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羅敷正睡得開心,誰知吉祥跑來把她喊醒,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以前夜聽潮從來不讓人打擾她休息。特別是那次季臨畫大鬧“聽音閣”之後,夜聽潮就成了閒雜人等的禁地,更是沒有人打擾過她。
羅敷撒嬌道:“吉祥啊,爲什麼非要起牀啊,我好睏的。”
吉祥對後面的侍女道:“快幫小姐準備梳妝。”又趕忙回頭答道:“皇上讓人來宣讀詔書爲公子和小姐賜婚。又傳下口諭,讓小姐去宮裡,說是皇后要見你。”
羅敷納悶這個皇后爲什麼要見她啊?她可是對這個皇后一點都不知道啊。莫非是昨天賜婚的事?
羅敷忙問:“只有我一個人進宮嗎?公子呢?”
吉祥剛要回答,夜聽潮一步進來,對吉祥說:“都下去。”吉祥帶着侍女一併退出了房間。又對羅敷說:“今天只你一個人進宮。”神情是出奇地嚴肅。
羅敷不明白他爲何有這樣的表情,剛想問他在擔憂什麼,可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只穿着中衣,衣衫不整,慌忙把被子擋在身前道:“你,你出去。”
夜聽潮好笑地看他,不以爲然道:“你何時開始在乎這些虛禮了?”
羅敷:“我一直都在乎這些虛禮,那個無法無天的人是你。你不要冤枉好人啊!”
夜聽潮看了一眼她睡眼仍然朦朧的臉,替她把額前一縷亂髮理好,鄭重道:“今日進宮一定把你平時的機靈勁拿出來,且不可出了什麼差池,更不要說你是秦司徒的女兒。”說完轉身離開內室,卻在門口又聽了下來,也不回頭,道:“如果你出事,我要他死!”拳頭重重砸在門框上。
羅敷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只是進宮有這麼可怕嗎?他要誰死?光天化日,誰還能做出什麼事來?不過夜聽潮向來只是“親自”折磨自己,卻從不讓外人傷害她,既然他不讓她說自己是秦韜的女兒,她就選擇聽他的話照做。潛意識裡她不想把秦韜牽扯進來任何事,還是直覺,告訴她今天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宮裡的公公宣完了賜婚的詔書,領羅敷來了皇宮。之前見識了大司空府的大手筆,皇宮裡的建築物給她的震撼已經降低很多,但是她還是被它的奢侈震撼了!“公公啊,這皇宮好大啊!不過怎麼一棵樹也沒有啊?”
公公道:“小姐說笑了。如果有樹不是讓歹人有可乘之機,萬一作爲掩飾行刺皇上怎麼辦?”
羅敷一個暈。難道有樹就對皇上不利了?這古代的統治者都是什麼腦子?沒樹這秋老虎的天氣還不熱死皇帝老子?
轎子跟在公公旁邊走了好半天,羅敷從轎內向外張望,又道:“公公,這裡怎麼又有樹了?不光有樹,還有花,有草。”
公公白了她一眼道:“小姐說笑了。這是後花園,這裡沒樹,沒花,沒草,還不把皇上娘娘們悶死啊!”
羅敷一聽氣個半死,怎麼她說什麼都是“小姐說笑了”。感情這個皇上家的“高級奴才”把自己當土老帽了。“公公說笑了。皇上乃萬歲之體,娘娘那也是千歲,怎麼可以用死啊死的來說他們呢?”羅敷來了個以牙還牙,在鬥嘴上她還從沒有服過誰。
那公公沒想她小小年紀口角倒挺厲害,慌忙道:“小姐說笑了。灑家怎麼敢枉論皇上和娘娘呢?請小姐口下留情。”
敢情這個“小姐說笑了”是他的口頭禪,羅敷懶得理他,道:“快走吧公公,別讓娘娘等急了。”
羅敷被那個公公領到一個宮殿裡。羅敷下的轎來,一看宮殿上寫着:“榮華宮”。怎麼會是這裡?在漢朝和新朝,皇上應該住在“未央宮”,皇后的宮殿應該是“甘泉宮”。而這“榮華宮”是個什麼地方?
羅敷正要問那公公,誰知他把她送進宮內,作了個揖就走了。不多會魚貫而入一羣宮女,每人都拖着一個托盤,上面有珍珠瑪瑙,翡翠金銀。這是幹什麼?看來這真是進皇宮了,到處都是寶貝啊。
爲首一名宮女對羅敷行完禮,說道:“小姐,這些都是皇上欽賜給您的東西,請您過目。”
羅敷傻了眼了,這些都是給她的?雖然她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也是貴爲大司徒之女,又有夜聽潮這個超級凱子在身邊,可也從來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麼多好東西。羅敷欣喜若狂地看看這個,又摸摸那個,真正喜歡地不得了。她把一個金步搖插在頭上,慌忙跑到銅鏡前照。真是瞬間就增加了幾分貴氣。
“你剛纔說這些是誰賞賜給我的?”羅敷問那爲首侍女。
“回小姐,是皇上。”
皇上?不應該是皇后嗎?怎麼是皇上呢?“這宮殿是什麼地方?不是皇后寢宮嗎?”
侍女道:“回小姐,這裡是婕妤宮,並不是甘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