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洪生的工作,就是應通快遞的總經理,張啓心裡泛起了嘀咕,不過這個時候他還不會把眼光放在步洪生身上,快遞公司都不一定會出問題呢。
“閉嘴,你以爲我們是開網店啊,還換快遞公司,我先把你換了。”屋裡那個老大說道,“快遞員不都那樣子嗎?怎麼就只有你和他吵架了,那是因爲你沒經驗,這種事,看開就好。”
老大很有經驗的樣子,深得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的太極心法,第三把聲音的主人又是馬屁送上:“所以說老大就是老大,這境界,太牛了,依我看,您就是國家領*導人的料子,混黑*道,太委屈了。”
馬屁拍得好,被拍的人很爽,拍得過了,就非常噁心了。這一次,屋裡的老大就是被噁心到了,尼瑪,國家領*導人,靠,你這寒磣我呢?
屋裡三人繼續的聊天,屋外的張啓換了個姿勢,繼續的竊聽,等到這三個人各自回房睡覺了,再摸進了房間。
這讓看着監控的酒店保安隊長又是一陣蛋疼,太像江洋大盜了,這姿勢,教科書啊。
爲了方便行事,張啓先給三個流*氓每個人一指,讓他們安穩睡覺,再翻起他們的東西來。
混混的包裹,整齊不了,這就方便了張啓,翻找起來連東西的詳細位置都不用記住,只需要大概的有個印象就好。
翻了一會,找到的東西不多,就幾張快遞的單子和紀錄一些從他們這裡進貨的人的賬本比較有用。
但是從他們這裡進貨的,不用說那也肯定不是什麼主要人物,張啓用手機拍照了事。他的下一步,就是找步洪生去查一下這些快遞單子的發貨人信息。
這也是專案組的人查到的階段,他們也是查到了快遞公司,就斷了線索。
在保安隊長心臟又突突的狂跳下,張啓一步一樓,直接的從27層跳到了樓下,奔着酒店大門口走去,現在已經凌晨了,去找步洪生也太晚了,他決定先回家睡覺,免得蘇琴擔心。
回到別墅,果然蘇琴在看到張啓之後,才舒了一口氣,拿了宵夜,然後在張啓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起牀練功,早飯之後,張啓就直接坐着華尚的車,往應通快遞公司走去,警察出馬,保安自然不敢阻擋,問路走到步洪生辦公室的門口,秘書卻是敢擋了。
“不好意思,步總現在有事,兩位可以先等待一下嗎?”步洪生的秘書少見的居然是個男的,伸手擋住了張啓和華尚,臉上帶着笑容問,快遞公司因爲某些糾紛,見警察的次數倒也不少,這個秘書還不至於被嚇住。
張啓也不是蠻不講理,說不定步洪生有事呢,等一等就等一等,拿着秘書端上來的茶水,一口口的慢慢喝。
讓人意外的是,步洪生的辦公室裡,這個時候居然傳來了爭吵聲,連隔音設備不錯的牆壁都擋不住,隱隱約約的聲音讓張啓好奇心頓起。
雖然偷聽很不道義,但懷着爲童衛華看一看人品的自我安慰,張啓運起真氣,靜神屏氣的開始了偷聽大業,心裡打定了主意,如果是生意方面的,就不聽了。
“步洪生,我跟了你十幾年,你說,我哪裡不好了,啊?你居然懷着找別人的心思。”一個女聲開腔,張啓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步洪生有老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羅天霞,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步洪生惱怒的說,但是接着又很矛盾的說:“別說這個了,說了只會慪火。”
羅天霞卻是不依不饒的說:“我做過什麼!我做過什麼,這些年也都還清了,你敢說不夠嗎!”
“我沒讓你還,天霞,你就不能別這麼爆脾氣嗎?”步洪生說。張啓現在已經從饒有興趣變成非常有興趣了,這步洪生家裡的關係,還真的有料啊,而且居然想要追求童衛華,簡直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八卦繼續,羅天霞繼續諷刺:“還不是看她長得像你的前妻,步洪生,你還真是癡心不改啊!”
“羅天霞,我警告你,你沒有資格說她!”步洪生怒了。
“她就是嫌棄你跛子,又嫌棄你沒錢,纔會爲了我那區區十萬塊,就離開你……”羅天霞怒不可遏,根本不管步洪生的警告。
“啪”,一聲脆響傳來,張啓皺了皺眉,有前妻,現在又和一個女的不清不楚十幾年,然後還喜歡童衛華,步洪生這傢伙,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啊。
就在張啓皺眉不已的時候,步洪生辦公室的門嘭的一聲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化着淡妝的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哭着就往電梯方向跑去。
“天霞,等一等……”步洪生隨後追了出來,張啓卻是沒好氣的一手攔下了他,開口說:“步先生,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
女人帶着哭奔,男人後面追,這戲碼,華尚不用聽,看都看清楚了,也是用鄙視的眼神看着步洪生,後者尷尬的把張啓和華尚請進了辦公室。
叫秘書上茶,三個各自落座的時候,步洪生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事,是他不對。
“步先生,我們需要知道這幾張單的發貨人信息,你查看一下是誰接的單子。”張啓把幾張單子拿出來,臉色冷峻的說,同時心裡下了一個和華尚一樣的決定,回去一定要提醒一下童衛華。
步洪生苦笑一聲,拿起單子一看,臉色就變了,這單子他知道,誰發的?他發的。
沒錯,步洪生就是假幣案的幕後主腦之一,負責的是中間階段的發貨這些工作,這些單子全是他發的。
擡頭看了看張啓和華尚的臉色,步洪生其實已經被專案組查過一次了,鎮定的說:“我查一下誰負責的,你們先坐。”
煞有其事的打開了電腦,步洪生從裡面調出早已經做好的證據,把電腦屏幕轉到張啓和華尚面前,開口說:“兩位請看,這單子的主人沒有留下地址資料,就只有一個電話,至於接單的快遞員,我這就讓他過來。”
步洪生的合作沒有出乎張啓的意料,這種事情,不合作才奇怪,而且他對於從快遞公司找到答案根本沒抱什麼希望,快遞員每天要接多少快件,對於這些東西,能記得一個大概的地區,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果然,再三的問話,快遞員還是回答記不起來,張啓無奈的只好讓華尚去和快遞員說話,希望能記憶起一些有用的東西。
若是沒有,就只能抓住那三個傢伙,拷問出賣假幣人的聯繫方式,然後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了,但是這樣做的希望不大,而且專案組那邊肯定跳腳,他們就是知道希望不大,纔不敢打草驚蛇,這張啓要是抓人了,專案組可能就要重新制定方向了。
看着步洪生就厭煩,張啓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的窗戶前面,看着外面的風景,心裡想着案子的發展。
半小時之後,華尚回來了,對着張啓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收穫。無奈,只有回去繼續想辦法了,張啓剛連再見都不想和步洪生說,就想離開。
一個不注意,卻發現了一個女式的包包裡面有一件熟悉的東西,看仔細一點,原來是他看過的泰坦尼克號的碟片,搖了搖頭,這種東西街上大把,他和華尚打了下招呼,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到張啓一走,步洪生先是讓快遞員回去工作,然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一轉頭,迅速的把羅天霞丟下的包包撿了起來。
裡面那張碟片,其實就是步洪生從張啓別墅裡偷來的,那張所謂的贈品碟片,其實就是從國外研製的假幣的模板。羅天霞把模板藏在碟片的盒子裡,步洪生卻不知道,這可是孫宓向他要的禮物。
剛纔張啓的眼光投向這碟片的時候,步洪生其實心裡七上八下的,差點就忍不住走過去撿起來了。
“哎,這種曰子,何時是個頭?”步洪生心裡暗歎了一聲,頹廢的坐到了沙發上面,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
前妻爲了錢離開他,給步洪生的打擊很大,但是裡面也有他的錯,他跛了腳之後,用酒來麻醉自己,接着就和當時身爲舞女的羅天霞不清不楚,沒想到羅天霞這女人雖然愛他,但確實夠可以,買定就下手,用自己的一些存款,讓步洪生離了婚。
知道了這事情的步洪生,一方面恨羅天霞做的事情,一方面卻對羅天霞的感情有點難以自視,兩人同居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
被金錢的事情刺激到了,機緣巧合下,步洪生就踏入了做假幣的邪路,本想賺一些錢就好,後來越陷越深,羅天霞知道後,居然也被捲了進來,現在兩人想要拔腳,但是事情並不受他們掌控,他們頂多就是小股東,大老闆另有其人。
“哼,不要惹急了我!”步洪生眼裡閃過一絲堅定,這種錢,他用一張,就被良心譴責一下,爲了能有解脫的希望,他已經記下了一本賬本,不僅有大老闆的,也有下面收貨的人的,這是他的保命符,也是他的自殺的白綾。
只是,真的要拉着羅天霞一起死嗎?步洪生煩躁的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心裡還是下不定主意。
這時候的張啓,也在尋思着要從哪裡入手來追查假幣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