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好,你爲什麼要嫁給我?”他出乎意料的問道,一雙明眸清透無比,卻帶着一絲瞭然,“就連一個荷包也吝嗇繡給我,你可不要說你喜歡我。”
“御好不善女紅。”她沒想到蕭權這般精明,一時只能這麼搪塞。
“我曾經在嶺南王君曜的身上見過你的繡品,你的繡工恐怕不會比你的琴技差。”蕭權站起了身,不再逼迫的注視着她,但是一語道出了她心底最深沉的呼喚,卻令她手足失措。
“御好,你是聰明人,嶺南王不惜冒着欺君之罪去皇陵看你,這般情意我亦十分敬佩。”蕭權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件東西,晨光之下,古樸的松石泛着深海湖泊的沉重光芒,竟是昨日她掉下山崖的那個松石手鐲。
“蕭權,你……”御好感到自己的呼吸沉重無比,一時沒耐住性子,追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如果說他可以看在曾經和君殤情同手足的份上不去告發他,但他和君曜卻是素來不和。
“御好,我並不想爲難你。”蕭權轉過身,執起她的左手緩緩的套進了那個松石手鐲,“我如今將它找還與你,你也送我一樣東西,可好?”
“南海明珠?”她勾起脣角的一抹笑意,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此時墨螓卿慘遭毀容,不管這其中有着怎樣的曲折,蕭權肯定要想辦法醫好她的,而這世上最
好的良藥便是她費盡心機從皇叔處得來的南海明珠。
蕭權俯視着她的目光似有驚訝掠過,但隨即恢復了平靜:“是,只要你將鳳冠上的那顆明珠送給我,你便還是我的側夫人。”
蕭權說着,將袖中的細瓷白玉瓶放在了石桌之上:“至於這個,我也可以不再追問。”
看着日光下泛着淡淡光澤的白玉瓷瓶,御好心尖彷彿滴血般難受,原來他都知道,心中雖是苦澀,但轉念一想,這不正是自己渴求的嗎,如此,他便可以不再碰她,至少一切結束後,她還能是個清白之身,這樣一想,倒還慶幸昨晚之事。
“你不用慶幸,昨晚不止你看到了華彩,我坐在榻邊看的更清楚。”蕭權優雅的脣角始終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們之間便不需要再演戲了,你覺得呢?”
原來如此,昨晚蕭權一反常態對她溫存有餘,原來是因爲他早就料到華彩會來打斷,或者說華彩的到來根本就是他安排好的,她還可笑的以爲自己是設局之人,卻不料最終墜入了迷局。
“如果我不答應呢?”明知道終需要妥協,她卻還是抱了一絲希望。
“那我自然不介意和你做對真正的夫妻。”蕭權上前一步,將她逼退到了硃紅色的廊柱上,頭一低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際,“你還算是個美人,我並
不介意多你一個女人。”
“蕭權--”她從不知一向謹慎的蕭權還有這麼紈絝的一面,揮手便欲推開他。
蕭權英眉一皺,星眸之中隱有怒氣,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扣住,霸道的脣隨即覆了上來:“再過一個月後便是皇后的壽辰,皇上有意留嶺南王在京以堵悠悠衆口,但若是我此時參上一本說他私離封地,就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有命回京。”
提到君曜,御好不由得心中一驚,皇叔是個猜忌心極重之人,是以當年纔會將一切做得那般決絕,嶺南瘴氣甚重,她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君曜時,他本丰神俊朗的模樣已清減許多,此次好不容易有機會離開嶺南,怎麼可以因她而失去機會。
蕭權的脣溫熱的覆着她的,不侵佔也不離開,只親暱的摩挲着:“御好,我並不想做絕,快做決定吧。”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她在乎的人的話,那便只剩母妃和曜哥哥了,蕭權的手段她是領教過的,三年前,他的一封奏摺,便是的皇叔將她遣往皇陵苦寒之地長達三年,如果不是她尚還有些姿色可以利用,恐怕是要在皇陵終老了,此刻除了答應蕭權她別無選擇。
“好,我答應你。”用力推開他,卻覺得無力站立,雙腿一軟,眼前氤氳過蕭權絳紅色朝服上的複雜高貴圖案,一下子陷入了無限的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