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家閨女,可聰明伶俐着呢?”張蔓兒笑道:“以後你該好好練功了,瞧你哥哥功夫比你紮實多少倍?他出門,孃親就不會擔心。”
薛婉重重點頭:“知道了,孃親。”
就算不想學功夫,身上也要帶一些匕首啊,毒針啊,以備不時之需,她再也不要像昨天那麼被動了。
那麼不堪的回憶,她一輩子都不想經歷。
突然,她想到什麼,又抓着張蔓兒的臂膀問:“對了,孃親,先生呢?”
張蔓兒哦了一聲,若不是閨女提起,她都快忘了這一號人物:“昨晚你睡得很不安穩,東方徹夜未眠,一直在陪着你,若不是我催促,怕是他現在人還守在你的牀前呢?”
這樣的深情,薛婉怎麼抵抗的了。
她感動道:“先生真好。”
張蔓兒佯裝虎着臉:“好什麼好,若不是他把你弄丟,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薛婉急忙辯解:“孃親,這怎麼能怪罪先生呢?馬詩雅恨我已久,早就想對我下手了。好在是在酒樓裡,若是在外面下手,連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呢?”
她最見不得任何人說先生壞話,孃親也一樣。
“呦呦呦,都說女生外嚮,還真是不假,你還護着他?若不是你經常往酒樓裡跑,又怎麼會被馬詩雅盯牢,選在那下手?說白了,還是他的錯。”
“孃親,是我喜歡先生,你就別怪他了。”薛婉一個勁的求情,最後逗的張蔓兒樂的直不起腰來。
“女大不中留啊,不過孃親看出來了,東方對你是真心的。”
“孃親,何以見得?”見張蔓兒轉了風向,薛婉亮着眸子,眼巴巴的問。
只要跟人討論東方,她就有說不完的話。
張蔓兒就將昨天,東方剁人一根手指的事說了,那樣一個高貴出塵的男人,竟然下手如此狠辣,也是她始料不及的事。
“先生,真的是氣壞了。”薛婉回想東方看到那刀疤男想要凌辱她時,當場就了結了那男人,血濺當場。
“知道他對你是真心的,孃親也就放心了。”
“孃親,那你是同意我跟先生在一起了,那我可以嫁給他嗎?”薛婉羞答答的問,臉蛋紅撲撲的十分誘人。
若是張蔓兒此刻在喝水的話,一定會噴出水來,但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生生被自己給嗆到了。
“什麼,小丫頭,你纔多大,還沒及笄,就想着嫁人了。”張蔓兒猛搖頭。
“那就先訂親?”薛婉又道。
“哎呦,我這傻閨女。”張蔓兒捏了捏她水嫩的臉蛋,意味深長道:“孃親跟你說了多少遍,姑娘家要矜持,求親這種事情,就交給男人吧。”
薛婉歡呼一聲,抱住她的脖頸,雀躍的撒嬌着:“孃親,真好。”
說着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就被一雙大手給扯了出來,對上薛川剛毅的臉,就聽見他輕咳一聲道:“胡鬧,多大的人了,還賴在孃親身上。”
“略略略,爹爹真小氣,婉兒再大,也是孃親的小棉襖。”她吐着舌頭俏皮的笑笑。
夫妻兩相視一笑,都十分欣慰,他們就怕昨天的事,給薛婉造成很大的影響,目前看來影響不大。
“羞羞羞。”薛川捏了一把她的臉蛋。
薛婉搖頭晃腦:“行了,爹爹,你別板着臉了,我不就是親了孃親一下嗎?這你也吃醋?哈哈。”
小丫頭笑的前俯後仰。
薛川:“……”
這小丫頭是怎麼看出來的,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的火眼金睛。
看着薛川臉色不太自然,薛婉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說,爹爹,看吧,被我說中心思了吧,嘿嘿。
其實她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但跟先生相處了那麼久,早就明白男人之間的醋意了。
一個男人若是很在乎你,你跟別人的一點親密的小舉動,都能讓他們打翻一醋缸。
眼看薛川落了下風,張蔓兒自然要幫忙的,對着翹嘴嘴角得意的薛婉道:“行了,婉兒,你再取笑你爹爹,休怪他欺負你的東方。”
“什麼?”薛川一頭霧水,薛婉則是一臉繃緊,十分緊張。
看着父女兩人如出一轍的表情,張蔓兒抿着脣道:“呃,薛川,你看婉兒也不小了,也有了喜歡的人,找個好日子,先讓他們訂親如何?”
“……”薛川表情石化。
他一言不發的盯着這雙妻女,眸子十分幽深,就像黑潭裡的冷水,讓人捉摸不透。
“薛川?”張蔓兒喚道。
“爹爹?”薛婉緊張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上。
“不行。”薛川臉色瞬間變了,剛纔慈父的笑容蕩然無存,有的是一如既往的冷硬:“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還小,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爹爹。”
“說了,不行。”薛川氣的拂袖而去。
薛婉悶悶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情緒低落:“孃親,我該怎麼辦?”
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張蔓兒如何不瞭解薛川的情緒波動,他先是詫異一晃閨女都這麼大了,要嫁人了。
然後又想着一心養大的閨女,就被某個男人這樣拐走,這就是要他的命啊。
還沒到適嫁年齡,薛川當然以爲薛婉離嫁人還早,但今日母女兩人這麼一提,就像打破了他深沉的睡眠,讓他有了心理準備。
張蔓兒相信,下次再提這件事,他就會淡定許多,也意識到閨女真的長大了,會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她的心理變化也是這麼轉變過來的。
只不過她發現薛婉的情愫比較早,有了那麼多的鋪墊,接受起來比薛川容易多了。
“行了,婉兒,你別愁了,這些都是該男人想的事,你愁什麼?若是東方連你爹都說服不了,那麼孃親也會懷疑他的能力了,若是他不值得託付終生,孃親可不會答應把你嫁給他。”
張蔓兒的意思十分明瞭,就是認可了東方這個準女婿,但一切都在考察期,具體如何,就看東方的表現。
“好的,孃親,我明白了。”薛婉轉眼喜笑顏開。
終究是孩子性子,這眼淚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張蔓兒摸了摸她的腦袋,無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