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凝眉深思。
這事兒還真不好辦。首先,不能重複以前的招數,得新穎;其次,不能丟了祁國的臉面,得上得了檯面;最後,一定要有心思,不一定多貴重,心意必須得有。
這……阿黎也有些犯愁。
瞳澈看着阿黎皺眉,又皺眉,小心翼翼的問:“阿黎……有主意了沒?”
阿黎擡頭,又斂下眼轉了轉眼珠子,無可奈何的說:“這個,我一下子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你給我點時間。”
“噢,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訴我。”瞳澈有些失望,沮喪的說:“那我先走了。”
阿黎不語,點點頭。
瞳澈又盯着阿黎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是真的沒辦法,這才離開。磨磨蹭蹭的走到門口,瞳澈不放心的回頭囑咐到:“阿黎,可別忘了啊。”
阿黎白了她一眼,重重的,再次點頭。
唱歌?跳舞?書畫?刺繡?沒一樣兒是瞳澈能拿得出手的。這天家富貴,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多,珠寶首飾的話,皇后她老人家也不稀罕啊。唉,真是愁死人了。阿黎託着腮,撅着嘴,悶悶的想。
不光是瞳澈要送壽禮,自己也得有所表示啊,畢竟自己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白吃白喝的,姑媽對她也很不錯。
一份的壽禮,就已經讓人頭疼不已了,這兩份壽禮,簡直是難爲人嘛。
香兒進來,看見阿黎一臉的抑鬱,勸說:“公主,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就暫且擱下吧,說不定過幾天自己就想通了。”
也是,反正還有段時間,犯不着現在就發愁。自己真是被瞳澈給誤導了,哼哼。
想開了,阿黎立馬就恢復到了沒心沒肺狀態。
最近天氣開始轉熱,阿黎前幾天就吩咐香兒在院裡搭了涼棚。於是乎,盈梨苑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
涼棚下面,擺着一方石桌,一處軟榻。石桌上放着冰鎮的水果,解渴的涼茶,下火的綠豆糕;軟榻上躺着懶洋洋的阿黎。阿黎伸出纖纖細手,輕輕捏起一顆涼爽清甜的葡萄,放入口中,閉上眼睛,滿臉的暢快不言而喻。
一顆葡萄下肚,阿黎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前方。
歲安在寒一的嚴厲指導性,認真刻苦的練着功,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溼。
寒一從頭至尾沒有看阿黎一眼。雖然沒有看阿黎,但寒一卻能感受到阿黎怨念的目光,就像一根根尖細的銀針,唰唰唰的朝他刺過來。
寒一身體一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最後,他終究是頂不住了,對歲安說:“今天就到這吧。”
阿黎看着寒一對歲安說了什麼,歲安收了勢,歡喜的朝她走過來。
歲安在阿黎面前站定,阿黎將桌上的涼茶遞給她:“坐下喝。”
轉頭卻見寒一就要閃身消失,阿黎裝作漫不經心的喊:“站住。讓你走了嗎?”
寒一尷尬的站定,轉身,僵硬的對阿黎行李:“公主,屬下告退。”
“你當我這盈梨苑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阿黎說完,又捏了顆葡萄送進嘴裡。
寒一不語。反正公主今兒看他不爽,怎麼說都是錯了。
見寒一不說話,阿黎冷笑一聲:“喲呵,這是跟我來無聲的抵抗呢?”
“屬下不敢。”
阿黎拋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卻不想,瞥見了另一幕。
她這兒和寒一較勁兒呢,差點忽略了身旁的香兒和歲安。就在她“欺負”寒一的時候,她看見了香兒在死命的給歲安使眼色。
“公、公主……”歲安結結巴巴的叫着阿黎,顯然知道阿黎現在心情不爽:“那個,我看,寒大哥在太陽底下站了那麼久了,是不是……”
阿黎一個凌厲的眼神就讓歲安閉了嘴。哼,自己這是爲誰心疼爲誰急呢?一個個的,都胳膊肘子往外拐。
要說阿黎不高興,事情還得倒回到今兒早上。
瞳澈走了以後,阿黎拉着正和寒一練功的歲安去練輕功了。回來的時候,阿黎想着,跑了那麼久,都快累成狗了,就讓歲安也跟着她歇一會兒,等會兒再去練功。
可是寒一那個萬年冰塊面癱臉,說什麼也不肯。看着歲安在太陽底下整整練了
兩個時辰!
阿黎恨恨的咬牙,小兔崽子,姑奶奶一定得讓你吃點苦頭!
歲安閉嘴以後,阿黎裝作不經意的瞟了眼焦急心疼的香兒,似乎明白了什麼。
阿黎起身拍拍手,說:“歲安,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去。滿身的汗,多難受。”
“是,公主。”歲安歉疚的看了眼香兒,無奈的去洗澡了。
“香兒,這糕點和水果,賞你了。”阿黎嘴角勾出一抹狡猾的笑來,又補充說:“寒一,你給我在那兒站着,半個時辰以後才能離開。”
“屬下遵命。”寒一依舊面無表情。
香兒雖然心焦,但也沒辦法,只好說:“謝公主賞賜。”
阿黎頭也不回的進了屋。但是一進屋,阿黎就轉身趴在了門後偷看。
香兒見阿黎回了屋,便走上前去和寒一說話。
“寒大哥,你到涼棚下來躲躲太陽吧。這兒有公主賞賜的水果糕點,你嚐嚐?”
寒一不解風情,冷冷拒絕:“多謝姑娘美意。只是公主之命寒一不敢違背。”
阿黎心裡暗呸,不敢違揹你還不是堅持讓歲安去練功了,還不敢違背,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香兒這小妮子,竟然也動了春心。身爲主子,自己怎麼這麼後知後覺啊……阿黎摸摸下巴,反思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忽略她了。
香兒如今也不小了,十九歲,在這個朝代,算得上老姑娘了,呃,雖然阿黎覺得她還小。或者,該給香兒找個如意郎君了?
這麼想着,阿黎覺得寒一也不錯。雖然是死腦筋了一點,起碼正直,是個好人。不過如此不解風情,香兒跟了他,會不會受委屈?這個應該得看寒一對香兒是否有意了。不如,就試他一試?
“咳咳。”阿黎從門後踱着步,在門口站定,看着香兒和寒一。
寒一嘛,你可以想象,萬年冰塊面癱臉,自然沒什麼變化。
至於香兒嘛,想着自己剛還想把主子給她的東西送人呢,臉上就有些不自然。
“香兒,你進來。”阿黎黑着臉,嚴肅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