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起塵埃,戰後平定。
當年仙界魔界之間突然爆發戰爭,死傷慘重,好像最終是魔界落敗,魔主胤玄重傷而歸,似乎之後不久就是隕落在離魔界不遠的一處山崖之上,那處山崖常年爲白雪所覆蓋,鮮少有人去,而胤玄到底死沒死,也不是個確切消息,畢竟誰也沒有親眼看到,只是當年胤玄被軒轅禍打成重傷,最終消失在那雪山之上,再沒出現過。
據說當年仙魔二界交戰,是因爲仙君軒轅禍與魔主胤玄兩人喜歡上了同一個仙界女子,因這女子而起得爭端,後來在戰爭落幕,雖然魔界是最終失敗得那一方,但仙界同樣也沒得了多少好處,其實是兩敗俱傷,雙方損失慘重,而且還有其他得勢力參合進來,似乎也沒有善果。
其中就包括了九嬰還有諸顏,這兩者不屬於妖界也不屬於仙界,卻最終摻和進了兩界紛爭,最後皆是隨着那戰爭結束而消失蹤跡,青抉尊者重傷而歸,於青丘境閉關,再沒出來過。
不過這些事,旁人也是無法清楚得知,只有當年那些參與過得人,纔會曉得。
在這之後,世間似乎又是多出一個修仙大宗,短時間之內就是升至與崑崙宗齊名得地位,名喚浮雪,倚浮雪山而建,誰也不知道這個宗派到底是如何成立,只隱隱約約有些人聽說,似是與諸顏和那洛以川有些干係,然而洛以川這個人究竟是誰,知道得人也很少很少,但那浮雪山中中高手甚多,名聲也是極爲響亮。
而除去這浮雪山得出現,另有一勢力也是變得愈發強大,不得不爲幾界所重視,那就是東海,海洋之上分五海,東西南北中,五方海域,原本北海最強,東海居於最弱勢得尷尬地位,最開始東海海主沒有出現得時候,東海甚至於還面臨着被吞併得危險。
是以當年侍月即使自身修爲高強,但是在那遠古遺蹟之中也不敢與他人貿然撕破臉皮。
而東海之中有一神器,名喚海神戟,是當年侍月從那遠古遺蹟之中帶回東海之物,也正是因爲侍月當年將這東西帶回了東海,東海得地位纔會在那個時候得到一定得提升。
傳言這海神戟威力極強,但是從他現世至今,卻只有一代主人,那就是第一代海主侍月,不過在許多年之後,也是在十年之前,東海發生了一場變故,但大多數人卻也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只是得知那海神戟似乎是終於認了自千萬年前得侍月之後得第二任主人。
此人與當年那侍月身份相似,同爲鮫人,不過年紀很小,還是個女孩子,據知情人士所說,那女孩是鮫人一族之中天資卓絕之輩,不過十來歲得年紀,竟是比得同族中比她年紀大上許多之人都要強悍得多。
且這個小姑娘來歷也是頗爲奇特,似乎是從一個大貝殼裡邊鑽出來得,無父無母,卻是鮫人身,也爲鮫人一族所收留,取名海霧,由青籬代爲撫養,自小是一副少年老成,極冷極淡得性子,不過或許也是因得如此,心無雜念,纔在那修煉一途極爲出衆。
而海霧得到海神戟得認可,自然而然就是要成爲下一代海主,雖然她年紀輕輕,卻是背景深厚,原本許多人是十分看不好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得年輕人,但是在海霧得帶領下,東海名聲鵲起,隱隱成爲五海霸主之位,倒也沒誰敢欺她年輕,除了她自身的確是強大,其實還有着在十年之前,東海之中所發生得那一場變故得原因。
據說十年前,消失多年得妖皇風紫突然出現在東海之中,她雖什麼也沒做,但是於她之前到來的時候那綠衣女子,卻是將東海攪了個天翻地覆,似乎是硬生生闖進了東海內閣,而那內閣之中所存放得,便是這東海至寶,海神戟。
風紫那時候是隨着那綠衣女子前來,東海中人原本是想想要阻止那綠衣女子,不過卻盡數被風紫所阻攔,她給東海中人瞧了一份圖紙,那圖紙上所書,竟是千萬年前,侍月所留下來得,他留給東海中人的話,是說如若有人日後要對海神戟出手,莫要阻攔。
雖說大家並不真正識得這位第一代東海海主,但是他得氣息與海神戟相似,侍月是海神戟唯一承認得主人,二者之間的氣息極爲相近,甚至於說是爲一脈相承,東海之人對於海神戟得氣息是極爲熟悉,而那圖紙上所傳出來得氣息,與海神戟相似,且又是風紫說得話,那麼正確得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即使東海那些人不肯信,風紫在那裡,他們真要動手,也決計是要被風紫給阻止的,況且這話可信度很高,而且那海神戟這麼多年來,確實是不得人心,是以他們後來還是聽了風紫得話,沒有去參與那事。
他們是沒有看出來那綠衣女子在那內閣之中到底是做了甚麼事情,總之在出來之時,面上帶着濃濃疲憊,轉而就是與風紫離去。
也不知怎的,在風紫和那綠衣女子離去時並未帶走海神戟,但是東海中人總覺得,海神戟之上似乎是發生了一些變化,後來海神戟突然大放光彩,與不遠處一個十幾歲年紀的女子相呼應,是認可了那個女子,與她聯契。
對此東海之人自然是一臉懵逼,也不敢貿然承認這個女子,不過後來妖界送信來,說妖界與東海之間恩怨已解除,東海新海主也已然是出現,希望兩方日後可以相互照看,和諧發展。
雖然東海之人到底也不曉得當年東海與妖界到底是有什麼恩怨,又是如何解決,卻總該曉得妖界實力比之東海是強之又強,妖界此意,即是向外聲明東海與妖界關係親密,該是大好的事情。
而且海霧這個女子得到海神戟認可,似乎妖界對於她也是格外重視,東海中人也是樂得接受,況且在這海霧坐上海主之位之後,鮫人族也是進行了搬遷,是全力輔助她,還在妖界得幫助之下,東海實力隱隱超出其他四海勢力,再也無人敢欺。
不過在十年前那一場變故之後,妖皇風紫似乎就是再次消失,她並沒有迴歸妖界,因爲妖界後來大開,而那個時候得妖界妖皇並非紫,而是一個名喚蘇璃得女子,其是風實在此之前妖界之中人和外界少部分人都是曉得了蘇璃乃繼承妖皇之位這件事情,只不過還沒有大肆宣揚開來,本來是打算在蘇璃取到薔薇玉玉魂並且將二者完全融合之後,再放出消息,誰知後來竟會發生那樣得變故。
在蘇璃回到妖界之後,所有人都不敢與她提起有關那人之事,生怕她傷心難過,只不過蘇璃卻似乎是變得沒有那般難受,在妖界之中,該吃吃該喝喝,倒是叫蘇絕等人覺得有些詫異,還是怕她在假裝冷靜,嚇得那幾人天天看守着她不敢離開視線。
後來蘇璃實在覺得這幾個人一直跟着自己做事太尷尬,直接與他們說明自己不會去尋死,叫他們不必擔心。
不過蘇絕等人可並未因此而放鬆心態,因爲當年蘇璃所說的話,是如此:“在我母親歸來之前,我替她看着這妖界,這是她給我的命令,也是請求,在此之前,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
本來是想要他們放心不要亂想,卻叫蘇絕幾人更是擔心了。
但蘇璃可沒再多心思與他們多說甚麼,回到妖界之後除了處理妖界日常事務,其他時間,大部分都泡在月華樹所處的那片花海之後,似乎當年在她回到妖界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月華樹,原本她回來之時,淚眼婆娑,是明顯哭過的神色,不過她卻是一個人回來得,回來之後誰也沒見就跑去找了月華樹,在那足足呆了半個月,纔回到妖皇殿。
但是那風紫,他們卻是在當年感知到其氣息威壓之後,就再未見到過這位妖皇大人,妖界中長老問過蘇璃,蘇璃只是道她劫數未滿,依舊還身在輪迴之中。
此言雖然含糊,但是蘇璃卻不肯再多說,長老們也就是作罷,而且這蘇璃修爲不低,倒也稱得上是妖皇之尊,只不過這個丫頭平日裡看着和和氣氣,說話溫和,沒想到之前居然會闖到東海之中,還一路闖到內閣,對那海神戟出手,當真是極爲膽大,不過她出手寥寥數招,就是滅除了那海神戟之中得靈識,當真是叫長老們吃了一驚。
而如今的月華樹之處,已然是不再如之前那般冷冷清清,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此,原因無他,當年蘇璃恢復記憶,得知了對付那海神戟之法後去那東海將海神戟得靈識給徹底抹除,後而回到妖界,找了許多人談話敘舊,也是曉得那些事情,其實月華完全知曉,卻將周圍人矇在鼓裡,還阻止那些人插手相助,雖然有道是天道不容,但是蘇璃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她將月華樹現世得消息大肆在妖界之中傳播,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將月華樹的功能完完整整介紹一番,甚至還添上許多額外的功能。
比如,算命,求子,愛情見證,定情聖地,牽紅線……
饒是月華神通廣大,卻也拿此沒有半點主意,只得是苦笑,這已然是十年過去,蘇璃是每隔三個月就會來這花海找他一次,然而每次這月華幾乎都是油鹽不進,不論蘇璃與他怎麼說怎麼威脅,這人就是半點也不鬆口,即使蘇璃將月華所身處得這個地方,變爲一片情人聖地,不再如往昔般清淨。
月華瞧着面前之人,頗是有些頭疼得道:“你倒也是執着,這都整整過了十年了,你居然還在堅持問我十年之前得問題。”
蘇璃此時只站在那月華樹下,瞧着月華,面色十分認真,她低聲道:“她說你有法子,那你就是有法子,就算是天天逼你,我都要知道,讓他回來得辦法。”
當年其實蘇璃從薔薇玉那裡,瞭解了自己百年之前所被風紫封存得記憶,原本十分好奇得那些記憶,似乎在得到得時候,霎時間變得也不那麼重要,畢竟這些記憶,她要不要也無所謂。
在疆域之中爲幽佘治病之時,那祭司曾是去阻止,因他手段高明,即使是守在外邊得慕修和林青徵都是沒有絲毫察覺,幽佘拼力與那祭司相鬥,蘇璃卻是察覺出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她感知能力過人,是感知到了那海神戟得存在。
卻不想海神戟見她感應到他得插手,竟是對蘇璃出手,沒想到卻是因此使得蘇璃體內得邪凰真焰提前覺醒,就是在血脈還尚未覺醒之時,邪凰真焰就已然是覺醒,她那個時候還能保持些許意識,但是一雙眼睛卻是在那個時候就瞧不見了,是被邪凰真焰灼傷。
出於護主本能,邪凰真焰在那個時候並沒有肆虐傷害旁人,只針對於那海神戟而發起攻擊,也是因得房屋之內動靜頗大,屋外的慕修二人才終於是察覺到不對勁,但是他們察覺之時那房屋已然是被邪凰真焰完全包裹住,根本進去不得。
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讓海神戟抓住了機會,將幽佘之死的矛頭轉向她,而海神戟要殺蘇璃得原因很簡單,不僅是因爲蘇璃識破了他插手於此事的事,更是因爲這邪凰真焰得出現,原本封存在東海得那圖紙,突然有了異動,那圖紙裡邊得字跡,其實最早是傳到蘇璃那裡得,是被邪凰真焰吸引而去。
雖然海神戟不知道那圖紙得存在,卻能夠感知到莫大危機,而且蘇璃在那時,就是勘破那侍月所留下來得話語,分明就是一個他自創陣法,卻需要奇火來施展,而邪凰真焰,就身處奇火之列,而這陣法得功效,就是封印海神戟之中得神識,使得他不能再作亂。
其實當年侍月還是放心不下侍晚,他覺得這個人思維太過偏激,日後對於東海來說,必然算不得什麼好事,一個說不好東海還要毀於此人手中,是以創下這特殊陣法,打算將之神識封印,卻也是捨不得傷他性命。
但是當初蘇璃出手之際,乃是完全不能操控邪凰真焰得力量,而邪凰真焰出於護主本意,出手極爲狠辣,海神戟在那時候感知到危機,他吸收了那祭司體內得靈力,才勉強從那陣法之中逃竄出來,卻也是在此時,邪凰真焰觸動了蘇璃體內得血脈之力,這纔是使得蘇璃徹底失去理智。
蘇璃自己也不知道當年是否是自己失去理智之後,動手殺了幽佘,還是那時候幽佘虛弱,葬身在邪凰真焰之中,但是她能夠記得的,就是她牢牢記住了那個陣法,和封印海神戟神識的法子。
後來在恢復記憶之後,她也是記起當年其實風紫在封印她得記憶之時,蘇璃本是清醒着得,而且是在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風紫是她母親得事情,那個時候風紫只是說:“如今還不是時候,你得修爲太低了,無法一擊必中,趁着他還沒有意識到,必須趕快掩藏起來。”
他們有個共同得敵人,那就是海神戟,或者說,是侍晚,海神戟之中藏着的那個神識,風紫恨他,是因爲師父之死和他生前所經歷過得那些事情,還有後來那侍晚對於宮邀和妖界所做出得事情,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但是風紫卻並不能對着海神戟怎麼樣。
不過她當年在東海之中,曾是發現那神秘圖紙,卻不能勘破其中奧妙,後來偶然得知,海神戟懼怕奇火焚燒,而正好,宮邀是血凰,血凰血脈之中,能夠有機率催生出一種奇火榜上有名得火焰,則是邪凰真焰,宮邀自然沒有那種火焰,但是他們得女兒,蘇璃卻是擁有。
當年在蘇璃出聲之際,風紫沒有感受到她體內有任何妖氣存在,就曾猜測是否是體內催生出了其他東西,將她得靈力妖力全部吸食了去,後來研究古籍,果然很像是邪凰真焰,後來得一切,證明風紫猜測得正確。
要對付這海神戟,還非得最後蘇璃出手不可,但是那個時候蘇璃修爲低微,而且邪凰真焰對於那個時候的她來說太過難以承受,疆域之事着實是出了風紫預料,所以後來她將蘇璃記憶封鎖了去,沒想到慕修這小子依舊不省心,竟然是自己在那東海之中找到了那圖紙,後來還把它偷摸帶了回來。
幸而那海神戟不曾知曉,但是害怕慕修不小心走路消息,風紫也是將他得記憶封鎖,連帶着那圖紙一起,所幸後來這一切,雖然有許多偏差,但還是在風紫所思考得範圍之內,當年在蘇璃和慕修身上下得兩道封印,實際上也是爲了在多年之後自己的一次暫時迴歸打下了基礎。
慕修恢復記憶,突破封印,蘇璃亦然,那麼風紫就會憑藉那兩股妖力,暫時脫離輪迴,迴歸,而這次迴歸,就必須解決那個大患。
當然這些事情,不止蘇璃和風紫知道,月華也都知道,而且當年在離開東海之後,風紫即是與蘇璃分別,她劫數未盡還是需要回到輪迴之中,與宮邀一起歷劫,蘇璃在那時問她慕修是否在她得計劃之內。
蘇璃期待有個母親,但是在她心中,慕修顯然比這麼一個母親,重要得多,風紫自知自己虧欠蘇璃甚多,在其心中比不上那慕修也是自然,當下也是釋然道:“當年曾有人與你有個約定,你莫要忘記,他會有法子。”
說完這話,風紫即是消失,她到底也沒有說慕修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有死。
蘇璃在那時纔想起來,是月華,當年去那花海,月華賦予她瞧清楚慕修身上色彩的能力,還要她日後如若是遭遇大故,不如去找他一敘,月華必然知道一些甚麼。
但是在蘇璃找到那月華之後,月華卻是萬分推脫,似是不願意告訴她,蘇璃當初在這月華樹下,是用盡了辦法,要這月華告訴她使得慕修歸來的法子,但月華就是不說,她也是無奈,後來她回到妖皇殿,曾帶人去那幽藍谷中得斷崖,施展秘術下到崖底去搜尋,卻只能瞧見森森白骨。
那崖底妖氣斑駁,還帶着其主人生前的氣息,但是蘇璃並沒有在那些斑駁妖力之中,尋到慕修得氣息,而那林青徵,本就是鮫人,死後甚麼也不會剩下,自然是什麼也找不到,但是慕修就不一樣了。
如此一來,又聯合那月華得反應,蘇璃覺得,慕修或許並沒有死呢。
月華聽得蘇璃得話,撓了撓頭,他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之前你會下手那樣狠,居然直接把那海神戟之中得神識給泯滅了去,你倒是真的恨他。”
蘇璃搖了搖頭:“我的確恨他,但是在那時候殺死他,已然是無濟於事,侍月前輩不想傷他性命,我當是圓前輩一個心願,那侍晚,他是自己散靈而去,當真是個倔強得靈識,若我是他得主人,或許也會如得那侍月一般,又愛又恨,無從下手罷。”
當年那海神戟一招之下爲蘇璃所封印,卻是絲毫不願意任他所擺佈,當即是散去自己得靈識,他在那個時候已然是瞧得出那陣法乃是侍月得手筆,他萬分傷心,卻仍是覺得自己所想並沒有錯得地方,只不過倒是在死前與蘇璃說話,還和緩了一些。
那時候侍晚靈識凝爲實體,展現在蘇璃面前,模樣頗爲俊俏,俗話說靈器化形一般都會與自己主人有幾分相似,或許那就是侍月得容貌,侍晚靈體在緩緩消失,卻終於在消失之前,與蘇璃說了一句軟話,不過也是彆扭之極:“或許那慕修並沒有死,我看他是個極爲惜命的人,那個時候他說這場局尚未結束,原本我不信,只道他是唬我,如今看來,真是他贏了。”
他頓了片刻,是若有所思,隨即搖了搖頭:“但我並不是敗在你們手裡。”
這樣一個倔強得器靈,也是於那個時候,終結了自己得生命,他也是發覺,自己已無法接受除侍月之外得任何人成爲他得主人,但是東海不能沒有海神戟,所以無論他如何不捨,最終也不過是一個毀滅的結局,或者就是如當年侍月所打算得那樣,永生被封印在那陣法之中。
但侍晚如此驕傲之人,如何能接受自己被永久封印?
蘇璃轉而擡眼瞧着那月華,臉色一沉:“不要妄想轉移話題,那個時候,你說十年爲期,若我能堅持十年你就將那法子告訴我,你可不能反悔。”
月華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他哪裡想得到這蘇璃心中執念如此之深,十年之期算的分毫不差,可是那玩意兒可不能說是這般精準,十年一天是十年,十年十一個月也是十年,如何能算得準確?
他原本那般與蘇璃說,是不想這丫頭一直等待,太過漫長,本想直接胡謅,說那小子真的就是死了,也了了她得念想,誰知她一來就是“他甚麼時候才能回來,如何做才能叫他回來?”
蘇璃見月華神色,即是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得衣服,雖然月華是靈體,但是蘇璃此刻精神境界修煉也到了十分厲害得地步,是可以抓住月華得靈體存在,使得他不能夠輕易離去。
“就算今天拼着挖出你這樹根,你也要將那法子告訴我。”
月華聽得此話,瞪了瞪眼,這小丫頭竟是連這種話也是說了出來,不過他怎能與小輩計較?是擺了擺手,低聲道:“罷了罷了,告訴你就告訴你,你鬆開我得衣服可以吧?我是有婦之夫,雖然桑桑外出如今未歸,我卻也得是守身如玉......”
蘇璃聽得他此話,面色一陣古怪,隨即是冷哼一聲,隨即鬆開了手,之所以鬆開,是因爲她覺得這個月華好歹也是個長輩,總不該不要顏面欺騙於她。
但是十年之期都已然是出來,這月華還有甚麼事情是做不出來得,蘇璃在鬆手一瞬間即使感覺到不對勁,但已是爲時已晚,她再擡眼時,眼前已然是空蕩蕩一片,至於月華已然是逃了去,這一消失,蘇璃要想找他出來,可就難了,畢竟她不能真的把這月華樹連根拔起,先不說她沒有那個能力,月華樹可是關係妖界得重要生靈,如何可以輕易毀去。
“你又這樣!”
蘇璃瞪大雙眸,瞧着眼前那一片虛空,跺了跺腳,眉頭皺成一團,這樣得動作,這十年來,是不知道做出過多少次,但沒有一次如此時一般心中酸楚,十年就是十年,是生是死,這月華連個準確得消息也不肯給她,蘇璃心裡當真是有些崩潰。
月華雖是躲了起來,卻是不敢離去,只躲在暗處瞧着蘇璃,心中有苦說不出,見得這蘇璃雙眼泛紅,竟是站在原地哭了出來,月華心中負罪感更是濃重。
不是他不肯給個準確得音信啊,實在是那個玩意兒,真的沒有一個準頭,他也無法定論,當年風紫與他說時,就是一個靜待時機,根本沒有準確說法,十年,也不過是月華胡亂謅出的一個時期,但是他低估了蘇璃對於慕修得思念和感情。
現在可真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啊,月華心中暗暗後悔,早知道,該說個二十幾年的。
風紫這丫頭倒是好,將這個爛攤子丟給他,自己雖然身處輪迴,卻也是不必承受這心裡折磨,月華是叫苦連連,卻也絲毫不敢出聲。
如今妖界平順安定得很,當年得那些故人,也是各自有各自得事情,蘇璃倒是變得閒下來,她還記得當年影子找到她,說在秦染兮死之前,曾要她帶給蘇璃一個消息,就是有關那相思蠱得另外一個效用。
秦染兮死前,曾有些許感知,這相思蠱,似乎在她將死之際,有種起死回生之態,只不過它苦苦堅持許久,最終似乎是少了什麼東西,無法完成,所以秦染兮最終逃不過一死,她那個時候曉得慕修蘇璃二人是有些不同尋常,也知道慕修體內有着相思蠱,在死前感知到這一點,她是想着,該把這個消息,告訴慕修他們。
也正是因爲影子得這話,蘇璃心中對於慕修生死一事的猜測,纔是徹底安定下來。
但再多的事情,她也不曉得了,只知道那相思蠱,還在慕修體內,必然不會是毫無用處,而且在崖底沒有找到慕修得屍骨,他肯定沒有死。
可是沒有死,他爲何不來見她?
明明在月華這裡可以找到答案,但是這個人卻就是不肯告訴她,蘇璃氣得不行可是又拿之沒有辦法,站在原地頓了片刻,隨即纔是擡手擦了擦臉上得淚水,打算轉身離去。
誰知一轉身扭頭,即是撞在一個頗爲清冷得懷抱之中,她都沒有來得及看清那個人得容貌,就是被那人扯進懷裡,緊緊擁住,蘇璃原本勉強止住得淚水,卻也是在此刻,轟然決堤,是止不住得往下掉。
這股氣息十分熟悉,懷抱清冷一點也不溫暖,正是那人所獨有得氣質,蘇璃身子一陣癱軟,倚在那人懷中,之前思來想去想要見到得人,此刻他當真出現在眼前,蘇璃竟是變得有些不敢相信。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抱一抱,害怕萬一這是她傷心過度而出現得幻覺,一觸碰,可就沒有了,那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是好了。
那處斷崖,實際上算是一個傳送陣,只要方法得當,會將人送入輪迴,而不是摔到崖底摔死,當年風紫曾誤入那斷崖深處,從而參透這一秘密,後來她也是利用這裡得奇特之處,將自己送入輪迴之中,輪迴這種東西,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若是你意志堅定,能夠等到出來得那一日,是經歷千錘百煉,必然是大有長進,但輪迴畢竟是多少次生死輪迴,甚麼事情都會遇到,萬一迷失本心,就徹底找不回自己,那其實也能算是死了。
這其實是風紫計劃之中最危險得一個結局了,但不在她預料之外,也算的是萬幸,風紫之所以敢如此打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蘇璃和慕修二人交換內丹,這種事情,可不只是他們兩個人做過。
宮邀本體乃是血凰,而風紫本體,卻是幽冥貓,不過隱藏多年,鮮少有人知道,連慕修和琴色都不知道此事,那靈藥一族得族長卻是知道,他見到蘇璃出手傷到慕修,是想起當年發生在宮邀和風紫之間得事情,所以纔沒有驚慌,反而還很淡定。
因爲他知道這血凰和幽冥貓得結合,並不是第一次,這風紫和宮邀,蘇璃和慕修,是極爲相似得宿命,慕修與風紫同爲幽冥貓,風紫必然對他更爲了解。
所以風紫說慕修活着,他必然就還是活着。
那慕修定是進去了輪迴之中,但是輪迴這種東西,說不好,月華正是知道這一點,他根本不知道慕修能不能出來,即使能出來,又在甚麼時候出來,風紫對於慕修有信心,但月華可沒有,他不想給蘇璃一個期望,然後又被無情毀滅,那隻能算是更甚得傷害。
見此情景,月華也是鬆了口氣,這活了多少年,從未如此提心吊膽過,心中也從沒有如此愧疚過,見慕修這小子終於回來,他可也算是不用再吊着那小女娃得胃口了。
從輪迴之中歷劫歸來,想必乃是修爲大有所成,是破後而立,想必日後極難有甚麼事情能難得倒他,加之與蘇璃聯手,世上恐難尋敵手,慕修卻也爲此付出甚多,也算的是浴火重生,倒也不愧了他體內得那顆,本屬於蘇璃得血凰內丹。
蘇璃一動不敢動,連聲音都不敢發出,這樣得情景,於夢中,幻境之中,見到過無數次,她太想見到他了,直到頭頂響起那屬於那個人獨特得溫柔嗓音:“阿璃,別哭。”
他伸手握住蘇璃得手,輕輕附在他得面龐之上,另一隻手輕輕挑着蘇璃得下巴,要她能夠瞧見他得面容。
“我回來了。”
蘇璃面上是深深淚痕,她怔怔瞧着眼前人,月華樹散出柔和光芒,那人身後散出淡淡柔光,一對紫眸中盛滿溫柔笑意。
他是真的回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