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瑤宇他們會不會有危險啊?”戰其鏜已經很疲累了,可是就是睡不着,滿腦子都是明瑤曦被綁起來的畫面。
“應該不會,他們回抓瑤曦我猜想是想要讓瑤曦嫁到他們村子裡。”蘇政華結合小村子的特點說道:“像是他們這種村子男女比例肯定有差別,你看出來的大多都是男子,額女一定很少。”
“這種情況下瑤曦不管做了什麼事是一定能夠存活的。只要她向那些人求情,瑤宇就算不會被釋放,起碼也能緩兩天。只要我們能快點搬來救兵就沒問題。”
戰其鏜還是睡不着,“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蘇政華知道戰其鏜重情重義,這是她唯一的軟肋。“我們可以回去,可是我們回去難道再燒一次房子嗎?那個村子已經沒有什麼可燒的了。那我們要怎麼救人?”
“你放心,我們身後肯定會有人監督,父皇不可能讓我們任何一個人出事。”蘇政華或許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強硬了,改口道:“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休息好,我們儘快到達聯絡點。”
戰其鏜也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睡的不安穩,天不亮就醒了。兩人在附近隨便找了些果子,但都是些又酸又澀果腹都只能勉強的東西。
“這個瀑布在地圖上沒有,我們也就只能往上走,通常據點都會在最頂端。”蘇政華分析道:“在那裡能夠居高臨下的觀察鄰國的動靜,而且點燃烽煙也會傳的更遠。”
戰其鏜才十二歲,從未打過仗,此時也是懵懵懂懂,跟在蘇政華身後,他往左走就往左走,他往右走就往右走。心裡暗暗發誓回去一定要好好讀書。
兩人走了小半天的時間,忽然發現有樹枝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掛有紅色的布料,那布料跟戰其鏜裡衣的一模一樣,分明就是戰其鏜分給明瑤宇的布料。
“這是瑤宇給我們的記號?”戰其鏜不敢置信道:“他們居然走到了我們的前面?”
那天他們跑的方向其實是對的,但是身後的村民追的太緊,明瑤宇和明瑤曦又跑不快,跟不上戰其鏜的速度,跑着跑着就跑錯了方向。他們跑的都是秸稈地的斜對角,不過明瑤宇是向上跑,戰其鏜是鄉下跑。
所以等戰其鏜再向上爬山,就會發現明瑤宇跑在自己前面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明瑤宇知道兩人方向相反,自然知道留記號。而蘇政華擔心引來村民就沒提做記號的事。
蘇政華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兩人跑成對角了。當時那種情況,往下跑自然比往上跑容易,所以那些村民都來追他和戰其鏜了,讓明瑤宇他們兩兄妹逃走了。
“太好了,沿着這些記號就能找到他們了。”戰其鏜開心的原地跳了起來,拉着蘇政華就差轉圈圈了。
蘇政華見她一整天悶悶不樂終於露出笑臉,也跟着她開心。
果然天擦黑的時候他們就成功跟明家兄妹匯合了,兩人都安然無恙的,就是丟了一兜衣服,在跑秸稈地的時候刮掉了不知道。
“我們還想着去找救兵救你們呢。
你們沒事太好了。”戰其鏜開心的抱了抱明瑤曦,去抱明瑤宇的時候,被明瑤宇給躲開了。
明瑤宇瞧着蘇政華笑眯眯的眼神就打冷顫,躲到蘇政華身後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這不一直向上走呢嗎。”
“向上走對嘛?”戰其鏜不是不相信蘇政華的話,就是有地圖總比盲目的走要容易的多。
“對不對不知道,但是你才我們路上遇見誰了?”明瑤宇神秘兮兮的說道。
戰其鏜都懶得猜,“你這麼一副表情,一定是林語堂他們了。”
明瑤宇也不隱瞞,點點頭道:“咱們的地圖上其實早就不能用了,根據我的分析咱們應該是從後山繞過來,他們這個纔是走這條路的。”
每隊的地圖都不同,但是結果是一樣的。搜易走哪邊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受限制。
戰其鏜看看左右道:“他們走哪個方向了?”
明瑤宇指了指向下的方向。
戰其鏜爬上樹仔細的看了看,還沒長葉的樹木就這點好,爬山去就能看到很遠,不用擔心視線被樹葉遮擋住了。
“向下走是要繞一圈,然後才能轉到上面來。”戰其鏜隱約還能看見紅色的移動的小點,那是林語堂的衣服。
她跳下樹果斷道:“我們向上走,雖然陡峭了點,但是我相信蘇政華的話,聯絡點一定在山上。”
明瑤宇無語的擡頭看了看幾乎成直線的山壁問道:“怎麼爬上去?”
戰其鏜嘿嘿笑道:“看我的。”
以前小時候戰將軍爲了能夠教導這個女兒聽話點,把戰其鏜關在了一個只有圍牆的院子裡。那時候戰其鏜才幾歲,根本翻不了牆,最後被逼急了的小戰其鏜還是逃出去了。從此被稱爲戰家的小祖宗。因爲戰鷹根本就管不了她。
戰其鏜把自己的匕首拆成了兩半,把刀片塞在了戰靴的鞋底中間,留出很大一部分尖頭。量了量具體長短,把塞在鞋子裡的部分用布條纏好,形成阻力,也防止劃傷腳。
“好了,我給你演示一下。”戰其鏜說着兩手便抓住了山壁上的石頭,腳用力就把刀子插進了山壁裡,她就着這個力道繼續向上,沒多大一會兒就爬到了半山腰。
這種行爲很危險,但山壁總共只有幾丈長,若是繞一圈的話最少要多繞出一天。戰其鏜是卯這勁兒要贏林語堂,證明自己這方就算什麼都沒有也能贏過他們。
明瑤曦被抓本身就很愧疚,此時也憋着股勁兒,二話不說就仿照着戰其鏜的方法要爬山壁。
蘇政華忙攔住她道:“不忙,其鏜能上去不奇怪,你哥哥怎麼辦?”
明瑤宇不滿的說道,“我怎麼就不行了?”
蘇政華沒管他,只要力道用的對誰都能上去,可是誰能保證他們力道能用對。萬一誰有個三長兩短,最後自責的還是戰其鏜,所以蘇政華攔着他們不讓他們動,又擔心戰其鏜有什麼閃失。
“這樣,你們把所有的衣物都撕碎了,做成山體這麼長的繩子,一定要結實。一會兒
我先帶着繩子上去,你們身上綁着繩子,也能以防萬一不是。”
蘇政華說着往戰其鏜的方向走了兩步,大有戰其鏜掉下來就先砸死自己的架勢。
明瑤宇見他這樣倒也不反駁了,不過還是忍不住說道:“你那手能爬嗎?”
蘇政華擺了擺手道:“無妨,你們做就是了。”
人家本人都說沒事了,明瑤宇更不會說什麼了。事實上如果這不是團體任務的話。他都會建議戰其鏜他們先走,不要管他們兄妹倆了。
戰其鏜爬牆的功夫了得,有驚無險的爬上去了。蘇政華腰上纏着花花綠綠的衣服做成的繩子向上,左手的傷口因石塊的尖銳劃破,血不要錢一樣往下流。戰其鏜站到上面纔想起這事,心疼的往下看。
蘇政華爬的很快,每一下都走在戰其鏜走過的地方,還會用力把那個地方踩的明顯點,以方便明瑤宇或是明瑤曦誰最後沒有力氣,腳下不能將刀片送進山壁裡。
“你們按照我留下的痕跡走。”蘇政華上去後把腰間的繩子扔了下去。
戰其鏜已經把金瘡藥準備好了,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你手上的傷了。”
蘇政華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我也很想贏,不想蘇恆玉贏過我的。你再幫我包紮一次吧。”
戰其鏜點點頭。蘇政華坐下來,把繩子綁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密切關注着下面的動靜。
明瑤宇讓明瑤曦先往上爬,自己在下面照看些。再說萬一有什麼變故,他一個男孩子總比女孩子好應付一些。
“瑤曦,你慢點爬,不要着急,不行就繞路吧,我們在這等你們。”戰其鏜此時已經過了頭腦發熱的時候,真正的擔憂起來。
明瑤曦搖了搖頭,安慰戰其鏜道:“放心啦,這個高度就算是摔下去也不會摔成什麼樣的。”
這句話沒有一點安慰道戰其鏜,反而讓她更加擔心,探着頭往下看,都顧不得幫蘇政華上藥。
還好明瑤曦本身就很穩,下腳前都仔細琢磨過了。也讓大家都放了心。
“可以給我上藥了吧。”蘇政華打趣道:“我這都被風吹了半天了。”
戰其鏜覺得自己今天一點都不像自己了,被蘇政華這麼一說忙抓起他的手幫他上藥,還不滿的說道:“你自己上藥,我幫你包紮不行嗎?”
蘇政華笑而不語。
戰其鏜也不跟他計較這麼點小事,專心包紮。眼看包紮好,蘇政華忽然站了起來,戰其鏜還以爲是自己太用力了,“弄疼你了?”
蘇政華神情緊張的看着山下,戰其鏜也跟着向下看。這不看還好,看了嚇一跳,不知道怎麼回事,明瑤曦居然偏離了他們走過的路線,而是往一旁走去,若不是已經爬了很高,繩子都要不夠用了。
“瑤曦,你在做什麼?”明瑤宇焦急的大喊道:“快點爬上去,太危險了。”
然而明瑤曦就跟沒聽見一般還在往一旁爬去,蘇政華抓起了繩子,打算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逼她爬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