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文以爲宋明月會知道所有的事情,不過可惜,對於沈可文的提問,宋明月只能回答說不知道。宋明月說她和吳倩怡兩個人只是碰了一下頭,好多話吳倩怡都沒來得及和她說,便匆匆離開了。至於那個王蘇娜到底是誰,宋明月只能告訴沈可文說她不知道。
然而事情卡在心中總是讓沈可文感到非常鬱悶的,尤其是知道了王蘇娜竟然是那張圖畫的主人,知道王蘇娜居然是僞造自己簽字的那個人的時候,沈可文感到真的難以安穩地坐在屋子裡了。
雖說在大學期間他和王蘇娜之間的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對那個女人的爲人,沈可文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這個女人家庭環境較好,自小到大就屬於那種嬌生慣養的類型的,所以她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她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那種類型。
當第一次見到沈可文的時候,她的心裡邊想着要讓沈可文成爲她的男朋友。而當她被沈可文拒絕之後,她便會感到大丟面子。
但是沈可文卻怎麼都沒想到,這種丟面子的心理居然時隔四年了,還對這個女人產生濃濃的影響,並讓她對自己採取這樣的動作。如此一來,沈可文就感到非常可怕了。真的沒想到,那樣的一種怨氣竟然會造成她今天回來對自己大肆報復!
沈可文感到很奇怪——雖然沈可文不知道王蘇娜到底是怎麼僞造自己簽名的,但這還能理解,畢竟這對她有着實際的好處。但是沈可文卻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畫那麼一副畫來。
按照道理說,王蘇娜作爲一個女人是絕對不可能畫“奪妻恨”之類的畫來,畢竟奪走崔鶯鶯和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相反她應該給崔鶯鶯畫一副“奪夫恨”的畫來。畢竟若不是崔鶯鶯佔據自己的心裡的話,她最起碼還有機會和自己重新走到一起。
沈可文感到奇怪,那幅畫如果真是王蘇娜所做的話,那麼王蘇娜之所以這麼做,恐怕就是在挑撥離間自己和情敵之間的關係了。
沈可文感到有些迷糊:她要挑撥的人到底是自己和安志勇,還是安志浩,又或是吳從發?沈可文覺得這三個人即便不用她來進行挑撥,自己和這三個傢伙都是不共戴天的情敵關係。這麼一來,她到底在挑撥着什麼?
“吳倩怡的電話你那還存着吧?”沈可文問着。現在,他打算給吳倩怡打個電話,問個清楚。
今天的這件事情發生的實在太過突然,沈可文沒辦法繼續在疑惑中過日子着。現在,他有種濃烈的想法,就是要將關於這段時間來的所有疑惑,全部從自己的身上解除掉!
不過在沈可文還沒來得及給吳倩怡打電話的時候,鄭玉強的電話卻已經打了過來了。
鄭玉強打電話過來並不是他已經查清楚關於崔鶯鶯謀殺沈可文的事情了,而是關於公司的事情要交代沈可文的。交代完之後,他又對沈可文的日常生活表示關心了一下。
“可文啊,今天下午我讓人帶你去辦身份證,那個小女孩你就不要讓她去陪了。”鄭玉強道。
這個傢伙雖說平時看上去一臉笑吟吟的如沐春風的樣子,但是他心中的考慮卻讓沈可文不得不佩服。按照鄭玉強的想法,宋明月作爲沈可文平時來往最密切的朋友,自然會受到別人的注意。所以宋明月如果和沈可文在一起的話,恐怕會很快受到別人的關注的。而這麼一來,宋明月的安全恐怕也就沒多大保障了。
鄭玉強說的也是實話,沈可文點點頭,表示接受他的好意:“那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裡住着也是不大妥當的?”
沈可文問着。
其實並不用鄭玉強來提醒,沈可文也知道了自己在宋明月這裡很不妥當了。要知道連吳倩怡都知道她要避嫌,那麼就代表着吳倩怡如果和自己在一起的話,她的處境將會變得格外的不利。吳倩怡既然如此,宋明月自然也會不利的。
沈可文知道在這時候自己越是不在宋明月的身邊出現,反對她的安全就越好。
“這事情你不用擔心,重卡事業部那塊也有員工住宿區,我已經給你在那裡預留了一間單人房了。房子是小了一點,但生活設施都還齊全,環境也還算乾淨。”鄭玉強道。
重卡事業部那的廠區面積比較大,且平時有誰要進來的話都有監控探頭,而且那又有很多保安,所以沈可文在那裡會相對安全一些。
沈可文本來提起自己生活的事情也正是讓鄭玉強給自己安排一下,而聽到鄭玉強如此說,他心中總算舒坦了很多:這老小子做事情還算挺厚道的。
沈可文和宋明月說明了情況。雖說宋明月對沈可文的離開表示格外不捨得,但是她也知道沈可文的離開對沈可文以及對她自己都是有好處的——不管怎麼說她只不過是一個初入社會的女孩子家,根本就沒有本事來應付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更不用說保護沈可文了。
“可文哥,那麼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就不信這段時間我不和任何人接觸,他們還能隔空在我的手機上裝上監控器不成?”宋明月眨巴着眼睛,衝沈可文微微笑着,“可文哥,記得如果覺得心裡難過的話,一定要想我。”
“會的。”沈可文笑着。
下午一點鐘的樣子,鄭玉強的人果然很準時地走了進來。是四個男的,看上去很普通的社會青年,而且也應該沒什麼特殊本事的樣子。不過沈可文也知道,越是跟在這樣一羣普通人身邊,自己就越不會受到別人的注意的。
告別了宋明月,沈可文隨即在四個人的陪同下,去了一趟派出所做了身份登記,然後被告知一個月之後身份證才能拿到手。之後,沈可文又去了趟銀行辦了一下銀行卡——雖說知道自己可能會被盯梢上,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無謂爲了別人的跟蹤而放棄生活。更何況當今天上午聽到那些話之後,沈可文便早就有着要和那羣人一決雌雄的想法了。
安志勇、安志浩、吳從發、崔鶯鶯,還有那個叫王蘇娜的女人,還有那些敢對自己使壞的人,沈可文心想:這些人絕對不能就此放過。
忙活了一大下午,沈可文總算被那羣人送到自己的住所——重卡事業部的員工宿舍樓第三層樓裡的一間單人房。
如同鄭玉強所說的那樣,沈可文現在所住的這間房子雖然很小,但還是很乾淨的,各項功能設施都很齊全:有衛生間、小陽臺、單人牀、電視機、做飯區等。小小的房間總共不過二十平方,但該有的功能都有了。
當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廠區附近屬於荒郊野外地帶,重卡事業部這裡又沒有正式投產,所以這裡周圍的馬路雖然很寬敞,但卻實實在在的是“荒郊野外”。而沈可文在這裡,基本和坐牢沒有任何的區別!
“忍,我要忍了這一時!”沈可文皺着眉頭。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自己能夠做的事情也只有忍。他知道在關鍵時刻,自己沒有必要爲了自己的氣性而去做犯險的事情。
可文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然而他卻覺得萬分的不甘心。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更是覺得焦躁不已。睡夢中,他的腦子裡一直迴盪着崔鶯鶯凶神惡煞地緊緊追着自己的身影。
不過第二天,崔鶯鶯並沒有成爲現實,而一個讓他感到吃驚的女人卻跑來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