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說:“海鮮樓重新裝修至少得幾十萬,還得花大量的時間,最重要的一點,就算重新裝修好,保不準哪一天又會出現比火災還嚴重的問題。”
劉鑫問:“猴哥,依你的意思就是把海鮮樓盤出去?”
我說:“猴哥說的沒錯,現在海鮮樓可以說是個燙手的山芋,我們留着一天,它就有可能給我帶來更大的傷害。”
李哥輕輕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意思,陶雄現在和翔太和澤聯手,他們背後還有個身份撲朔迷離的大人物,他們一定會用盡千方百計把我們的海鮮樓弄到手。不過仔細想來,要真建成大型商場,說不定能促進渡口鎮的發展,還能給我們的會所帶來一定的效益。”
劉鑫說:“我不管什麼發展不發展的問題,我只知道他們建商場就是爲了賺錢,如果沒有錢賺,他們也不會想法設法的逼我們交出海鮮樓。我就一句話,三個字:不同意!說什麼我也不會把海鮮樓拱手讓給陶雄那個死烏龜王八蛋,讓他去抱假日本鬼子的大腿。”
我起身走到劉鑫身邊說:“劉鑫,你別激動,我們不是在商量辦法嘛,總能想出一個解決的方法的。”
劉鑫一臉深惡痛絕的表情,冷冷說:“有什麼可想的,不賣就是不賣,陶雄出多少錢也不賣,就算變成堆廢墟我也不賣。我說冉熙,李哥,你們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不好,陶雄那個老混蛋,我們早晚得收拾他的哭爹喊娘。”
我說:“劉鑫,你別意氣用事。你好好想想,如果我們現在讓出海鮮樓,還能得到三百萬,要是真等惹怒了他們,到時候別說錢,只怕我們有幾條性命都不夠,陶雄有多心狠手辣你不是不知道。”
話音剛落,劉鑫急忙否定:“不行,說什麼海鮮樓我都不會意賣的,就算它變成棟一無是處的空房子,我也願意自己留着。”
李哥輕輕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向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猴哥,問:“猴兄,你的意思呢?”
猴哥悠悠地說:“我同意你和冉熙的看法……”沒說完被劉鑫打斷:“猴哥,你怎麼也……”
猴哥忙伸手阻止劉鑫的話,說:“劉鑫,你先別急,先聽我說!”劉鑫氣鼓鼓地坐到沙發一角,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
“好了,你們都收拾收拾,準備上班吧!”猴哥從位置上站起來,對一羣站着的兄弟招招手說,看他們全部散開才緩緩道來:“我是這麼想的。陶雄和蔣幹的局勢看起來很微妙,他們兩方一定都在想方設法地拉攏愛莎背後的主人,但以如今的情形來看,陶雄似乎更勝蔣幹一籌,因爲他有翔太和澤做爲後盾。正如那天翔太和澤在飯局上說的,只要陶雄拿到我們的海鮮樓,那陶雄就能得到他們的支持。”
我說:“蔣幹之所以要借我們的手除掉陶雄,不就是因爲陶雄在翔太和澤的幫助下,勢力越來越壯大,總有一天能蓋過他。”
猴哥點點頭說:“對,所以我們必須再忍一忍,先別交出海鮮樓。翔太和澤一天得不到海鮮樓,他就會不斷給陶雄施壓……”
我說:“那我們不是在逼着陶雄對付我們?”
猴哥說:“可以這麼說!你們想想,如果我們丟掉了性命,他們想要得到海鮮樓的程序肯定會繁瑣很多,所以陶雄在沒得到海鮮樓之前,他只會想辦法嚇唬我們,逼我們賣海鮮樓,而不會要我們的性命。但他一旦得到海鮮樓,我們對他而言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他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除掉我們一夥人。”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猴哥想了想說:“我們先給陶雄打電話,告訴他我們同意把海鮮樓轉給他,不過得等幾天,我們先把海鮮樓收拾收拾。”
我說:“現在打電話給陶雄說海鮮樓轉讓的事,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會懷疑吧?”
猴哥說:“當然不是現在打,明天再打。這只是個權宜之計,拖不了幾天,現在我們要收起所有的悲傷,投入到新一輪的戰鬥中!劉鑫,你最懂得使手段,樑冰交給你和冉熙,務必讓他對你由衷地感覺到害怕。”
劉鑫便愁眉爲笑,說:“只要不賣海鮮樓,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說着嘿嘿直笑,特陰險地說:“整人我最有辦法了,不說明天,我現在就去,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說完挽起衣袖,準備往門口走,被李哥叫住:“劉鑫,等一下。”
劉鑫疑惑地看着李哥,問:“怎麼了,李哥?”
李哥看着我說:“樑冰狡詐,你們和他談話時儘量不要拖延時間,還有……順便套一套他的話,我覺得上次在劉哥那所老房子死掉的保鏢很奇怪,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係。”
我記得那個保鏢,死在劉哥老房子的地下室裡,猴哥說他像是中毒而亡的。
我疑惑地看了看劉鑫,問:“什麼意思?那個保鏢死的時候,樑冰的確和他關在一起,但當時我們有四個兄弟輪流守着,樑冰的手腳也都被綁着,怎麼可能有機會下手?而且單單毒死了那一個保鏢?”
李哥說:“不知道,這只是的我猜測,你們順便問問就是了,如果不是他……”
劉鑫點頭,一臉陰笑道:“行,我一定會好好問問他的,還要好好地伺候伺候他,李哥你們放心,交給我和冉熙吧。”
我跟着劉鑫出門,沒走兩步停了下來,看着猴哥問:“我和劉鑫去問樑冰的話,你和李哥做什麼?”不知道爲什麼,我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
劉鑫跟着我停了下來,開玩笑地問:“對哦,你們做什麼,不會是想去找陶雄單挑吧?”
猴哥輕笑,說:“當然不是,我和你們李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們只需負責搞定樑冰就行了。”
劉鑫點點頭,笑道:“行,沒問題!走了,冉熙。”
我點頭,跟着劉鑫出門,選了比較新的大衆車出發,但沒走多遠就發現後面跟着輛銀色的麪包車,我和劉鑫對了對眼,變道往渡口鎮中心的商場開去,然後將車停在停車場,我們二人在商場胡亂逛了逛,從另外個門出去,打了的士往山口村去。
杜濤很聰明,知道我們的由來後,替我們選了間剛剛修成,暫時還沒有人居住的房間。樑冰被帶進房間的時候臉上帶着笑,估計還以爲有什麼好事,知道劉鑫將他反綁在一根木頭凳子上,纔有些慌張,一臉諂媚的笑,問:“鑫哥,您這是幹嘛啊?”
劉鑫從兜裡抽出根大拇指粗細的繩子,當鞭子一樣甩了甩,說:“現在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呢有權利不說,但是……我不能保證我不動你。”
樑冰不自覺一抖,顫聲問:“說……鑫……鑫哥問什麼我都說!”
劉鑫賊笑,不客氣地問:“行,你先回答我你家裡都還有哪些親人,父母還健在嗎?有兄弟姐妹和妻兒嗎?”
樑冰臉上笑容瞬間凍結,說:“當……當然,我有一個姐姐,爸媽也都還在世,還……沒討老婆。”
劉鑫笑得更奸詐了,說:“那就好辦了!接下來的問題,你要是不認真回答,我就找人先強暴你姐,再淫穢你媽,最後活埋你爸!”
“別……別……”樑冰忙接口,“我……知道的事,一定全都告訴鑫哥,還請你們饒了我的家人。”
劉鑫說:“那好!你先說說你跟杜佳豪的恩怨,我覺得你們之間好像不是很和諧嘛!”
樑冰邪劉鑫一眼,罵道:“杜佳豪他……他就是個小人,一個人逃跑……”沒說完,劉鑫一鞭子打在樑冰大腿上,瞪着一雙嗜血的眼睛,喝道:“我他媽的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
我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把玩,把地上一小塊的木頭當靶子練,扔出去,再撿回來,樂此不疲。
樑冰吞一口口水,說:“我……其實……我早就看不慣杜佳豪了,他就是個莽夫,一點腦子也沒有,還喜歡推卸責任。”
劉鑫問:“怎麼說?”
樑冰說:“他老是拿大哥的架子威脅我們,做錯了事怕雄哥……陶雄罵,就讓我們替他背黑鍋,我都不知道因爲他被陶雄罵過多少次。有一次他出去找小姐,被小姐找上門來,他怕陶雄怪罪,就說那小姐是我情人,害得我給了兩萬塊才擺平。”
劉鑫不停地輕輕點頭,說:“嗯,然後呢?”
樑冰說:“然後陶雄倒是沒怪他,我卻替他受罪,手臂上捱了一刀,到現在傷疤還在。”
劉鑫又問說:“再然後呢?”
樑冰愣了愣,低下頭降低了些聲音說:“所以我後來學聰明瞭,杜佳豪做錯事之後,我就第一時間告訴陶雄。”
劉鑫輕笑,罵道:“你他媽還真是隻走狗,不給杜佳豪跑腿,就給陶雄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