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覺得大家要在一起纔會快樂。他們爲什麼不讓皇島的人和大家在一起啊?我覺得,皇島的那些人一點兒也不快樂,每天都掛着一個面具一樣,一點兒也不好玩。”小小蘇的性格變了不少,縮在顧空梨的懷裡,經常與她說話。
顧空梨垂眸輕笑:“那你想怎麼做?”
“我想從皇島派船,讓大家可以自由出入,孃親,爹地將南晉給收了呀,那這天下是要歸一了嗎?皇島呢?能也歸爹爹管嗎?”小小蘇抱着顧空梨的手臂,笑得春暖花開不好溫暖,顧空梨只是笑笑。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四周的雨聲也變得小了許多,穀雨打開馬車的車門,顧空梨眼前入目是成千上萬的燈盞掛在一幢閣樓前,那閣樓的樓頂甚是大方,就好像用了許多的夜明珠點綴一樣,光芒異常的明亮,來來往往的似乎都是長安城裡的權貴,顧空梨記得上次到這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爲這幾年來變化太大了的緣故?
“夫人,少爺,已經到了。”穀雨一身都已經溼透了,他垂眸站在一旁,手裡提着一把劍,神態恭敬。
顧空梨下了馬車,取了一件小披風給小少年披上:“穀雨,你去看看顧家在長安城裡開了多少鋪子瞭然後以我的名義去取了一個支票來。你這一套衣服也溼了,順便去換一套乾衣服來,最近天冷又下雨,別病了。”
穀雨朝她看了一眼:“夫人,拍賣堂的席公子已經莫名亡故了,如今的拍賣堂是由趙笙在打理,趙氏那個女人,不好對付,夫人多加小心,,屬下告退。”
顧空梨牽着小小蘇的手走了進去,那堵在門只的人瞧着顧空梨那略顯樸素的衣服開始狗眼看人低:“哎,等等,你是這孩子的奶孃嗎?這裡面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進去的,這位小少爺倒是可以進去。”
小小蘇上前一步,被顧空梨按了下來,她朝小小蘇笑道:“越是吠人的狗,越是無用,所以你不必急着出手,一會兒自會有人代你出手。明白嗎?”
“不是很明白,不過小小蘇可以先看看。”小小蘇緊握着顧空梨的手,他來可不是爲了讓他孃親被人欺負的,他是想替他孃親尋些藥材,聽聞這裡有拍賣,若是能夠買下來,那便是極好的,買不下來,那就只好用點非常的手段了。
顧空梨還不知道這小子耍的什麼小心思呢,那對面的人被顧空梨激怒了,擋在門口,朝她推了推:“去去去,這兒可不是花樓,你要隨意進去還欠點火候!一邊呆着去,別在這裡擋了旁人的路。”
顧空梨側了側身,避開了他的動作,他頓時來了膽,指着顧空梨朝身後的衆人道:“兄弟們,看來這女人是來挑事兒的!給我把這母子兩轟出去!這裡如今是笙歌堂,可不是以前的拍賣堂那般廉價的地方,你若是識相,就趕緊滾,否則,我可就派人動手了!”
小小蘇的手藏在衣袖子裡,手裡的金針隨時都已經準備
好要扎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貨了,若不是顧空梨着他,那兩人還有氣兒在這裡說話?
“狗眼看人低,這名話用在你的身上倒真是實用,也不知這趙夫人是何方人物,竟請了你這麼個不長眼睛的來此守門,若是本夫人今日非要進去又當如何?若要動手就快些,別拖拖拉拉耽誤了我的行程。”
顧空梨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那暖黃色的燈盞映着顧空梨那張豔麗脫俗的臉,若非她出門的時候隨意挑了一件,要不是她不想跟蘇恆醒那貨穿情侶裝!蘇恆醒最近有個癖好,穿衣服先看顧空梨穿什麼,然後他再穿什麼,反正是一樣的款式一樣的顏色,走哪兒人家都能將她這個過期的三王妃給認出來,她還要去費心跟人解釋着!
“動手!”守門的手一揮,十幾個人瞬間就將顧空梨給圍了起來,顧空梨退了兩步,退到了她那輛低調的馬車邊,馬車瞬間被這幾個人給砸了個稀巴爛!
待到穀雨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見顧空梨與小小蘇站在壞了的馬車邊,而那圍上來的十幾個人正虎視眈眈的瞧着顧空梨,由於顧空梨沒露過面,所以這些貴族也好,書香門弟或者是富貴人家也好,都沒有一個認識她的,在這樣的地方,連出來說個情的人都沒有。
“去將你們這管事的叫出來 ,本王妃可沒將你這笙歌堂怎麼樣,這笙歌堂的人倒是先動起了手來。”她將小小蘇護在身後,小小蘇手中的金針收了回去,饒有興趣的瞧着顧空梨那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他就知道,他孃親定不是什麼能夠任人欺負的主。
“什麼王妃?我可沒見過穿着青布麻衣的王妃,你休想以此來糊弄我們!”那些人瞪着顧空梨,顯然是不敢置信。
穀雨的身後許多人扛着箱子走了進來,那箱子裡面一打開全部都是銀票,這下這幾個人瞬間傻了眼,有人匆匆去通報了趙笙,趙笙姍姍來遲,遠遠的邁着婀娜的步子而來,她的年紀已經有些高了,瞧着像現代趙雅芝那一類的一般,保養得極好,分明已經六十多了,可是卻像個四十出頭的人,那婀娜的身段一路走來風情萬種風韻想來定是不減當年。
她朝着顧空梨就盈盈一拜:“原是三王妃與小世子,這羣屬下有眼無珠,讓三王妃不悅是我笙歌堂的失誤,來人,將看門的給我拉下去,挖去雙眼喂狗,這樣不知三王妃可滿意?”
她一上來就直接拿自己人開刀,顧空梨就算是有氣也不好再發了,指了指這輛馬車,笑道:“本王妃是低調了些,可沒想到會低調到被視作花閣女子的地步,這馬車雖瞧着甚是低調,可數目卻不少,若是王爺怪罪起來,本王妃可不好說話,穀雨,你便好好的報一報帳,順便也讓趙夫人賠了罷。”
“是。”穀雨上前一步,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串小算盤,一頓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
“馬車車身共計十萬兩黃金,車內有綠玉如意一對,王爺珍愛的藏書數本,價值如下
,鶯青翠如今已經失傳,王爺獨此一本珍藏,如今遇了雨,也是毀了……”最後穀雨算盤一收,望向那趙夫人,報了一個驚天大數字,那數字與這幾箱子的銀錢比起來,也差不多了。
趙夫人嘴角抽了抽,朝顧空梨含蓄一笑:“這……三王妃,此事確中我笙歌堂招待不週,到底是三王府,用度當真非常人可比,只是……”
“行了,拍賣想必也要開始了,我就先走了,你與穀雨好好談吧,若是談不攏,請了三王爺來怕就沒有這麼好談了。”西街的生意不想做了那就談吧,潛意思就是這樣,嚇得趙笙臉色微白,恭敬的目送顧空梨走了。
小小顧牽着顧空梨的手去了一處雅間,雅間裡擺着許多的吃食,上等的位置,燈光從頭頂上散落下來,手裡還拿着一個小型的望遠鏡一樣的東西,這麼瞧着特別仔細。
小小顧跪在椅子上,扒着欄杆瞧着顧空梨:“孃親,爲什麼要讓他們砸馬車啊?那我們一會兒怎麼回去啊?”
“自然有人送回去。”顧空梨朝他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狡黠。
小小蘇瞪大了眼睛:“孃親,是不是你怕錢不夠啊?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這一出是故意的?”故意扮作沒錢的樣子讓他們誤會,然後故意在馬車裡面擺了那麼多的東西,東西確實是多,可是假的也多啊,就好比那本已經快絕跡的書籍鶯青翠傳說一樣,是假的啊,只是那個報價一出來,又有蘇恆醒的面子撐着,誰敢說那是假?不想混了。
“然也,不愧是我兒子,反應倒是快。”顧空梨吧唧在少年的臉上親了一口,坐在椅子上,一副悠閒的姿態瞧着那臺子上正在唱戲的人,那人唱腕婉轉,清脆的聲音傳入各個雅間,香氣從香爐子裡梟梟而起,潑墨畫出來的屏風倒影着極美的弧度,小小蘇捧着臉瞧着下方的戲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孃親,到底什麼是逛!窯!子!啊?爹爹是逛!窯!子!去了嗎?他爲什麼不來找我們了?”小小年紀,操心的事兒還挺多。
“……他敢!”顧空梨眯了眯眼睛,眼中奔騰出濃烈的殺氣,嚇得少年哆嗦了一下,抿着脣眨着一雙鳳眸不敢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那戲子便退了下去,趙夫人登場了,她站在那雕花精緻的唱臺上,手裡還執了一柄玉如意,當着衆人的面兒在那裡祭拜財神爺,有些人由於忌憚這位爺,所以也跟着拜了起來,小小蘇瞧着那財神,指尖的金針好生無趣,一時也不知道往哪裡甩,只得拿着金針去戳蘋果。
趙夫人講話倒是好聽,句句都能入人心坎,可見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八面玲瓏的人物,只是可惜顧空梨以前沒有遇見過她,若是遇見了說不定還能聊一聊生意上的事情。
穀雨處理完了事宜走到顧空梨的身旁,小聲道:“王妃,屬下在顧氏錢莊裡撞見了顧員外,此款項便是顧員外拔的,只說讓王妃帶了小世子完事兒後去瞧瞧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