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顧晟的保鏢頭子,一邊說着,一邊指揮其他人叫救護車,場面亂到不行。
喬嘉萱看着這一幕,沒有任何表示,路伊寧也是如此。
或者說,她們三人,還有一個是何沁,都是這樣的表情,至於孤兒院的其他人,驚慌失措地看着這一幕,心底着實擔心得緊。
路伊寧捅顧晟,以及被抓到警察局呆了兩三天,還有喬嘉萱所受到的傷害,他們都不懂。
只是不明白喬嘉萱現在爲何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明明她跟顧晟是夫妻,再者以前也不見得他們的關係這麼僵。
“小萱,這顧總是怎麼了?我看是不是空腹喝酒引發了什麼胃病啊?阿寧你剛纔也是的,怎麼好讓他一下子幹了這麼多?據說還受傷了,明明都不應該喝酒的。”孤兒院的院長走了過來,面帶擔憂的神色。
路伊寧被這麼一說,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靜,和喬嘉萱相視一眼。
其實大家對顧晟的印象都不錯,尤其是在鄭月容出事之後,他一直幫着大家料理鄭月容的後事,已經算是深深地收買了人心。
再者還有顧晟支撐着聖愛,他們想不擔心顧晟都難。
至於被問話的喬嘉萱,卻反常地將視線閃開,沒有直面回答院長的問題。
“沒事的,大家不要擔心,有人會照顧着。”喬嘉萱隨意地說,換來院長的不贊同。
見喬嘉萱的意思,是不跟上去,她便出言道:“其實這邊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顧總又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不如我們去看看他吧,也確保他能沒事。小萱,咱們一起。”
喬嘉萱滿臉驚愕,院長不由分說就要她去,問題是她根本不想去。
“張阿姨,我現在也覺得有些不舒服呢,我想。。。。”
話還沒說完,張院長眉開眼笑,喬嘉萱滿臉黑線,心想我說自己不舒服,張阿姨你這麼開心是爲哪般?
其實,她還有幾個字沒說出口的是:我也不舒服,我想着回去休息一下呢。
可張院長卻往另一個方向理解。
“正好,那就一起去醫院吧,順便讓你檢查一下。再者顧總出了專業的大事,你這個妻子不去,說不過去啊,難不成你們出現了什麼問題?”張院長狐疑地說。
喬嘉萱有苦難言,硬着頭皮沒回答。
只是轉移話題道:“好吧,既然要去,那就大家一起去吧。”
撇撇嘴,手臂上被路伊寧輕輕捏了一下,她正朝着自己做鬼臉,喬嘉萱狠狠剜了她一眼。
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那裡,喬嘉萱沉着臉,對路伊寧說:“路伊寧,下次別再折磨衝動了,你之前已經把我的膽子快嚇破了,難不成今天你還想把顧晟弄死?我不是心疼他,而是覺得沒這個必要,遲早要分開的,我不想連累你被顧晟記恨。再說了,他當初那樣對我,我若是反擊回去,跟他的行徑也沒多大的區別了。”
喬嘉萱說得滿臉諷刺。
她這人,還算是又自知之明,曾經犯過一次類似的錯誤,喬嘉萱便在心底狠狠得警告自己,不要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溫暖的事情,已經是個慘痛的教訓,她沒必要再把之前的傷痛加註回顧晟的身上,因爲她不想成爲第二個顧晟。
更不想走上第二次彎路。
路伊寧仗義,她懂,可是她的敵意表現得太明顯,甚至是直面給顧晟難堪,若是以後顧晟要報復,路伊寧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在乎!”路伊寧也盯着她回答。
喬嘉萱的腳步停下,定定地看着她,眉頭擰得高高的:“可是我在乎,我在乎你的未來,我不希望有一天你被顧晟報復。以後別再針對她了,你的出發點是爲了我,我知道,可是你卻會因爲我完完全全地得罪顧晟,一個人的錯,沒必要兩個人來承擔,以後我們都要學會收斂與隱藏,不是嗎?”
路伊寧沒再說什麼,只是在心底嘀嘀咕咕,一番言論,說得跟那些大師一樣。
喬嘉萱是被顧晟傷透了心,什麼都想通了?
不過看到顧晟那鬼一樣的臉色緊接着便倒下的樣子,路伊寧自己也捏了一把冷汗。
好吧她知道錯了,喬嘉萱說得沒錯,顧晟這麼牛逼,隨意都可以捏死自己。
然後,路伊寧突然覺得自己膽子也確實夠大了,竟然在顧晟這隻老虎的頭上拔毛,而且還不止一次。
“好啦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針對他了。反正你們快離婚了,我也不會再又機會見到他那樣的極品,我錯了,可以了吧?”
喬嘉萱啞然失笑。
治癒路伊寧說的離婚,她又認真地看着她,慢慢說道:“我已經決定起訴了,至於張阿姨他們,遲早都會知道這件事的。”
又是耽擱了一天,她不想繼續拖下去,那個沈律師倒是不錯的,可他似乎說是顧晟的人,自己肯定是請不動他的。
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找個律師事務所探探口風,務必這件事辦得越快越好。
路伊寧對喬嘉萱的決定表示支持,點着頭應答說好。
說是去醫院,她們卻遠遠地落在隊伍的後面,讓孤兒院的人都覺得奇怪極了。
到醫院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等候了一會兒了,喬嘉萱跟路伊寧跟着到了手術室的門前,和大夥兒匯合。
顧晟在裡面的時間並不長,醫生出來的時候,表情難看得很。
許多人圍了上去:“醫生,顧總他現在怎麼樣了?沒事吧?”
狠狠得解下口罩,醫生劈頭蓋臉對着保鏢頭子,那個叫阿壯的男子就是一頓好罵。
“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的?我已經明確說過,這段時間內,不準碰一滴酒,現在空腹喝了這麼高濃度的,是要置他於死地麼?現在好了,差點胃穿孔,還有傷口惡化。本來就不聽我的勸,不配合我的治療了,現在又引發了這些,你們自己看着辦吧。要是在他沒有痊癒之前再沾酒,我可不敢負責他的病情了。”
生氣了,確實生氣了,所以難得的,醫生對大家說了重話。
說完之後,便重重一甩手,急急忙忙地離開。
阿壯聞言,有些埋怨地看了喬嘉萱這個方向。
這可是少夫人,最近這段時間,顧總爲她做了多少的事情?
她沒有感恩,沒有感謝不說,還埋怨他。
剛纔那個路伊寧敬酒的時候,只要喬嘉萱喊一句不要喝,顧晟絕對會聽的,再者她說了,路伊寧也不敢要求顧晟再喝。
可那時候的氣氛這麼僵,她都不捨得站出來辯護一下,阿壯對喬嘉萱的怨恨也是不少的。
“今天的事情,讓大家擔心了,現在可以進去看看顧總。”阿壯沒看喬嘉萱,主動站了出來,跟大夥兒說。
所有人跟着進了病房,顧晟還在打點滴,正靜靜地睡着了。
入睡後的顧晟其實很平和,像個不諳世事的大男孩,都是因爲那張臉上的表情所賜。
微微一僵,整個人就像一隻大冰塊,高傲又傲嬌,難以接近得很。
而現在,什麼表情都沒了,脫去了僞裝,便是一個俊美的大男孩。
喬嘉萱的視線,只在他
的臉上停留過一秒,便移開了。
隨即,顧夫人也來了。
見顧晟的母親來,衆人很自覺地讓出一條道。
見到喬嘉萱,顧夫人還是有些驚訝的,朝着她微微頷首了一下,隨後站在顧晟的面前,盯着阿壯問:“怎麼回事?今天又出了什麼問題?醫生不是說好多了嗎?”
阿壯深深地低下頭,很是抱歉地說:“顧總剛纔喝了一些酒,所以便……”
所以,又加重了他的傷口甚至還動了手術!
顧夫人的臉迅速下沉,冷聲道:“你們就是這麼照顧他的?以後要是再出現這樣的意外,你們就沒有必要照顧他了!”
見識到顧夫人的雷厲風行,孤兒院的其他人都有些膽戰心驚。
喬嘉萱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也不曾到顧晟的面前看看,衆人已經感覺到她與顧晟之間的不對勁了。
“大家有心了,阿晟現在已經沒事了,若是大家還有事情要忙的話,可以先回去了。”顧夫人不太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喬嘉萱跟着大部隊的腳步想離開,卻被顧夫人叫住了。
“小喬,你等一會兒吧,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路伊寧以及何沁的表情頓時變爲防備,這些樣子,讓顧夫人自己哭笑不得,難道她現在,已經可怕到這樣的程度了?
所以一句話,都讓她們表現出這麼大的敵意?
喬嘉萱用眼神安撫她們不用擔心。
“你們在外面等我一會兒,不用多久的。”喬嘉萱對她們說。
兩人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門關上,便只剩下喬嘉萱以及顧夫人,還有病牀上的顧晟。
“坐下吧!”顧夫人對喬嘉萱說。
喬嘉萱卻拒絕了,反正只是幾句話的時間,沒必要坐下。
顧夫人也不勉強,其實今天的事情,她或多或少能猜出一些,一定又是自己的兒子去纏着人家了。
她對這件事情,頭痛也無奈。
“聽說溫暖的罪名已經定下來了,這算是一件好事,你的阿姨,終於能瞑目了。”顧夫人找話題說道。
這確實是一件值得說是喜事的事情。
喬嘉萱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顧夫人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說,難以開口。
喬嘉萱盯着這一幕,覺得有些好笑,支支吾吾,不是顧夫人的表情,肯定是某些難言之隱了。
跟她喬嘉萱有關,又是顧夫人再也的,除了離婚這事,喬嘉萱沒再想出別的什麼來。
她選擇了自己主動出擊:“顧夫人,我已經決定跟您的兒子離婚了,今天的這事,我感到很抱歉,我敢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不過顧晟似乎不同意離婚的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好拖的,他既然執意不離,那麼我便採取法律的手段,明天便提起訴訟。”
顧夫人目瞪口呆,她沒想過喬嘉萱要鬧到這樣。
然後,很快便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妥。
“小喬,說實話,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也是這事。你堅持離婚,我現在也沒臉要你不離,我知道阿晟讓你傷透了心,所以我支持你的決定,給你自由。但我希望你跟阿晟,能好好商量,離婚對平常人來說估計就是一件小事,可現在顧家的背後是顧氏。”
喬嘉萱明白了顧夫人話裡的意思,她是指,能低調,儘量低調,不要給人抓住把柄。
可顧晟不同意,不能和平地解決,如何低調?
“抱歉顧夫人,這件事,並不是我想這樣解決便能可以的。若是顧晟乾淨利落地簽了字,我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可他一直不同意,我也只好到法庭上解決了。”
顧夫人微微蹙眉,倒不是爲喬嘉萱的這個說法,而是對她現在便和自己分得清清楚楚的稱呼,覺得有些難過而已。
她幽幽嘆了口氣:“那隨你吧,反正我也勸不動他了。”
喬嘉萱站起身,和顧夫人點頭示意,緊接着離開了病房。
路伊寧和何沁忙走過來不停地打量她,跟害怕喬嘉萱少一塊肉是的,弄得喬嘉萱哭笑不得。
“好了,沒事啦,她又不會吃了我,沒少一跟頭髮呢。”
路伊寧撇撇嘴,嘴裡說着誰知道呢。
何沁也贊同。
臨走前,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剛纔你不是說不舒服嗎?那現在去檢查一下,今天你也奔波了這麼久,傷口可是還沒有好呢。”
喬嘉萱同意了,其實她不是覺得難受,而是感覺好多了,那些繃帶,估計可以拆了。
她又折回去,找了自己的主治醫生,張醫生。
作爲知道實情的張醫生,他爲顧晟同情得很,卻也能一定程度地理解喬嘉萱的憤怒,所以他這是兩邊都難做。
想着告訴喬嘉萱,其實所謂的換心,壓根就不是她理解的那樣,可想到顧晟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過這事不準對喬嘉萱說,便硬生生忍住了。
“傷口恢復得很好,沒有什麼問題了。一會兒你跟着護士把繃帶拆了,到時候小心儘量不碰到水就好。我給你開一週的藥,你吃完了,就沒什麼問題了。再有一些,是塗在傷口上的,可以祛疤,一天塗三次,堅持半個月,也不會有什麼疤痕留下。”
張醫生很和氣地對喬嘉萱說。
路伊寧好奇地插嘴:“那要每隔多久來複查一次?還有不是說換心之後,還要吃很多藥扶助治療嗎?你的意思好像是你開的藥量吃完了就可以停下了。”
怎麼跟她瞭解的不太一樣?
張醫生乾咳了幾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一臉鎮定地對她們三人說:“那種情況,發生在溫小姐的身上的機率很大,但是顧少夫人,她本來身體就很健康,這次的換心,也不是因爲心臟出現問題而換的。。。。”
說到這裡,張醫生也說不下去了,好吧他嘴賤,勾起了喬嘉萱的傷痛所在。
喬嘉萱卻好像沒有注意到他這個異樣的表情,笑着說自己知道了。
緊接着,便跟護士去拆了繃帶,血跡已經沒了,還有一個不輕不重的粉色傷口。
那層禁錮,終於被解開了,感覺整個人身上都放鬆了許多。
然後,三人一起去拿藥,出了醫院,便商量着找律師的事情。
“小喬,你現在吃得消嗎?若不就緩和幾天,或者說,我跟阿寧去找,先送你回去!”何沁提議道。
雖然說喬嘉萱好了一些,但身體還很虛弱,她不想喬嘉萱跟着奔波。
喬嘉萱卻不同意,說什麼也要自己跟着一起去,還必須就是今天。
“何阿姨,你別擔心啦,我沒事的。現在感覺好多了,要是我累了,我肯定提前跟你時候。至於你說的慢幾天,還是算了,早點解決便早一些恢復自由,我不想再拖拉下去了。”
她堅持要如此,路伊寧以及何沁只好作罷,但是千叮嚀萬囑咐,若是感覺身體不舒服,立馬跟她們說。
打成了協議,便找了個繁華的商業地段,在一間很大的寫字樓錢看到一間規模不小的律師事務所,三人都一陣欣喜。
“走
吧,早一些解決,大家都早一點回去啊。”喬嘉萱首先這麼說了。
隨後,自己走了進去。
她的面上很平靜,腳步沒有虛,臉色沒有變,甚至很平靜地伸出手,將門拉開。
可喬嘉萱在這一刻,卻有些顫抖,視線緊緊地盯着不鏽鋼的門把。
走進了這個地方,自己與顧晟便真的是無可退路了。
一段短暫的婚姻,讓她心力衰竭,或許還有一些事情,是值得留念的,可是太累。
美好的回憶太少,慘重的代價太多,只是希望,未來能變得好一些。
“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我們事務所有最優秀的律師,以及最優質的服務,一定能讓你滿意而回!”
一個接待人員見她們進來,飛快地過來接待,然後將喬嘉萱三人請到會客室,又上了咖啡,確實是熱情周到。
喬嘉萱沉吟了一會兒:“我想請你們幫我打一個官司!”
“官司?不知道是怎樣的官司?”對方並沒有急於下定論,而是要探清喬嘉萱這是什麼類似的官司。
“一個離婚案。”喬嘉萱低聲說。
她,就是離婚案的那個女主角,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上,也會被標上離婚兩個字。
“這個啊,倒是很常見,不知道您是不是案主呢?”對方小心翼翼地問。
喬嘉萱點點頭。
“我請我們的律師過來,您可以跟她細談,我們這邊有專門打這種官司的律師,您不要擔心。”
說着,她別退了出去,隨後進來的,市一個年約三十幾歲的女人,很都市的風格,精明幹練,確實很有律師的風格。
“你們好,我叫齊蘭,我專門打離婚案這種官司的,很榮幸能幫助到你。現在,因爲什麼問題離婚等相關事宜,你可以跟我細說一下嘛?”
喬嘉萱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起爲何跟顧晟離婚,反而是對齊蘭說:“我的丈夫叫顧晟。”
齊蘭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顧晟這個大名,就讓她想起來了。
她吃驚地看着喬嘉萱,她這是要跟顧晟離婚?
對於顧晟的妻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她也沒怎麼記,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挺有本事的,竟然在上流圈裡讓人聞風喪膽。
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了喬嘉萱本人,發現她只是個小女孩。
喬嘉萱沒理會她的遲疑以及疑惑,而是平靜地說:“他不同意離婚,但是我們的感情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所以我堅決要離。這場官司,我估計很難打,你有什麼把握嗎?”
齊蘭緊緊蹙着眉頭,這種話,她不敢直接點頭。
普通的案子,就算了,可是對象跟顧晟有關。
就有些難說,顧晟的雷厲風行以及冷血無情,是圈子裡人人都知道的,現在喬嘉萱要她給什麼保證的話,她還真的不敢說。
“他曾經說過,沒人敢接這場離婚官司。今天我便是來驗證一下他的話,是不是大家真的都不敢接?”喬嘉萱又問。
對於這個答案,她也沒有把握。
不知道,顧晟有沒有提前給各大事務所施壓,若真的如此,那可就糟了。
齊蘭眉頭一挑,顧晟說過這樣的話?
可想到自己老闆的性子,突然有些明白了喬嘉萱的話。
她覺得接下這個案子也無妨,可是老闆會不會同意,好像不確定了。
這不是普通的案子,要是顧晟要跟上頭施壓,即便是她接下了,最後也會被退回去,喬嘉萱的希望便要落空了。
“這件事,我並不能一個人說了算,若是普通人,我絕對毫不遲疑地接下案子,但是顧晟既然牽扯其中,那麼我的老闆必定會過問此事。若是顧總有什麼吩咐的話,我想,我的老闆估計不會坐視不理。”
這也是變相的告訴喬嘉萱,這件事最終的決策人,是她的上司,而她沒多大的說話權。
喬嘉萱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齊蘭的話,她也理解的。
可現在,顧晟隻手遮天,肯定一句話下來,大家都怕被殃及,哪裡敢得罪顧晟?
自然是縮着脖子,不敢接下這個案子。
她緊緊蹙着眉:“難道,真的是沒人敢接了嗎?”
齊蘭有些理解喬嘉萱的心情,事實上,她對這個案子的始末,也同樣很好奇,更是很像親自打這場官司。
主角可是顧晟,再者還有他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妻子。
可在人家底下工作,齊蘭也有自己的苦衷。
“要不,我幫你問問我們的老闆吧,探探他的口風,若是他不介意,那麼我一定幫你打這場官司。”
喬嘉萱聞言,點點頭,感激地看着她。
齊蘭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走了出去,會客室只剩下她們幾人。
路伊寧有些煩躁:“我看多半是沒什麼希望的,這是顧晟的地盤,他一句話下來,便直接決定了一個事務所的生死,誰敢冒着這樣的風險得罪他?”
何沁也苦着臉:“那小喬怎麼辦?都到這個時候了,離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啊,拖着又有什麼意思?我就不明白顧晟了,爲什麼還不放你。”
喬嘉萱自己,抿着脣,心中的預感,跟路伊寧的說法差不多。
這種感覺很不好,好像她又擺脫不了顧晟了,所以她很心塞。
沒多久,齊蘭就回來了,臉上帶着愛莫能助的表情。
“真的不能接?”喬嘉萱忍不住問了一句,齊蘭,無奈地點點頭。
“說實話,我很想接下這個官司,不過我一跟我們老闆說起的時候,他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了。顧晟真的有提前施壓,我還沒見我們老闆這麼失態過。他說不能接,要你另外找。”齊蘭說的有些沉重。
至於她們三人,還真的沒想到,顧晟有給這些事務所施壓,路伊寧一下子跳了出來,真真恨不得給顧晟兩大耳光的,想大罵,可連個罵的對象都沒有,只好恨恨的憋住了。
喬嘉萱的表情也難看到了極點,面色差點扭曲了:“顧晟竟然真的這樣做了,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是不是還覺得不夠?還是他擔心這樣鬧出去人盡皆知有損他的面子?那我說和平解決,他又不同意,現在是想拖死我嗎?”
曾經她還想過,拖就拖,誰怕誰,拖死一個是一個。
可現在,喬嘉萱一刻都受不了了,她不想再見到顧晟,也不想他出現在她的生活以及生命中。
見喬嘉萱憋得臉色通紅,路伊寧以及何沁擔心她動怒引發身體不舒服,忙跟齊蘭告辭拉着喬嘉萱出了這個事務所。
“小喬你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既然顧晟有這樣的佈置,那咱們就先將這事放一放,再找找別的律師。”何沁一邊走,一邊安慰喬嘉萱。
路伊寧也覺得有道理,一出事務所,外面的商業大廈高高林立,來往的全都是精英分子。
喬嘉萱沒有接何沁的話,而是默然地跟着她們走,沒多久,路伊寧的腳步便停下了,冷冷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談書墨!”
喬嘉萱的頭猛地擡起來,談書墨的位置,離自己僅有兩步之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