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主,小兒是求勝心切,真不是故意的。”當着衆人的面受到一老一少的指責,心思再深,夏侯宏銘面子也掛不住,臉色陰沉得可怕。
“不是故意的難道是有意的?”鳳逸辰似笑非笑地問了句,無形中帶着強大的壓力。
夏侯宏銘眼神一閃,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眼前的男子?
“這位小兄弟莫要挑撥離間,我們夏侯家豈會是那種奸詐邪佞之輩?”
這話可是另有深意啊,不說是他兒子夏侯凡鈞,而是說他們夏侯家,這主語變了,意思立馬就不同了。
若是承認了,便是在罵夏侯家族,誰有膽子得罪夏侯家?而若是否認了,便間接原諒了夏侯凡鈞。
護着墨雲的幾人眼神閃了閃,看着夏侯宏銘的目光愈發幽深暗沉。
“夏侯執法,請不要把你兒子的私舉安在夏侯家的頭上。”夏侯涵淵沉聲說道,顯然夏侯宏銘的說法惹惱了他。
夏侯宏銘眼眸一沉,這小子分不清輕重,竟然爲了一個外人而指責本家!
“哥哥,凡鈞平時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他不會故意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你可別因爲某人而亂了心神。”
這時,夏侯明月也走了上來,說話時瞟了墨雲一眼。
夏侯涵淵回頭望了墨雲一眼,見她臉上絲毫無惱意,反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無奈地輕嘆口氣,攤手說道:“難道我會故意爲難他嗎?我只是不想我們夏侯家背上不好的名聲,如果夏侯執法能找出妥當的理由自然好,不然就要看司徒家還有當事人會不會追究了。”
“司徒家主,鈞兒是一時糊塗纔會出手,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他吧。”
司徒青堯也不想搞出太大的麻煩,以後兩家再見就尷尬了,何況兩家還可能成爲親家呢,現在見對方態度低下地求情,於是故作姿態地掃了眼全場,再將目光轉向墨雲。
“君小子,你看這事如何辦?”
墨雲抿脣掃了眼夏侯凡鈞,再看了眼夏侯宏銘,發現兩人長得很像,果真是親父子,心裡不由得冷笑一聲,面上卻一臉寬容大量的樣子:“既然夏侯執法說是誤會,想來可能真是誤會,反正本公子也無大礙,就算了,繼續比賽吧,別耽誤了接下來的比試纔是。”
衆人臉上閃過詫異之色,沒想到墨雲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對自己痛下殺手的人。
“哈哈,當事人都不追究了,那我們這些人就別站在這裡礙事了。不過夏侯執法,你還是應該多多管教自己的兒子,免得再頭腦發熱做出蠢事就不好了。”
臺上的人聞言,即使心裡想替墨雲出口惡氣也不得不先下去。
夏侯凡鈞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雖然他自知做事考慮不周,但被別人這樣當面罵做蠢事,心高氣傲的他如何受得了?瞥了墨雲一眼,眸光復雜之極,繼而便要轉身離去。
“慢着。”
清雅的嗓音傳來,讓一干準備下場的人不由得停下步伐。
“不知公子有何事?”
“做錯了事至少要道歉吧?墨兒不追究是她寬宏大量,但你們沒有一點愧疚之意就說不過去了吧?”鳳逸辰抓着墨雲想要制止的手,面上一片淡然。
原來是男子要替情人出氣啊!
這是臺下衆人的心聲。
沒想到墨雲身邊的男人會在最後出聲刁難,本就陰鬱的夏侯父子臉色幾乎成了豬肝色。
“夏侯凡鈞,你就道個歉吧,省得外人說我們夏侯家沒教養。”夏侯涵淵明着是在維護夏侯家的面子,實際上處處都在替墨雲出氣。
這讓墨雲對他改觀了不少,爲了她幾損家族利益和麪子,這樣的朋友她想不要都難了!
少主開口,夏侯凡鈞只能不情不願地說道:“抱歉!”
“這是在道歉嗎?聲音那麼小,沒誠意。”
“抱歉!我錯了!”夏侯凡鈞先是一臉扭曲地瞪了墨雲一眼,然後眼一閉大吼一聲,響亮的聲音傳至每個人的耳中。
“好了,墨兒,我們走吧,站了那麼久該累了吧?先回去休息休息。”鳳逸辰挑了挑眉,對於這聲與其說是道歉還不如說是怒吼的話不置可否。
墨雲這纔想起兩人的姿勢太過曖昧,掃到臺下衆人瞭然的目光,不禁抽了抽嘴角,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鳳逸辰!我這斷袖之名算是坐實了!”
“呵呵!有什麼不好?你現在可是名花有主,正好讓那些心懷鬼胎的男人自覺打消念頭。”
幾場比賽下來,墨雲的風采迷了衆人眼,在場的女子不多,但大部分都對她眼冒桃心,加之一些男人的掠奪目光,可以說墨雲成了全場最香最漂亮的一朵花,引來了狂蜂浪蝶。
作爲墨雲的男人,鳳逸辰自然十分不滿,醋意滿天飛,卻沒有理由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宣示她的所屬,這次意外算是一個契機,正好讓那些男人女人望而卻步。
“嘿,你不知道本公子要做全天下最有魅力的男人嗎?被你這一攪和,還有誰會愛慕我?”
“墨兒不覺得只要降服了我就降服了全天下嗎?”鳳逸辰對墨雲的‘宏偉志向’很是無語。
“哈!你可真夠自戀的!”墨雲笑彎了腰,清脆動聽的笑聲傳了出來。
“有那麼好笑嗎?”撫着她的腰,鳳逸辰無奈地挑着眉,“別笑到肚子疼了!”
“烏鴉嘴!”墨雲猛地直起腰來,臉上仍然掛着笑。
“走吧,小傢伙,剛剛那種時候你也能睡着,真是服了你了,昨晚沒睡嗎?想睡回去睡牀吧?”摸摸她的腦門,鳳逸辰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兩人旁若無人的惹來衆人的注目,嘖嘖,果然有奸、情哪……
無視大家曖昧的打量,墨雲二人‘打情罵俏’,不亦樂乎。
並肩而行,就要回去睡回籠覺。
“對了!”墨雲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壞笑地盯着司徒青堯,“老頭子,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依目前形勢來看,贏的似乎會是我呢!”
說完,不等司徒青堯反應,回頭繼續走路,逐漸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臭小子,最後一場還沒比呢!別太得意!”墨雲一提醒,司徒青堯才霍然想起兩人的賭約,頓時氣急敗壞地吼道。
看着兩人一個淡然離開,一個不顧形象,衆人不禁好奇起來,他們之間有什麼約定?竟然會讓司徒家主氣得跳腳!
夏侯宏銘見狀,陰霾的眸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分別看了墨雲和司徒青堯一眼,似乎打着什麼主意。
夏侯明月嫌惡地瞪了離去的兩人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麼,側頭看向司徒竹楠,發現他的目光正追隨着那道離去的身影,心裡瞬間涌起濤天妒火,然而想到這兩天他們對自己的冷淡,她又不得不壓制住這股邪火。
“司徒哥哥,我能和你聊聊嗎?”上前兩步,夏侯明月恬靜淑雅地仰望着眼前俊逸如蓮的男子。
“快到你上場了。”司徒竹楠隱晦地拒絕。
夏侯明月笑臉一僵,委屈地咬着脣,望着他的眸子沁上了淚花。
“小妹,你等下就要和寒星比試了,你有信心打敗他?”夏侯涵淵發現了兩人的尷尬場面,出聲解圍。
夏侯明月擡頭望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眸子,“知道了,那明月先下去準備了。”
“謝謝。”
“謝什麼?你對我妹妹無意,早點讓她斷了不該有的念頭也好,省得以後更加傷心。”
夏侯涵淵扯出一抹苦笑,他對自己的妹妹還不瞭解?
別看表面溫柔乖順,實際上已經被家裡人寵壞了,對於看上的東西向來都是不擇手段,而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時,妒火和怨氣會讓她變得面目全非,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走上那樣的路。
司徒竹楠輕嘆了口氣,“你還是勸勸她吧,別讓她做傻事。”
“我知道。”夏侯涵淵點了點頭,只是玩世不恭的臉上仍然掛着少有的憂慮。
比賽在繼續,其他人繼續觀看比賽,殊不知一場大戰即將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