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景祖的神色嚴肅,那鎖在秦湘湘身上的目光帶着一絲嚴厲,語氣有些生硬:“湘湘,你真的在和他交往?”
秦湘湘微微擡起眼眸,冷冷地看着歐景祖一眼:“我和誰交往,你管得着嗎?”
“湘湘,你涉世太淺,還不知道人心險惡。”看着秦湘湘那不待見他的樣子,歐景祖走至牀邊,坐下,輕輕地擁住秦湘湘,“湘湘,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秦湘湘脣邊溢出一絲譏諷,推開了歐景祖,扭頭看向窗外。
靜靜地坐在那兒陪着秦湘湘,歐景祖看着她。那如波浪般的捲髮披散在肩上,秦湘湘本是直髮,只是她長着一張娃娃臉,雖然秀氣,難免會被人誤認爲是初高中生。爲了改變她的形象,秦湘湘特意去打了耳洞,離畢業前的幾個月,更是去做了梨花燙。只是這邊出來,那邊秦湘湘便後悔了。
那一日的情景歐景祖還記憶猶新,秦湘湘拿着理髮店送的彈力素,一臉沮喪地站在路邊。他因爲在公司實習,整理好賬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開着車去了和秦湘湘約定好的地點。
秦湘湘一看見從車子裡走出的歐景祖,便撲了過去,指了指自己的頭髮:“有沒有覺得很失敗?”
打探了秦湘湘一番,一張稚氣未退的小臉搭配着梨花燙,或許是因爲尚未看習慣,總覺得哪兒怪怪的。嘴角噙着笑意,歐景祖說道:“還好。”
兩個字讓秦湘湘更沮喪了,纏住歐景祖問個不停:“是不是很難看?和我想象中的效果完全不一樣啊。”
扯了扯頭髮,秦湘湘嘟起了嘴:“要不,我再給拉直吧。”
拉住秦湘湘的胳膊,歐景祖將她扯到懷裡,在她脣上落下一吻:“不必,我喜歡你這樣。”
“不覺得這樣難看?”
“在我眼裡,你怎樣都好看。而且這樣折騰,太傷頭髮。”
因爲他的這幾句話,秦湘湘打消了再去拉直板的決定。
歐景祖看着秦湘湘,現在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她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小鳥依人地圍繞在他身邊,不會再對他露出甜甜的笑容,雖然這樣的結果他早就已經料到,只是親身體會到,歐景祖心中有些沉悶。放棄她的理由,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只是他不能說出去。
“時間不早了,你也該走了。”目光一直盯着窗外,秦湘湘淡淡開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落人話柄。你對你的未婚妻也不好交代。”
眼裡閃過黯淡之色,歐景祖說道:“沒事,她相信我。把你一個人留下來,我也不放心。”
秦湘湘轉過頭,凝視着歐景祖,看着他臉上的關切擔憂之色,自嘲:“你要分手,我同意不去打擾你。你剛剛也拒絕了我,不是嗎?既然這樣,你又何必這樣。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爲你對我還是有感覺。”
歐景祖緩緩地擡起手,手剛剛要碰觸到秦湘湘的臉頰,卻是被秦湘湘一個偏頭躲過。
“我一直想要努力地讓自己配的上你,歐景祖,家世真的就那麼重要?”
歐景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慢慢地握成了拳頭,因爲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猙獰。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歐景祖手搭在秦湘湘的肩上,忽然就將她壓在牀上,按住她掙扎的雙手,歐景祖深呼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掙扎之色:“我們可以不要孩子。”
這話,似乎是在和秦湘湘說,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刻意忽視秦湘湘那憤怒的眼神,歐景祖慢慢地俯下身子,一點點地啄着那片紅脣。
“不——”
開口吐出一個字,給了歐景祖機會,口中的舌被吮吸得生疼,身上病服的扣子也在被一粒粒地解開。
人在病中,哪經得住這般驚嚇,秦湘湘漸漸覺得視線模糊,慢慢地失去了意識。感到了身下的人兒忽然變得安靜,歐景祖看去,見秦湘湘雙眼緊閉,人已經失去了意識。心中一慌,幫着秦湘湘整理好衣襟,又找來醫生,確認了秦湘湘無事後,歐景祖這才鬆了一口氣。
抱着雙臂站在那兒,歐景祖看着沉睡在牀上的秦湘湘,苦澀的一笑。剛剛他是怎麼了,竟然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失去她也比毀了她好,如果她知道真相,還會這般恨他?只是,他答應過歐母,保守着那個秘密。
放在牀頭剛剛送給秦湘湘的手機忽然響起,歐景祖拿起:“喂。”
那邊顯然是沒想到會是歐景祖在接電話,沉默了片刻,一個深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會是你?”
“姜雲升。”歐景祖驚愕,隨即有些憤然,“你要是因爲瑟瑟的事遷怒於我,那你衝着我來,不要傷害別人。”
那邊響起姜雲升爽朗的笑聲:“我有那麼無聊嗎?”
“你一而再再而在找湘湘是什麼意思?”看着秦湘湘動了一下,歐景祖壓低了聲音。
酒店賓館裡,姜雲升坐在沙發上,手中端着一杯盛滿紅酒的高腳杯,微微眯起眼眸看着杯中的液體,眼眸裡掠過一絲深邃,慢條斯理地說道:“關心下我妹妹的朋友,有錯嗎?而且,我的寵物可是寄養在她那。再有,馬上會有人會去照顧她,就不勞你費心了。”
歐景祖還欲說什麼,只聽見手機裡“咔嚓”一聲,電話已經被切斷。
房門被敲響,一個女子推門走進:“這是秦湘湘的病房嗎?我是家政公司的。剛剛有人吩咐我要過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