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那位老狐狸一樣狡猾的太子,不可能不懂,只不過他仍然願意排除艱難險阻這樣去做!
大秦有這樣的儲君,何嘗不是百姓之福!
江秋意把家書捂在胸口,嘆了一口氣,說了句:“和你家太子說說,想發家致富也是需要本錢的,離開長安城之前,能搜刮多少就搜刮多少吧!他要是兩手空空的來,可別指望我會自掏腰包幫他!”
得了江秋意的準信,司徒律津還是生怕她對六郎戍邊的事情耿耿於懷,於是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臉色。
發現她並沒有放在心上,才壯着膽子說:“這,這,殿下是儲君,一直兩袖清風的,就是將東宮的家業全都帶過來,對整個北秦來說,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江秋意這回沒客氣,直接翻了個的白眼給司徒律津自己體會。
“太子要離開南秦了,難不成還沒有人給他踐行啊?不能開一兩場歡送會?太子殿下辦宴會,那些個肥得流油的貴族,好意思空手去?他在朝堂上再怎麼沒人緣好歹也還是太子吧!人家給他隨禮那檔次低的東西能拿得出手?”
想了想,江秋意又說:“太子殿下字應該寫的不錯吧?長安城那麼多富商,要是有一塊太子殿下親筆題字的字畫,或者墨寶什麼的掛在家裡,應該很有面子吧!正所謂千金難買有面子啊!”
出完了這兩個餿主意,江秋意眼珠子一轉,又說:“東宮正妃之位一直空懸,太子殿下不打算來之前將選個女主人照應一下家裡嗎?”
“這,太子打算離開南秦,在旁人看來這無異是荒唐之舉,這個時候選妃恐怕不太好吧?皇上會不會認爲殿下是得了失心瘋了?還有那些個世家貴女一個個都精的很,他們的家族也不會讓她們在這種時候嫁給太子的,所以這選太子妃……”
“說是這麼說,又沒真的讓太子殿下去金鑾殿上稟報皇上,說他要選妃!私下裡放出風聲去就好,順帶手的叫太子府的人收集一下待嫁閨中的貴女畫像,就說太子殿下打算自己先暗中選好人選再去稟報皇上,橫豎皇后早逝,選妃的事情沒有人爲太子操心了,太子只要自己閤眼緣就好。”
“這,這不合禮法!皇后雖是已經仙去,可宮中還要魏貴妃代掌鳳印,太子殿下選妃之事自然有她爲殿下操持,怎可說殿下自己閤眼緣就好?太子妃的人選不光光要看女子的品行,更重要的是家世!”
“廢話,不然你以爲那位魏貴妃爲什麼這麼多年沒給你家太子找着一個合適的呀?她兒子禹王娶親了嗎?娶的都是哪些王公大臣的女兒?”
司徒律津被問住了,禹王娶正妃的時候相當低調,後面納側妃就更低調了,他的行事作風和樑王完全是相反的,想了一會,司徒律津才說:“禹王好像娶了三個側妃,正妃同是魏氏貴女,幾位側妃身份也不低,都是來自各大世家。”
司徒律津陷入了沉思,江秋意見他要開竅了,這才說:“以你家太子現在的局勢,正兒八經的貴女肯定不想嫁他,既然不想嫁,自然就要背後動手腳,那麼太子府的下人,太子的心腹,這些人可就成了香餑餑!”
“不想嫁女的要從中打點,那些個平時壓根就夠不上太子殿下這麼尊貴身份的,想來個雪中送炭用自家的閨女博一個太子有朝一日還是能承繼大統的錦繡前程,自然少不得要打點,你可別小看打點二字,這裡面的油水啊!嘖嘖……”
司徒律津一貫不開竅,是以江秋意說的十分直白,可這直白卻讓司徒律津心裡頭很難受:“大秦竟腐朽至此嗎?堂堂一國儲君,一心爲國爲民卻還要用此等手段搜刮錢財,當真是……”
“當真是可悲可嘆是不是?”
江秋意看着書生毛病又犯了的司徒律津,說:“水至清則無魚,哪朝哪代能少得了污吏的存在?大方向沒有錯就成了,你家太子心中的正氣,就是大秦的未來!前路艱辛險阻妖魔鬼怪不斷,你還是睜大眼睛幫你家太子掃清一兩個攔路石先吧!泥潭裡可還有一塊石碑等着呢!”
被江秋意這麼一提醒,司徒律津這纔想起了急急問了句:“那怎麼辦?這石碑要不乾脆就不起了,還將魚塘填回去,你的損失我償還給你!”
簡直是要被這個糊塗縣令徹底打敗了,江秋意自覺心累。
“咱先不提你賠錢根本解決不了我的問題,就說說,這一回人家已經出招了,你要是不接招,回頭他再在別的地方算計你,你防不勝防,倒不如直接拆了他這一招!”
這話說起了也是很有道理,只是具體怎麼做,司徒律津卻沒有眉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江秋意,等着她出主意。
“我今天提出了請師婆,肯定有人坐不住了在咱們前頭先去跟師婆打招呼了,明天咱再派人去請,師婆肯定是事先跟人串通好的了,至於石碑上面會刻什麼,咱也猜不着,如今之計,只有自己再搞一塊石碑了。”
司徒律津聽的一頭霧水,江秋意卻只問他:“你手底下的人能不能從陶廠扛一塊石碑下來不驚動任何人?”
司徒律津點點頭,他手下從龍衛六人,雖沒有像謝六郎那樣天生神力的,可習武之人的力氣本就比一般,何況他們還都是個中高手。
“不能趁着天黑行動,今天這事被壓了下來,他們肯定有所防備,會有人一整晚的守在魚塘邊,只等着我們行動好抓我們一個現行。”
“如今正是夏秋交替的時節,每日凌晨日頭升起之前會有半個時辰的濃霧,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可以在那個時候行動,他們的人看守了,那個時間肯定也很疲憊,只要不發出太大的動靜,應該能成功瞞過他們將池子裡的石碑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