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一個晚上沒回來是去了哪裡,原來是找了書呆子。”小釧看了一眼,也對魏書業的畫技讚不絕口,倒不是質疑小陶的長相在書呆子的筆下過於浮誇了些,只是驚歎於他居然會花一個晚上的時間來伺候這個祖宗,還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小陶看着畫,臉色卻忽然一變,指着畫上後來加上的令牌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這個啊,是我讓呆子給我加進去的。是不是很漂亮,我一眼就看中這個令牌了,邊央求呆子給我畫。起初他是一百個不情願,不過我自有辦法。”小陶想起方纔對魏書業軟磨硬泡的樣子還覺得好笑,這個呆子也太好欺負了,隨便恐嚇兩句就乖乖聽話了。
“你從哪裡見到的這個東西?”“就在呆子之前給……”小陶興致高昂的說着,卻被一陣急促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憤怒的轉身,正遇上了藍憐兒無辜的臉:“兩位姐姐,我好像被凍着了,能不能替我去找大夫過來瞧瞧病?”藍憐兒還躺在牀上,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裡忽然一驚,魏書業也給小陶畫了令牌?讓她驚訝的卻不僅僅是魏書業畫了令牌,還有小陶的反應。聽她的語氣,她好像認得這個令牌。
眼看着小陶就要說出來了,藍憐兒急中生智,急忙用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藍憐兒的用意小釧豈會感覺不到,朝着小陶拋去一個無奈的眼神,小陶立刻甩了甩白眼,道:“真是嬌貴!我出去給你找大夫!”倒不是她心情大好,而是與留在這裡與藍憐兒吹鬍子瞪眼相比,她倒情願當那個跑腿的。
臨走之前,還不忘小心的把畫卷起來放好。
“你與魏書業這幾日交流頻繁,就是與尼薩國有關吧。”小陶一走,小釧就開門見山了。
方纔藍憐兒有意阻止,還是逃不過小釧的雙眼。她嘆了口氣,反問道:“你也認得尼薩文?”
“看不懂,但是從前見過,所以知道這不是普通的花紋。你到底是什麼人?”小釧直言不諱,劍已出鞘,一股逼人的殺氣躍然。
“說來話長,況且我說了你也未必會相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而言之,小陶姐持着這幅畫很危險,她又愛張揚,就怕回到皇宮裡被皇上看到,引來殺身之禍。”藍憐兒看到小陶丟在一旁的畫,伸手就要拿。
小釧見狀,急忙阻止:“你要做什麼?”
“毀了這畫,不然小陶姐就有危險了!”藍憐兒也不甘示弱,要真打起來,小釧未必會是她的對手,她就算是讓小陶記恨自己一輩子也好,也不能讓這幅畫害了小陶。
小釧離畫比較近,先藍憐兒一步把畫搶到了手裡:“我與小陶多年姐妹,要毀也該由我來毀。”雖然不知道藍憐兒到底和尼薩國扯上什麼關係,但是小釧總覺得她並沒有在做什麼傷害到她們的事。這麼多年來夏玉曉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就算她不相信藍憐兒,也該相信自己的主子。
小釧揚起劍就要毀掉畫,卻被藍憐兒
阻止住了:“小釧姐,要毀掉此畫,不一定要用這個法子。”
小釧先是一愣,爾後明白的點了點頭。
小陶把郎中找過來便把人往那一丟,屁顛屁顛的去聽魏書業講課去了。她沒有書,魏書業說的東西又大多不懂,便一直託着下巴專注的看着魏書業,越看越覺得這書呆子可愛起來。
如果一開始她想引起魏書業的注意是因爲想和藍憐兒慪氣,把人從藍憐兒手裡搶過來,那現在她的目的已經沒有那麼單純了。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好像真的對魏書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的傻笑他的認真,都是她心裡開始依賴的東西!
“快看,她流口水了!”
“好惡心,這麼大個人了還流口水!”
“她是不是傻了?”
“……”
魏書業趕過來,趕走圍在小陶身邊一溜的學生,小陶卻還是不知人事的託着下巴傻笑着。或許是終於有了找到同類的感覺,這個樣子在魏書業看來竟有些可愛。
魏書業坐到小陶身邊,她才反應過來,靦腆的看着魏書業:“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不在這兒會在哪?倒是你,怎麼會在這兒。”這個時候的魏書業一點也不傻,還懂得反問小陶一句。
“我來聽你講課啊,怎麼,不行?”小陶仰着臉對着魏書業,可是迎上他的眼神時卻忽然沒了勇氣,急忙低下頭去。
看着魏書業,她越發的心思思!可偏偏這呆子卻不解風情,讓她好不難堪!
一不小心與魏書業對上眼,正看到他黑乎乎的眼眶,想起昨夜自己耽誤了他一宿,小陶心裡又自責又甜蜜。“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不,你們,是你們。”小陶解釋了一句,卻是欲蓋彌彰。
這幾日在南灣書院日子過得也算不錯,每日與小釧去集市上走一走再買點東西,讓小陶也特別的滿足。或許這也是她開始渴望的生活,相夫教子,雖然平淡卻也充實。
回到房間,藍憐兒和小釧卻不知去向,小陶又不願一個人去,有些怨恨的也在房裡等着小釧,早知如此,還不如多看幾眼魏書業再回來。
……
“藍憐兒,你給我滾過來!”藍憐兒剛進門,便被小陶指名道姓的叫住了。且不用聽後邊那蠻橫的“滾過來”仨字,單是聽着自己的名字在小陶的嘴裡蹦出來藍憐兒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空氣裡像是摻了火藥,只需星星之火,便可爆炸。這幾日藍憐兒也聽慣了小陶對自己的尖酸刻薄,這一次卻感覺比以往還要嚴重,心裡難免還是有些牴觸。
她本也是要走過去的,可是聽了小陶的話,卻杵在門口半步不挪,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什麼事?”
“什麼事?藍憐兒,你少跟我扮無辜,我知道你不滿意我昨夜搶走了魏書業,還讓他給我畫像。我知道你享受被人追捧,可是你已經有王爺了!你一邊跟着王爺如膠似漆一邊又在外面揹着王爺和別的男人勾搭,你就不覺得對
不起往王爺嗎?你就覺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該被你玩弄於股掌嗎?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小陶把這些日子以來憋在心裡的不滿怨恨不吐不快起來。
“我什麼時候喝別的男人勾搭了?小陶姐,你用的這個詞,我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呢?”藍憐兒瞥了一眼小陶和她站着的周圍,魏書業的畫被她撕成了幾半,毫不憐惜的踩踏在了腳下。
小釧方纔去放馬,這會兒纔回到房間。一進房就感覺氣氛不對,小陶紅着一雙眼與藍憐兒對峙着,糟糕,小陶不會又對藍憐兒出言不遜了吧?
令牌那一塊地方是小釧提筆畫的,起初只是添了幾筆,誰知道後來卻不小心滴了一大滴墨到上面,小陶心心念唸的令牌就被這麼毀了。按照小釧的推測,小陶很喜歡這幅畫,再怎麼樣都會留下來,誰知道小陶卻因此大發雷霆,還遷怒到藍憐兒身上。
一人做事一人當,小釧急忙站出來要承認自己的過錯:“小陶,你誤會了……”
藍憐兒按住了小釧的手,阻止她往下說:“是我做的,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不是什麼東西別人有你也必須要有的。我知道此次出行你一直對我心懷不滿,不服氣夏妃爲何讓我來看着你們。但請你捫心自問,除了烈風那一次對你的襲擊,我還有哪點對你不起?這點墨,是我故意點上去的,就當是對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無禮的回敬。如今你罵也罵過了,我氣也出過了,如果你覺得我們還可以繼續一起走,我沒問題。但是如果你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好,我們分道揚鑣。”
她竟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來!還提出了分道揚鑣的建議!
小陶一聽藍憐兒終於承認了,卻怎麼也鬧不起來了,就算是她毀的畫,可是她說的那些話的確也是事實,這一路上,她的確和藍憐兒無數次針鋒相對,但她只是依着自己的性子鬧鬧發泄自己的不滿而已,卻不想最後竟演變到了這般田地。
“我先出去了,就在院子裡候着,你想好了再讓小釧告訴我之後的行程要怎麼走。”藍憐兒往外走着,又怕小陶忽然又醋意大發,順帶着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在事情解決之前,我不會和夏妃說你一句的不是。”藍憐兒不把夏玉曉拿出來說一說壓一壓小陶,她真的眼裡只有與她敵對,沒有別的事情了。
一聽到夏玉曉的名字,小陶就害怕了,儘管平日裡她愛與夏玉曉鬥嘴,但是主子畢竟是主子,還是有她的威嚴的。
“小釧,這事情怎麼辦?”藍憐兒一走,小陶便慌了,急忙找小釧問起了對策。
“能怎麼辦,事情是你鬧出來的,只有你自己能解決了。”小陶一害怕,小釧就有辦法治她了。
小陶卻着急的說道:“可是方纔你也聽到了,她的意思不是不想見我嗎?”小陶憂愁的看着小釧,方纔藍憐兒點明瞭讓小釧去告訴她之後的行程怎麼走,不正是擺明了要與她劃清界限嗎?小陶無奈,只能哀求着小釧替自己去賠禮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