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谷下的山谷

幸好吳老六手裡有一支小手電筒,有了這一束光,比做睜眼瞎子那要強多了。我帶頭尋路,老六夾在中間,大煙槍墊後,三人就靠着那束光高一腳低一腳的向前行去。

走了好一會,也沒見到個出口,倒是感覺越走地形越傾斜。我們本就在山洞之中,現在卻似乎還在向下行走,也就是說,我們一直在向地下前進。

走了好一會,洞中無日月,我們仨偏偏就沒有一個人有塊手錶的。也不知到了幾時,越走越是心慌,偏偏這個時候,吳老六那把小手電,忽然眨巴了幾下,最後停止了光源供應的工作。

吳老六左拍右打的折騰一會,終於確定那把小手電罷工了,只好隨手丟了,三人摸索着前進。不過,這沒了光源,眼睛倒慢慢適應了山洞內的昏暗了。

又走了一會,前面隱約有光線傳來,三人頓時大喜。大煙槍幾步跨到了最前面,向那光源處奔去,我心中更是激動,有光說明就有出口,有出口說明我們就有了生還的機會,現在還有什麼能比活着出去更好的了呢?

我和吳老六緊跟着大煙槍,大煙槍越跑越快,呼吸也越來越重,大概比我還激動。片刻終於到了洞口,外面一片光明,不過,卻不是陽光,而是一大片不知道該叫做什麼名字的草本植物,鋪滿了整個山谷,正一閃一閃地發出火紅色的光芒,雖然整個洞口一片光芒,看上去卻詭異無比。

我和吳老六頓時呆在那裡,這洞口倒確實是洞口,只不過不是通往外面世界的,而是通往這個鬼地方的。唯一一點可以肯定的,這個山谷絕對是在地下的,也就是說,在野狼谷的下面,還有這樣一條地下山谷。

而且這條山谷看上去就讓人很不舒服,整個山谷看上去紅光閃爍,遍地的花花草草,都泛出妖異的紅光,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就像是用鮮血澆灌出來的一樣。

大煙槍卻像變了個人一樣,一直萎靡不振的臉上,散發出一種奇異的神采。昏黃的眼珠子都閃着光,興奮的在那些火紅的花草旁邊走來走去,嘴裡還不停的喃喃自語道:“就是這裡了,就是這裡了,我終於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我剛想開口說話,大煙槍卻忽然在一朵紅花面前蹲了下去,伸手在那花朵上輕輕一觸。花朵“唰”的收縮包緊,他卻將那朵紅花摘了下來,湊到嘴邊就咬。一邊發出咀嚼的聲音,一邊又伸手如法炮製的去摘另一朵紅花。

吳老六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宋大哥,那花能吃嗎?聞着都那麼臭。”大煙槍一回頭,詭異的一笑道:“這東西對我來說是好東西,但是你們千萬別吃,不但臭,可能還有毒。”說完一伸舌頭,將最後一片花瓣捲入嘴中,咬了幾下,竟然順着嘴角淌出血一樣的汁水出來。很是可怖。

我和老六面面相覷,一直等到大煙槍又吃了兩三朵紅花。才緩過勁來,問道:“宋大哥,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地底下,這可怎麼出去啊?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吧?”

大煙槍好像吃足了,心滿意足的抽出支菸點了起來,狠抽兩口才說道:“不用着急,看見這些花兒,就說明我們走的路是正確的了。只要我們穿過這片地下山谷,就會找到出口。”

我一聽大喜,急忙催道:“那還不快走,還等什麼?萬一後面那些鱗鼠追上來,想走也走不掉了。”說罷就欲帶頭前行,大煙槍“哈哈”笑道:“老七不用着急,更不用再害怕那些鱗鼠,只要有這些火蟻紅在,那些鱗鼠是斷不敢追擊我們的。”

見我一臉的茫然,大煙槍又接着解釋道:“這世間萬物,相當奇妙,不知是造物主刻意爲之,還是天地之間,自有玄妙。一般在陰寒之地,特別是在風水學中所謂的陰氣彙集之地,最容易生有異獸,比如這鱗鼠,天下之大,估計也只有幾處地方纔能得見。但同時,在生有異獸的附近,也必定會有剋制之物,以其壓制之,比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都是一種自然壓制,目的就是不讓一種物種獨大起來。在這裡,能剋制鱗鼠的,就是這種火蟻紅了。”

“別扯了,我纔不信,就憑着些花花草草的,難道還真能對付得了那些鱗鼠?那些東西你也看到了,張勇雖然比不上你,但比我們倆那可強多了,結果被啃的估計現在能不能剩下點骨頭都不一定,真要追了上來,難道讓我們拿着這些花花草草的去對付它們?”我一聽大煙槍這樣說,有點不服氣了,張勇又是砍山刀又是匕首的,還落了個死無全屍,大煙槍要我們依仗這些紅花去對付鱗鼠,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嘛!

大煙槍見我急了,笑道:“老七,你有所不知,這火蟻紅,性寒味腥,必須生長在有火蟻出沒的地方,並且以火蟻爲食,如果種植在一般地方,不出三個時辰必被自身寒氣凍死。而火蟻呢,則生性猛烈,有非常高的熱量,體內更含有非常高的磷元素,螞蟻又是羣居之物,一旦擁擠摩擦,很容易引起自焚,所以也要依靠這花的寒性來鎮壓本身的熱量,這樣一來,兩者密不可分。有這種花的地方,必定會有大量火蟻,而這火蟻,則又是鱗鼠的天生剋星。”

聽大煙槍這麼一說,好像說得還真有那麼回事。這些花兒天天以火蟻爲食,而火蟻含有大量的磷元素,磷一遇見到空氣,就會發光,也正好解釋了花兒發光的原因,我也有點半信半疑起來。

大煙槍見我還有點不相信,又接着說道:“火蟻對於鱗鼠的威脅,就像是老鷹和蛇、公雞和蜈蚣一樣。別說見面了,就算鱗鼠出現在近距離之內,那些火蟻都能順着氣味找過去。而且一出動就是一大羣,順着它們的鱗甲縫隙鑽進去,從裡面開始啃咬,到最後能將鱗鼠吃的只剩下一副空皮囊罩在骨架上,骨頭上都不帶留有一絲肉的。”

吳老六接口道:“我明白了,怪不得我們跑進這個山洞之後,那些鱗鼠就不敢追進來,大概就是懼怕山洞裡的火蟻吧!”我一細想,覺得更有道理了,也點頭贊同起來。

誰知道大煙槍卻搖了搖頭道:“鱗鼠不敢追進洞來,也許是因爲懼怕火蟻,但爲什麼在外面沒有攻擊我們,只是一味的將我們往這山洞裡逼,我卻有點想不通。”吳老六想也不想,張口接道:“還用問嗎!一開始我們佔了上風,殺了好幾只鱗鼠,所以它們對我們有點畏懼,後來雖然它們數量多了起來,卻也不敢再攻擊我們了。”

大煙槍又搖頭道:“不對,我記得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和大家說過,以前我和張老大曾經在機緣巧合下,遇到過一次鱗鼠,但那一次就遇見一隻而已,而且我們這邊一起大約有四個人之多。但那隻鱗鼠卻三番四次的襲擊我們,其中有兩次都吃了虧,卻絲毫不見退讓,直至被我們合力殺死纔算罷了。以此推斷,那些鱗鼠斷不會是畏懼於我們。”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畏懼我們,爲什麼只一路緊逼卻不攻擊我們呢?按道理來說,如果它們羣起而攻之,我們應該早在到達洞口之前,就會被消滅了,又怎麼能跑到這個有它們天敵的山谷中來呢?”我越聽越糊塗,一個頭三個大了。

大煙槍道:“是啊!這也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些東西明明能將我們盡數消滅在外面,卻偏偏將我們趕進這個山洞,而這個山洞裡又有它們的天敵,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古怪。”

他話剛落音,我們身後的山洞中“啪啪”傳來兩聲槍響,接着就是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以及一連串的喊叫聲。

大煙槍聞聲色變,失聲叫道:“是張大哥!”身形一閃,已經衝進洞內,向着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喊道,“你們不要跟我來,就在這等我,我去將張大哥接出來。”

我早就被那些鱗鼠嚇破了膽,好不容易到了安全地段,自是不敢回去。再說我對那張易龍也一直沒有好感,死活都與我無關,就算大煙槍不說這話,我也不會衝進去救他的。

吳老六也絲毫沒有跟去的意思,站那動也沒動,看了我幾眼道:“老七,這回玩大了,你還說就是免費旅遊呢,魂都差點遊沒了,這能不能活着出去,還兩說呢!我可得跟你先說一下,要是哥們我出不去了,你千方百計也得把哥們的屍體給整出去,找一人氣旺盛美女衆多的地方給葬了,沒事哥們也能瞟瞟美女不是。”

我也苦笑道:“行!就這麼說定了,要是哥們我出不去了,還麻煩你多照顧照顧我家人,父母年歲都大了,你就替我多跑幾趟,孝敬孝敬。”我剛說到這,老六不幹了,眼一翻道:“呸,我能死你不能死,你那一大家子,怎麼個照顧法。就算伯伯伯母我可以多去看幾次,你家那小辣椒我可不敢去照顧,別說照顧了,估計哥們去報一個噩耗,我自己很快也就要有噩耗了,你還是另請高人吧!”

我一想也是,就我家那媳婦,真和個小辣椒似的,誰要跑我家沒頭沒腦的說我死了,估計要遭到很慘的招待,得,哥們還真不能死!再說了,也真不想死!

我們這正胡謅呢,“呼”的一聲,從山洞口竄出一人來。我正背對着山洞口,面向吳老六說話呢,也沒注意會來這麼一出,一下被撞了一個大馬趴,順着地面滑出兩三步遠。要不是我一摔倒就將頭昂了起來,估計這張臉以後就不能見人了。

說來也巧,我這一跌一摔,正好將腦袋伸在一朵紅花下面,忽然看見那紅花的根部好像鼓動了幾下,嚇了我一跳。急忙揉揉眼睛,卻看不出那紅花的根部有任何異常了,只道是自己眼花了。

爬起轉身,一眼就看見了張易龍拿着把槍站在那裡,渾身是血,衣服都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了,臉上也被抓了一把。不過並不嚴重,想來應該是躲閃的快,僅留下數道血痕而已。一臉驚恐的站在山洞口,死死盯着那些紅花,想來剛纔撞我的,就是這廝了。

緊接着又從山洞中躥出一人來,同樣的狼狽不堪,只不過身上的傷痕,明顯比張易龍要少很多,卻是李光榮。

大煙槍最後躥了出來,一出來就大喊道:“快走!快跑到花谷中去。”邊喊邊衝,絲毫沒有停頓。身後山洞中雜聲大起,還不時摻雜着嬰兒般的啼哭聲,我頓時大驚,這哭聲猶如催命符一般,早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之中,當真是聞聲色變,當下哪裡還敢猶豫,急忙跟着大煙槍向花谷中狂奔。

幾人剛奔進花叢不到十米,大煙槍卻又停了下來,招手示意我們停下,彎下腰雙手扶膝,喘息了一會道:“不用跑了,就這了,那些鱗鼠不敢追來的。”

我回頭一看,一大羣鱗鼠已經順着山洞口闖了進來,但是奇怪的是,只在洞口上躥下跳,卻始終不敢接近這花谷半步,頓時放下心來。這大煙槍真不是亂蓋的,看來這紅花確實是鱗鼠畏懼的東西。

我這還沒定魂呢,場中變化又起,只見那些花兒都像活了一般,齊刷刷的晃動起來,這讓我更是奇怪,這裡雖然有空氣,但我敢百分百的保證,絕對沒有風,沒有風這些花兒怎麼會自己晃動起來了呢?難不成這些花兒自己有腿?能走能跑?

那些花兒搖晃的越來越厲害,到了後來,簡直就像是一波波的潮水一般,不住涌動,我們幾人腳下的土地,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一開始只是感覺地面一陣晃動,慢慢晃動越來越大,需要費些力氣才能站穩。

我正莫名大駭,大煙槍指着我們進來的那個洞口“哈哈”笑道:“大家注意了,有好戲看了。”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些鱗鼠跳躍的更厲害了,有幾隻甚至已經到了花谷的旁邊,就在花朵邊上轉來轉去。

就在此時,地面下忽然涌出無數只血紅色的螞蟻,瞬間就將那幾只靠近紅花的鱗鼠覆蓋、吞沒,並且迅速的向鼠羣移動過去。那些鱗鼠紛紛回頭逃去,一些來不及逃躥的,很快就落了個和前面幾隻一樣的下場。

想來這些血紅色的螞蟻就是大煙槍所說那個什麼火蟻了,除了通體火紅,倒也和普通螞蟻沒什麼兩樣,真沒看出來會有這麼大的威力。一時之間,那些落難的鱗鼠身上都被叮滿了火蟻,拼命跳躍抖動,企圖抖落身上的火蟻,更被叮咬的不時發出陣陣嬰啼之聲,實在難聽,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堵住了耳朵。

那些火蟻卻很是兇悍,一旦沾上鱗鼠,無論鱗鼠如何跳躍抖動,就死叮不放,一有機會,順着鱗甲的縫隙就鑽了進去,後面馬上又有其他的火蟻頂上,如此類推。沒一會,那幾只鱗鼠就哀鳴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再一會,就停止了動彈,那些火蟻則分別從鱗鼠的口鼻耳目之中陸續鑽了出來,想來只剩下一副骨架皮囊了。

我看得冷汗直冒,顫聲問道:“宋……大哥,這螞蟻……不會?”我還沒問完,大煙槍已經明白我的意思,笑道:“兄弟放心好了,這火蟻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和這鱗鼠過不去,從不襲擊別的物種。如果見什麼吃什麼的話,這小小的山谷之內,只怕早就寸草不生了。”

聽大煙槍這樣一說,我才放下心來,幸虧這火蟻不吃人,不然那不是剛逃出鼠口,又落入蟻窩了嘛!

此時那幾只鱗鼠已經被全數殲滅,一隻只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估計都只剩下骨架皮囊了,而那些火蟻,有一大部分順着鱗鼠逃竄時留下的氣味追了出去,另一部分重新潛入地面之下。剩一小部分,紛紛順着那些紅花的花莖爬了上去,爬到花蕊之中,花瓣“唰”的包緊裹實,僅一小會,花瓣再次展開,卻已經沒有了火蟻的蹤跡。

我見那些螞蟻確實沒有攻擊我們,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問道:“張大哥,四哥他們呢?”

張易龍道:“我一跑進來,沒一會就和大家走散了,後來遇到了李兄弟,又遇到鱗鼠羣攻擊,這才慌不擇路的跑到這裡來了,根本沒看見老四他們。”

李光榮接口道:“我一開始倒是跟着老四他們的,跑着跑着就不見人影了,後來才遇到了張老大。這一路走來,我發現這山洞裡有好幾條岔道,想來四哥他們是順着別的岔道出去了。”

我心中暗暗擔心,這四哥三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萬一要是遇到鱗鼠羣,可不一定會有火蟻給他們解圍,他們三人該如何應對呢?

大煙槍拍了拍我的肩頭道:“兄弟,老四他是老江湖,比我們任何人都不差,何況他還有兩個得力的徒弟在身邊,你不用爲他們擔心,他們現在也許都已經跑出去了。”

吳老六故意岔開話題道:“這螞蟻都知道捨身喂花,以此來維護自然平衡,我們人類咋就不明白呢?相比之下,我們都還不如這螞蟻呢!”

大煙槍接口道:“不錯,人類只知道無節制的索取,地球上的資源遲早有一天會被耗盡,只怕到那時,哭都來不及了。”吳老六大概見危險已除,貧嘴的毛病又犯了,道:“高中的時候,我滿懷希望的看《奮鬥》,大學的時候,彷徨無措的看《我的青春誰做主》,當我剛有點豁然開朗,一部《蝸居》又將所有的希望全拍滅了,絕望中,花了幾十塊買了張票,跑去看了《2012》,看完之後頓時淡定了,買什麼房啊?反正都要塌的。”

大煙槍一皺眉道:“《2012》是什麼?又是外星攻擊地球?”一聽這話,我就知道這哥們是一土炮,接口解釋道:“一部美國大片,講述地球毀滅的。”大煙槍“哦”了一聲道:“電影我很少看,都是瞎扯淡的,沒什麼看頭。”

我一聽就在肚子暗笑,臉上肯定也掛了一絲嘲弄的笑容,可笑笑就笑不出來了,這山炮說的也有道理,電影本來都是虛構的,說白了就是瞎扯淡,倒是我們自己,都把電影裡的事當成真的了,杞人憂天而已。

“宋老弟,我們現在怎麼出去呢?總不能呆在這花谷裡一輩子吧?”張易龍適時的問話,替我消除了一絲尷尬。

大煙槍道:“這倒不用愁,老大你忘了嗎?蒙先生曾經和我們說過,只要在有鱗鼠的地方看見這種火蟻紅,基本上就離出口不遠了。”

張易龍一拍腦袋,猛然醒悟的樣子,頓足道:“看我這記性,這麼重要的信息都想不起來了,真是老了,老了,人一老,就沒用了。”

李光榮道:“張老大不用這麼說,剛纔你和兄弟在山洞內遇到那些鱗鼠忽然襲擊,兄弟見你的身手,絕對不比任何一個年輕人差,就那幾下彈腿玩的,都不是一般人能擋住的。”

張易龍嘴一咧笑道:“我怎麼說也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小兄弟們給面子,都叫一聲大哥,做大哥的,要沒有兩下能上得了檯面的,那不是叫人笑話嘛。”說完和李光榮、大煙槍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我和老六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雖然我對這張易龍一直沒好感,但見他到現在了還能笑出來,也有點佩服他這股子胸襟了。張易龍得意了一小會,停下笑聲,一擺手道:“各位兄弟,我們還是趁早出去,這地方雖然那些鱗鼠是不敢進來了,但我怎麼都覺得有一點邪氣,還是早點看見陽光才能安心。”

幾人應了一聲,大煙槍帶頭,我和吳老六緊隨其後,張易龍居中,李光榮墊後,一行五人向山谷另一方疾走。

緊奔慢跑的趕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少說也下去一二十里路,終於看見了前面有一片空地。空地後面灰濛濛一片,還光禿禿的,竟然沒有一葉草,更別說花朵了。和這山谷裡到處紅光閃爍完全不一樣,相比之下,這邊就像是人間,那邊則更像是陰間,空地的盡頭,則是一個洞穴。

到了邊緣,大煙槍猛地停了下來,將手揚起,轉身致意我們也停下,幾人見他面色凝重,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一路上這大煙槍往往有出奇之舉,而且每次都能在緊要關頭整出點特效來,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對他有點崇拜了。

大煙槍沉聲對張易龍道:“張大哥,我看有點不對勁。”張易龍眼角跳了幾跳,苦笑道:“宋老弟啊,我也瞅出來了點端倪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你所想的?”

吳老六接過話道:“兩位大哥,這都啥時候,兩位還真是好心情,還打起啞謎來了,趕緊直說了唄,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這山谷塌了有我們五個一起頂着,有什麼好害怕的。”我翻了老六一眼,這傢伙的嘴是最貧的,別看他現在牛皮吹得槓槓的,一旦真的有了什麼危險,他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

大煙槍臉一苦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如果萬一不幸被我們猜中了的話,那我們幾個,估計就別想見到外面的太陽了,能不能剩幾根骨頭在這世上都是問題。”我見大煙槍不像是危言聳聽,張易龍的臉色也極其難看,估計這事鬧大發了,急忙問道:“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宋大哥你就直說吧!你說出來我們心裡還能有個準備,說不定還能反抗幾下,你要不說,我們到時候連反抗都沒機會,豈不是更怨?”

張易龍接過話道:“哎!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前面應該是鱗鼠王的洞穴。以前我們兄弟爲了生計,做過一些不光彩的事,也就在那時,我們曾遇到一異人,是一東北參客,喚做蒙先生,名不詳,曾經和我們說過很多奇聞異事,其中就包括了這鱗鼠以及火蟻。他跟我們說過,如果穿過火蟻紅之谷,直接到達外面,那就說明已經逃出險境了,如果穿過火蟻紅之谷,見到了灰濛濛光禿禿的洞穴,那就說明時運不濟,遇到鱗鼠王了。”

吳老六接過話道:“這話說的絲毫沒有道理,如果鱗鼠王的洞穴就在火蟻的旁邊,爲什麼火蟻不去攻擊鱗鼠王呢?難道說鱗鼠王的肉沒有一般鱗鼠的肉嫩?還是說鱗鼠有什麼特殊的本事,能讓攻擊它的火蟻死無葬身之地?”

我也接過話道:“這不扯的嘛!哪有王這樣當的,剛纔那些鱗鼠被火蟻整的時候,也沒見有什麼王出來啊!再說了,如果你是鱗鼠王,願意自己的窩邊有這麼大一片火蟻紅嗎?恐怕睡覺都不安穩吧?”

李光榮忽然不耐煩地插道:“兩位靜一靜,聽張老大說下去,張老大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一眼瞟到李光榮的臉色,急忙給老六遞了個眼色,閉上了嘴巴。馬四哥他們都不在,現在就我和老六,李光榮一隻手都能捏死我們,萬一這傢伙發起瘋來,那就慘了,還是乖乖的閉嘴,不要惹怒了他。

那張易龍見我們倆閉上了嘴,才接着開口道:“這就是火蟻可怕之處。這些螞蟻,已經在地球上存活了一億多年,比人類要早上好幾千年,它們可能比人類更早就懂得排兵佈陣了,所以,這也是它們的一種戰爭策略。”

“它們順着氣味找到鱗鼠王的巢穴後,就會將鱗鼠王巢穴的前後都堵好,然後羣起猛攻,鱗鼠勢必會死傷大半,剩下的一部分逃出洞穴,應該就是我們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了。”

“而鼠王則被它們圍堵在洞穴中,既不殺也不放,甚至還不辭辛勞的運送食物供養着。但逃到外面的那些鱗鼠,必定會想盡千方百計的來救鼠王,螞蟻們也就等着它們來,來一個吃一個,來一羣吃一羣。”

聽到這裡,我失聲道:“這不是曹操玩的把戲嘛!分明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啊!甚至比曹操玩的都毒,曹操只是利用皇帝威脅各路諸侯罷了,它們這是挾持了鼠王引其他鱗鼠來救好吃了它們啊!”

吳老六也道:“不會吧!這些螞蟻能有這麼聰明?當年曹操有這心機也就算了,人家怎麼也是一代梟雄,你說這小小的螞蟻也有這頭腦,未免有點驚世駭俗了。”

大煙槍卻道:“你們不信,也在情理之中,我們兄弟一開始也不相信,只是後來奇奇怪怪的事情見過了,自然就信了。不過,等會進入洞穴之內,千萬不要發出任何聲響,只要不是生命受到威脅,一定要忍住了別出聲。一般被火蟻挾持的鼠王都有個特點,眼睛不行了,但聽覺卻很靈敏,知道了嗎?”

我急忙答道:“知道了!”旁邊的吳老六則連連嘆道:“這小螞蟻太牛了,連弄瞎鼠王的眼睛都能想出來,這樣鼠王就跑不掉了,只能在那給它們引小鱗鼠來,當真厲害,回去一定要好好百度一下,好好研究研究。”

李光榮“哼”了一聲道:“不管怎麼樣,這洞穴是過定了。這次換你們兄弟倆在前面,我居中間,張老大和宋老大跟着我。”說着話用手一指我和吳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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