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蘭抹了一把眼淚道:“回太子的話,姐姐不小心失足落水,已香消玉殞了。龐府怕太子怪罪,就讓龐蘭代替姐姐出嫁。”
她抽抽搭搭的說着,又爬了過去,抓着太子的衣袍,悲痛道:“太子,龐蘭雖不是姐姐,但會代替姐姐伺候好太子的。”
太子妃冷眼瞧着這一幕,沒想到這件事又峰迴路轉。
看龐蘭看太子那眼神,就知道愛慕已久。
說什麼龐凌失足落水,她看八成就是這小蹄子害了人,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連自己的姐姐都能下手,果然是個狠角色。
不過,不得太子寵愛的女人,又能翻出多少浪花呢?
只要不是龐凌嫁過來,那一切都好說。
太子妃輕咳一聲,幫着說好話道:“太子,這實在太可惜了,看來是龐凌沒這個福分。既然龐蘭今日都行禮了,那她今後就是太子府裡的一份子。”
太子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質問道:“怎麼?本殿下一定要收下這個冒牌貨?這龐府分明就是膽大妄爲,敢欺騙本殿下。”
見他生氣,太子妃趕緊抓着他的手勸道:“太子,您別生氣。龐府也是無計可施,才走這一遭的。
太子府都佈置的張燈結綵,又到了吉日,若是不見了新娘子,豈不是有損皇家顏面?
龐府這麼做給太子挽留了面子,不但沒有錯,還有功呢?再說了,太子不是一直想拉攏龐家嗎?眼下就是個機會。”
太子滿腔的怒火,被太子妃的一席話,一點點的澆滅了。
他反覆想想也是,這件事,龐府自知理虧,怕是以後纔會更好的輔佐他。
他娶了龐蘭,就等於跟龐府綁在一起了。
他心裡更加明白,龐蘭雖是個庶女,但在府中的地位比龐凌還高。
這樣,想想,他也不虧。
但原本想着今晚可以抱得美人歸,跟龐凌一番魚水之歡,但眼下換了人,他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當即挽着太子妃的手道:“走,今晚去你那。”
幸福來得太突然,太子妃喜不自禁,臉若紅霞,羞澀道:“太子,這樣不太好吧,今晚可是你的新婚夜。”
“有什麼不好的,想在哪留宿,還不是本太子說了算?”太子說着,香了她一口,當即摟着她的細腰,消失在喜房內。
龐蘭跌坐在地上,看着滿屋的狼藉,心裡又惱又恨。
龐凌,又是龐凌,她都死了,怎麼還陰魂不散。
太子喜歡龐凌沒錯,但對她不也若有似無的曖昧嗎?
她原以爲今晚會是個愉快的新婚夜,運氣好的話,她若懷上孩子,以後就能在太子府裡混的風生水起了。
但眼下太子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難看,簡直是將她打入了冷室。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母女倆千算萬算,根本沒想到這樣難堪的一幕。
次日,朝陽從地平線升起,橘紅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薛府。
其中有一道光透過格子窗戶,灑在那張白皙如玉的臉蛋上。
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煽動了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緩緩睜開。
由於長時間沒有見到亮光,一時間還不適應這熾熱的陽光,龐凌用手微微遮擋,等適應了這光線,這才揉了揉昏沉的腦袋,慢慢的坐起身來。
她處在一間雅緻溫馨的臥房裡,身下是柔軟的錦被,帳幔是她喜歡的天藍色,上面還繡有朵朵祥雲。
房間內的擺設,都是全新的,桌椅,衣櫃,梳妝檯全都是小女兒家喜歡的款式。
這,這會是哪?
她只知道,肯定是薛鴻帶她來這的。
就在這時,木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迎着早晨的金光,一抹筆挺高大如白楊的身影站在她的眼前。
龐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發問,就這樣愣愣的看着他。
“薛鴻。”
一大清早,他怎麼就過來了?
“龐凌,你醒了?你放心,我已經打點好一切,你就安心的在薛府裡住下。”
薛鴻迎着陽光走了進來,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樣子,如一隻可愛的小奶貓。
“薛府?你竟然把我安排在薛府?”龐凌十分震驚道。
那豈不是在薛將軍跟張蔓兒的眼皮底下,這,這想想怎麼都有點尷尬呢?
薛鴻颳了刮她秀挺的鼻子笑道:“怎麼?害羞了,還是不好意思?這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你提前在薛府適應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胡說什麼呢?”龐凌氣的俏臉都紅潤了許多。
越跟薛鴻相處的久,越發的覺得他不像表面那般,高深莫測,讓人難以接近。
實際上他時而狡猾如狐,時而又如登徒子。
但說他登徒子的,他對別的姑娘又一向不搭理,但總是喜歡佔她便宜,每每還表現的很強勢,很霸道,這……還真是讓人越發看不懂了。
是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的,她看薛鴻就是海底石,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薛鴻走過去,坐在牀榻邊,眸光灼灼的看着她,一本正經道:“我哪有胡說,你不想嫁給我嗎?”
說着大手一張,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他眉頭蹙的緊緊的,她好似瘦了,腰都細了一圈。
將她帶入懷裡,感受着她的呼吸,才能感覺到她的真實。
龐凌長時間沒有進食,又一直在昏睡中,再加上被他用力摟着,早就呼吸不暢了:“薛鴻,你,你放開。”
她扭捏道,雙手極力的在掙脫中。
卻不想薛鴻一寸寸的收緊,黑若琉璃的眸子,深邃的凝望着她:“那你說,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
龐凌現在只想喝水,吃飯。
她頭昏腦漲的,根本沒這個心情回答他的問題。
可偏偏薛鴻在這個問題執拗上了,見她不說話,當即惱的低頭堵住她的脣。
他一手摟着她的腰間,一手託着她的後腦勺,脣滑入她的脣齒中,就開始狠狠的侵略。
龐凌只覺得腦袋一陣缺氧,都沒有力氣反抗,任由着他爲所欲爲了。
過了好一會兒,薛鴻這才意猶未盡的和她分開,瞥見她臉蛋毫無血色,心一下就慌了,緊張的問:“龐凌,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