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應該按身份來分,當屬太子最爲合適。”
太子便是二殿下,是皇后所出,放眼後宮,當屬他身份最高貴。
這些答案,皇帝都不滿意。
他看着垂眸沉思的雨妃,睫毛彎彎,皮膚白暫,頗有一番味道,尤其那雙明眸閃爍着智慧。
“雨妃,你怎麼看?”
皇帝的這一聲低喚,可讓這些嬪妃好一陣嫉妒。
衆所周知,雨妃可是這後宮很得寵的妃子,她的兒子鳳梨雲,最近可謂是頗得聖心。
被點名了,雨妃這才擡頭,撥弄着指甲,聲音輕輕柔柔:“皇上,這公主賜給誰,都會讓人覺得這桿秤無法秤平,臣妾到有個主意。”
衆人心想,她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的主意,她能有什麼主意?
不過是爲了博得皇上關注,虛張聲勢罷了。
“愛妃請說。”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樣子,皇上已心中有數。
雨妃侃侃而談:“憶珠公主嫁入大盛,就是這邊的人了,可以採用民間的拋繡球法決定,讓公主站在高處隨手一拋。至於終誰能抱得美人歸,就一切看天意了。”
皇后第一個搖頭:“這怎麼行?皇室身份高貴,怎麼用民間那種低賤的方法。”
雨妃道:“皇上,民心所向,這法子之所以流傳多年,一定有其中的說法。”
皇后又道:“這若是砸中一個女眷,那豈不是一場笑話。”
雨妃笑道:“皇后娘娘多慮了,如此一來,那就不作數,再拋一次。”
這一後一妃言語間瀰漫着硝煙,充滿着劍拔弩張意味,嬪妃們心知肚明,這兩人是鬥上了,都一副袖手旁觀,看好戲的樣子。
“行了,雨妃的法子甚好,就這麼決定。”皇上立刻吩咐太監宣佈了這個爲憶珠公主選婿的方法。
這一聲激起千層浪,衆人紛紛讚賞,這個法子好,最爲公平公正。
薛婉跟張蔓兒互相咬着耳朵:“這就等於是將選擇權交給公主了,孃親等着看吧,這中選的肯定是三殿下。”
公主可是有功夫的人,她想要拋給誰,還不是能拋給誰?
命運掌握在公主手裡,跟看天意無關。
“婉兒是看出什麼了?如此肯定。”
“孃親,等着看就是了。”薛婉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賣着關子。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無比牽引着鳳梨雲的眼球,他眸中隱藏着一絲痛苦,別人都當他是春風得意。
可他自己知道,曾經許諾薜婉的正妃之位,給了憶珠公主,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光是想想,這失去的痛,他就不能承受。
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他看中了,就要得到,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哪怕最後無計可施,他不惜用上最後的下下策,那就是請皇上賜婚。
憶珠公主對這個方法,又好奇又滿意。
這個大盛果然有趣,就連選夫婿的法子都很新奇。
她從座位上出來,對着皇帝福了福禮:“多謝皇上。”
“憶珠公主不必客氣,開始選吧。”皇上一聲令下,太監便捧着放有繡球的托盤而來。
憶珠公主拿起繡球,隨手打量了一番。
這繡球由五片鮮豔的花瓣形狀精緻繡成,每四片花瓣的中間,就垂落下來紅色流蘇。
做工很精細,上面還有吉祥圖案,當真是喜慶極了。
她站在皇帝寶座的前方,也就是整個大殿的最高處,素手一揚,那繡球就呈一個拋物線,從高處緩緩落下。
這落下的瞬間,皇子堆順間沸騰,原本那些覺得沒戲的皇子,因爲這場拋繡球,又士氣高漲。
腳步最快的便是太子跟鳳梨雲。
鳳梨雲緊盯着繡球落下的方向,算計着落下的位置,往桌上一踩,長臂一身,呈一個撈月姿勢。
快要接到那繡球時,就見腳下一滑,被太子抓住了腳裸,身子往後一偏,眼看繡球就要落地,鳳梨雲再也顧不得許多,一腳踢飛了太子。
太子也不是吃素的,身子碰觸了一下地面,便一個鯉魚打挺似的站立。
眼看鳳梨雲快要接了繡球,伸腿一踢,原本即將落地的繡球,又重新飛向高空。
現場的文武百官,心都跟着顫抖,眼神緊盯着那個繡球,猜測着最後會花落誰家。
這太子跟三殿下果然是人中龍鳳,一下子就從皇子堆裡脫穎而出。
接下來,就是這兩人之間的較量,這不僅僅是搶一個繡球那麼簡單,是關係到他們日後的前程。
鳳梨雲原本還忌憚對方是太子,但奈何他招招迅猛,激怒了他。
他快速出手,腳尖在人羣中的百官肩膀借力,往空中飛去,這時太子也飛身而來。
兩人同時衝向雲霄,鳳梨雲揮拳朝他俊臉襲來。
不過虛晃一招,見他閃神之際,左腿用力踢了一下繡球,在繡球往地上掉落之時,鳳梨雲身子輕巧落地,連翻了幾個跟頭,伸手穩當當的接住了繡球。
“精彩,太精彩了。”現場的高呼聲,如浪潮襲來。
張蔓兒也是看愣住了,這些古人真會玩,這繡球都能玩出這麼多花樣,這場拋繡球,可謂是讓人看得心驚動魄。
不過這結果神了,跟薛婉說的一樣,是三殿下勝出。
母女兩的眸光一對視,薛婉便翹着嘴角,似乎在說,孃親,看吧,我說的沒錯。
這下三殿下成了蠻夷國的乘龍快婿,最痛徹心扉的應該是馬詩雅吧。
薛婉擡眸看去,果然見她小臉煞白,一點血色都無。
這女人算計來算計去,還不是算不到天意,算不到鳳梨雲的心。
她越發覺得孃親的那句話是至理名言,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搶都搶不來的。
衆人就跟砸開了鍋一般喧鬧,女眷的席位上就跟翻天了一般。
“三殿下真是好本事,竟然接到了繡球。”
“是啊,可謂是讓人捏了一把汗,原本以爲是太子扳回了局面。”
“誰知道兜兜轉轉,最後的贏家還是三殿下。”
這些人的議論聲,悉數落入太子的耳朵裡,他滿臉挫敗的坐在地上,還沒有從這場失敗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