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敲門,不過既然丈母孃和老婆也在談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那麼他們的談話,自己就要好好聽聽了。
此時沈可文很想知道,在自己的親生母親面前,妻子會不會繼續隱瞞下去。
他站在門外屏住呼吸,生怕被裡面的母女倆發現。而此時,只聽屋子裡的鶯鶯在親生母親的質問下,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媽,你想到哪裡去了……”
雖然這話的意思是讓媽媽不要多想,但她說話的口氣,卻足以告訴身邊任何人,她自己已經在多想了。
崔母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心裡在想什麼。
估計她也知道自己的話對女兒恐怕不會起到什麼作用,所以很快就陷入一片沉寂中。過了好幾秒鐘,門外的沈可文才聽到丈母孃輕輕地嘆息着:“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是不明白了,但是我還是把話放到這裡,現在的你是有夫之婦,心裡除了你丈夫之外,絕不允許有其他男的,知道麼?”
“我知道……可這個道理誰都懂得,但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幾個呢?”鶯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並不是那幾個人中之一,所以我做不到……”
崔鶯鶯的話中顯得格外的傷心,似乎她的心到現在還在想着那個男的。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爲那個男人傷心的時候,她這樣傷心的話也同時傷了門外沈可文的心。
沈可文想:果然,鶯鶯果然和那個男人之間有染了!
就在這個時候,沈可文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其實他的手機鈴聲本來設置的聲音並不很大,但在這樣安靜的樓道里,再小的聲音也會顯得格外的響亮。
吃驚之下,他馬上有了主意,隨即拿起手機一邊喘氣一邊粗聲粗氣地“喂”了一聲:“幹啥呢?”一邊迅速地將通話聲音調到最小。
“喂喂,你說啥?——操,老子爬樓梯累的要命,你說話蚊子哼一樣給誰聽呢?”沈可文說着,一邊敲門。
不過他剛按了門鈴,鶯鶯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一臉疑惑地看着手中空空的沈可文。
眼見面前的老婆,沈可文裝作氣喘吁吁的樣子,一邊捂着手機一邊尷尬一笑:“不好意思,我剛纔下樓到一半時突然想起我的錢包沒帶了……”
看上去,沈可文倒像是剛爬樓梯上來的情狀一樣……
打電話過來的是吳從發。這小子自從從沈可文的口中得知崔鶯鶯居然和那個男人有一腿後,也坐臥不安起來。
當初追求崔鶯鶯時,他敗在沈可文的手中已經很鬱悶了——哥們義氣和女人之間,他只能選擇前者。
然而哥們義氣並不能阻止他繼續喜歡崔鶯鶯,即便是現在也依然如故。所以當聽到崔鶯鶯和其他男人有染的時候,他就人聽到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有染那樣難受了:媽的,就算要出軌有染,也要出軌到自己這裡呀。
當然,雖然四年後自己哥們的女兒都能打醬油了,但他到現在還是單身一個。
之前回去拿錢包的時候,沈可文故意裝作打電話沒信號的樣子,然後將電話掛掉。此時人已到了樓下,他隨即撥通了那邊的電話。
很討厭吳從發這個人,不過現在他已經和那小子站一條線上了。
“少廢話,有什麼事情快說。”沈可文道。
“我打聽到了,大後天那個男人會去市水上樂園去,你要不要去看看?”吳從發道。
“去,當然去。那說好了,大後天你帶我去水上樂園見那個男人,之後的事情我來就行了。”沈可文道。此時,他很想知道那個將自己老婆的魂都勾去的男的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個,我就不好去了。你也知道,我……那個……”
“好了好了,你少和我廢話,盡給我扯那些沒用的。”不等吳從發繼續扯那些攪混水的話,沈可文立馬掛斷了手機,懶得再去理他了。
不過即便吳從發那個鬼傢伙不肯帶自己去見那個男人,沈可文還是打算去那個遊樂園看看。
明天、後天、大後天……沈可文想起來了,大後天便是週六,那天自己要去北京一趟,參加Q公司的一個新車上市發佈會。
突然之間,沈可文立刻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吳從發說那個男的大後天將去水上樂園去玩,他一個大老爺們恐怕絕對不會一個人去水上樂園吧。如果去,一定有女人!
那個女人,不用多說,便是鶯鶯!
後天是週六,剛好是託兒所給那些孩子放假的時候。如果沒猜錯的話,到時候鶯鶯恐怕會帶着女兒一起去見那個姦夫了!
只是,她什麼時候不好去遊樂園,爲什麼選在週六等佳佳放假的時候?難道?
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種不妙的感覺,沈可文突然想到四年前的佳佳早產一個月的事情。
那一年,孕中的鶯鶯由她母親照料着。因爲在家摔了一跤,當時還有一個月孕期的她被送到醫院待產。因爲佳佳的降臨是早產,後來心有餘悸的妻子便建議將家裡的地磚上鋪上地毯來防滑。
本來隨着時間的流失,沈可文已經慢慢地將這件事情拋開一邊了。然而現在想來,佳佳的早產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有意識的。
或者說,佳佳根本不是早產,而是剛好到那個時候已經到了生產的時間。如果這個推測成立的話,那麼佳佳將絕不是自己沈可文的親生女兒!
隨着這樣的猜想漸漸地在腦子裡勾勒成清晰的畫面,沈可文的情緒也漸漸地跌到了低谷:真想不到,自己居然養了別人的老婆和孩子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