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月大怒,劍指綠袍老祖,厲聲道:“妖道,不要花言巧語,今天不叫你喪命於此難以對得起這天下玄門正派。”長月心中惱怒異常,此妖人不禁傷害自己門下弟子,竟然還污衊這天下玄門,今日自是難以饒他,正欲提劍上去,不料身形被人阻上。
只聽禪宗的道心大師的聲音在耳邊道:“長月道友,此妖人妖法詭異,身具噬血之法,你且休息一下,讓老僧前來收拾他。”
長月一想自己弟子被傷,心浮氣躁難免遭了這妖人的妖法,正好讓禪宗的無量佛法上去剋制其妖法,於是退後站到了一邊。
道心上前一步,口宣佛號,道:“綠袍老祖,你作惡多端、天人公憤,不過上蒼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能勝的了老僧,今日就讓你離去。”
綠袍老祖眼珠微微一轉,回頭掃了一眼受了傷的徒弟,道:“禿驢,不要在那裡假慈悲,老祖我想要就來想走就走,你能耐我何?”
“阿彌陀佛,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別怪老僧我了,”話音剛落全身已是佛光普照,手中佛珠更是化作一道金光向着老祖射去,金光耀眼,寶相端嚴。
旁邊諸人看着道心的金光照體,頓時均生出一股嚮往膜拜之情,不禁心中震驚,想不到道心此人佛法竟是如此高深,不出多久應該也可以進入大無量之境了。
老祖見佛珠金光向自己襲來,見勢不可擋,急忙縱聲一躍閃到了一旁。回頭一看,只見佛珠竟然懸而不掉,迴轉過來竟又向着自己後腦飛來,心中大駭,想不到這個禿驢竟可御物達來去自如之境。老祖飛身一躍,躍起丈餘之高,正好躲開了佛珠,然後老祖見佛珠勢衰,祭出法寶向着佛珠敲擊了下去。
兩件法寶還沒有撞擊到一起的時候,道心已經御風而起,眨眼間已到了老祖的面前,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掌向着老祖拍去,手掌上金光耀眼,奪目燦爛,最後竟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完全將老祖籠罩了起來。老祖眼見金光刺目,知道不可硬抗,只得收回法寶,任佛珠再次旋轉而回。
金光幻化的大手瞬間已到了眼前,老祖身在半空避無所避,心下一發狠,舉起法寶涌出聲聲鬼泣之聲向着手掌中心刺去,只見黑霧朦朧正與金光撞了個正着。黑霧逐層的被金光吞沒,其中竟然有撕心裂肺的嘶喊之聲,似乎有無數冤魂在苦苦哀求。
黑霧被逐漸吞沒慢慢的露出了後面的情景,只見綠袍老祖正神情萎靡的靠在樹上,眼神淒厲,嘴角有一絲血絲流出,狀態恐怖。
道心收回佛珠,道:“阿彌陀佛,想不到你竟然吸收如此多的冤魂來修煉此等妖法,真是天理難容。”說着手中的佛珠又已向着老祖飛去,身體更化作一道金光向其飛去。
綠袍老祖勉力站起身來,看着越來越近的金光,張口嘭出一口暗紅的血液,接着左臂瞬間化作一幕血霧向着金光灑來。口中的鮮血在遇到金光的瞬間竟“呲呲”作響,最後化作幾縷青煙消散,金光也慢慢的減弱了許多。而手臂迸發出的血霧逐漸凝聚成一道偌大的血幕向着金光罩來。
只聽青玉脫口道:“血雲大陣,大家快退,”自己的身形瞬間向後退了數尺,長月心裡雖是恨不得上前殺了綠袍老祖,但是也擔心不遠處的靈兒和張行健,身形一動已抱起了兩人向後退去,一時衆人都紛紛向後退去。
就在衆人向後退去的時候,血霧竟然越變越大,竟似有滔天血海向衆人鋪天蓋地而來,衆人更是聞到一股濃烈欲嘔的血腥之氣。道心見老祖竟然施展出了這最邪惡、最狠毒的血雲大陣,急忙停止身形,手中結上佛印,口中更是不停的念着佛號,全身上下金光一層一層的向着血霧而去。
血霧與佛光相交,淒厲慘叫聲不絕於耳,都是從血霧之中而來,一道道青煙隨風而散,此起彼伏。血霧與佛光一陣碰撞,不過終究是綠袍老祖法力消耗甚多,血霧逐漸薄弱了起來,有慢慢消散的痕跡。
在佛光不及之處,血霧急速向着衆人噴灑而來,不過幸虧衆人退的及時,血霧沒有傷及到人,只是血霧過處,寸草不生,樹木枯竭,可見這血雲大陣是如何的毒辣陰險了。
只聽法正大叫道:“妖人要跑了。”
衆人聽到聲音急忙向血霧中看去,只見綠袍老祖快速的抱起地上受傷的弟子,飛身躍起,已消失在了血霧後面的黑暗中,不過綠袍老祖淒厲的聲音還遙遙傳來:“你們這些卑鄙小人,妄爲正道人士,自己弟子修煉噬血之法卻不聞不問,卻來管我這無關之人,可笑之極,”聲音遙遙已是漸不可聞。
衆人都聽得如此話語,同時都將目光看向了倒在一旁昏迷的張行健。靈兒見衆人看着自己的哥哥,立刻道:“你們看什麼,我哥哥可不是壞人,我哥哥不是壞人。”
衆人也不打算此時去追究其中原由,轉頭再次看向場中的道心。只見血霧竟然還在和佛光相互抵抗,只是血霧已是薄弱不堪了,道心大師結着佛印的兩手忽然一張,全身涌出一道巨大的佛光瞬間將血霧擊了個粉碎。
法正和法恆急忙跑上前去,擔心的問道:“師叔怎麼樣,沒事吧?”
道心搖了搖頭,擡起乾癟蒼白的臉孔看着衆人道:“這妖人爲了逃命竟然自斷一臂,耗損百年之道行,祭出血雲大陣。這個妖人實在殘忍至極,爲了煉這血雲大陣竟然吸收了這麼多人的魂魄,真是罪過,罪過!”
青玉道:“道心師兄不必自責,因果循環,上天自有註定。如今這綠袍老祖已不足爲患,而且道兄你也受了傷,還有長月師妹下面弟子也受了重傷,現在如何是好?”
長月雖然見綠袍老祖竟然逃了出去,心底雖然有些憤憤不平,但也不能因私人恩怨而誤了大事,也擡頭望向道心。
道心微微提了一口法力,蒼白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起來,道:“我等現在此處休息兩天等寒玉宮兩弟子傷勢好了再做打算,此次前去找尋法寶也不急於一時,聊來此寶物也不是輕易可以得到。如今唯一讓我擔心的是綠袍老祖所說的這個寒玉宮弟子,究竟是正是邪,長月師妹可否如實相告?”
衆人的目光一時都從張行健的臉上移動到了長月的身上。
張行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陽光明媚,透過樹葉直接灑到了他的臉上,而胸口趴着的竟是靈兒,輕輕轉頭看了下也不知其他人在哪裡。
靈兒被張行健的動靜吵醒,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微微轉動了幾下,忽然驚喜的叫道:“哥哥,哥哥你醒了,怎麼樣還疼不疼,昨天真是嚇死我了,不過幸好崑崙派那個道士說你沒事,我才放下了下來。額,你怎麼樣,哥哥,你說話啊,你別嚇我!”
張行健輕輕一笑,道:“你個小丫頭,你一直說了不停還怎麼叫我說話,快起來。”
靈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坐起身來,笑着道:“嚇死我了,還以爲你說不了話了呢。”
張行健想要掙扎的坐起身來,可是動了一下就覺的背後猶如針刺一般的疼痛,而且身體痠軟無力,不過幸好的是體內法力又充盈澎湃,頓了一下道:“靈兒,來扶我一把。”
靈兒答應一聲,慢慢的扶着張行健站了起來。張行健站起來,動了一下身體,問道:“曉涵師姐怎麼樣了?”
靈兒嘟囔着嘴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是受了傷,昨天一晚上我就守在你身邊也不清楚。”聽完靈兒的話張行健頓時心內一暖,又伸出手摸了摸靈兒的腦袋。
張行健在昨晚暈倒之際迷迷糊糊的感覺到當時有人前來,應該是救了自己和周曉涵,只是擔心周曉涵的傷勢。這時耳邊傳來腳步的聲音,回頭一看是長月師叔,立刻道:“長月師叔,不知曉涵師姐的傷勢怎麼樣了?”
長月走到張行健的身邊,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沉思片刻,然後放開他的手腕才道:“曉涵沒有什麼事,她沒有你傷的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曉涵師姐沒事我就放心了,如果曉涵師姐出了什麼事我就真是難辭其咎了。哦,師叔我沒有事了,法力都恢復了,只是背後還有點疼痛而已,不礙事了。”張行健露出一絲笑意道。
長月剛纔已經爲張行健搭過脈,也知道張行健體內法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微微有些驚奇。昨日晚上張行健的傷勢應該比周曉涵重,而周曉涵的法力才恢復了一部分,而他的法力竟然全部都恢復了過來,不由不讓人驚奇詫異。
“來跟我過來。”長月盯着張行健看了片刻後說道,然後自顧的向前走去。
張行健雖然被長月看的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急忙任靈兒扶着跟了過去。
過去之後才發現衆人皆坐在一塊,只不過見自己過來之後,眼神均望向自己,周曉涵臉色略顯蒼白正也在其中,而被綠袍老祖稱作騰蛇劍的法寶正放在道心的面前,安安靜靜沒有絲毫的動靜。張行健心內一動,知道可能要發生什麼事了,不過還是裝作不明所以,走到周曉涵面前道:“師姐,昨天多虧你了,你的傷不礙事吧?”
周曉涵眼神輕輕一變,不過卻看不去究竟是什麼意思,道:“沒什麼事了,放心吧。”
這時只聽靈兒上前道:“曉涵姐姐,不好意思啊,昨天只顧的哥哥傷勢,忘記你了。”
靈兒一臉歉意的表情,看的周曉涵嘴角輕輕一動,竟是笑盈如花,令張行健都看的有些癡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