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之皺起眉頭,仔細回想之後臉色一僵,隨即長長一嘆:“我想大概也是曉得她爲何會突然要將自己的神魂併到我的魂魄中了。”
蘇璃挑挑眉,笑笑道:“先坐下罷,你既無壞意則來此就是客。”便是下牀耷拉着鞋走到桌旁提起茶壺給白宴之倒茶,道:“不過我這邊也沒甚麼好東西,這茶也是涼的,是我昨夜臨睡沏好的。”
白宴之伸手接過茶,低頭嗅了嗅也是一笑:“蘇姑娘說笑了,即便是涼了也還是好茶。”
一旁的醒燭與雲啾啾見那白宴之似是有甚麼話要與蘇璃說,二人相視一眼就是轉身出門去,卻是也沒有離開,只是坐在外廳關上了門,誰也不知道這狐妖心底揣着甚麼念頭,狐性尚狡,對於狐妖來說,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他的外表了。
蘇璃道:“我記得五年之前在鳳梧山與洛弦曾見過一面,而之後卻是再也沒有見過,只不過是互相都沒有留下甚麼好映像罷了,她既是狐妖,爲何會居住在洛家,還隨着姓洛?”
白宴之啜了口茶,道:“我當初受傷極重,不得不將身軀的掌管權交給她,而後發生的許多事情我也是不曉得的,不過在我甦醒之後,她身邊已是多處另一隻狐妖,那是一隻普通白狐,天賦不怎麼樣,卻好在勤奮,也是修爲不低,我那時才曉得她們巧合遇見,結拜姐妹,相約要一起修煉成真正的妖,去妖界,尋找九尾狐一族。”
蘇璃點點頭。
白宴之繼續道:“不過我甦醒之際她卻已化身一女子,說是要去人間報恩,她所化身的女子是她要報恩之人的妹妹,她被人陷害拐到野外殺害,弦之躲在暗處聽到有人在說話,話語間似是要對付洛家,她心憂那人安危就施法變作他妹妹的樣子,將當時在場的兩人全部引入狼窩,而後她就去了四方城洛家,幾年來幫他們擋下不少的災禍,而洛家也因此在四方城站穩了腳。”
“弦之與我共處一體,她許多想法瞞不過我,當初她年幼貪玩被人逮到,是洛家之子洛雁路過心善救了她,她自那時起心中就存了一個洛雁,而去了洛家,更是得知洛弦本不是洛家親生女兒,而那洛雁竟似是對她有意。”
蘇璃張張嘴,“啊”了一聲。
白宴之道:“她一直在與我說那洛雁有多好多好,可我自醒後看着那洛雁卻只是一個紈絝子弟,眼光極高,整日瞧着弦之的眼神都暗暗透着淡淡猥褻,我是不曉得當初時什麼樣的遭遇會給弦之留下那洛雁是個溫雅公子的映像,這分明是個眼中只有美色與錢財的敗家子。”
“洛雁是洛家獨子,被寵得無法無天,他偶然間得知自己的妹妹洛弦竟本事極大,是對弦之越發的親近,時不時來找她說話,或是約她出去賞花遊玩,我不能否認每個紈絝子弟或許情商都極高,懂得怎樣討女子歡心,更何況弦之原本就對他存有感恩。”
白宴之突然擡眼看蘇璃:“洛弦爲何會對你突然顯露敵意你可曾懷疑過?許多與洛家有過交情的人都曉得,洛弦在家中地位極高,卻與李詩以及洛清淵感情極爲冷漠,因爲李詩不是洛雁親生母親,時時對他懷有鬼心,而且李詩死之前,懷了身孕。”
蘇璃一驚,轉而想起五年之前那在涼殿之上所發生的事情,當初沒放在心上,如今回來似是偶然間聽到過這城中已無洛家李家存在,也不知道爲何,她卻只當與自己無關,現在突然想起來卻是不得不想到當初那殿上的蛇亂。
而到現在她仍是不曉得那蛇亂是如何造出來的,雖然毒蛇都在洛清淵身上,可分明矛頭指着的是她,似乎也只是那時候她察覺到皇帝對慕修慕湘以及慕淮三人別樣的情緒,如今想來,這位皇帝或許是與這三人感情不好。
她思索片刻,道:“當初涼殿中事過後,我就去了鳳梧山,也是不太曉得洛家李家後續動作,而在鳳梧山見到洛弦,她對我是真的不喜歡,我只道是她爲她妹妹之死而難過。”
白宴之笑了笑,道:“不然,弦之對你乃是遷怒。”
蘇璃驚愕道:“遷怒?”
白宴之點點頭:“當初洛雁被點名參軍,去前線征戰,可他只是個只會玩樂的紈絝子弟,如何讓他拿着刀槍打仗?他去了就沒有再回來,只是死訊傳回了城中,那時候弦之因爲之前與那洛雁行了男女之事被人發覺,驚懼之下殺了人,心緒不穩才逃回山中閉關修煉,等她回到洛家,只見到滿府的白布,才曉得洛雁已死。”
“而當初皇帝爲何會讓一個甚麼都不會的人去前線征戰?弦之傷心之餘仔細查探,卻發覺是庸王慕淮掌管着當時的戰事,而當時前線的將軍乃是你的大哥蘇絕。”他說着看向蘇璃。
蘇璃一怔:“這……”
白宴之無奈一笑:“她自然去庸王府找那慕淮報仇,哪知那慕淮府中有修爲極高之人坐鎮,她是連門都進不去,而後又得知蘇絕還尚未回府,只得回到洛家等待。”
“她在蘇府窺探之際發覺蘇絕對你極好,而在宮門口又見洛清淵與你發生爭執,竟不巧也見到慕淮與你似也是相識,這般一來,對你的怨也是莫名大了些。”
蘇璃哭笑不得:“我可真算是甚麼都沒有做就白白被她恨上了。”
白宴之也是笑笑:“她只是不喜歡你,想殺了你,曾經被蘇絕發覺阻止,她又想殺了蘇絕,卻發覺那人身上有一護身符,她奈何不得,竟是纏上了他。”他眉眼中盡是無奈:“如此之來竟對蘇絕產生了情義,可蘇絕對你好,她心中不快,是對你殺心漸盛。”
蘇璃已是目瞪口呆。
白宴之道:“當初下鳳梧深林之中她就曾經動了些手腳,你可還記得青蝶狂躁?”
蘇璃點點頭。
白宴之道:“那是因爲當時青靈泉有外人闖入,青攸將他拉入幻境之中,可不巧的是那時青攸正巧是在閉關之中,這樣一來功法打亂竟是自己也不小心陷入幻境,弦之潛藏在林中發覺之後心生一計想要藉助青蝶來殺掉你,就悄悄將那青蝶所餡的幻境改了改,本想化作你的模樣去惹怒那青蝶。”
“卻不知爲何使錯了法訣,你的鏡像是一點沒有出現在幻境之中,而青靈玉卻被人盜走,青攸醒來後見此心中雜亂,加之幻境未完全消散,竟導致突生心魔,神智也是亂了去。”他看着蘇璃道:“那青蝶發狂之後遇到你與寰王,弦之見此想要牽引她殺你,哪知青攸恢復了一絲理智,竟將你送去了青蝶一族求助。”
蘇璃沉思片刻,擡眼看白宴之,道:“然後呢?”
白宴之嘆口氣,道:“那時她見青蝶與你們大戰,心憂蘇絕,自己在暗處施法想要幫他,卻被你那小丫鬟瞧見,更加不好的是那丫鬟當時不小心踩碎樹枝被她發覺,她怕自己身份暴露就將她殺了。”
蘇璃瞪大眼睛:“甚麼?雪弋竟是她殺的?”她轉念一想,搖搖頭:“不對不對,那時候雪弋分明沒有死。”
白宴之搖頭:“她那時已經死了,只是在弦之離開之後,她那結拜的姐姐悄然出現用自己的修爲將雪弋的魂魄招了回來,替她續了幾天的命,可如此一來她自己的修爲也是虧損了大半,需要用更長的時間來彌補。”
“那丫頭用自己被延續的生命做了許多事情,她不知道用甚麼辦法將鏡湖湖底存放多年的鏡心石找了回來,制止了那鏡湖黑蛟的狂亂,而後她在林中呆了許久,我也不知道她在做甚麼,只知道而後弦之發現這件事情,就想要在你們回去的路上搞事情。”
蘇璃一怔,隨即想起陵玥曾說雪弋仔細叮囑他要他們歸去時走水路,身子一僵,難道……
白宴之嘆口氣:“那小丫頭卻是是個奇女子,她用你身邊的一根簪子做傀儡心,做出了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傀儡女子,二人一起乘馬車從你們來時的路歸去,後被弦之施法一起落下懸崖,不過即使如此,她在死前毀去了弦之的容貌。”
蘇璃皺眉看他,腦袋竟有幾絲眩暈:“你是說雪弋當初獨自帶着傀儡,讓那洛弦以爲我已經死了,她拉着傀儡,代替我去死了是嗎?”
白宴之點點頭。
蘇璃心中翻涌起幾絲酸楚,心中一哽,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宴之見蘇璃面色,卻也不好安慰甚麼,在妖的眼中,生死不過一瞬間,死就死了,沒甚麼可難過的,反正大家遲早都會死的。
蘇璃沉默許久,深吸口氣,道:“你不必顧慮我,說你的就好了。”
白宴之道:“而後的事情就沒甚麼了,她隨你一起回到四方城,發現你竟然還沒有死,就去了牢中,你當初的眼睛,就是她弄瞎的,而後她想逃走的時候卻被寰王撞見,竟發現寰王乃是妖界之人,那時才徹底打消對你的怨恨,而時候仔細一想其實自己對你的恨太莫名,又轉而回去蘇府替你攔了一下,送你去了明江附近的叢林。”
蘇璃聽着白宴之說話,臉上表情變化多次,最終還是無奈道:“她也是很奇特的一個人。”
白宴之點點頭:“她後來就離開了四方城,去找蘇絕,她也不知道心裡到底如何想,只是想找他,可是找到他之後卻又不敢見他,只隱匿在他近旁,本以爲這樣就算了,哪知最後竟無意中聽到蘇絕談論許久之前的事情,他那時與洛雁一起回城,在路上遇到一人提着籠子,籠子裡裝着一隻白狐狸,他看得出那隻狐狸極通人性,也是心生不忍想要去救下那白狐。”
“而洛雁卻說不如去買下來,回家做成湯,毛皮扒了做圍脖,蘇絕與他講明那白虎不凡處,洛雁是立時改了打算,上前去救下了那白狐且將它放生,蘇絕之所以沒有去是因爲他乃是秘密回城,不可被人發覺。”
蘇璃目瞪口呆:“甚……甚麼?”
那這白弦之豈不是要崩潰,自己喜歡了許多年的人,甚至將自己都交給了他的人,竟是一開始只想扒了她的皮做圍脖,還要把她燉成肉湯,而真正救下她的人她卻是恨了那樣就,還差點殺了他的妹妹。
白宴之嘆口氣:“弦之當即崩潰,匆忙逃離,而後她卻提了心思不叫我探知她的內心,我不曉得她想了甚麼,只知道最後她與我說了那個異術,並不顧我的反對自行施法,最後的結局就是她魂魄消散,而魂力全部補給了我,一體兩魂本就特殊,魂魄消散之後還如何轉世,世上以後是再沒白弦之這個人。”
“她死前將自己的一半修爲給了她那個結拜的姐姐,餘下的全部便宜了我,而我也是真正掌握了這具身軀,可是魂力太過強大我暫時無法吸收,只得封在體內慢慢修煉,這段時間也是極爲虛弱。”
蘇璃聽他講了這樣多,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許多話想說,可是這些話又說不出口,只得最後化作一聲長長嘆息:“造化弄人。”
她轉而又看着白宴之道:“你今日來找我,可是爲了甚麼事?莫不是爲了來給我講故事的?”
白宴之擺擺手,道:“當然不是隻是爲了來給你講故事,我來此一是想跟你求藥,二是想告訴你青蝶一族的人已來到四方城,是爲了捉青攸回去。”
蘇璃挑眉:“青蝶?罷了先不談這個,你要求甚麼藥?”
白宴之將袖子挽起來,蘇璃湊過去,卻見到手腕處是一道猩紅色痕跡,不像疤痕,倒像是畫上去的,白宴之道:“這是弦之魂魄消散後化作的印記,她的魂力與修爲盡數藏在此處,可是她當初走了邪路,我無法吸收這些東西,但是它卻極其阻礙我的修煉,我翻遍典籍,發覺也只有徹心丹纔可將這痕跡消去,且能淨化這股力量爲我所用,弦之當初自願將力量留下給我,所以不會有甚麼反抗。”
蘇璃仔細一想,自己是曾經在薔薇玉中見到過這徹心丹的丹方,徹心丹有洗精伐髓淨化身體的效用,最適合有心魔的人用,度過心魔劫的可能性會大大加強,具體她卻是沒怎麼看,只是掃了一眼配方,那些藥材她這麼些年來的存儲也是能找出來,只是到現在還缺少一樣,那就是青靈玉的粉末了。
只是她與這白宴之無甚交情,甚至於雪弋當初因爲白弦之而死,她如何能做到安心給他煉製丹藥?
白宴之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蘇姑娘所顧慮我也曉得,我願用一樣東西與蘇姑娘來交換,醫者想來講究人情,只是我與蘇姑娘沒甚麼人情可談,只得相互交易,蘇姑娘可以思慮一番,如此交易合適與否。”
蘇璃道:“煉丹需心中無雜念,可是這丹藥是爲你煉製,當初雪弋之死是白弦之一手造成,甚至連我也是差點死在她手中,我怕我煉丹之時心生雜念,倒是毀了這丹藥。”
白宴之笑笑:“我曉得蘇姑娘自有解決之法。”他手掌一攤,手上突然出現一株綠色的植株,莖葉青翠葉間隱隱有細小花骨,不像是完整植株,倒像是折下來的一枝。
蘇璃瞪大眼看着白宴之手中的藥材,不覺說出口:“玉果枝?!”
白宴之笑笑:“蘇姑娘果然是好眼力。”
蘇璃皺起眉頭沉默起來,腦海中卻想起一虛弱的聲音:“與他交換,徹心丹並不難煉製,你只要穩固心神,交換來玉果枝也不虧。”
卻是白骨。
蘇璃一怔,趕緊道:“你醒了?可還好?”
白骨聲音極小,也非常虛弱:“我只是恢復了一些意識,玉果枝不算甚麼,只是難尋,但是那玉果卻是十分珍貴,它們極難保存,而且玉果樹更是從未見過,這狐妖手中這玉果枝上帶有細小花骨,明顯是從果樹上折下來的,我敢肯定他手中定然有玉果,而且說不定他還知道如何找到一顆玉果樹。”
蘇璃沉聲道:“着實如此,只是這玉果雖是難尋,但是我們現在卻沒有必須要它啊。”
白骨低聲道:“不,需要的,這些時日我雖沉睡,卻總能感受到一些甚麼,寰王體內的寒毒已被他掌握,可是他多日服用的秋惑丸卻又在他體內形成另一股毒素,這二毒相觸十分難消,寒毒他可以掌控卻完全控制不住另一股毒素,此時他陷於一種十分尷尬的境地,玉果枝磨成粉末配合丹藥煉製有清毒效果,我敢肯定對他體內之毒一定有用。”
蘇璃沒有說話,只是等着白骨說。
白骨繼續道:“玉果效果是要比玉果枝更加強一些,而且玉果有溫養神魂的作用,我需要它來溫養神魂,不僅是我,還有一個人。”
蘇璃奇怪道:“哦?”
白骨道:“慕湘。”
蘇璃一驚:“慕湘?她爲何會需要溫養神魂?”
白骨道:“慕湘與慕修慕淮是一樣的人,他們都是百年前存留下來的人到底爲了甚麼我還是沒有想起來,卻隱隱有所直覺是爲了你,慕淮似是一開始就擁有着以前的記憶,而慕修與慕湘卻是完全不記得,而後才慢慢甦醒,慕修在得到絕響那一刻才真正覺醒,不然我爲何叫你將絕響給他,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只有絕響回到他身邊他才完整,可如此一來你是再也不可能掌握絕響。”
蘇璃沉默片刻,道:“我曉得他們瞞了我許多事情。”
白骨也沉默,還是道:“我也不能與你說更多,但是有一點肯定他們絕不會對你不好,我隱隱有種感覺你的魂魄可以留下來並沉睡到現在都是慕修他們努力纔得到的,你當初傷得那樣重。”
蘇璃嘆口氣:“罷了,我等着日後他親自與我說,你如此說來是湘兒她也覺醒了嗎?”
白骨道:“不錯,昨日晚上我被她的魂力驚到,這才醒來,她不僅覺醒,還進階了,但是神魂卻極度虛弱,因爲她之前被困在離人卷之中,極其耗費心力與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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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點點頭,我曉得了。
她擡眼看白宴之:“若是玉果枝的話,這筆交易不算虧了。”
白宴之笑笑:“我曉得蘇姑娘定會這樣說,其實玉果枝對蘇姑娘這樣的人來說吸引力並不大,玉果纔是對你最大的吸引,蘇姑娘說是不是?”
蘇璃一怔,笑笑:“閣下也是心思極活泛之人,我就不與你多繞了。”她繼續道:“徹心丹我可以練,但是缺少一味最重要的材料,醫者煉藥需者提供煉藥費用以及材料這一說想必閣下也曉得。”
白宴之點點頭:“我曉得,今日前來只是爲了與蘇姑娘做交易,日後我會去尋那些藥材,至於玉果枝只是定金,我手裡有兩枚玉果,待得丹成,它們就是蘇姑娘你的了。”他轉而道:“不知那缺少的以爲材料是甚麼?”
蘇璃道:“青靈玉,只要粉末即可。”
白宴之一怔,隨之沉默,蘇璃嘆息道:“其他藥材我這些年的庫存中都可以找到,但就是這青靈玉我找不到,還得你辛苦了。”
她道:“如果你找到青靈玉,我拿到手的那一天就是丹成之日,決不食言。”
白宴之笑笑:“蘇姑娘的人品白某自然是服氣的,不然世上那麼多的醫者我也不會來找你了,你與我之間說起來還算是有着一層的恩怨。”
蘇璃也笑笑:“多謝誇獎。”
她轉而想起之前白宴之說的另一件事情,不由問道:“你說青蝶一族來到了四方城,竟是爲了捉青攸回去嗎?”
白宴之點點頭:“當初青攸逃出青蝶族時盜了族中的至寶,其一就是離人卷。”
蘇璃一驚:“離人卷?”白骨也提到過離人卷。
白宴之道:“離人卷已經被毀了。”他嘆口氣:“青攸是被心魔操縱,這麼多年來她怕是都不曾清醒過,不然也不會將人認錯。”
蘇璃疑惑道:“認錯人?”
白宴之點頭道:“其實當初在鳳梧深林之中她陷入幻境之中時,弦之曾想搞些小動作,但是陰差陽錯自己也陷入那幻境,當時她受創極高我便出來頂替哪知……”
蘇璃看着他,心底不由升起一種別樣情緒。
白宴之苦笑道:“竟被當時心生心魔且處在幻境之中的青攸發覺,而我與她,在很早得時候就見過,那時發生了一些事情……而後她出了幻境不知爲何竟將我記成了慕淮的模樣,而我再次被弦之壓了回去,她又掌控了身體直到她死。”
蘇璃目瞪口呆看着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