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詢問,只見他說道:“幫我救我女兒出來。”
“這個,好,我們竭盡全力把你女兒救出來。”張塵只沉默了一會,便答應了她。
且不說所有的線索都在莫千柔那,他們要進入那一處聖地要着落在她身上。再說如果沒有莫老伯出手,只怕他們現在已經死了,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現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麼把人安全地救出來,還要能全身而退。
張塵擰着眉頭思考良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放到到一邊。
這時宋玉軒從屋子的另一邊轉了出來,冷冷地道:“現在要想救出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這裡倒有個辦法可以試上一試。”
“什麼辦法,快說。”張塵眼前頓時一亮,餘光往兩邊一看,卻見楊大春和莫老伯同樣激動地看着宋玉軒。
“我記得道家有李代桃僵之術,爲什麼不拿來試試看。”宋玉軒看着張塵和楊大春道。
“這倒不失爲一個辦法,可是現在莫千柔已經被勾了魂去。而這替身的法術只能在魂魄還在身體裡的時候有用。”張塵搖了搖頭。
“以前有過落花女嫁給洞神之後還能生還的嗎?”張塵轉向看向莫老伯。
“沒有,即使有從裡面出來的人,也活不過三天。也沒人敢去過問,按理說能被洞神看上是娃的福氣,我應該高興纔是,可是,可是,我只想娃活着,在我身邊好好的。”莫老伯說着竟哭了起來,一張皺紋遍佈的臉龐是那樣的哀傷。
“這樣說來,這所謂的洞神不過是個吸人精氣的邪魔罷了。”張塵嘆了口氣道。
“如果我們悄悄地把這洞神給弄死了,不就可以了嗎?”楊大春眼睛一亮。
“可是我們連樹神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張塵反駁道。
“這也太特麼邪門了,這裡的人再怎麼也應該見過的吧。”楊大春把目光轉向莫老伯。
莫老伯搖了搖頭,竟自在地上蹲坐下去。
幾個人又商量了一會,但始終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而張塵他們被綁到洞神那裡去的時候是昨天下午,到現在這會已經過了近一天時間了。
在裡面又沒吃喝的,可能還要面臨着被吸**氣的可能,現在只怕是只剩下半條命了。
再想不出辦法來,只怕莫千柔真的要死在裡面了,他們這一趟就算是白來了。
張塵在地上抓了會頭,心裡一狠,猛地站起來,盯着他們說道:“我們現在做兩手準備,一是要備好一些流食,二是趕緊製出一個替身人偶出來。其他的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要我做什麼?”莫老伯一聽有辦法,眼睛瞬間便亮了。
“準備一套大紅衣裳,越紅越好,再把您女兒的生辰八字報給我。再有就是準備些補品和米,還有三牲果餅。”張塵一個字一個字道。
“好,我這就去。”莫老伯激動得手都有些哆嗦,話未說完轉身便走。
“不要跟別人說起這事。”張塵再次叮囑道。
“我明白。”莫老伯這會竟走出了好遠。
“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根竹子編一個正常人大小的人偶,能不能騙過洞神就看它了。”張塵看着那邊的山頭,幽幽地說道。
衆人便分頭行事。
這木屋邊上剛好種了一叢竹子,倒也省了去找的功夫。
張塵和楊大春搬了個凳子在屋子外邊編起人偶來。
以前雖然見過楊叔做過,也親手編過,但是卻沒有實際運用過,這一去有多少把握心裡實在是一點底也沒有。
“這地方的習俗也是夠奇怪的,好生生的一個人卻偏偏要送死。你說他們到底圖什麼?”楊大春好奇問道。
“我哪裡知道去,你不去問這些村民,卻來問我。”張塵嗤笑道。
“能找他們問,我還要問你?”楊大春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信仰,不,應該說是迷*信的力量。”張塵嘆了口氣道。
“一個人說假話不要緊,自然不會有人信他,但是十萬個人說着同一句假話,即使是假話也變成了真理。”
“有些東西,誰真誰假哪裡分得清楚。在這些村民眼裡,我們就是錯的,是褻瀆神靈的人。是要被架到火上烤的。”
“那倒是。唉,這地方呆着總是讓人滲得慌。”
“別費話了,趕緊弄吧,時間寶貴。”
兩人把人偶編織成形,又糊上紙畫上五官,花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是把人偶給做成了。
宋玉軒從屋裡從來,看見這惟妙惟肖的人偶,不由得讚歎道:“行啊,看不出來你們還有這一手,哪天娶不到老婆,照這個編一個,也是蠻不錯的。”
“編一個送你。”張塵開玩笑道。
“得得得,這東西我可無福消受,留着你們自己用吧。”宋玉軒連連擺手。
張塵找到莫老伯,跟他要了兩件莫千柔的衣服和生辰八字,便拿着衣服給人偶穿了起來。
又把寫了生辰八字字條貼在上面,掐訣念動咒語。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等到月上中天,四人便朝那個洞神的洞裡走去。
山裡的小路很是難走,特別是夜裡,細碎的石子零零散散地佈滿小路,一不小心就會歪了腳。
張塵他們帶着手電,卻不敢打開來。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在村民眼裡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是剛從裡面逃出來,要是被發現了,就什麼都不用做了,乖乖到到洞裡面陪葬就好了,還得再搭上一個莫老伯。
這山上的夜晚有些涼叟叟的,張塵一手抱着那糊着紙穿着大紅衣服的人偶,一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竟打了個哆嗦。
不知道爲什麼,張塵總是覺得手裡抱着的不是一個竹子編成的人偶,而是一個真實的人。那隔着衣服的軀體彷彿還有些彈性,不僅如此,他還能感覺到那人偶用紙畫出來的五官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種感覺直讓他心裡發毛,要是平時,這東西能丟多遠就丟多遠了,哪裡還會一路抱着它。
幾個人都是悶聲走着,一個話都不說,安靜極了。只聽到風吹着樹木的呼呼聲和腳下踩着石子的咔咔聲。
張塵甚至有那麼一會覺得自己是在跟幾個行屍一塊走路,手裡抱着的這個人偶反倒像個正常人,這種念頭一出便佔據了他整個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
“你們倒是說句話啊,這裡太特麼的詭異了。”張塵深吸了一口氣。
楊大春走在他前面,聞言回過頭來,幽幽地說道:“公子,夜已深了,安寢吧。”竟是女人的聲音。
“說什麼呢,安什麼寢,你是不是中邪了,聲音怎麼怪怪的。”張塵低聲罵道。
“張塵,你剛纔聽到什麼了?我什麼話都沒有說,你可別嚇我。”楊大春忽然停了下來,看着張塵道。
“剛纔不是你在說話嗎?那可能是我聽錯了,還以爲你在惡作劇呢?沒什麼了。”張塵背上瞬間涼成一片,他們這裡也沒有女人,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大春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斷不會這個時候搞些什麼妖娥子的。那說話的到底是誰。
“你們,剛纔就沒聽到什麼女人的聲音嗎?”張塵壓抑着聲音。
“我說,你別疑神疑鬼的,這大半夜的滲得慌。”楊大春回過頭來,拍着張塵的肩膀道。
“你聽,這聲音又來了。”張塵說話都開始有些顫抖。
“它跟你說什麼了?”宋玉軒笑道。
“它在說,公子安寢吧,一直重複着這句話,那聲音輕柔得就像在貼着耳朵在說一樣。”張塵道。
“怎麼回事?”走到前面的莫老伯,停了下來轉身問道。
張塵把事情跟他一講,莫老伯竟楞住了,良久才幽幽嘆了口氣。
這會月亮已經藏進了雲朵裡,到處都是黑漆的的一片,他看不到老伯的表情,但幾乎可以猜測得到。
心裡不由得沉了起來。
“會不會是你今天編的這個玩意鬧的鬼。”楊大春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
張塵頓時如遭雷擊,連忙把手上的人偶丟向一旁,迅速退了幾步。
那人偶掉落在地上,連着晃了幾下,漸漸地停住了,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紙糊的俏臉正對着張塵。
張塵連忙打開手電筒看個究竟。黑夜裡的,手電筒的光照在這人偶身上,人偶彷彿更加的有神了,用畫筆描繪的五官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正對着張塵巧笑靨靨。
突然一個人影向他衝了過來,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手電,旋即關掉,對着張塵喝道:“你在幹什麼?要是被人看見我們就全完了。”
“這東西太邪門了,大春這一說,我就感覺到這話就是從它這裡傳出來的。可它就是竹子編的空殼子,怎麼可能會說話。”張塵抓着頭髮,彷彿這樣能讓他清醒一點。
“那怎麼辦?都做出來了,總不能這樣丟在這裡,還指望着它派上用場呢。”楊大春擰着眉頭,看着地方的人偶。
“要不,我來試試,我還不信這邪了。”楊大春咬了咬牙,過去就要抱起地上的人偶。
“嘶!”楊大春剛剛挨着人偶的手突然收了回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怎麼了?”張塵過去把楊大春扶了起來,關切問道。
“上面很多刺,扎手得很。”楊大春把手掌翻了過來,只見上面裂開了一道兩三釐米長的口子,暗紅色的鮮血瞬間從裡面流了出來。
張塵看向那人偶,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心裡暗道:“這人偶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