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公子君無極逆天行事,不得已呼喚而出的助力,他的眼睛,幫他看清神州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君六畫合上書籍,覺得事情越發不對勁了,這個通天和現在的君苓,脾氣上怎麼有種詭異的感覺,有時平靜有時極端,到底哪的事情?
“呵,君夜,你說曉地和通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是思想,是信念。曉地比通天更要聰明,看得更遠。”
“你說我極端說我霸道,吶,阿夜,那不是在說你自己?傻瓜。”
靜靜的看着遠方,思緒早已飄遠,是自言自語,還是在渴望着同他講話的那個人?
“爲什麼你總跟着我?”
“我喜歡。”
“不要跟着我,我不會走丟的,你應該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要,我喜歡。”
“啊!反正你又不會把我忘記,而且我相信你會找到我,不論我在哪,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黏糊。”
“萬一忘了呢?”
“嗤!忘了?那就記起來,不然你還是你嗎?”
喃喃低語,似笑非笑。
“吶,娘子,忘了就記起來,這可是你說的,那麼你即將面對的傷痛與未來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我一個人記得很辛苦呢。”
“你看曉地在努力,阿極也在努力,所以娘子不可以嫌棄我呢。”
“明知道我拒絕不了你,卻故意留下那種訊號,娘子,沒有你的日子好辛苦啊。阿極有多想說,沒有你我也不要存在了。可是,可是……那是你的意思呢,你想我活着。你知道的吧……”
“只要是你的意思,我,願意爲你屠盡天下,包括我自己。”
雲鳶鸞只當自己做了一個夢,漫長而疲憊,夢醒了一切都終結了,但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夢中的一切,彷彿無限的輪迴,總在重複着,卻有着細微的差別,絕望悲哀,一遍遍的重複,她好累好累……
鳳凰齊飛,栩栩其羽,丫頭,我只想與你同在。
雲鳶鸞看着眼前熟悉且陌生的男子,彷彿看到了一隻手在棋盤上輕輕一點,她不禁輕笑出聲。
“丫頭。”
“我說過的,只是個夢,而我是雲鳶鸞,過去的,未來的,我只看現在的,所以,可以把夜哥還給我了嗎?”
不是沒有看見他眼眸深處轟然倒塌的世界,不是不知道她的話有多麼的殘忍,但是……
不要再爲了我犯下罪孽,不要再爲了我拋卻你的無上榮光……就當我狠心絕情,就當我沒心沒肺。
是阿極,甚至不是君無極,我沒辦法看着你走向毀滅。隱瞞的真相,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無論什麼,也請你活下去,就當從不相識,是不是隻有那樣纔不會有期望,纔不會陷入絕望……
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消失,我又怎麼可能看着你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所以……
“昨日因,今日果,我此生只想做雲鳶鸞。”
放棄你的想法,若果逆天而行,那麼,一切罪責我來承擔。如果你捨得……
早就知道他會有的反應,可是看到他暗淡的眸光,雲鳶鸞還是不可抑制的向他伸出了手,卻在瞬間被他整個人拉入了懷中。
“我知道,所以你不要難過,我都知道,你的想法,你的情緒,我比你都要了解。”
“無論怎樣,無論你是誰,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只要你不再無聲無息的消失。”
雲鳶鸞被擋住了視線,被迫聽着他殘缺不全的混亂心跳。他不願意讓她看到此刻他的表情,那麼,她不看,可是……
阿極,別哭……
光國金帝二十三年七月,殷城,西郊。
七月初七是個特別的日子,這一日的凌晨大概是殷鳶宮一生最難以忘記的一日。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他難辭其咎……
那日凌晨,是七夕鬼節的開始,雲鳶鸞在迷濛之中聽到有人叫她。
“鳶鸞……”
“丫頭……”
聲音如在耳邊,卻抓不着,聽不
清。雲鳶鸞卻清楚地知道,會叫她丫頭的人是誰。
“來,丫頭……到……”
雲鳶鸞心下起伏不定,卻仍是起來走了出去。舞園的人員配備少的可憐,因着各方面的原因,雲鳶鸞竟然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走出了府門。
舞園上空,肉眼不可見的光芒一陣閃爍,由於君夜的原因,四大守護者早已返回無殤谷,但是,這卻是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千里之外,冰棺之中,一個年輕男子猛地睜開眼睛,一口血吐了出來。沒來的及看周圍的環境,顧不得他身上不斷沁出血液的狼狽身影。指尖紅光閃爍,他一揮手,劃開空間,消失在一片冰雪之中,只留下一片血漬狼藉……
可能是一刻鐘,也可能是半個時辰,甚至可能是一個時辰。雲鳶鸞突然覺得她今天的速度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渾身寒毛乍起,她覺得她可能做了什麼傻事……
自從去年那件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君夜或者阿極,她很擔心,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以至於今日竟這般輕而易舉的出了舞園,來到這個陌生又有點熟悉的結界當中。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見過一次這種結界,那麼,這次引她出來,他又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
當那個妖冶的身影印入眼簾,雲鳶鸞知道她想對了,果然是他。
“殷鳶鸞。”
“神印。”
“呵呵,看來記性不錯,還記得我啊。”神印意味深長的看着雲鳶鸞,“不過,我想你應該叫我一聲王爺吧。”
雲鳶鸞直覺神印不懷好意,卻不知道爲什麼他所傳遞的信息會進入舞園。
“不知王爺,找我何事?”
“呵,何事?沒什麼,我不過是來殺你的。”
雲鳶鸞聽着神印用聊家常的口吻說出毛骨悚然的話,腦中閃過一個詞:變態!
她突然想起記憶中對這類人的形容:不能以常理看待,不受任何道德束縛,只聽從本心,隨心所欲的做任何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