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自家院中出現一隻沒有穿衣服的美豔女子,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想必就不用我細說了,鯉魚精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受到侮辱然後還是要被吃掉,就拼盡全力使蠻力撞暈了那人,慢慢用雙臂爬着逃離了那裡。
而她一路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乾渴之極,見到前方有水池,當即湊過去撲進池中化身鯉魚本體,遊得歡快,哪知那塊水池就是朱鳳家裡的水池,而朱鳳在睡覺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渾身上下難受,就走出山洞去看,一看可不得了,自己池塘裡可沒養過這麼大的鯉魚。
自身有潔癖的朱鳳見到這條渾身髒兮兮的鯉魚在他池中洗澡,不覺想到自己日後可要怎麼洗澡,當即非常生氣,要把那鯉魚精給抓出來問罪,而那鯉魚精機靈得很,在水中左逃右竄,朱鳳如何也逮不住她。
後來實在是不耐煩,朱鳳手掌一紅,滿池水就是立時被朵朵紅蓮覆蓋,池中水也很快就被燒乾,朱鳳躍進池底,輕而易舉抓住那尾不斷挺身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的鯉魚,他之前覺得自己被這小鯉魚戲弄,很是不高興,抓着她的力氣就大了些,還帶着妖力。
那小鯉魚承受不了,竟是化作並不完全的半人半妖狀,而朱鳳的手,正是緊緊捏住她很是纖細的脖頸,鯉魚精面色痛苦,雙手握着朱鳳的手,極力想要把那隻阻礙她呼吸的手掰開,卻一切不過徒勞。
見此朱鳳微微皺起眉頭,見這女子化形不完整,順着視線就不自主往下看,而這鯉魚精尚未學會幻化衣衫,全身還是裸露着,朱鳳這一看,也顧不上生氣了,嚇得一怔,手一抖就是把那小鯉魚精給甩了出去。
“鯉魚精?”
那隻小鯉魚精趴在地上,一直覺得胸悶喉嚨很癢,不停咳嗽,咳着咳着竟是咳出血來,這下更不得了,朱鳳看到那血,臉色立刻變得非常臭,他那個時候的脾氣可不怎麼好,當下即是惡狠狠道:“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是想要我拿你去燉湯喝?”
那小鯉魚聽他這話,鬼使神差竟是說出:“你要燉就趕緊燉!反正我活不成了,被長得好看一點的人吃了,說不定下一世我就能變得更好看。”這樣的話來。
朱鳳聽得這話,也是一怔,他也沒想到這鯉魚精會蹦出這樣的話。
那小鯉魚恨恨道:“反正你們殺了我的父母,我的親人,把我捉來這裡養着,還不是看我的鱗片好看,養着有面子,等池塘裡的魚吃完,最終還是要吃我的。”
朱鳳越聽越糊塗,他打斷她:“你說甚麼呢?你怎麼就快死了?我瞧你除了吐出幾口血,說話挺神氣得,而且誰說我殺了你的父母?還養着你?吃掉你?”
小鯉魚重重拍了一下身前的手頭,卻把自己震得頓了頓,她繼續道:“若不是我機靈,早就被你們這些壞鳥給吃了。”
“壞......壞鳥......”朱鳳聽她如此說,竟是不覺得生氣,反倒是從未聽過如此話語,覺得新奇,他猛然想起族中有些人,會專門去捕食鯉魚,或者圈養在院中池塘,當做備用食物,他一向對此很不屑一顧,此刻再看看這隻小鯉魚,難道是從族人口中活下來的?
當時的朱鳳沒有殺那鯉魚精,是因爲他覺得着眼前這樣弱小的妖精,能如此頑強得活下來,也很是不容易,這般輕易就殺了,好像太過於殘忍,而除了這個之外,他覺得這隻鯉魚精很具有研究價值。
因爲朱鳳本身並沒有怎麼離開過鳳凰一族,對於外界的世界,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他原本強忍着嫌棄這小鯉魚髒還將她留在這裡,是想從她身上知道她的家鄉到底是甚麼樣的,也不是說朱鳳不想出去,是他一直被禁錮在族中,長老們不許他離開鳳凰一族,除非他的實力突破那個境界。
朱蓮雖不是最強的火焰,但是卻對鳳凰一族的人好處極大,朱蓮與朱鳳相融合,如果朱鳳離開鳳凰一族,那麼鳳凰族中的朱蓮火焰也會消失,影響很大,除非朱鳳修爲突破天元境,能夠將朱蓮火種割離出來。
而那隻小鯉魚也不笨,知道面前之人想要捏死她很容易,見到一線生機自然會好好把握,她原本不過是江流湖泊中的一尾極普通的小鯉魚,有着自己的家族,而這個家族中卻只有她一個人,能修煉,有靈識,這是因爲她以前誤吞食過一顆白色圓珠,後來莫名就能修煉,而且身體也變得十分強健。
她因此就離開了原本的家,順着水流,周遊世界,見過很多的美景,也認識很多朋友,鯉魚本不能生活在大海中,但是這隻小鯉魚因爲可修煉的緣故,也可以在大海中短暫生活,然而那大海對於她來說,簡直是險象環生,而且看不到頭,沒有安全感。
而等到她玩夠了再回到自己原本住着的那片江流中時,卻見到有人在肆意捕殺鯉魚一族,她能看到自己的親人在那巨大的網中掙扎,卻無力挽救,最後她也被人抓了去,不過僥倖沒有死,就被帶回了鳳凰一族中。
朱鳳聽過這小鯉魚的故事,心中並無太大感觸,就算是聽到她講起當初眼睜睜看着親人被抓走,乾涸而死,被人煮成湯或者是燒着吃,也沒有感到多麼憂傷,他自小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也沒有親人,從小就被族人進行着封閉培養訓練,一開始就是爲朱鳳這個位置,所培養的。
他只道:“你去過那麼多地方?”
那小鯉魚擦了擦眼睛,點頭:“恩。”
朱鳳繼續道:“你叫甚麼名字?”
那小鯉魚吸吸鼻子,顯然講到傷心人讓她很難平復心情,可是現在的處境又不能讓她安安靜靜平復心情,即使心中討厭死了這個人,也還是得心平氣和道:“我叫幽幽。”
“幽幽?”
見到朱鳳面色愕然,幽幽有些惱道:“怎麼了?雖然簡單了點,這可是我父母給我起的!”
朱鳳卻是在此時在幽幽面前第一次露出笑意:“沒甚麼,很好聽。”
那個時候幽幽看着他的笑,不由得還是呆了呆,心想這個人很討厭,但是他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幽幽自然不知道朱鳳年幼的時候經歷過甚麼。
蘇璃微微皺眉,低聲道:“既是被鳳凰一族找回,作爲朱鳳培養,這般重視如何會找不到他的家世?”
墨凰卻是苦笑:“因爲朱鳳這個人,潛能很大,卻不能爲情所困,不然就會染上瑕疵,長老們始終相信無情道更甚有情道,決計要杜絕朱鳳在情這一脈上的任何可能,他的父母是爲了斷絕他的情,使得他能夠成爲更加完美的朱鳳,逼得他親手殺了他們,在面臨崩潰的時候,長老們找到他,再將那些記憶所塵封。”
他又是搖搖頭,顯然對這樣的做法很不理解:“相比之下我們就要好得多,雖然父母亦是在幼時死去,卻總是擁有極好的回憶,或者壓根就是被父母遺棄,長老們當初那般做,是爲了徹底激發出潛藏在朱鳳體內的潛質,使之能夠跟朱蓮更好得融合。”
慕修聽得墨凰的話,卻是若有所思,不過這次卻再沒表現在身體上,蘇璃瞧不見,不會曉得,墨凰卻看到他面色的變化,道:“你那酒鬼師父,當初也跟你講的是無情道吧?”
蘇璃一怔,見慕修不說話默認,這才曉得剛剛慕修的手指顫動,是爲何故。
慕修道:“不過師父跟你們鳳凰族的長老不同,他傾向於無情道,卻也尊重我的選擇。”
墨凰哈哈大笑:“我一百年前就跟你說過,不要信那老酒鬼的話,他自己過不去有情道,就想要你走無情道,哪知生爲人者孰能無情?無情道本就是一個噱頭,真正能夠練就者,少得很。”
慕修輕聲笑笑:“不錯,每個人有自己的道,如今我已找到那條路,我相信它不再會是錯的了。”
即使看不到,蘇璃依舊能感覺到慕修是瞧了自己一眼的,心中一時間不知道該想些甚麼,當年他或許本身所修就是無情道,可是她的出現,使得他出現了動搖,無法延續無情道的修煉,只能轉變道路。
墨凰道:“真正的大能者,不止修爲是一等,精神境界與領悟也是更加得徹底,而我已經無法更進一步,我想如今之後朱鳳也如此,阿顏她還小,日子還長,總會超過我們,而你們兩個......”
蘇慕二人都沒有說話,墨凰則是笑笑:“你們的未來我看不透。”
不知爲何,慕修蘇璃二人心中此時出現的,竟然都是疆域這個地方。
慕修是因爲之前那麼多人跟他提到過疆域的危險,再三囑託要他小心,而蘇璃則是總覺得疆域有古怪,是因爲之前被包裹在朱蓮火焰中時所見到的那些幻象,雖然清醒過來已經記不清,卻總覺得心底心事重重,彷彿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而在另一邊的鳳顏朱鳳二人,卻是陷入了短暫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他們兩個人跟那邊的三個人之間,似乎是隔着一道屏障,是鳳顏所爲,她不想讓他們聽到自己後面想要說的事情,不過也沒想到就此,隔絕掉了墨凰所說出的那些真相,這些事情,族中人知道的很多,只有朱鳳跟鳳顏不知道,他們不敢告訴他們兩個人。
鳳顏面上竟全是淚水,她死死盯着朱鳳,而朱鳳卻低頭瞧着地面,似是不敢看她,鳳顏聲色顫抖:“你一直說我太小了不懂事,分不清楚情感,可你知道就連不常見我的父親母親,都能看得出我對你究竟是如何,他們曾問過我,若是真如此,就需要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說我會去做。”
鳳凰族的族長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當他發現自己女兒竟是對這被長老們寄託重望的朱鳳產生了情誼,第一反應其實是想斷絕這念想,他一開始所想,也跟朱鳳所想一樣,這丫頭年紀太小,分不清依賴跟喜歡,直到後來在鳳凰一族的大敵臨門,激烈交戰,朱鳳最後腹背受敵,鳳顏這孩子竟是不要命得打算衝上去替他擋那些攻擊。
那個時候也就是朱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暴露自己真正實力的時候,若不是鳳於天拉着鳳顏,她擋下那些攻擊,決計沒有生還可能。
所以他艱難得發現,似乎事情變得很難阻止了。
但是喜歡上朱鳳,這本就是註定的單相思,族中喜歡朱鳳的人很多,因此傷情的人也不少,但是因爲沒有人真正跟朱鳳近距離相處,這單相思也不是很濃烈,最甚者不過就是很多年前那隻被朱鳳偷偷藏在自己住所池塘中的那尾小鯉魚了。
朱鳳自己是知道長老們對自己寄託着重望,所以也很努力在修煉,能夠早日達到長老們所希望他達到的地步,對於幽幽,他只是抱着一種從她身上了解他想知道的這一方小天地之外所發生的事。
他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能夠出去,去看看那個世界。
朱鳳本身修煉無情道,除了在極力剋制自己生情,本身也就極難產生情愫,他沒甚麼特別看重的東西,覺得那些都可有可無,幽幽在他的心裡,或許有些不同,因爲這些不同,他在她身上設下了禁制,偷偷藏在自己的住處,不叫她被長老們發覺。
而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修煉結束,或者跟長老們研習功法技法結束,去池邊,聽幽幽講述她以前的所見所聞,以及她所見過那些奇怪的朋友,聽過的奇怪的故事,他覺得這些很有趣,更加能夠激發他修煉的動力。
但是幽幽不行,長時間下來,她越能看到朱鳳的好,朝夕相處,如何不生情?不過她自己倒也曉得,自己能夠在這裡一直陪着他,卻也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可事情哪能這麼簡單,長老們到底比朱鳳城府要深,或者說,朱鳳看清了自己在長老們心中的地位,他可是長老們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最完美的朱鳳啊。
在幽幽進入朱鳳領地的時候,長老們就知道了,但是他們沒有出手,是想看朱鳳會如何做,沒想到他竟然還是沒有能下得了手殺她,無奈同時本打算處理掉那隻小鯉魚,沒想到突然發現這小鯉魚體內有着一種奇寶玉珍珠,這種東西只會出現在江流中,而且隱藏極好,很難被人發現,有洗精伐髓,強化體質的功效。
最重要的是其中蘊含靈氣十足,對於朱鳳來說是最好的補品,長老們也在那時發覺,朱鳳對於這個小鯉魚,似乎有一種極爲不同的情感,他們第一次感到恐慌,不過又很快鎮定下來,因爲他們想到了另一種更爲有效的法子,就像當年他們逼迫朱鳳的父母一樣,極爲卑劣,殘忍,卻有效的法子。
不過他們沒有成功。
或者說是,結局如他們所料,而過程很不理想。
長老們專門安排朱鳳去做了一項任務,那任務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即使朱鳳竭力而爲,卻依舊重傷而歸,饒是如此,長老們還安排了刑法,不過這刑法地點,卻選擇在朱鳳的領地中,也就是爲了讓幽幽全部看到。
而他們在走之前,告訴朱鳳,他的身體很破舊了,如果無法度過這一劫,就只能淘汰,而度過這一劫他們無法幫助他,卻說若是能找到玉珍珠,或許有救,還仔細描述了一下那玉珍珠的長相。
先前幽幽就跟朱鳳講過她當年吞食那小白珠的事情,所以他立時曉得幽幽體內的那珠子,就是玉珍珠。
長老們想,朱鳳不會願意淘汰的,因爲淘汰意味着他將失去他所擁有的的一切,甚至於是他的生命,若是他對着小鯉魚沒有情感,那麼殺了她奪取玉珍珠就理所應當,若是他當真對那小鯉魚產生了不該產生的感情,那麼長老們附加在他體內的另一道禁制會立時擾亂他的神智,他還是會親手殺了那小鯉魚。
而事後,長老們會說,這鯉魚一開始就不安好心,是打算誘惑他,來增長自己的修爲。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朱鳳自己也根本看不懂自己的情,他只在自己洞中修煉,沒有表示要殺幽幽,也沒有表示不殺,等到他傷勢稍稍恢復,可以去接受那刑法懲戒的時候,他走到池塘邊,道:“如果你聽得到,在我沒改變主意前,離開吧。”
朱鳳不喜歡幽幽,他知道的,可是他沒辦法做到親手殺了她取出那玉珍珠,而且這刑法本身就該他承受,他有把握,可以承受得過去,而長老們隱藏的禁制,也需要他在那刑法中,纔會激活。
哪知在朱鳳還未踏進刑法法陣中的時候,池塘裡突然躍出一道身影,在朱鳳之前,撲進了那法陣之中,刑法啓動,朱鳳站在法陣邊緣,眼睜睜瞧着法陣中那帶着魚尾的女子被刑法所折磨,她不會幻化衣服,是他將自己的衣服給了她,她就一直穿着,而那衣服卻被血染透。
幽幽喜歡朱鳳,在聽到長老們的話的時候,她也是猛然心驚,若是朱鳳當真殺了她呢?長老們走前,瞞着朱鳳另外跟她說了些話,意思就是,他們早就知道她在這裡了,也知道玉珍珠在她身上。
他們說:“朱鳳一直想出去走走,但是修爲境界不到要求,若是吞噬了玉珍珠,說不定就達到要求,可以不再聽人講述,而是自己親自出去走走了。”
長老們還告訴了幽幽,朱鳳早就將她的存在告訴給了他們,聲稱她只是他用來了解外界世界的一個東西,並不是很看重。
可是在朱鳳和長老之間,幽幽會信誰?
在朱鳳說出那句話之前,幽幽想不明白,而在他說出“離開吧”這三個字的時候,幽幽覺得,自己之前所付出的情感,不是沒有迴應的。
可是她走?她如何走的了?長老們知道她的行蹤,是必然要把那已經跟她身體融合的玉珍珠取出來,給朱鳳的,而且,她在外界已沒有什麼親人,也沒有家,無處可去,她看到朱鳳朝那法陣走去,心頭不知爲何竟生出莫大勇氣,代替他進入了那法陣。
幽幽不知道自己在朱鳳心中到底是如何的,可是她知道她是特別的存在。
這樣她就很開心了。
即使真的把自己燉成湯給他喝,也很願意呢。
長老們也說過,那法陣跟朱鳳是相連的,所以刑法對於朱鳳來說,是最難承受的,而幽幽則是利用這一點,來將自己體內屬於玉珍珠的力量,一點一點,過給朱鳳。
而玉珍珠的靈力被激發,幽幽終於如願以償長出了雙腿,圓潤白皙,很漂亮的兩條腿,她被折磨得遍體鱗傷,趴在地上,顫抖着伸手去摸了摸那兩條腿,掙扎露出開心的笑,她之前特別希望自己可以化形,她覺得自己化形之後,一定很好看。
說不定完全化形之後,她就能想出跟多法子,來主動接近朱鳳了呢?
幽幽是個有志氣的姑娘,可是跟長老們比起來,跟法陣比起來,太過弱小,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她長出了兩條十分好看的腿,可是她的生命,也很快就要終結了,法陣中的刑法還在繼續,可是她已經沒有起身強撐的力氣。
刑法尚未結束,她也無法死去,總要吊着一口氣撐着,此時頭頂卻傳來朱鳳的聲音:“我本以爲你與我相處久一些,會變得聰明些,沒想到還是這麼笨。”
朱鳳的聲音十分冰涼,幽幽一動不動躺着,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靈力在不斷流逝,而通過法陣,在慢慢流到朱鳳的體內。
她笨嗎?
幽幽笑笑,她可一點都不笨。
朱鳳還是無法眼睜睜看着她被這陣法折磨,冷着臉,手中幻化出一柄長劍,反手朝那陣法中推射而去,從後背,狠狠釘在幽幽的心臟部位,她猛然噴出一口血,驀然脫力,倒在地上,心中竟是覺得解脫。
幻化出的長劍化作羽毛消失,幽幽掙扎着翻了個身,她擡眼看着越來越模糊的天空,輕輕道:“我......我要死了......你可以......自己去......去......”
你可以自己去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好玩了。
只是她沒辦法說出來了。