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走上舞臺跟樂隊溝通了一下。問道:會《醉花間》曲調不?樂隊指揮說:會啊!姚珍說:好,你用第一個小節做過門,F調四三拍啊!開始。樂隊指揮跟樂隊交待了幾句,第一小節過門就開始演奏起來,滴答了答滴答,第一小節過去,緊接着就有一個大跳躍的音符,那必須是小提琴弓子從根走到頭,吱一個長音,姚珍趕着這個長音唱了起來。哎呀呀呀!那個小親親,想死奴家你怎麼忍心,夜黑時,你不來,讓我的心兒好擔心,哎呀呀呀!那個小親親。姚珍一邊唱一邊轉動身體扭着,雙手也隨着身體的扭動而隨意的擺動。姚珍嗓子亮,唱得也動情,音樂又起伏大,姚珍唱得抑揚頓挫,歌詞又調皮詼諧,臺下的人都聽傻了。姚珍唱得好,樂隊也演奏的起勁。
王夢莎也聽傻了,看着劉心怡問道:媽!這歌怎麼還能這麼唱呢?這太有趣了。
姚珍唱完,臺下喊好的聲音都變了調。姚珍可不想唱第二首,因爲,姚珍已經告訴筱秋萍什麼叫藝術了。
媽!你應該上去唱一首。王夢莎說完就拽起劉心怡上了舞臺。
劉心怡跟樂隊點了一首外國名曲《風帶我回家》,這是一首布魯斯曲調。樂隊小號悠揚的聲音響了起來,劉心怡也隨着唱了起來:風帶我回家,你還在等我嗎?你還在憂傷嗎,我的牽掛你懂嗎,風帶我回家。劉心怡的嗓音就像百靈鳥,唱得也是真情無限,劉心怡隨着節奏,一邊唱一邊扭動腰身,烏黑的短髮隨着節奏輕輕的擺動,明亮的大眼睛好像能看穿迷霧中的黑夜。劉心怡雙手在打着節奏,舞臺下的人,都配合着節奏在擰着手指,發出咔咔的伴奏聲。
聽着劉心怡的歌,玉敏兒眼淚都流了下來。也許,玉敏兒想起來遠方的家,遠方父母對自己的牽掛,還有自己對丈夫的擔心。
劉心怡唱完,夜總會裡再次響起長久的掌聲。李清文跟於大洲說道:我看過李香蘭的演唱,可跟劉心怡比那就是土籃子。
是啊!整個上海灘的女明星在她面前,都變成破擡筐了。於大洲也感嘆道。
陳慶彬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而是腿骨折打着石膏也要去蹦迪的人。
陳慶彬一上臺,王永貴就知道,這兔崽子肯定又要表演舞蹈。果然不出王永貴所料,陳慶彬開始跳起了民間舞蹈。陳慶彬隨着歡快的天山舞曲跳了起來。甩着手,半蹲着扭身又跺腳,大腦袋還沒事左右晃兩下。舞臺下的人真是見識短,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是哪裡的舞蹈。
幾個女人也研究了半天,沒研究明白。大家都有些懵了,很熟悉的樂曲,就是想不起來哪裡的舞蹈。
王夢莎實在是想得有些鬧心,對着王永貴喊了起來:將軍大哥!真的想不起來,是什麼地方舞蹈啊。
王永貴看着王夢莎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新疆舞唄!
唉呀!大家不由得恍然大悟。
筱秋萍有個最大優點就是能花錢。錢到手裡不過夜,就像跟錢有仇似的,花錢的速度比陳慶彬掙錢的速度還快。陳慶彬也跟王永貴抱怨過自己媳婦能花錢這個優點。王永貴只是笑了笑,說道:腳上的泡自己走的,怪不得別人。陳慶彬又跟王根發談起筱秋萍的優點,王根發放下酒杯,筷子“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給陳慶彬出了個世界上最好的解決辦法,這個辦法就是:打倒的媳婦,揉倒的面,這樣的媳婦就是欠揍,你回去好好收拾她。
唉!能掙的,幹不過能花的。陳慶彬心裡終於體會到什麼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
筱秋萍也生氣陳慶彬對自己的誤解很不滿意。筱
秋萍一肚子委屈,不過,筱秋萍不想用花旦唱腔表達。因爲,生活太掃興,自己的愛人都不理解自己,藝術的表達就怕沒有興致。
筱秋萍說:老陳!我拿你錢不假,花你錢也很多,可我沒拿你錢養漢子,沒拿你錢去賭博吸大煙,也沒拿你錢去大吃二喝,沒拿你錢綾羅綢緞往自己身上添,更沒拿一分錢搭孃家,我不是全投資房地產了嘛,我不就想讓我們的錢生錢,爲我們沒出生的孩子攢份家業嗎?我有什麼錯,還值得你去外人那裡講究我。
陳慶彬也不想用京劇裡小生的唱腔表達。因爲,女人結了婚對男人就沒有了新鮮感。結婚前,女人就像蘋果豐滿香甜。結婚後,女人那就是白菜蘿蔔大路貨。男人對女人沒有了渴望,沒有了激情,沒有了一線陽光的溫暖,只剩下一絲秋涼。
陳慶彬說:筱秋萍你說的都對,我也認賬。可是,你買的房子都是國共雙方交戰區的房子,打起仗來幾炮就全變成廢墟,有什麼用?要是政府徵用動遷,多少也能給點補償,管他給多給少你不能鬧,畢竟是給了!可大姐啊,現在是內戰時期,股票,地產都不值錢,就是帶毛喘氣的你都不能算錢。陳慶彬的看法是頭髮短見識長的觀點。
筱秋萍很討厭陳慶彬稱呼自己爲大姐,氣得又把那後兩句半甩了出來:滾你奶奶個逼的,老陳!你叫誰大姐,總統府那裡安全,我想買總統府門前的房子,就你那一腳踢不到的死錢,我買得起嗎?什麼叫低價收進,高價拋出懂不!什麼叫投資懂不?什麼叫富貴險中求明白不?你像個雞巴似的。
陳慶彬犯賤就在這裡,筱秋萍要是好言相勸,陳慶彬會認爲真理在自己一邊,筱秋萍要是惡語相加,陳慶彬反到是沒有了怨言。
陳慶彬連摟軍餉再耍錢贏錢,手裡湊夠了一百萬。陳慶彬很興奮終於有了一百萬,這種幸福讓陳慶彬回到了結婚之前的狀態。
陳慶彬剛進屋,看見筱秋萍不如的戲癮發作,上來了藝術感覺,戲劇小生腔調再次唱起:啊!娘子,你看我帶回來了什麼?啊!哈,哈,哈,哈。陳慶彬說完把錢放在筱秋萍面前。
筱秋萍看見錢,眼睛笑開了花,興奮得也隨陳慶彬回到了從前,不由自主的用花旦腔調說道:相公!這是多少啊?
啊!娘子,這是整整一伯(百)萬。陳慶彬戲癮還沒過去的回答道。
相公!這麼說,我們就有了一伯(百)萬。筱秋萍比陳慶彬還興奮。
啊!哈,哈,哈,哈。倆人興奮得同時笑了起來。
可能上天也討厭得意忘形的人。筱秋萍以爲有了一百萬就能買下一座莊園,可沒想到外面的物價飛漲,錢飛速的貶值。筱秋萍鬱悶的想殺人,也想推翻這個錢都不值錢的社會。
筱秋萍的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也能通過唱表達出去。可筱秋萍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貶值的錢再增值換算到普氏指數。
知妻莫如夫。陳慶彬一眼就能知道筱秋萍是喜是悲。
啊!娘子,你有何事不開心地呢。陳慶彬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啊!相公,你的一伯(百)萬,還買不來一袋面。筱秋萍旦腔沒說完,哭腔已經顯現出來。
誒我操他媽的!現在錢變得這麼不值錢了嗎?陳慶彬這兩句話終於跟筱秋萍那句話,組成了兩句半。
共產黨的部隊在東北遭到國民黨重創。宮凌閣的部隊也同樣進入了低谷。周玫瑰的心裡已經是:嫁與春風春不識,含淚秋風變寒風。
也許是勞累過度,或者是思念擔心。周玫瑰的眼睛忽然有些看人不清楚。周玫瑰的
身體已經不適合地方的繁重工作,宮凌閣的部隊總是行軍作戰,周玫瑰的身體狀況隨部隊行動更不適合。思來想去周玫瑰決定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調養身體。
周玫瑰從來沒認爲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周玫瑰就是感覺王煥告畢竟跟自己有親屬關係,也是自己的長輩,自家人總比別人強。
周玫瑰去了水泉村王煥告家調養身體。宮凌閣去水泉也見到了王煥告,畢竟,在山東作戰時大家都認識,只是後來方士的原因,大家鬧得不愉快。
王煥告跟宮凌閣見面誰都沒提山東的事情,只是按親屬關係交往。王煥告很熱情,宮凌閣也很念舊。宮凌閣不如的感嘆道: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像在睡夢中。
宮凌閣看見周玫瑰的狀況,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宮凌閣總能想起兩人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眼睛大大的周玫瑰每次溫柔的看着宮凌閣時,宮凌閣總是開玩笑的說:你大眼珠子看我幹嘛?
你沒看我,你怎麼知道我看你啊?那你看我幹嘛?周玫瑰總是溫柔的回答道。
於子芳肯定知道周玫瑰在王煥告家養傷。否則不會王煥告跟於子芳談起周玫瑰的事情,於子芳哈哈大笑。
於子芳隨後跟王煥告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共產黨的歷史是一部捱打的歷史。外人打,自己也打。軍隊的責任是保衛國家安全與領土完整,不應該是黨派之間的屠殺工具。國家的先進在於民主自由,而中國輿論政治成了矇騙人民最好的工具。我對中國的未來已經失去信心。如今,兩黨在東北決戰成了兩個人的爭鬥,一個人的戰爭。
王煥告沒有理解於子芳說的最後一句話意思,什麼叫兩個人的爭鬥,一個人的戰爭。
於子芳告訴王煥告:是蔣介石跟毛澤東的爭鬥,成就了林彪一個人的戰爭。
王煥告畢竟只是個農民,不知道於子芳爲何能瞭解到是林彪在指揮東北共產黨的部隊作戰。
最後,於子芳告訴一個讓王煥告也震驚的消息:殺方士的胡仁普也來到了東北戰場。
王煥告敬重於子芳是英雄。因爲於子芳在周玫瑰的問題上並沒有難爲王煥告,更沒有難爲周玫瑰。
於子芳跟王煥告已經說明白了:戰爭不是老百姓的願望,內戰是最無聊的事情。周玫瑰是什麼人,我知道,她的丈夫是宮凌閣,我也知道,她跟你的關係,你今天來已經說明白了,我也知道了。我於子芳不會跟一個女孩子過不去,這不是我的性格。大家各爲其主,勝負要去戰場上檢驗,你回去告訴她,放心的養病,於子芳不會趁人之危。
王少武全家再次來到狀元府,是來跟於子芳道別,也是來跟於大洲談美妮跟格格的事情。
宋美齡帶來的秘密,是讓王夢莎放下手裡的工作。準備去美國讀書。王少武跟於大洲談的事情也是讓美妮跟格格去美國讀書。
於大洲同意了王少武的意見,於子芳也贊成。這是爲孩子的未來考慮,劉心怡,玉敏兒都會隨孩子去美國陪讀。有錢有勢的於家當然捨得爲孩子投資,何況,內戰在升級,整個東北都變成了國共主戰場,甜水村也沒有了寧靜。周玫瑰都能在水泉村療傷,這真的無法想象。於子芳決定舉家搬遷到安全的美利堅。
就算王少武不提去美國的事情,於子芳也會搬走。因爲,落虎山莊裡的巨大財富,還有富英都在遠方等候一家人的團聚。
於子芳要搬家這件事情,於子芳只是跟於大洲和玉敏兒談了。美妮跟格格都不知道要搬家這件事。王少武也不知道於子芳要全家搬到美利堅。外人更不會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