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眼尖驀然發現張行健從洞內拿出的一件法寶,眼中突顯激動之色,也不顧正邪之別走上前來,問道:“這位小兄弟可否告知這件法寶的來歷?”似乎覺的自己有點太唐突了,又緩了緩語氣,道:“裡面只有這件法寶嗎?”玄冥作爲一教的長老護法自是知道這把仙劍的來歷,只是這件是這些所謂玄門正道的,卻沒有聖教法寶,奇怪不已。
張行健轉頭看向玄冥,又看向衆人激動的臉色,道:“都在裡面了。”
玄冥一聽都在裡面了也不答話,立刻向着洞內鑽去,長月和道心也掩飾不住激動的情緒接着向洞內而去。周曉涵正欲隨長月向洞內走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張行健背後低低的喊了自己一聲,不由奇怪的回頭望去。
望着周曉涵有些疲倦的面容,張行健低下頭輕聲道:“師姐,靈兒她?”張行健仔細看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靈兒,心內有些擔心,不得已向周曉涵詢問。
“當時靈兒和師叔他們一塊下來,後來就遇到了這深淵驚濤大浪,師叔受傷不輕沒有來得及救下她,後來就失散了。不過當時崑崙的青玉師伯他們也與我們分開了,靈兒應該和他們在一起了,你不要擔心了”,周曉涵輕輕道來,本覺得靈兒既然能和青玉在一塊沒什麼事,卻發現張行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着急問道:“怎麼了你?”
張行健聽到靈兒竟可能和青玉等人在一起的時候,一股寒氣頓時直衝頭頂,當初卓華玉和劉風遇到靈兒的時候就已經起了歹意,而且這兩人一直都在針對自己,靈兒落到他們手裡真是禍福難料。雖然說青玉貴爲一派掌門,自應該約束弟子,但是想到當初卓華玉的狠毒奸詐,張行健都不寒而慄。
周曉涵見張行健臉色難看不發一語,微微一想,已知其中究竟,道:“你不要擔心了,他們不敢亂來的,青玉師伯也算是得道多年,就算是卓華玉兩人要對靈兒不利,他也會阻止的。”
看着周曉涵露出柔和的目光,張行健心才微微放了下來。
“這位小兄弟,裡面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竟是玄冥找不到又出來向張行健詢問。
張行健微微詫異,擡頭看去,只見長月和道心也是疑惑的望着自己,微微一想頓時明瞭,急忙率先走了進去。
只見洞內一片狼藉,四壁上裂痕遍目,擡頭望去還哪能找到掉下來時候的洞口,原來那個洞口早已消失不見,頭頂上只能看到依稀的一些痕跡。張行健更加疑惑不解,忽然又想到了寒玉洞的情景,不由的神情一凜。
道心已經發問:“張施主,這些法寶就是在這裡面發現的?”
張行健看長月也是一臉注意的神色,才緩緩的道:“剛纔這上面有個洞口,上面還有個石室,而這把仙劍就是裡面的。裡面一共有三具骸骨,其中另兩具應該就是魔教的,只不過沒有料到它會突然消失,所以我才只帶了這一件法寶。”
“他們已經都死了?”玄冥道。
張行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玄冥一聲長嘆,幽幽的道:“十數年,整整找了十數年,如今知曉了找到了卻已成黃土一抔了。”
道心宣了聲佛號,道:“生死由命,世俗之人自有定數,我等也無從抗拒。”
長月圍着石室內轉了一圈後,在牆角的一個位置盯了一會兒,哪裡依稀看去好像是個門戶的所在,只不過已經裂痕遍野,難辨真假了。長月來到張行健面前問道:“行健,他們死的石室內有什麼特別或者怪異的地方沒有?”
張行健仔細想了想,見衆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道:“三人分別在不同的方位坐着,而且有人手中還緊緊的抓着法寶,很可能是互相戒備着,卻不知是爲什麼了。”
“三個人,張施主你可否看清楚了?”道心問道。
張行健知道道心是疑惑什麼,而自己也知道道源的去向,道:“是三個人,其中一人應該就是我寒玉宮的邱玉玲師伯,而另外兩人看法寶的樣式應該是魔教的人無疑了。”
周曉涵聽張行健自稱是寒玉宮弟子而且喊邱玉玲爲師伯,眼神一亮,心內劃過一絲欣慰。
道心喃喃道:“不知道源師弟去哪裡,如今也只好等回去向青雲道友相詢了,如今上面洞口已被封住,想要看上一看也是不可了。”
道心望着頭頂上方原來是洞口的地方微微嘆息,衆人也是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是好。
長月上前一步來到道心旁邊,道:“道心師兄,如今該怎麼走,外面我們也找了幾天了卻還是一無所獲,這樣下去只能是徒勞無功。”
道心也贊同道:“確實如此,只是此處環境複雜,實在難以摸得着門路。不過說來既然此處藏有秘密石室,那麼就應該有機關離開這裡,不然建造這石室之人如何離開。只是不知這石室究竟是何人所造,爲何如此詭異莫測,讓人難以揣摩。”
張行健眼神微微一變想起在這石室內出現的奇怪字跡,更有那一幕幕詭異的畫面,這時還縈繞在腦海中不曾逝去,心中想道難道就是這個人造的這密室?
只聽長月說道:“道心師兄,你看此處。”
衆人都望向長月所處的位置看去,只見長月正站在剛纔他盯了好久的位置,指着石壁上的一些裂痕。石壁上盡是裂痕,不過有些是剛不久前裂開的,而還有一些稍微規則一些的卻是早已存在了。
道心也目光鄭重的望着上面的裂痕仔細看去,越看越像一扇門戶,只是年深月久被埋沒了,急忙用手順着那些痕跡摸下去,慢慢的一扇緊緊閉着的門的形狀顯示了出來。衆人大喜,知道只要有石門那麼就必有機關的存在,這樣隱秘的機關究竟背後隱藏着什麼,讓人想想也覺的興奮不已。
玄冥看了看張行健眼神中閃過一道幽光,道:“既然此處有機關密道,爲何當初他們三人不走卻要死在上面,而且還擺出一副各自戒備的神色,難道這後面有什麼東西能引起他們自相殘殺?”
當然玄冥不會知道的是,僅僅就是所有人目前所處的這個石室內的洪荒圖錄玄功就是最終的源頭,不過幸好已經被張行健修煉了,不然當這裡的人看到的時候那將會是又一場大戰。
衆人一時都在關注那件事,到是沒有想到現在正邪之人竟然後站在一起,長月冷哼一聲,道:“我玄門正派豈會因爲一些邪魔同流合污,要自相殘殺也是你們魔教中人能幹出來的事,與我們何干?玄冥打傷曉涵一事,我們就不再追究了,希望以後正邪兩派各走一邊,請了。”
長月此刻見正邪兩派竟然混在一起,以後如果傳了出去,讓天下人如何看待,而且如今待着此處就算的鬥起法來也沒有什麼用處,最後還不是兩敗俱傷,所以纔出言希望魔教之人早早離去。
玄冥哈哈一笑,道:“長月師妹,現在我們站在同一戰線,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也不想十年二十年後有人來這裡發現我們所有人的骸骨吧。到時候後人一定會猜測紛紛,說寒玉宮與魔教爲什麼爭奪法寶而大大出手,最後竟然同歸於盡,哈哈。”
“你……”長月當然也知道這深淵之中別無出路,也許只有眼前的機關纔是唯一的生路。雖然多一個人確實多一份力量,只是長月還是有一點私心,如果這裡真是唯一的出口,就不希望魔教的人發現了,到時最後這些邪魔外道統統死在這裡最好了。
這時只聽道心說道:“大家先爭執了,誰也不想死在這裡,既然這處確實是一個石門,那麼大家仔細找找有什麼機關可以打開這道門吧。”
道心話音剛落,衆人也不遲疑開始四處找尋機關的所在,只有張行健還凝在原地癡癡的發呆,心中卻是在擔心靈兒。也不知靈兒此時怎麼樣,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帶她來這裡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想她一個不經人世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到底該怎麼辦,張行健是越想越心煩,恨不得馬上背生雙翅前去尋找靈兒。
周曉涵發現了一旁發呆的張行健也沒有過去,心裡知道張行健一定是擔心靈兒的安慰,也只能微微嘆息一聲了。
衆人忙忙碌碌找了良久之後卻依然沒有找到機關的所在,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卻只能無奈嘆息。
五毒道長已經不耐煩的說道:“這哪裡有什麼勞什子機關,我看我們都在這裡等死好了,反正我最得力的一個徒弟也被殺死了,回去也沒意思了。”最後竟然坐到地上靠在石壁上擺弄那件法寶了。
衆人都不禁莞爾,想這五毒道長怎麼也算一派之主,卻爲何露出這小孩子的姿態,難道是一個徒弟被殺死瘋了?
一時衆人也不在找什麼機關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長月和道心隨、雖然還在尋找,卻也是愁眉不展。
這時魔教中被玄冥稱作小風的弟子出聲向玄冥說道:“玄冥伯伯,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沒事,小風,我答應你父親一定會帶你回去,就一定不會食言,放心,呵呵。”此時的玄冥竟然露出一副慈祥憐愛的模樣對着小風說話,讓人匪夷所思。
張行健忽然擡起頭,向着小風望去,只聽小風呵斥道:“你看什麼,小心我讓你魂飛魄散。”
張行健也沒有出聲,只是向着石門的位置走去,然後慢慢的蹲下身向着地面上仔細的摸去。
每個人都被張行健怪異的行爲引起了興趣,不知他要做些什麼。周曉涵已經出聲道:“你在做什麼?”
五毒道長看着張行健的動作突然哈哈一笑,道:“看來這小子是被逼瘋了,我看大家也不要遲疑了,咱們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長月你殺我徒兒,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裡我也要爲我徒兒報了此仇。”說着竟然祭出法寶就要向長月襲來。
正當五毒道長向長月襲來的瞬間,整個石室忽然輕輕的一顫,然後吱吱的響起了沉悶的動靜,聲音壓抑刺耳,猶如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