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臉微微一紅,他實在不想在這種地方暴露自己的單位和姓名,太丟人了!
“小云姐,他跟另一個人來的,我去把那小子弄住吧,別讓他跑了。”油葫蘆頭果然精明,想的很周到,既防止了蕭何吏同夥跑掉去找幫手,又能離開這個尷尬的場合。
他知道這種場合最好別鬧翻臉,誰能知道哪天 “小云姐”和“蕭哥”的關係不會在重新親密起來呢?
“嗯,”小云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狠光:“去把他弄過來!”
“好嘞,小云姐放心吧!”油葫蘆頭腳下抹油帶着幾個兄弟就要出門。
“你們別胡來!”蕭何吏大喝道,心想如果連財政局的也打了,那丟人的就不止是他了,而是整個黃北區政府了。
“兄弟,對不住了。”油葫蘆頭半真半假地一拱手,閃出門去抓陳玉麒去了。
蕭何吏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暗暗覺得對不住陳玉麒,本來好心請自己唱歌,卻落得一頓胖揍。
小云冷冷地說道:“蕭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還可以走!”
蕭何吏實在不明白小云爲什麼變成了這樣,也或許是,這纔是小云的真正模樣,他以前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
恐怕今天是難以收場了。蕭何吏冷冷地看了小云一眼,咬咬牙,側過頭沉聲說道:“雅詩,咱們走。”
高雅詩恐懼得早已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顫抖着,也不知道到底聽見沒有。
蕭何吏打量着幾個保安,一看就知道是慣於打架的老手,自己對付一個或許很有把握,但打贏兩個以上基本就沒有希望了。
小云扶着那隻彷彿已經脫臼的胳膊,眼含兇光,惡狠狠地說道:“姓蕭的,我要不是看在飛揚的面上,早就叫人動手了,但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不要我也沒辦法……”
一羣保安凶神惡煞地圍了過來。
蕭何吏本想借着自己在二隊的那點餘威,最好能拖着高雅詩走出去,但現在一看,基本沒什麼可能了。
“還等什麼!你們......”小云氣急敗壞地吼道。
沒等她喊萬,蕭何吏已經搶先出手了,他早已看到一個手裡拿着短木棍的保安腰裡彆着一把七八寸長的小刀,這時趁大家都在聽小云說話,便一個箭步竄了過去。
屋裡頓時發出一陣騷亂,木棍、鐵鏈紛紛朝着蕭何吏招呼過來。雖然肩上和胳膊上各捱了一下,不過蕭何吏總還算麻利地退回了牆角,不同的是,手裡已經握住了那把鋒利尖刀的刀柄。
失刀的保安有些駭然,這小子身手怎麼這麼快,居然面對這麼多人和傢伙,還敢主動衝上來。
“好,既然你先動手了,那就更不能怪我了!”小云彷彿心裡對蕭何吏還是有點恐懼,不停地說着理由,但情緒卻又彷彿被惡魔控制了一般,嘶啞卻又尖利地吼叫着。
衆保安得了命令,立刻一個個手持傢伙慢慢地靠了上來。
蕭何吏低頭看
了一眼高雅詩,在他剛纔衝出去的時候她就已經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緊緊靠着牆角,彷彿恨不能將身體融進牆裡。
嘆了口氣,蕭何吏慢慢擡起頭,靜靜地看着圍攏上來的保安,他一直有這個優點,雖然平時略顯得優柔懦弱,但到了危機時刻,卻總是異常冷靜,那是種可怕的冷靜,是把一切都拋在腦後的冷靜,與不顧一切的衝動很相似,卻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最初那個一米八多的保安率先衝了上來,或許是因爲剛纔表現不佳怕被責怪,所以這次衝鋒顯得特別勇猛。
蕭何吏手裡拿着刀,靜靜地站着,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這羣人的對手,唯一的出路就是打出豪氣,在氣勢上完全把他們壓住。
木棒掄起,照着蕭何吏的頭狠狠地砸了過來。
蕭何吏沒有閃避,反而向前跨了一步直挺刀刺向大漢的胸口。
那大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這一棒估計要不了蕭何吏的命,但這一刀卻很可能要了他的命,他只是想搶功,但並不想死,於是急忙一彎腰向側後方躲去,儘管他身手也算靈巧敏捷,但胸口的的衣服已被劃破,一股殷紅的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一衆保安都被鎮住了,誰不怕不要命的呢!
房間的氣氛一時沉寂。
蕭何吏伸手攙起了高雅詩,冷森森地對小云說道:“小云,你讓他們讓開,別逼我殺人!”
昏暗的燈光,影綽的人影,沉寂的氣氛,聽到這陰森的“殺人”二字,在場的人都感覺莫名地一悸,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小云哪見過什麼世面,就算打過人,那也是打不敢反抗的人,這時見蕭何吏眼露兇光,再想起二隊的事情,不禁更有些害怕,竟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殺人?好啊,那咱們就殺殺唄。”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油葫蘆頭帶着陳玉麒走了進來。
“你們想幹什麼!告訴你們,我們可是政府的,趕緊讓我們走,否則別怪把你門給封了!”陳玉麒不愧官家子弟出身,疾言厲色地威脅着油葫蘆頭。
蕭何吏看看陳玉麒,彷彿並沒有受傷,或許是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起了作用,心理不由略略一寬。
“政府的有什麼了不起!”油葫蘆隨手扇了陳玉麒一個耳光:“老子打的就是你們政府的!”
陳玉麒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樣的侮辱,頓時雙眼圓睜,激烈地掙扎起來,無奈兩條胳膊被兩個大漢死死地擰在背後,無論如何掙扎,就是動彈不得。
油葫蘆頭順手又給了陳玉麒一個耳光,笑道:“怎麼了?不服啊,再動?再動大爺再賞你一個……”
話還沒說完,一條人影已經衝到了跟前,刀柄狠狠地砸在了油葫蘆的油光鋥亮的腦門上。
油葫蘆頭哎呀一聲,覺得頭上一疼一熱,等伸手摸的時候,一股滾燙的鮮血已經糊住了他的右眼。
房間裡又是一陣大亂,蕭何吏揮着鋒利尖刀瘋狂般刺着,嚇得衆保安連連
後退,陳玉麒也藉着這個機會趁機掙脫開了兩個保安,他的報復心還真重,不顧油葫蘆頭已經血流滿面,上去就是幾拳。油葫蘆頭本來就已經連嚇帶怕已經慌了,被這幾拳打的更是眼冒金星,癱倒在地上。陳玉麒還不解恨,又狠狠地補了一腳,
“玉麒,過來!”蕭何吏一面揮着刀阻止着衆保安過來幫忙,一邊對陳玉麒喊道。
兩個人很快背對背會合到一起,心裡這才都稍稍安定。
陳玉麒不知道屋裡還有“自己人”,便大喊了一聲:“何吏,走!”說完便向外衝去,而蕭何吏回頭看看高雅詩,卻又退回了牆角。
兩個人分開了,這時衆保安也清醒了過來,見油葫蘆頭被打的這麼慘,一股同仇敵愾之心頓起,紛紛揮舞着手中棍棒刀鏈衝了上來。
蕭何吏和陳玉麒立刻陷入了被動,由於蕭何吏手中有刀,所以衆保安的火力大部分集中在了陳玉麒身上,不多會,陳玉麒的肩、背、腿上就捱了好幾下。
蕭何吏從來沒想到面色蒼白,身形瘦削的陳玉麒這麼能打,身形極其敏捷,出手也又狠又準,只是吃虧在赤手空拳,混戰中很少有機會夠着對方。
眼看兩個人就要支撐不住,突然門口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住手!”
一聽到這個聲音,蕭何吏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用不着回頭,他也能確定是雲飛揚來了。
這一衆保安彷彿都認識雲飛揚,一愣之後便紛紛向一邊閃開,有幾個反應遲緩的立刻被橫撞了出去,其中還一個沒站穩還被撞趴在了地上。
“蕭哥,你沒事吧?”雲飛揚幾步來到蕭何吏身邊,一臉擔心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蕭何吏笑着拍了拍雲飛揚的肩膀,心裡很慶幸,如果飛揚晚來一會,估計自己就很難這麼從容地站着說話了。
陳玉麒也靠了過來,剛纔打架的時候沒覺得什麼,現在渾身上下開始有些疼得鑽心了。
“飛揚!”小云衝了過來,用手拉扯着雲飛揚:“你怎麼來了?”
“小云,你怎麼在這?”雲飛揚見小云在這,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迷惑,小云是認識蕭哥的啊,她在這裡,怎麼會看着兩邊的人打起來呢?
“你怎麼過來了?是來找我的還是找她的?”小云憤憤地指着高雅詩說道,臉上既有生氣,又有期待,還隱隱帶着絲擔心。
雲飛揚這纔看見了牆角蜷縮成一團的高雅詩,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便皺着眉頭說道:“不是找你的,也不是找她的,是蕭哥叫我來的!”
蕭何吏心裡早就明白,這裡應該就是麻子開的娛樂城,但剛纔一直顧不上考慮這些,現在聽飛揚說自己叫他來的,心裡不由一陣尷尬,唱歌居然唱到了麻子的娛樂城,而且還點了小姐,真是丟人啊!
“飛揚,你不要幫他們,他們欺負我。”小云說着扶着胳膊,捋起手腕,將一小片淤青露出來給雲飛揚看:“看,這就是你蕭哥打的!胳膊現在還不敢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