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國家、家族、個人乃至社團的崛起,從來不是一帆風順。
青幫是世界性的,自從當年四分五裂之後,全世界很快就有了青幫的影子,有句話說的話,有華人的地方,就有社團,有社團,就有青幫。
由此可見,青幫在世界性的遍佈,但並非所有的青幫社團都是搞黑幫。其中有不少社團,話事人目光卓遠,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已經勉強洗白了,這些人就好比做了皇帝的朱元璋,對最初的那幫同門,心裡除了排斥痛惡,沒有更多的感情。
脫黑的人,經歷了千難困苦,在不想和任何黑幫有來往。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唐克生向來做黑幫生意,尤其是在東南亞,你不可能讓他去哪裡做倒爺販賣水果,香蕉啥的,他也做不來。起初他不是東南亞老頭子的時候,沒有資格召開所謂的青幫聯盟省親宗會。
現在他上位了,青幫幾十年了,各自爲營並沒太多的來往,好好守護自己的地方就是了,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出,很多人心裡都想到了可能的原因,這些人不想參與,但偏偏又找不出拒絕的藉口,這一部分人多數是洗白了的青幫社團,他們心裡搞不清楚唐克生的真正用意,所以……
李錘再次回過青荷莊園,看到這裡的一切,他心裡已經下了決定,在這裡儘可能長的住下去,如果是這樣的,青荷莊園的安保問題必須要做到最好。
同時,李錘用了三天時間,逐步從鐵錘黨中篩選出十個人,這十個人無論是身手、頭腦都是佼佼者,甚至有幾個不比火雞和賴強差不多,更爲難得是,這幫人李錘鐵錘黨建立之初就跟他,一晃六年了!
他們的忠誠度,不用有任何的懷疑。
除了這些人,李錘還從青幫中叫來了四大淫棍,九萬、朝天、芭芭拉、林西。由他們從最初的修理廠帶來二十位忠誠、兇悍的兄弟。
前後加在一起有三十幾個人,這些人在還未從西伯利亞歸來的宋大壯回來之前,將成爲青荷莊園的中流砥柱。而領導這些人的則是齊達內,一流的專業殺手,站在殺手、刺客的角度來看待青荷莊園安保,這棟莊園儘管有三十幾個保安,據說還都是歐洲保安學院培訓出來的。
但在他的眼裡,這些人形同虛設,爲此他專門帶領鐵錘黨、青幫集合而來的三十人,在莊園四周巡視了一圈,找出了二十幾個致命的問題,監控重新按照,只要是在莊園的公共場合不允許出現任何一個死角。
而且這些監控絕對不能單獨出現,而是兩兩相連,也就是說兩個監控探頭必須能夠看到對方,假如有人去摧毀一個攝像探頭時,完全可以通過另外的一個甚至多個探頭看到。
另外在多個暗處,齊達內親自安裝了幾十個隱蔽探頭,如果不是十分專業的殺手,根本難以發現,監控只是起到觀察、警戒的作用,更爲重要的是內部的訓練,齊達內將這六十人打亂秩序,兩個人一組,十個人一隊,進行專業的格鬥訓練……
一切都在北面的山上有序的訓練。
李錘也沒閒着,偶然去醫院看看火雞和賴強,傷勢最重的還要說李忠泰,面部神經癱瘓,好在經過醫生的手術治療,生命是脫離了危險。
就在三天後的上午,青荷莊園來了一位客人。
“三哥,這傢伙說來自巴塞羅那,歐洲青幫的代表。要不要見?”溫哥華青幫自於三河接管,出了唐克生和陳天寶還有些利益上的往來,便很少和其他青幫來往,雖屬於同門,但那份情誼十分的淡薄。
現在來肯定是爲了幾天後的青幫聯盟宗會。
爲了這次宗會,李錘也讓人收集了其他幾大青幫的資料,無論是黑幫、實業最頂尖的自然是溫哥華青幫,其他的還有東南亞青幫、紐約青幫、哥倫比亞青幫、日本青幫、歐洲青幫。
其中,歐洲青幫已經徹底洗白,溫哥華青幫半黑半白。
其他的青幫還處在完全的黑幫社會之中。
這裡所說的都是些上了規模的青幫,其他華人小聚居產生的小社團,而且有從青幫中分裂出去領頭的並未計算在內,一共是六大團體!
“見。”
李錘想了想,人家能來,就說了是有很大的誠意,同樣也帶着疑問,能夠找上他,也是認爲李錘有話語權!同樣,李錘也想見見這位來自歐洲的青幫代表。
不一會,曲風帶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傢伙是個混血兒,身材高大消瘦,帶着一副眼鏡,絲毫掩飾不住他剛剛走進莊園時露出的驚駭和仰慕,高高的鼻樑,嘴角往下耷拉着,模樣算不上帥,這也說明不是所有的混血兒都是漂亮的。
走進李錘的接待室,這個人很有禮貌,態度也很謙卑,對着李錘鞠躬,“李先生你好,我叫候中則。父親是國人,母親是西班牙人。”這傢伙中文很好。
李錘點點頭,示意他坐下,也讓曲風坐在旁邊,女僕送上一壺鐵觀音自動下去了。
“候先生,不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李錘遞給他一根雪茄。
後來連忙恭敬的接過來,卻沒有抽,而是拿在手中,“我想李先生,應該是知道的吧。”
李錘笑了,搖頭點上雪茄,“你我第一次見面,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候中則,來的時候想了很多的措辭,怎麼和李錘見面,如果他不見怎麼辦?畢竟兩者雖然都叫青幫,但幾十年都未來往過,另外李錘當初成爲溫哥華青幫老頭子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的表態,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人家不見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自己只是一個代表。
如果見了面,怎麼說,他也想了很多。
不過當看到李錘的瞬間時,一切的措辭都感覺有些蒼白,尤其是看到那雙冰冷中似乎能看透他人心的眼神,越發的有些心底發虛,他長長吸了口氣,“李先生,在巴塞羅那,我早就聽聞過您的大名,神往已久,渴望和您見面,但時間總是不允許。”
“哦。”李錘微微點頭。
見李錘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候中則想了想,還是直接說道:“李先生,我還是實話說了吧,我這次來是奉了歐洲青幫聯合會會長譚勇江先生的命令。”
“歐洲青幫聯合會?什麼時候改的名字?”李錘對這個名字比較感興趣,說實話他很欣賞歐洲青幫洗白的舉動。
候中則推了下眼鏡道:“李先生,這個名字也是不久前纔想好,還未開始公佈,沒想到卻提前收到了唐克生先生的邀請。”他頓了下,說道:“李先生知道,我們歐洲青幫致力於洗白,黑幫的生活在歐洲太難過了,大環境下,已經是夾縫中生存,洗白是必經之路,叫聯合會是希望成爲合法的社團組織,成爲一個商會!”
李錘微微點頭。
候中則道:“現在青幫的那些高層在歐洲都紮根多年了,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那種安逸的生活,商業纔是主流,大家都希望能夠正常的做生意,將黑幫徹底的改爲商會,是很多年前就想好的道路,只是現在才走到這一步,在歐洲經營多年,大不列顛、巴塞羅那、羅馬等地方都有商會的產業,大家每個月拿着不菲的薪水,不用過提心吊膽的日子,自然是好。”
“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李先生您關於這次東南亞青幫宗會的看法,或者說唐克生先生的真實意圖。”候中則問出重點,他這次來找李錘而不是其他人,也是事先早就做好的準備,要知道溫哥華青幫當年李錘上位的時候,和唐克生可是鬧的相當不愉快。
所以,唐克生舉辦宗親會,李錘不可能和他一個鼻孔出氣,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李錘在溫哥華現在的作爲,和歐洲早年間的作爲幾乎是同一個模式,從黑到半黑半白然後到洗白,這是一條無比艱鉅的路。但能夠看出,李錘對洗白也是相當感興趣。其三,縱觀世界各地青幫,李錘的實力第一。
李錘看着候中則,彈彈雪茄煙灰,“你們今天來找我,想必也做了調查,我想你們應該能看出唐克生的意圖,或者能夠猜出一些,不妨先說出來。”
“好吧。”
候中則道:“我們歐洲青幫聯合會不想出席這樣具有黑幫色彩的集會,這樣可能會讓國際刑警注意,引起警方的注意是我們最不想要看到的。我們現在是正規的生意人,說白了,我們都是歐洲紮根長大的一代,我們渴望平靜的生活,我只……只是頂了一個青幫的帽子,我們花了幾十年,就是希望能夠摘下這個帽子。”
“但是。”他話音一轉,“如果不參加,唐克生先生未必會視若不見,扣上一頂忘祖的帽子,引起其他青幫的羣起而攻之就不好了。我們這次來是想聽聽李先生您的看法和意見。”
“恩。”李錘笑了笑,“這纔像話,不過是不是因該拿出點誠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