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沈可文就不是一般的生氣了:這個李志浩未免也太能睜眼說瞎話了吧!
事實上,從做了傳播推广部部長的第一天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快五十歲的老頭子對自己這個年輕的後輩部長非常不服。所以在工作上,他也一直對自己陽奉陰違着。
沈可文能理解:李志浩從Q公司成立之日起就已經加入集團了,到如今已經有十五年的光景,算起來他也可以說的上是Q公司的骨灰級員工了。
不過,和李志浩一起進Q公司的那些人全部上位,一個個都成了副總級別的人,只剩下他這把老骨頭還做着副部級別的位子。
如果僅僅只是如此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時候殺出來一個年級比他輕的多,來公司只有五年的傢伙做他的頂頭上司,這口氣他又如何咽得下?
對這一切,沈可文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即便已經成爲傳播部的部長,他也一直對這個老傢伙非常尊重,儘量不去激怒他。沒想到,自己越是尊敬他,這個老傢伙就越加蹬鼻子上臉,居然當着自己的面撒謊起來了!
“我這兩個月都沒來公司,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讓你做這件事情的?”沈可文皺着眉頭。
“沈部長,你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啊!”李志浩一臉振振有詞,隨即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一趟。很快,他便從張麗那翻出來一份資料,然後走到沈可文的身邊指着上面。
他指着文件的左下角:“你看,這裡有你的簽字不是?”
事實上在見到那一疊報紙和碟片的時候,沈可文已經覺得非常不妙了。要知道最近這些年隨着新型媒體的迅速增長,通過微信、網絡推廣平臺來做相關產品的推廣活動已經是社會的主流,傳統的傳播介質也只剩下了大型的展銷會還值得一投。
然而,報紙之類的傳統媒體對宣傳的影響力,早就在各類型的媒介中,成爲傳播音量最弱的媒介了。這點不要說是沈可文,即便是李志浩也應該知道。所以即便這個老傢伙再怎麼古板,他也沒有任何理由來做這些推廣的!
此時見到他拿着這麼一份文件,沈可文頓時感到不妙。拿起文件一看,當文件上一千萬傳播費用的數據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頓感心驚肉跳。再看各類型的傳播規劃,報紙和電臺廣告竟佔了總費用的80%!
“荒謬,真是荒謬!”沈可文氣急敗壞地叫着。他怎麼都無法想象,自己只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沒到公司,自己的部門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
80%的數據,意味着兩個月的時間有八百萬的費用投在那些沒有任何作用的報紙和電臺上,意味着八百萬的費用砸下去將會沒有一點聲音,對銷量也是沒有一點的作用!
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如今又是銷量淡季,上頭的老闆對傳播效果的關注自然是更爲重視一點。如果一個月後慘淡的銷量數據出現在老闆的面前,上頭的老闆一定會查傳播執行情況。到那時候,只要看到前兩個月的傳播竟全都是投在這些沒用的媒介上的話,那麼自己的部門就一定完蛋!
看了看左下角,沈可文很吃驚地發現左下角上竟真的有自己的簽名!覈對一下上面的筆跡,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份文件是通過了自己的審覈,所以這兩個月的投入從流程上來說自然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光憑着字跡,沈可文是看不出簽字時間是什麼時候。不過他敢相信的是,這涉及到一千萬費用的報告,絕對沒有經過自己的手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
望着眼前這個一臉無辜樣的李志浩,沈可文潛意識中覺得這件事情和他一定有着脫不了的干係。只是在自己沒有抓到證據之前,他是絕對不能夠就此懷疑對方的。
“這份文件,是什麼時候交給我籤批的?”沈可文問着。
李志浩聳聳肩:“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們部門的文件一向都是通過小張的手來走流程的——那天看到她拿着簽好字的文件給我時,我還覺得奇怪呢,你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批這麼一個項目來。不過既然你已經簽字了,我也就沒多問什麼了。”
他說着,眼神中卻透露出不老實的神情。
“好了,我知道了。”沈可文道。現在,他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問下小張。沈可文不相信一向老老實實的小張,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而就在他想將小張叫過來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爽利的聲音:“請問,你們的沈可文部長在辦公室沒?”
沈可文心中咯噔一下。光聽聲音,他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王蘇娜。不過沈可文很好奇,王蘇娜這個時候過來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
既然有客人要來,沈可文也不好繼續追查這件事情,隨即撇過頭打算讓李志浩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去。不過就在沈可文下意識地回過頭的時候,他卻發現李志浩的臉上閃現出一抹獵狗聞到獵物一樣的那種精光。
這種精光,放在人類的身上時,只會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異性有着非分幻想時的神情。
沈可文感到很好奇,隨即問着:“你認識王蘇娜?”
“哦,我怎麼可能認識他。”李志浩道。不等沈可文說完話,他也沒打算去自己的小辦公室,隨即大踏步向外面的大辦公區走去。
他的反常舉動自然引起了沈可文的注意。不過細細地看着這個背對着自己向外走去的老傢伙,沈可文卻無法看出他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敞開辦公室的門,沈可文能夠看到的只是穿着一身粉色V領裙,露着兩條細長胳膊和兩隻露膝蓋的長腿的王蘇娜。此時,她正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神,昂首挺胸地向自己的辦公室走來。
妖妖嬈嬈地跨進辦公室,不等沈可文招呼,她隨即順手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
“大白天的,你這又是來做什麼?”望着王蘇娜,沈可文隨即問着。不知爲何,面前這個女王一樣的女人,身上總釋放着一種他說不上的威脅信號。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來*啊!”她笑着,“沈大部長,你好大的官威啊。不過我想假如我告訴你,現在那個你‘一輩子唯一愛着的女人’,現在正和其他男人花前月下的話,我怕你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