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傾城徹底瘋了,抄起手邊的落地的匕首就想衝着魏清莞身上砍去,想讓魏清莞住嘴。
她不想再聽那些話,不想在記起那些,讓她噁心不堪的回憶,失控的情緒讓她的雙手顫抖着,就在那一刻,魏清莞卯足了力氣,在她存着那個念想的時候,腳上用力,將她匕首踢到了遠處,在魏傾城衝過去,想去撿那匕首的同時,翻身將魏傾城撲倒在地。
上去便是一口,牙齒緊咬着魏傾城的脖頸,狠狠的死命咬住着,嘴中滿是腥甜的氣息。魏傾城痛的不能自己,一雙手揪住了魏清莞的頭髮,用足了勁想要把魏清莞拉開,可魏傾城越是用力,魏清莞的嘴上就越下狠勁,比的就是誰先鬆手,誰先怕疼。
魏清莞看準了位置,咬的便是魏傾城脖子上的動脈,一口咬下去,滿嘴的血,讓她作嘔,魏傾城痛的眼前直冒金星,不僅如此,連帶着一塊肉,都已經讓魏清莞給咬的半零半落的。
“賤人,你鬆口。”魏傾城手上抓着的髮絲不鬆,狠狠的就近着對着魏清莞怒罵,可魏清莞就是咬準了那一塊,不鬆嘴,魏傾城脖頸之下衣衫已經讓流下的溫熱血液染透,而魏清莞頭皮上的幾縷髮絲已經讓魏傾城給揪下,頭皮之上,火辣辣的疼,饒是如此,魏清莞卻不肯鬆嘴,打定了主意,要把魏傾城的動脈咬破,咬到她死爲止!
沒了辦法的魏傾城一隻手鬆開了魏清莞,努力在地面上莫尋着什麼,素白的指甲縫中如今滿是黑色的泥土,可她毫不在乎,直到自己的手中摸到了用來固定髮髻的一枚銀簪,二話不說,便狠狠的插進了魏清莞的後背肩胛骨之上,心中不解氣,拔出插下一下子捅了好幾下,這纔算完。
痛感傳遍全身,魏清莞呲牙,一下鬆了嘴,魏傾城有了可乘之機,在魏清莞鬆嘴的那一剎那,將魏清莞推倒在地,自己則是連跑帶爬的想要去撿那被踢至在角落中的匕首,纔要伸手時,卻被半吊着的東方宸,一記飛踢,猛烈的一記,踢在了天靈蓋,魏傾城瞬間跌倒在地,眼前一片模糊。
東方宸手上被半吊着,不能動彈,可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不能加入二人混戰的他,只在看準備魏傾城手上不對勁的同時,忙的出腳。
兩敗俱傷,魏清莞的手被鐵鏈反綁,如今肩胛骨受傷,雙腿上亦滿是血液,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就這麼頹然的倒着,魏傾城強撐着想要爬起,卻被東方宸用了十足的力氣一個飛踢,亦是踢得整個人渾渾噩噩,眼前模糊一片,脖頸之間的血汩汩的流着,手上用盡了力氣去按,卻也按不住。
鮮血順着指縫,一點一點的流下,透溼一片,粘膩腥甜。
“別捂了,在捂你也捂不住,你的血,馬上就要流乾了,等流乾了,你就等着去見閻王吧。”
有東方宸守着,魏傾城想要拿那把匕首是不肯能了,就憑她現在這幅模樣,到底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魏清莞靠在地上,喘着厚重的粗氣道。
“呵……”聽得魏清莞之言,魏傾城只是一陣冷笑,輕哼着“五十步笑百步,魏清莞,你以爲你比我好到哪兒去,就算我死了,你以爲你還能夠把你的皇上救出去嗎?大家不過都是在這裡等死罷了,說到底,只是誰死的早一些,誰死的晚一些而已,我就算先去了,也會在黃泉路上等着你們的。”
“是嘛?你是不是太高估了你自己。”魏清莞輕笑着,滿不在乎着“我來的時候就抱着必死的決心打定了主意要你同歸於盡的,可我沒打算讓皇上陪着我們一塊去死,你似乎一直忽略了,我的裙角,你仔細瞧瞧,在這樣的地方,是不是裙角還泛着亮光,這東西,就是給你準備的。”
模糊不清的眼,讓魏傾城此刻異常的難受,她緊皺着眉頭,想要努力的儘快恢復視線,在她氣結的想要撲身上前,直接了斷了魏清莞的時候,自頭頂上方,傳來了一聲轟然的炸裂之聲,無數的塵土落下,落盡眼耳口鼻,讓這底下三人,不住的嗆咳着。
蘇濯比魏清莞想象之中要來的快了許多。
當蘇濯帶着人尋到此處找不到機關,不得不炸開緊閉的大門時,魏傾城頹然倒地,的心中只清楚道,大勢已去……
蘇濯在天未黑前,在壽康宮的各處,命人罩上了黑布,密封不透光的黑布,遮得壽康宮如同暗夜,魏清莞裙下的磷粉,在漆黑之處發出着幽微的光線,一路找到了這裡,密室之內的機關被魏傾城破壞,魏傾城早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們一起共赴黃泉,蘇濯減輕了火藥的分量,炸開了這裡。
總算救出了東方宸與魏清莞,而魏傾城卻在見到蘇濯那一刻,直接,咬舌自盡……
“微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將緊扣在東方宸手上的鐵鏈鬆開,蘇濯對着旋轉着手腕活動了片刻便打算抱起魏清莞的東方宸說道。
“先別說這些,出去了趕緊找太醫,給皇后娘娘治傷要緊。”
“皇上,先把皇后娘娘交給微臣吧,您在這地下時間呆得太久,就怕上去了,眼睛受刺激,受不住,先蒙了黑布,娘娘由微臣抱着,一定不會讓娘娘受任何損傷,太醫們早在上頭候着了。”
東方宸被半吊着三四天,沒吃沒喝的,本就體力虛弱,眼瞧着他強撐着想要抱起魏清莞,蘇濯快速的接過手,對着東方宸道,而跟着下來的李默趕緊的自袖中取了黑色罩布,將東方宸與魏清莞的眼睛一同的罩上,怕上去後,刺目的光線會灼傷了他們的眼睛。
而魏傾城的屍體亦被人地道的私牢中給託了出來,死不瞑目半睜着的眼,就由着人,這麼在地上拖行着,誰能夠想到,她會是從前魏府中,被捧在手心如珠如寶照顧着的魏府嫡次女,魏傾城,魏府的小小姐呢……
當魏清莞被滿身是血的被蘇濯抱出來時,嚇壞了挽春半夏幾個,尤其是挽春,一瞬之間嚎啕大哭着,生怕魏清莞就這麼死了,幾位太醫就在壽康宮內等候着,壽康宮原來東方桃夭住着的地方,四周窗檐罩滿了黑布,在魏清莞與東方宸進入屋內後,幾位太醫手下不停,忙的爲東方宸搭脈檢查,爲着魏清莞包紮傷口。
頭皮,肩胛,小腿,都有創傷,尤其是小腿,被割開外翻尚帶着污黑泥土以及血漬的小腿,尤其可怖,命懸一線的那會,魏清莞根本不覺得自己的小腿有多疼,到了這會,當太醫爲她處理着腿上的刀傷時,她忍不住,驚聲大叫,太痛,那種撕扯着心間的疼痛,讓她額間冷汗直冒。
緊咬着脣瓣的時候,東方宸已經私下眼罩,顧不得光線的刺眼,飛奔着來到她的身邊,緊握着她的雙手,滿是愧疚。
他一個動作,可把一旁的太醫給急壞了,嚇得忙不迭的拉住了東方宸,示意他冷靜,因爲疼痛而尖叫連連的魏清莞,在感受到手掌那一個熟悉的溫度傳來之時,魏清莞噤聲,不敢再喊,知道身邊有個人在擔心着自己。
當太醫再上藥時,她只緊咬着脣瓣,努力的剋制着,清理了傷口又上了藥,太醫這才命醫女上前,解開魏清莞的衣衫,將後背肩胛骨的傷勢處理了,衣衫褪盡之處,後背像是讓魏傾城扎透的馬蜂窩,一點一點的猩紅之色,密密麻麻,挽春背過身,忍不下心再去看魏清莞上藥的一幕,只在一邊默默的留着眼淚,不敢示與人前。
直到魏清莞身上的藥全部的處理好後,她的額頭因爲忍着痛,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臉色蒼白,毫無一點生氣。
太醫開了藥,囑咐了半夏一定要按時的換藥以及服湯藥,防止傷口感染,尤其是雙腿之上的傷口,必須十分的小心纔可以。
半夏聽話,送走了太醫,而魏清莞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的雙目緊閉着,眼睛上罩着的黑布已經取走,半夏將小廚房煮好的清粥小菜爲東方宸端了來,讓他吃下些,好補充補充體力。
東方宸捧了粥,吹涼了送到魏清莞的嘴邊,魏清莞痛的哪裡吃的下,可不忍拂了他的心意,到底還是喝了兩口。
“以後,不許你在做那樣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那樣的事情有多危險。”就着魏清莞喝剩下的小米粥,東方宸一飲而盡,隨後對着魏清莞說道。
每每看到她爲了自己弄得滿身是傷的模樣,東方宸的心裡就止不住的愧疚,脖子上的傷留下的疤痕還沒來得及消掉,如今,這腿上,身上,連帶着頭髮都有了傷,身爲男人,不能好好保護自己的女人,還要帶累她爲自己受苦,這是他的無能。
“難不成,我要作壁上觀的看着你被魏傾城困死在地底之下,若是這樣,我寧願陪着你共赴黃泉,至少這樣,到了底下我還能夠和你和琰兒一家團員,我可不想獨活在這世間做個寡婦,東方宸,上窮碧落下黃泉,你我都是要在一起的,這輩子,你甩不掉我的。”
“好。”食指輕點着小女人的鼻尖,東方宸點頭,愛憐的寵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