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爲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再回到小巷子中。戰其鏜無奈道,“也不能把他們的母親弄過來,讓他們來確認孩子是不是丟的。不能貿然抓人,可是,怎麼才能找到證據呢!”
證據是很難找到的,只要他們不承認,說那個孩子是自己的,那麼他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兩人只能暫時原路返回,但是,城北的小巷實在太複雜了,他們本來在在附近轉一轉的心思。就這麼又迷路了。
“我從來沒覺得我是個路癡。”戰其鏜崩潰的說道,“怎麼就這麼多彎彎繞繞?”
蘇政華倒是很享受跟戰其鏜單獨在一起的時光。愜意斐然的跟在身後,讓戰其鏜看了很是無奈。
“你倒是表現的着急一些呀!”戰其鏜沒話找話的說道,“不然別人會以爲你滿不在乎的。”
“在不在乎不是用面部表情表現的!”蘇政華剛想再說點什麼,但是忽然發現,前方有一男的抱着一小女孩。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
戰其鏜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也跟在身後追了過去。
“噓!”大概跑了半盞茶的功夫。蘇政華忽然停了下來,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戰其鏜放慢腳步,探出頭去,就見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好像在商量着什麼事。
“怎麼是一個女兒我要男孩子呀!”一個男人不滿的說道。
“哪有那麼多兒子,這個女娃娃長的好看,能賣一個好價錢。”懷裡抱了個孩子男人說道,“這裡的知府已經開始派人調查這個案子了,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咱們幹完這幾票就走了!”
蘇政華聽了幾句就知道這夥人是流竄作案。而且手法嫺熟,專門找官府的漏洞,在邢部的人到來之前便撤走。而且這夥人分工明確,每個人負責的不同,也就增加了破案的難度。
“你看那個女孩眼不眼熟?”戰其鏜眯着眼睛問道,“是不是那天在迎客來的那個小姑娘?”
蘇政華望過去,雖然離得有點遠,但是,小姑娘姣好的面容還是能夠看清楚的。
不等蘇政華點頭,戰其鏜就已經衝了過去。她本就天生神力,抓住那個抱着女孩的男人就不放手。
對面那個男人見有人多管閒事。立馬衝過去,迎面就要給戰其鏜來一拳。戰其鏜迅速躲過,飛起踹了那男人一腳。手上死死抱着那個小女孩。
兩人見戰其鏜爲了孩子而來,就打算對孩子下手。蘇政華到底比他們快一步,直接從後敲暈了一個男人。另一個則見狀跑了。
“其鏜,你回去通知知府,讓他快速封鎖城門,並且帶着衙役過來,我帶着這個小姑娘去那個小院,看她認不認得。”蘇政華快速說道:“那個男人只怕會去通知他的同夥,慢了就來不及
了。”
戰其鏜也不跟他爭論,掉頭就往衙門的方向跑。蘇政華抱着女孩邊走邊說道:“你別怕,我會帶你去找你媽媽的,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須要配合我可以嗎?”
小女孩這幾天沒見到媽媽嚇壞了,一聽能找到媽媽也乖了不少。瞪大眼睛點着頭。
蘇政華原路返回到那個小院問道:“你認得這裡嗎?”
小姑娘點點頭,五歲的孩子已經記得事了。“院子裡有很多小朋友,還有一棵大樹。”
蘇政華看看那顆銀杏樹不再停留,而是退到了較遠的地方,遠距離觀察。這麼短的時間,帶着孩子逃跑是不大可能的,蘇政華篤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不多時那個男人果真回來,在院子跟那羣人吵了一架,內容無非就是怎麼這麼不小心,好好的買賣沒了之類的。
“我們現在就撤。”爲首的老大說道。“告訴城裡所有的兄弟們,城外草帽村集合。”
那個逃回來報信的男人指着那些孩子們問道:“那他們怎麼辦?”
“怎麼辦?扔着唄,官府找來讓他們處理去。”爲首的很聰明,販賣小孩跟殺人那是兩種罪,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蘇政華懷裡抱着個小姑娘,貿然出手定然不方便,而且這幫亡命徒若是拿孩子當人質,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他躲在暗處仔細看這幾人的長相,打算一會兒畫下來。
等那些人走後,蘇政華走進小院,把孩子們從屋子裡放出來,他不知道一共丟了多少,但能保住一個就等於多保住了一個家庭。
“一會兒就幫你們找媽媽,你們安靜點。”蘇政華手指在嘴上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幫孩子經過幾天的膽戰心驚,聽到媽媽二字便開始哭,蘇政華完全沒有哄孩子的經驗,只能笨手笨腳的抱抱這個,抱抱那個。他發現他的耐心也只有放在戰其鏜身上纔是心甘情願的。
戰其鏜帶着衙役趕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羣孩子把蘇政華圍起來的樣子,‘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蘇政華,你跟孩子還真是不搭誒。”
蘇政華面不改色的站起來,跟跟過來的師爺說道:“派人去草帽村看看,說不定有他們的落腳點,我看清了幾個人的樣貌,到時候畫成畫像送到衙門。還有巷子裡有一個人被我們打暈了,你帶回去看看能不能審問出什麼來。”
師爺連飯道謝:“真是謝謝你了,沒有你們這案子要拖到什麼時候都不一定呢。”
蘇政華擺了擺手道:“不用謝我,邢部的人過來的時候,跟他們說這是多人流竄作案,讓他們在全國進行搜捕,爭取救回更多的孩子。”
師爺連連點點頭,不過誰都清楚,孩子若是賣出去了,再找回來就不容易了。
戰其鏜一直在旁邊笑眯眯的看着蘇政華,等他過來拉自己的手往外走的時候纔開口道:“蘇政華,你辦案的樣子還挺帥的。”
蘇政華側頭看看戰其鏜,嘴角微微上揚。
接下來幾天整個
麥城全部封鎖,守城巡邏的士兵抽調出兩隊人馬挨個街道的搜索通緝犯。
“這個陳明義在麥城的口碑相當不錯,雖然不大精明,但是卻是處處都爲百姓着想的好官。”明瑤宇喝着湯藥,苦中作樂道:“你們是不知道,這裡的百姓都以看他辦案爲樂趣,每次若是有案子,都爭相跑過去看。”
“難怪那兩個人會去衙門了。”裴元慶也覺得不可思議,“只是他這個官究竟是怎麼來的,我怎麼不記得南晉那屆科舉有這麼個人物呢?”
“怎麼得到的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實對百姓好,百姓也愛戴他。”蘇政華說道:“能把這麼個離戰亂不遠的城鎮治理的這麼繁榮,百姓沒有任何驚受怕的意思,確實有他的本事。”
“你不是已經把請功的摺子遞上去了吧,那陳明義豈不是會樂死。”明瑤宇對蘇政華眨了眨眼睛。
蘇政華就當沒看見一般說道:“這個案子我們參與了,若是不跟上面彙報一下不太好,請功也是替這得知府請功。”
明瑤宇的本意是想讓蘇政華跟他們透透自己的底。畢竟以後大家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還長着,一直這麼隱瞞也不方便。
可蘇政華並不這麼想,現在大家可以互相提意見,若是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只怕大家就只有恭敬聽話的份,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戰其鏜想要的。
“算來百曉生他們應該已經去了有十天了,怎麼還不見回來?”葉柳媚把已經洗褪色的兩件衣服拿進來抱怨道:“再過兩天我都沒臉去找染坊老闆了。”
戰其鏜都快憋壞了,整天想着去街上幫官府抓人,但都被蘇政華給鎮壓了。一來他們在麥城耽擱太久的時間了,已經惹了一件麻煩,不能再生枝節。二來則是官府辦案,她摻和進去傳出以後做事便會很不方便。外人到底只當她是個丫鬟。
“我們的錢也快花光了,在這樣下去,連吃飽都成問題了。”戰其鏜憂愁的說道:“我們出去賺錢吧。”
“錢是個好東西,我看要不這樣,反正大家都以爲你是個丫鬟,你又幫了那個婦人找到她的孩子,說不準你去說說,她相公能給你介紹到城南的大戶人家呢。”明瑤宇毫不手軟的打趣道。
戰其鏜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那怎麼辦?餓死嗎?”
蘇政華知道她就是覺得無聊,想了想道:“百曉生他們也應該回來了,等回來後有的你忙的,不急於這一時。”
“又是這句話,他們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啊?”戰其鏜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猛然坐起來道:“柳媚姐姐是不是該做好吃的了?今天做什麼?”
葉柳媚看看天色點點頭道:“是該做午飯了,就是這別人家的姨太太都坐等吃喝,我可倒好得伺候着你們吃喝。”
裴元慶立馬說道:“這不是不寬裕,自己做能省不少錢嘛。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做出那菜也不能吃啊。”
葉柳媚啐了一口,也不說什麼,招了招手道:“走吧,其鏜,姐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