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杭以舟苦笑了聲,語氣也很悲傷,“小淺,你能果斷跟樑侍白離婚嗎?不能是吧?我……”說着,停了停,接着道,“何止不是這樣。”
他說這話時,猶如深陷萬丈深淵,再也無法被救贖。
對於杭以舟的話,雲識淺一時啞然,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是啊,她都不肯跟樑侍白離婚,又何必勸杭以舟呢?她倆都是被世界給拋棄的人。
在雲識淺也深陷自己悲痛中無法自拔時,杭以舟的聲音又一次傳了來,“小淺,你不覺得夏時就是阿笙嗎?花露水從來不會接近任何陌生人,可是會主動接近夏時,如果她不是阿笙,爲什麼身上會有跟阿笙一樣的氣質,會知道阿笙只跟我們之間約定的很多事……”
“會不會真的是阿笙?”聽杭以舟這樣一說,雲識淺也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前她也是懷疑過,後來又被夏時給解釋了過去。
“嗯。”杭以舟萬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雲識淺的心跳一時加快,連說話的聲調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那她爲什麼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她明知道我們那麼想她。”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滾了下來,聲音更加哽咽了起來,“小淺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我記得當初她跟我說過讓我們不要接近許成裡,是不是許成裡把她害成那樣?”
“小淺,你冷靜點。”杭以舟一個轉彎,將車開到了支幹道上停了下來,一手猛地拉住了雲識淺的胳膊,雲識淺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雙手也抱住了杭以舟的身子,“以舟,我就是……開心……原來……阿笙一直在我們身邊……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嗚嗚……”
雲識淺不知道自己在杭以舟的懷裡哭了多長時間,杭以舟也沒攔着她,等她哭的差不多後,才尷尬的從杭以舟的懷裡撤了出來,看着杭以舟潔白的襯衫上,沾滿了自己的淚痕,雲識淺咬了咬脣,臉色通紅道,“那個,以舟,你這襯衫,明天我給你買件一模一樣的吧,真是不好意思啊!”
“傻瓜,客氣什麼。”杭以舟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擡手,摸了摸雲識淺的頭,“哭出來就好了,送你回家吧!紙巾在擋風玻璃上,自己拿。”
“好。”雲識淺點了點頭,拿過紙巾,擦了擦眼睛,又擤了擤鼻子。
誰說男女沒有純潔的友情,她和杭以舟,還有那個女生,三人之間都是無關男女之情,其實她知道,阿笙對杭以舟也是純潔的友情,只是以舟一顆心淪陷在了阿笙的身上。
半個小時後,在車快經過皇冠之夜的時候,雲識淺讓杭以舟把車靠路邊停了下來,自己下了車,讓杭以舟先離開了,自己才一步一步向皇冠之夜裡面走了去。
晚上十點左右,正是夜場生意開始的時候,會場裡幾乎每個包廂都有人,還有些即使現在沒人,也被人早給訂了下來。
雲識淺剛走進去,就有小弟走上前,招呼了聲,“雲小姐,你又來找大哥?”
“嗯。”雲識淺抿了抿脣,問道,“他人呢?”
“大哥,他在裡面,我帶你過去吧!”小弟說着,便要在前面帶路。
“不用了,你還是在這裡吧!”雲識淺搖了搖頭,這裡她閉着眼睛都能摸清哪裡對哪裡,所以她自己進去也能找的到。
“這個……”小弟看了眼雲識淺,正要點頭同意,便見一直貼身跟着他們老大身邊的阿一走了過來,小弟立馬喊道,“阿一,雲小姐來了。”
阿一詫異了下,走上前,語氣有些爲難道,“雲小姐,你怎麼來了?大哥他今天還是不會想見你的。”
“讓我進去吧,我不會打擾到他的。”雲識淺的眼眸裡帶着一絲希冀。
“這……”阿一想繼續拒絕着,雲識淺又懇求了一番,最後阿一終於同意了。
等到雲識淺進了樑侍白的包廂,才知道阿一爲什麼拒絕她進來了。
她更不知道她這次進來,給阿一差點帶來了致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