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你放開我！”
他嘴角笑意加深，“你真的生氣了？”
“我纔不會生氣，你以爲你是誰啊！”我是真的不明白一個人變臉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用力甩開他，扭頭便準備離開。
“洛燕。”他笑着將我拽入懷中，試圖吻上我的脣。
我抗拒着推開他，“凌天賜，你以爲你是誰，我說了我沒有生氣！”
他臉色沉了沉，繃着嘴角說道：“你別給臉不要！”
我顰眉，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你面前我還有臉嗎？”
“洛燕，你非要跟我鬧嗎？”他聲音沉沉，似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最終，我是被他扛進電梯裡的，無論我怎樣捶他，打他，踢他，他都沒有把我放下來的意思。
直到進了他的公寓，他將我摔在牀上。
“我告訴你，洛燕，不管你怎麼鬧，你願不願意，最後你都必須給我回來！因爲你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你。”
我只覺得這笑話聽多了就一點兒都不好笑了，“凌天賜，等到一個月的期限結束之後呢？如果你爸把你的卡再停了，你特麼的還有錢包（養）我嗎？在你眼裡，我特麼的就是個拜金女，誰特麼的錢多，我就上誰的牀！你特麼的管不着！”
他眼底陰雲迅速襲上，周身氣息也瞬間變得冰冷，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將人凍住。
我有些緊張的揪緊身下的牀單，真的很怕他會再發飆，然而他只是眸子微微眯了一下，便去了廳裡，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我長吁了口氣，暗暗慶幸自己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過了一會兒，他去了廚房，很快又端了一杯牛奶進來，“喝了。”
我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不需要。”
他就那麼直直的盯着我，憤怒從眼底傾瀉而出，“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我沉默着不去接。
他一張俊臉扭曲着，最後扯過我的手，將一杯熱牛奶塞到我的手裡，“喝光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用力將一杯牛奶盡數向着他的後背潑去。
他腳步一頓，久久都沒有轉過身來。
我看着自己的手，然後心下一橫，將杯子重重摔到地上。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之後，凌天賜終於轉過了身，他的一張俊臉五官微微扭曲着，就那麼恨恨的瞪着我。
我心裡一慌，其實將牛奶潑到他的身上的那一霎，我完全是下意識的，並沒有想過那麼做的後果會是怎樣的。
“洛燕，行，你真行！”他嘴角漫開笑意，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
每每他那樣笑看着我的時候，我總會莫名的心慌，這一次，無一例外。
然而，我鐵了心就是想要跟他鬧，甚至我都不清楚我這麼鬧的原因。
“過來。”凌天賜聲音冰冷的擠出兩個字。
我快速斂下心裡紛亂的心緒，霍的一下站了起來，逼着自己與他凌厲的目光對視。
“憑什麼你讓我過去我就要過去，有本事你過來！”我試圖用低吼聲來掩藏自己內心的驚慌。
他又是笑着點了點頭，“你確定讓我過去？”
我倔強的擡着下巴，衝他笑，卻不發一語。
他向我走來，我的心怦怦的開始跳動起來，那一瞬間，好不容易集聚起來的底氣
盡數散去，有些心虛的向後退了半步。
凌天賜距離我越來越近，除了香菸的味道之外還有濃郁的奶香。
我抿脣，想要離開，但是他卻動作迅速的抓住了我的手，將我拽到近前。
“我過來了，你說怎麼辦？”他聲音如魅，可是語氣異常陰冷。
我被他攥住了雙手，用那種銳利的目光逼視着，渾身瑟瑟發抖，“已經潑了，最多讓你潑！”
他挑了下眉，“好，這是你說的。”
我將目光移開，“對，就是我說的。”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計較，等我回來的。”他說完，鬆開了我的手。
我只覺得渾身的力氣被瞬間抽空，跌坐在牀上。
他去了浴室，很快便有嘩嘩的水聲響起。
他洗了很久，才從浴室裡出來，看到我的時候，目光充滿了戲謔。
重新換好衣裳後，他對我說：“等着，回來再跟你算賬。”
言罷，他離開了公寓，並將房門反鎖上。
當我聽到門鎖反鎖的聲音之後，我的臉上漫上顯而易見的惶恐。
半個多小時之後，我聽到開門鎖的聲音。
我呼吸一滯，卻見刀疤拿着小籠包，小米粥進來，我怔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刀疤眼神不耐的看我一眼，“凌少吩咐的，說是擔心你餓壞了，吃吧。”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刀疤，“你說什麼？”
刀疤將東西放下，“我走了。”
我心裡五味雜陳，卻在這時候，刀疤腳步一頓，“洛燕，能不能對凌少好一點兒。”
我心裡略微升起的一絲暖意盡數消失不見，笑意充滿了譏諷，“我憑什麼要對他好？”
凌天賜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傻子，我跟他之間只是因爲錢才糾纏在一起，除此之外，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不可能會對他交付真心，更加不可能對他好。
刀疤原本就不耐的目光瞬間徹底轉冷，“洛燕，你真是心狠啊！”
我冷嗤一聲，“我心狠？”
刀疤死死剜了我一眼，“行吧，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別後悔就行。”
刀疤離開時，再次將房門反鎖上，我看着小籠包跟小米粥，卻是執意要跟凌天賜鬧將下去。
我去了浴室，放好了水。深吸口氣，擡起手來脫下身上的禮服。
待衣衫褪盡，我進了浴缸，任由熱水漫過全身，舒服的喟嘆一聲後，閉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寧靜。
或許是我真的累極，竟是靠在浴缸邊沿眯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神情一愕。
“你……”我對上凌天賜一雙陰鬱的眸子，掀開被子看着赤條條的自己，臉上緋紅一片。
他凝着我，“刀疤給你送東西的時候，你在哪兒？”
我愣了一下，隨即腦海裡快速閃過一個念頭，我衝他笑靨如花，“你管……”
他突然扼住了我的脖頸，“實話實說，你到底在哪兒？”
呼吸被奪，我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疼，“我在浴室！”
我艱澀的擠出這四個字，他的手卻登時鬆開。
我撫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可是看到他生氣，心裡卻異常的開心。
“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究竟在哪兒？”他黑沉着臉盯
視着我，周身的氣壓明顯降低至極點。
“我不知道！”我怒吼着。
他反覆深吸了幾口氣，眼底想要殺人的怒火越來越濃郁。
我緊張的攥緊雙手，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衣裳摔到我的頭上，“穿好了出來。”
我抿着脣，穿好衣裳後，看了眼時間，赫然一驚，我竟是睡了這麼久。
凌天賜坐在沙發裡，看到我出來，用力的吸了口煙，然後將煙掐滅，“刀疤，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給洛燕送東西來的時候，她在哪兒？”
刀疤語氣篤定的說道：“洛燕衣衫完好，就在廳裡。”
凌天賜微眯了下眸，再度看向我，“想好了再說。”
我看了眼刀疤，轉身便回了房間。
凌天賜霍然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在哪兒？”
我甩開他的手，“說了在浴室。”
凌天賜點了下頭，接着一拳用力落在刀疤的臉上。
我愣了一下，衝上去試圖阻止凌天賜，“你幹什麼？”
凌天賜揪着刀疤的領子，“刀疤，你知不知道洛燕是誰？”
刀疤摸了下嘴角，“凌少，我說的是實話。”
凌天賜冷嗤一聲，“刀疤，你也別怪我，洛燕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毫無保留的相信她。”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兩個人，心裡涌上百種滋味，“我是刀疤離開後進的浴室。”
凌天賜鬆開了刀疤，然後看着我，“那你剛剛爲什麼那麼說？”
我咬着脣，“我……”
刀疤輕咳一聲，“凌少，既然誤會解開了，那我就先走了。”
刀疤離開後，我一時沒有防備，被凌天賜抵在牆上。
“說，爲什麼那麼說？又爲什麼不吃東西？”他瞪着我。
我深吸了口氣，很沒底氣的說道：“我就是想故意氣你。”
他的臉色稍稍舒緩了幾分，然後伸手摩挲着我的脣，“爲什麼要故意氣我？”
我不敢去看他的一雙深邃的眼睛，“你是個混蛋，我就是想讓你生氣。”
他發出一聲輕笑聲，捏着我的下巴，“洛燕，今天這事給你記着，下次如果再這樣無中生有，我不會輕饒你。”
我鬆了口氣，“那你能放開我嗎？”
他搖頭，“不能。”
我的心又懸了起來，“爲……爲什麼？”
“你潑了我一杯牛奶。”他笑容深邃，但那說出口的話卻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我記得剛剛某人說過，讓我潑。”
我緊張的嚥了下口水，聲音發緊的說道：“我沒有說過。”
他又是一聲輕笑，“賴帳？”
我望入他的眼睛，“我就賴帳怎麼了？”
他挑了下眉，在我脣上碰了碰，“這話說的酸溜溜的，不過，你有沒有發現，充滿了嬌嗔的味道？”
我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纔不會衝你撒嬌。”
“洛燕，你知道麼，你天生就是個狐狸精。”他貼着我的耳畔聲音輕柔的說道。
我怔了一下，訥訥的看着他，語氣僵硬的問道：“那你知道你天生是什麼嗎？”
他挑眉，“瘋子還是傻子？”
我沒有想到他一下子就能猜出我想要說什麼，“對，你就是個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