緊張,手心溢滿了汗水,小黑點還太小,根本就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麼,只是縮在我的懷裡,不時的嗚叫着。
凌天賜步步走近,“再不放下它,連你也一起給老子滾出去!”
“好,反正我也受夠你了!”我恨恨的看着他,然後在他仿如寒潭深淵的目光裡開了公寓的門。
我以爲他或許會在我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喊住我,然而,我終究不瞭解他。
很快我就聽到了公寓裡傳來的一陣摔東西的聲音,我不屑的笑笑,抱着小黑點進了電梯。
小黑點擡頭看看我,用小舌頭舔着我的手指。
我對上小黑點那乾淨澄澈的目光,心裡一番嘆息,人世間大概已經很少能夠看到這麼幹淨的目光了。
我想要帶着小黑點離開凌天賜遠遠的,可是我還有袁浩這個牽掛,只要我能夠按着凌峰說的,那麼我的袁浩就可以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藥。
我蹲在地上,擡頭看着公寓的窗口,凝眉想了想,我又進了電梯。
當我擡手試圖敲響房門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
凌天賜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略帶些戲謔的笑,“回來了?”
我咬脣看着凌天賜,“把我的行李還給我,還有我的各種證件。”
凌天賜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有勇氣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徹底怔住。
一張臉扭曲着,憤怒從眼底傾瀉而出。
我有些緊張的嚥了下口水,“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立即從你的世界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恨恨的瞪着我,“洛燕,你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我深吸了口氣,“
你不是聾子,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他眼睛危險的眯了一下,用力的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到近前。
危險的氣息瞬間將我包圍,我試圖避開他冰冷的目光,可是我覺得他的目光就好像可以將我聚焦。
他獰笑一聲,目光落到我懷中的小黑點身上,我心裡打了個突兒,更加用力的護住小黑點。
可是他卻毫不憐惜的奪過我懷裡的小黑點,“看來在你心裡我連這個畜生都不如啊!”
“不要!”我想要去奪下小黑點,可是他卻向側一偏,我撲了個空,直接摔在公寓的地板上,樣子十分狼狽。
小黑點受了驚嚇,嗚嗚叫的更加厲害。
凌天賜越過我,大步走到窗前。
我的呼吸幾乎停滯,抓住了他的腳腕,“天賜,求你,你不可以這麼對待它。”
他回眸俯視着我,“如果我偏要將它摔下去呢?”
我仰頭看着他,“凌天賜,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實在想不出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小黑點會不會摔成肉餅,我臉上一片驚慌之色,淚水早已經溼潤了臉頰,“天賜……”
他慢慢蹲下來,捏着我的下巴,“洛燕,你竟然爲了一個畜生來求我?”
我咬着脣,“我以後一定好好看着它,求你。”
他突然笑出了聲,大掌揉着小黑點的頭。
我心裡緊張極了,很擔心他會不會一個用力扭斷小黑點的脖子。
“洛燕,帶着它滾!”他這句話說的毫無溫度,直到小黑點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還保持着擡頭哀求他的姿勢。
他毫不憐惜的擡腳,緊跟着放在牀邊的那塊米色地毯落在了我的腳邊,“滾!”
我訥訥的看着他,“把我的行李還給我。”
他眼眸一利,“洛燕,你特麼的要麼就把它丟了乖乖待在老子身邊,要麼你就帶着它滾!”
我知道他就是知道我在意小黑點,又或者要懲罰我,所以纔會用小黑點來逼迫我必須要放棄些什麼。
“把我的行李還給我。”我再次重複了一句。
他冷嗤一笑,“滾!”
這一回,是他將我跟小黑點無情的推出去的,我看着房門關上,心就像是被什麼用力撕扯着。
我敲着門,很用力的敲着,直到最後變成了拍,再由拍變成了砸,直到最後用力的踹。
凌天賜沒有再打開房門,我無力的貼着牆慢慢滑落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刀疤帶着四五個性感妖嬈的女人走出電梯,看到我的那一剎那,刀疤眼裡全都是“這就是你活該”。
我淡漠的看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到懷裡的小黑點身上,最後我慢慢的站了起來,在刀疤就要開房門的時候,我說道:“幫我進去。”
刀疤譏嘲的看我一眼,“洛燕,我曾經說過,讓你對凌少好一點兒,可是你竟然這樣對凌少。早知道那天就說你特麼的故意脫了衣裳勾引老子。”
我知道他還在記恨那天因爲我他被凌天賜揍的那一拳。
他身後的那幾個女人將我上下打量了個遍,我笑笑,“無所謂,你現在說也可以。”
刀疤眉角抽了抽,“不要臉!”
我依舊是無所謂的一笑,在凌天賜那裡我還有臉嗎?
刀疤敲了敲門,凌天賜開了門,那幾個女人立即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去,聲音嗲嗲的說道:“凌少。”
凌天賜目光充滿戲謔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展開雙臂,左擁右抱,另外幾個有些不悅的衝他撒着嬌。
我面色平靜的看着這一切,可是心裡卻特別不是滋味,那種感覺我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覺得心裡悶悶的。
他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帶着幾個女人走了進去,我跟在刀疤的身後,刀疤原本可以制止住我,可是他頓了下,竟然沒有攔下我。
我走進去,目光甚至沒有在凌天賜臉上停留超過0.01秒,我走進主臥,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但是我找不到我的身份證,我拿着行李走出來,一瞬不瞬的看着正把玩着一個女人肩頭的凌天賜,“把身份證還我!”
他嘴角微微勾起,“你真的決定要滾了?”
我深吸了口氣,就在我剛剛敲響公寓門的時候,我還幻想着既可以留下小黑點,也可以留下我自己,但是我明顯想錯了。
“把我的身份證還給我,我馬上走。”我硬逼着自己不去看那些不停貼上他的女人,只是一瞬不瞬的凝着他。
凌天賜發出一聲輕笑聲,指着桌子上的一瓶白蘭地,“好,喝光了,我立即還給你,並且看在你那樣取悅我的份兒上,我不會問你討要那些錢。”
自從跟他來到他的公寓,我基本遠離菸酒,這麼一瓶白蘭地灌下去,我不知道我會怎樣,但是我心裡的倔強讓我毫不猶豫的拿起那一瓶白蘭地。
刀疤有些擔憂的想要制止我,然而,凌天賜一個眼刀橫掃過去後,他便靜靜的站在一邊。
“凌天賜,你要是個男人,希望你說話算話!”我拔下瓶塞,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酒液涌入胃裡的時候,酌辣的感覺讓我覺得胃裡好像燒着一把火。
凌天賜只是靜靜的看着我,可是眸光卻越來越冷沉。
喝到一半,我只覺得頭有些暈,眼前也有些花,我深吸了口氣。
他從身上掏出我的身份證,儘管我眼前已經現出重影,可是我確認那是我的身份證。
我繼續往嘴裡灌,直到一瓶白蘭地盡數被我灌進腹中,我晃了晃頭,衝他笑靨如花,“把我的身份證還給我。”
他眼睛眯了眯,卻遲遲沒有動作。
我發了狠的將手裡的酒瓶摔在地上,“還給我!”
他邪肆一笑,笑容異常冰冷,“洛燕,你不要後悔。”
我笑,眼角好像又溼潤一片,“後悔的特麼的是你養的!”
刀疤一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這樣的氣氛之下,他無論說什麼,似乎都是徒勞,最後他擅作主張的對幾個女人說道:“走,都快走。”
幾個女人有些悻悻然,有一個手臂纏在凌天賜的脖頸上,送上紅脣,“凌少,人家不想走。”
凌天賜將那個女人無情的推開,“滾,全都特麼的給老子滾。”
所有人眨眼間消失不見,偌大的廳裡只剩下我跟他兩個人,氣氛異常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