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找到易撕拉接口,齊思鑑一把拆開包裝袋,把辣條兒還給曲蕎。
看曲蕎理所當然地拿回去開始大快朵頤,齊思鑑又忿忿地轉身從旁邊把紙巾盒給曲蕎放到眼前。
江羿看着兩人的互動,表情從一開始差點被戳破秘密的尷尬,到後來憋不住直想笑。
雖然剛纔曲蕎的反應是爲了給自己解圍,但有些情況她自己大概都還沒意識到。
要不說人類都是看別人清楚,看自己的時候容易犯糊塗呢!
反正這倆年紀還小,糊塗就糊塗吧!
總有一天會反應過來的。
想到這,江羿的目光再度投向監控屏上的辰星,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擔憂。
辰星看上去有點兒緊張,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發現了很可能只有自己的私人劇情解封出現異常。
江羿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卻更希望辰星能儘快調整好情緒,恢復平時的鎮定淡然。
畢竟慌亂只能製造更多的問題,卻對解決問題毫無幫助。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靈感應這種說法,江羿在心底碎碎唸的功夫,身處劇本殺中的辰星已經肉眼可見地鎮定了下來。
前面站在大屏幕前的海燃已經將辰學徒的筆記本大致分析完了,而那些有用的詞條記錄則被單獨圈出放在一邊的,等待跟其他證據的串聯互證。
打開懷特警|官的第三份證據保存,海燃的表情明顯有點兒怪怪的:“這是懷特警|官的最後一份搜索證據,來自於‘風工程的活動區域’。”
不用懷特警|官表態,海燃先行解釋道:“這個區域的情況我也算比較瞭解,因爲這個區域是紅醫生、懷特警|官和我不期而遇的地方。”
聽到這,約瑟芬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原來是人盯人戰術。
這倒也不奇怪。
說到配合,對方定然是不會相信空降的“外人”,何況這外人還是來自相互抗衡的一方。
說到人數,對方一共有四個人,自己只能算一個半——就這半個約瑟芬都覺得算多了。
要不是看在這個廢物同伴給對方埋下的“定時炸彈”開始顯現效果,約瑟芬自己都分分鐘想把懷特警|官滅了。
想到這,約瑟芬又掃了一眼全神貫注看着大屏幕的辰星,輕輕扯了扯嘴角。
一輪一個試驗品固然效率不能算高,但如果效果好到足夠彌補數量的缺憾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白隊長,你身上的效果要什麼時候才能展示出來呢?
想歸想,約瑟芬的目光則追逐着大屏幕前的海燃。
真是期待你看到白明朗發生變化的那一刻啊。
海燃。
“由於風工程的活動範圍很大,所以由紅醫生和懷特警|官分管搜索小洋樓二層的室內空間。”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人在心中輾轉思忖了千百回的海燃,正在試圖加速結束懷特警|官的證據展示。
原因無他,實在是這個人找到的東西都……太像八卦記者狗仔隊感興趣的材料了。
海燃皺着眉看了看存證的照片,頗有點有氣無力地說到:“所以懷特警|官,你是在風工程的臥室裡找到了三根捲髮,並且申請了鑑定援助?”
懷特警|官一聽這個問題立刻來了精神,拼命點頭:“沒錯!鑑定證明這些頭髮就是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的!”
“不守婦道的女人”緩緩回頭,冷漠地看了懷特警|官一眼:“現在是在針對命案蒐證,不是讓你尋找自己戴綠帽子的線索。何況…… ”
紅錦轉回頭,懶洋洋往破風搭在桌邊的手臂上一靠:“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兒,你又何必自己撕掉臉皮往地上踩呢!泡麪吃多了?”
不得不說,紅錦現在的神態舉止已經完全不再是她本人了,而是活脫脫的一個被挑明瞭秘密,打算快刀斬亂麻的冷漠女人——紅醫生。
懷特警|官被“老婆”當衆打臉,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你、你、你還有臉跟我大聲!不要臉的到底是誰啊!全鎮都知道你乾的那些好事兒了!”
紅醫生登時跳起來,一手叉着腰居高臨下地嗤笑道:“說得好像全鎮都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兒似的!說到不要臉,還有人能贏過你嗎!你確定你現在要跟我算算賬?”
紅醫生的反駁一出,不知道是哪句刺激到了懷特警|官的神經,竟然讓那股剛剛暴漲起來的氣勢洶洶瞬間煙消雲散了。
看着懷特警|官再度萎頓地縮回椅子上,全程冷眼觀戰的海燃不由得在心裡吹了聲流氓哨。
喔吼~
萎了萎了!
這懷特警|官還真是不行啊!
這才硬了連一分鐘都不到吧?
絲毫沒察覺自己在心裡開着小黃車溜了一圈兒的海燃拍拍手,示意紅錦坐下:
“大家都稍安勿躁哈!現在還不是投票環節,請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說着,海燃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紅錦。
這還是認識這麼久以來,海燃第一次看到“辣椒版本”的紅錦。
雖然裡面多少有一些代入和演繹的成分,但海燃還是默默在心裡將“不好惹”三個字默唸了幾遍。
不過吐槽歸吐槽,不得不承認的是,剛纔紅錦叉腰罵人的那段兒……還挺來勁兒的——誰讓這位懷特警|官一直是一副讓人看了糟心的爛泥死狗的慫樣。
海燃掃了一眼其他幾人的表情,甚至連約瑟芬眼裡都帶着一絲看好戲的輕蔑神色。
看來大家心裡都是一樣的想法。
想到這,海燃笑了笑:“雖然懷特警|官蒐集的證據幾乎都有點兒跑偏的感覺,但畢竟人命關天,任何有可能跟死者掛鉤的線索還是要吸納的。”
依然“在線”的紅醫生冷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什麼人辦什麼事兒!就他找到的那些玩意兒,要能派上用場纔是見了鬼了!”
言下之意就是人是廢物,證據也有用不到哪兒去。
海燃擺擺手:“話也不是這麼說的。雖然剛剛那份證據可能跟死者沒有直接關聯,但卻跟您有不小的關係。”
紅醫生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測出來頭髮的DNA是我的嗎?那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