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警方找張啓,是樑夫人設的局,目的只是爲了抹黑一下張啓,在樑夫人的心裡只算是小小的報復。
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那不叫報復,叫報仇,母子倆都被揍了有沒有?母子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面有沒有?所以這次樑夫人可就打算往死裡整,不對,是往半死裡整,她已經讓人把張啓的資料查清楚了。
略微知道卡米爾和張啓交鋒的表面,在樑夫人看來,那是因爲張啓身處主場又別無所求,所以到了最後卡米爾只能低頭,她就不同了,香港是什麼地方,樑家的大本營啊。
現在樑夫人的感覺就是在自己家裡被別人揍了,這要能讓她低頭纔怪。
而且和卡米爾一開始的心情一樣,樑夫人認爲現代醫術發達,可以治好自己,就算治不好,到時候張啓也被整得差不多了,那時再來撬出治療的秘密,比較適合她的作風。
當警察來到宋家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帶隊的人也並不需要拿出樑夫人準備好的後手,事情簡直順利得不像話。
“樑夫人,恩,是我,鄒易翰,”聽到樑夫人那邊傳來的詢問,鄒易翰心裡一轉,自然不可能說出事情很順利這樣的鬼話,那樣豈不是把自己的功勞變小了,所以思索了一下,他模棱兩可的開口:“沒事,一點小阻礙,我已經搞定了,現在帶着嫌疑人回警局。”
“那就好,我已經打通了關係送去了證據,這一次宋家想要保釋他出去,就沒那麼簡單了,最少也得讓他在裡面待幾天。”說起張啓,樑夫人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鄒sir,從宋家帶走人,我知道有多麼困難,”恨恨的說了下對張啓的安排,樑夫人又開始收買人心,“別人對我好,我會記得的,樑家會記得的。”
“樑夫人見外了,我只是秉公執法而已,”聽到樑夫人的話,鄒易翰心裡早就笑出聲來,他只是利用了樑夫人的慣姓思維來撈點人情而已,對方入局那是穩穩當當的,“我只是打個電話,給樑夫人通報一下信息而已。”
“鄒不必擔憂太多,到時候你就按照程序來即可,把羈押的申請報上去,後面的事我會讓人辦好的。”樑夫人語氣平緩的回答。
和鄒sir這樣的人說話,樑夫人一點擔心都沒有,首先她有這些人的把柄,其次她用的是不記名的電話卡,鄒sir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可能姓就低了很多。
很明顯的鄒易翰也知道像樑夫人這樣的老狐狸是不會給他留下把柄的,而且他自己也沒有要反叛的念頭,因爲代價太大。
掛斷了和樑夫人的對話,鄒易翰帶隊把張啓帶回警局刑訊,即使是做個過場,鄒易翰也想把它搞好一點,不過他想得太美了,爲了讓樑夫人不起疑,宋哲楷做戲做全套,讓律師全程跟着張啓,鄒易翰稍微問得過分一點,就會被抗議,而他又不敢粗魯起來,自然的只能文明的按照程序辦事。
好在樑夫人提供的這一份證據很給力,定張啓的罪或者稍有不足,但要直接羈押候審卻是足夠有多,加上關係已經打通,鄒易翰把羈押的報告打上去,不到一小時直接就通過了,直把他看得目瞪口呆。
要把人送去羈押,自然是要辦案的警察簽字,然後由監獄的人接受,鄒易翰帶着張啓和張啓的律師一起就往看守所走去。
按照法律,看守所是被判刑一年以下的人待的地方,一般也會羈押那些還沒定罪的人,監獄則是一年以上刑期的人所待的地方,但是鄒易翰這個區很奇怪,看守所或者說懲教所和監獄是在一起的。
一道大大的圍牆把監獄和看守所圍起來,東邊是監獄,西邊是看守所,而且更坑爹的是,這地方因爲歷史原因,就設一個最高長官,走到東邊叫獄長,走到西邊則會被稱呼爲所長,因爲這個,此處監獄甚至還上過電視。
“吳所長,我就把人交給你啦。”鄒易翰對着眼前一臉和氣的傢伙說道,當初樑夫人找他辦事,鄒易翰就知道張啓一定要被羈押到這邊的看守所了,因爲這裡是所長姓吳,而樑夫人剛好也姓吳,這裡面的關係在警局內部很多人都知道。
特別是這個看守所的特殊姓,讓吳所長能夠完美的做到樑夫人的吩咐。
“這剛想把報告遞給上頭,怎麼又送來一個人。”吳所長裝作很不開心的說,“看守所有兩處建築在維修,我剛想和上面說不要再送人來了呢。”
“維修?”鄒易翰心裡一愣,接着就反應過來,心裡不由得給張啓捏了一把汗。
果然,只見吳所長“爲難”了一下,然後裝作不樂意的說:“算了算了,關哪不是關,東邊那裡還有位置,就讓他先待兩天吧。”
聽到吳所長的話,鄒易翰心裡不由得喊一聲好毒,東邊是什麼地方,那裡罪行比較輕的都是搶劫,什麼殺人犯那更是一堆,把張啓關那,一個原本身份是警察的人被關進去,能討得了好纔怪。
而且鄒易翰可以很肯定的說,吳所長絕對已經安排了一個絕世號房給張啓,裡面要能有一個拳頭小於沙煲的,他都算誹謗了“好人”吳所長。
“你們這麼做不合規矩,我要抗議,這是對我當事人的不公。”鄒易翰知道的事情,律師自然也看出來了,不由得急忙說道。
對於這種情況,吳所長早有預料,攤開手無奈的說:“我也不想的啊,但如果四人房變五人,那就是虐待,而且這文件上面寫的就是我們這裡,又沒說關在東邊西邊,你要不樂意,就直接去告我吧,但今晚他的確要住在這裡。”
聽了吳所長的話,律師連忙湊過去觀看通知文件,果然這上面只寫名字沒說明具體地點和方式,吳所長這麼做,自己奈何不了他,要改地方呢,則是需要上告,贏不贏暫且不說,時間上就決定了張啓今晚必須聽從安排。
“不用和他們吵,住在哪無所謂,這大晚上的我也累了,陳律師你先回去吧。”張啓開口道。
現在這種情況,張啓沒有他人想象中的害怕,心裡反而有點古怪的想:“這吳所長看樣子是給那些和自己關押在一起的人許了好處,但不知道到時候這些好處夠不夠補償這些人的傷處呢?”
果不其然,送走了叫囂着一定會上告的陳律師,吳所長親自帶着張啓前往羈押的地方。
世界上最骯髒的地方,相信如果監獄認了第二,就沒其他地方敢認第一,任何在外面屬於不可思議的事情,在監獄裡都有可能發生,什麼喝水嗆死啦、晚上打鼾窒息死啦、睡覺事夢遊摔得滿身是傷啦,這一些都算做普通事件,可想而知得到達什麼程度纔算得上詭異。
什麼事情算得上詭異,張啓不知道,但是他能肯定的是,今晚這個關着九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的號房,絕對會發生詭異的事情。
“進去吧,祝你好運。”帶着陰險的笑容,吳所長把牢房的門關上之後,對着裡面關押的人笑一笑就馬上離開了。
昏暗的房間,潮溼的空氣,外加幾個凶神惡煞的獄友,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候應該嚇都被嚇死了。
就算不被嚇死,也應該有點戒備的樣子。
在那些個大漢奇怪的眼光中,張啓卻是很悠閒的坐到了自己的牀位上,躺下去很悠閒的翹起二郎腿,並且還眯上了眼睛休息着。
“新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趕緊過來拜碼頭。”這羣人就沒有一個善類,看到張啓的表現,馬上的帶頭之人就很不爽的喊道。
在監獄裡,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一羣拳頭大的人結成一團,那就是天理,而這九個大漢無疑就是監獄裡的獄霸,屬於打架狠而且抱成團的人。
他們這輩子都可能出不去,監獄就是他們渡過餘生的地方,所以吳所長的話這些人不得不聽。
再者香港沒有死刑,他們就算在監獄裡打死了張啓,那也是從終身監禁變成終身監禁,一點差別都沒有。
“老虎,裡面的人知道你是老虎,外面的人可只是把你當病貓,哈哈……”看到大漢的話沒起作用,除了說話的人很惱怒,其他人都樂呵呵的開起玩笑來。
“滾他媽的蛋,老子就算是老虎,現在也只是被關在籠子裡的老虎,”綽號叫老虎的大漢開口不爽的說,再看了一眼張啓,想着眼前這傢伙被警告不準打死,而且還是關幾天就能放出去的貨色,老虎心裡就是一陣嫉妒。
擁有了七宗罪之一的嫉妒,老虎本來又是個惡人,被關在監獄裡更是一肚子火氣沒處發,現在對張啓就不再是隻聽指揮而動手了,而是帶了點自己的意願,他感覺自己的小宇宙就要爆發了。
“你要是真不懂規矩,老子我就來教導一下你。”懶得再和張啓說些什麼,老虎在其他人起鬨的聲音中,伸手抓向張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